李彦宏:简单却可依赖

2016-01-15 14:53
商业文化 2015年11期
关键词:李彦宏百度

几年前有个行当叫做SP,靠短信来挣钱,业务做得好坏基本上取决于跟运营商关系好坏,如今SP企业走向衰亡。”李彦宏说,百度跟其他企业不同之处有几点:第一,公司治理结构不一样;第二,看重技术;第三,刻意避免变成关系型企业。

“百度”这一公司名称便来自宋词“众里寻他千百度”,而“熊掌”图标的想法来源于“猎人巡迹熊爪”的刺激,与李彦宏博士的“分析搜索技术”非常相似,从而构成百度的搜索概念,也最终成为了百度的图标形象。 在这之后,由于在搜索引擎中,大都有动物形象来形象,如SOHU的狐,如GOOGLE的狗,而百度也便顺理成章称做了熊。百度熊也便成了百度公司的形象物。

诗意李彦宏

据说一年前,这首爱尔兰浪漫主义诗人威廉·巴特勒·叶芝的代表作《当你老了》第一次由百度CEO李彦宏以温暖磁性、包含深情的嗓音诵出时,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大楼4层直播区的走廊里迅速人头涌动,来自不同频道直播间的工作人员隔着玻璃间频频张望。“是百度老总李彦宏在读诗?”“他今天来做直播?哪个节目?”……

“听说过李彦宏的声线条件很好,但没想到好到这种程度。”一位在“经济之声”频道任职多年的编导说,“而且他读叶芝这首诗,能听出属于他自己的气质和感悟。”

他年少时着迷过戏曲,最大的梦想是进入山西晋剧团,如果后来没有在姐姐的激励下去考北大,说不定当代梨园还真就多了一位青年艺术家。在美国求学、工作的数年间,他学过华尔兹和探戈,回国后偶尔在电视或年会上秀一段,无疑也是“准专业级别”。这样的“文艺范儿”,也就是在那个时代开始跟他事业和梦想的频率慢慢契合,其中一个被业津津乐道的例子,是他居然用中国传统的章回小说体写成一本《硅谷商战》,讲述上个世纪90年代美国硅谷高科技企业的风云变幻和异军突起。

1999年圣诞节,抱着“用技术改变世界”的梦想,李彦宏带着自己的搜索技术专利“超链分析”回国创立了百度。

“百度”二字取自“众里寻他千百度”,源于辛弃疾那首伤感浪漫的著名宋词《青玉案·元夕》。在百度的网站上专门有一页英文内容,向投资人关系这样解释这句宋词:“在凄美中寻找幽微的美感,比喻在面临人生的许多阻碍的同时,追求自己的理想。”充满现代科技感的百度大厦里,有4个空中花园,分别以“梅、兰、竹、菊”为主题,百度的会议室也大都用词牌名来命名,“青玉案”“沁园春”“满庭芳”……点缀得每一封会议通知邮件都透着浓浓的中国诗词古韵。

李彦宏最大的个人爱好,是独对苍翠、闲庭看花。在当时美国的家里,他就种了各类花草树木。有一年春天,他和朋友一起出门,朋友看到路边的花,随口说了句“迎春花开了”,他立刻纠正:“这是连翘”,继而十分专业地为朋友讲解了两种花花瓣走向的差别。百度贴吧诞生后,李彦宏时不常地会在花吧、植物吧、白皮松吧、银杏吧中和吧友发言讨论;在他的推动下,百度的图片识别技术已经可以准确识别超过1000种以上的常见花卉和草本植物,甚至在公开比赛中成功PK致力花卉研究多年的达人,不少网友在给这个功能点赞之余,觉得李彦宏“做技术都做得这么雅致,也是醉了”。

在很多人眼中,李彦宏是少见的技术见长,却同时具备敏锐商业直觉的企业家。而他身上时而流露出的诗人般的理想主义,却又每每成为推动他和百度前进的巨大力量。

2001年,李彦宏力主百度从门户服务提供商转型为独立搜索引擎,在用户体验上不断改进中文搜索技术,挑战“9个月内在技术上全面超越,部分指标还要领先竞争对手”。他把这个项目命名为“闪电计划”,并亲自担任15人攻坚组的项目经理,对抗竞争对手高达800人的研发团队。后来,这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最终成为百度最具浪漫主义精神的里程碑式胜利。

2005年,百度登陆美国纳斯达克。在上市之前的路演阶段,李彦宏每天要参加至少10场说明会,晚上还要在董事会上继续加油打气,说服投资方不要在上市前就把百度出售:“百度现在还是个青苹果,假以时日,她会变得更可口。”很多美国投资者对当时李彦宏不无诗意的比喻和坚决的态度记忆犹新,“我们几乎每件事情都无法跟他达成一致。”来自加州的天使投资人斯科特·沃尔切克回忆,“但事实证明,他总是对的。”

2014年8月,在百度夏季年会“Summer Party”上,李彦宏面对台下超过1万名员工,再度展开极富诗意的畅想:“几年前,我们脚下所站的地方还是一片长满荒草的空地,我们把它买下来,准备在这里建起百度大厦。当时我们把这片地围了起来,并在围墙上写下了一句标语说:“这里将成为亚洲的互联网中心”。而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又有了更加伟大的理想,我们要把百度建设成为全球的创新中心!”在陪同习近平主席和巴西总统罗塞夫共同发布葡语版百度搜索之后,李彦宏在给全体员工的内部信中则用了一句“扬帆云起处,凌峰再登高”,来表达再攀高峰的欣喜,以及探求不竭的志向。

百度:中国十大世界级品牌

如今,百度已经成为中国最具价值的品牌之一,英国《金融时报》将百度列为“中国十大世界级品牌”,成为这个榜单中最年轻的一家公司,也是唯一一家互联网公司。而“亚洲最受尊敬企业”、“全球最具创新力企业”、“中国互联网力量之星”等一系列荣誉称号的获得,也无一不向外界展示着百度成立数年来的成就,几年前的一次中欧国际工商学院上百度李彦宏表示,百度是一家对关系依赖非常弱的公司,一直强调不能有任何一个客户对百度收入贡献超过10%。一旦有一个客户对百度收入贡献超过了10%,这将也意味着百度对其依赖度太高了,这有很大的风险。

“几年前有个行当叫做SP,靠短信来挣钱,业务做得好坏基本上取决于跟运营商关系好坏,如今SP企业走向衰亡。”李彦宏说,百度跟其他企业不同之处有几点:第一,公司治理结构不一样;第二,看重技术;第三,刻意避免变成关系型企业。

李彦宏还谈及中美之间的差别,称美国有些公司在早期时,就放给职业经理人去做,或公司遇到困难时,再找一个CEO过来,在中国很多创始人仍坚持CEO岗位。但未来如果创始人失去理想的时候,就不应该再继续做下去,应让其他心中有理想的人继续领导公司前进。

当谈及对移动互联网的看法,李彦宏坦言,百度已经投入了巨大精力,未来会与开发者一起探索类似苹果App Store的商业模式。当目前阶段,移动互联网行业还没有被真正证明的商业模式,包括百度在内只是在布局、在观察、在等待、也在准备。

移动互联网行业还没有被证明的商业模式

当前搜索行业正发生改变,搜索结果变得多样化,按照统计,80%百度搜索结果不是单纯的链接或直接搜索的答案,而是各种各样新展现形式,人们越来越习惯更直接获得答案,即搜即用,即搜即得,甚至不搜即用、不搜即得。李彦宏说,现在百度登录页面已增加很多链接,即用户常去的那些网站链接,这就实现了不搜即用,这是框计算对于搜索引擎的一次重新定义。

近一两年产业发生大的变化是移动化,消费者、用户正迅速从PC向手机迁移。李彦宏谈及这一现象时表示,这已经超过自己想象。当用户从PC向移动迁移时,原来在PC上很多做起来相对比较方便的事情,在手机上做起来是不方便,比如屏幕小、计算能力比较弱,比较耗电。

这给搜索引擎带来挑战。在PC上人们为获得一个答案,可能真坐在那儿搜索,换很多检索词,点开每个检索词,对很多链接做很多研究,才获得结论,在手机上企业需要思索的是如何用云端的能力和手机移动终端进行很好地结合。

实际上,百度、谷歌云计算能力强,后台有几十万、上百万台服务器,都是云计算受益者。在百度内部,移动战略和云战略是一个战略,百度对未来的判断是:云计算和移动终端无缝结合会产生很多新创新,推动产业向前迈一大步,所以最近一两年,百度在这方面投入力度非常大。

不过,李彦宏也坦言,百度对移动互联网商业模式还没有想得太清楚,目前有两种可能性,一个可能是开发者开发的应用可以加载百度广告,这点跟PC现有模式类似,百度现在除搜索结果里面加载一些结果外,也跟很多其他网站合作,百度大概有几十万家的联盟合作伙伴,联盟伙伴加载百度广告并获得百度分成。未来的无线也有可能是这样,应用开发者在百度生态系统里头运行,百度加载一些广告跟他进行分成。

另一种可能是,移动互联网时代用户不接受广告屏幕又小。百度的方式很有可能像苹果App Store一样,很多应用都是开始收费。百度作为一个应用的平台,帮开发者推广,给他提供服务器、给他提供各种各样的技术和工具,百度通过他的收入进行一定分成。

李彦宏坦言,移动互联网行业还没有被真正证明的商业模式,包括百度在内只是在布局、在观察、在等待、也在准备,但说实话现在不知道正确的答案应该是什么。

公司招人非来养老 不行坚决淘汰

如今百度在快速成长中已与腾讯、阿里巴巴一起成为国内互联网巨头,百度成为一家人员规模达到1.8万人的公司。作为创始人,李彦宏的管理理念也发生改变。李彦宏说,公司早期每个人都挽起袖子干活,自己大多数时间是在跟工程师讨论产品要增加什么功能,下一个产品是什么,为什么会获得市场认可,为什么市场会有这样的需求。

随着公司变大,什么东西都靠自己去做变得越来越不现实,怎么让更多人把真正创造力发挥出来,让更多的人有机会在大的组织里头脱颖而出成为自己思考的话题。百度从人才理念上讲有四个半句话,招最优秀的人、给最大空间、看最后结果、让优秀的人才脱颖而出。

与其他公司不一样,百度员工普遍年轻,百度更喜欢招聘应届生,每年在各大高校里面花很大精力做各种各样宣传,吸引各个高校最优秀毕业生进入百度。如今李彦宏已很少接受采访,但每年至少到一个学校去做招聘性质演讲,希望能够帮助吸引优秀人才。

李彦宏说,一直到今天百度吸引人才主要是通过校园招聘,为什么是这样呢?直到今天,中国真正在技术领域做得很好的公司还是不多。以前在美国做工程师时,发现对规模还不是特别大的公司来说,不愿意花时间培养人,不愿意一年一年把毕业生培养成很有经验的技术人员,而更偏向于拥有5年以上工作经验的人。但自己刚回国时,通过贴广告方式招人,要求5年以上工作经验,后来发现这些人在中国环境里面工作5年,基本上把在学校学的东西全忘了。

“在公司里做的事情,不是技术支持,就是售前工作,这些工作没有太多技术含量。而百度想做的事情技术含量高。所以,百度每年都从学校招人,他们掌握在学校里面学的算法等基础知识,再从头培养他去做在工业界能真正被市场所认可的技术。”

对于有工作经验的优秀人才,百度也下了很大工夫,无论公司在发展比较好的时候还是遇到相对来说比较困难时期,李彦宏从来没有阻挡过任何业务部门或HR部门招聘,他们会问,这个人很优秀,但是很贵,是不是有预算能够把他招进来。李彦宏的态度是招进来后就会慢慢明白,如果不行可以让他走,如果很厉害,那就是值得。看最后的结果是,公司不是招人来养老的,如果结果不理想,淘汰也是很坚决。

当创始人不再有理想应让出CEO位置

谈及百度创业十多年,李彦宏说,作为一个创业者,几乎每一天都会遇到各种各样危机、遇到各种各样困难,每一年可能都会有一两个困难,如果这个槛迈不过去,公司可能就完蛋。随着公司长大过程中,会不断有各种各样新问题出来。

李彦宏坦言自己也有很困惑的时候,本质上自己是一个工程师、一个技术人员,并不是那么喜欢跟人打交道,但随着公司规模的变大,可能需要花越来越多时间跟人打交道。有一段时间也觉得很痛苦,为什么要去做这个事情?但是后来又觉得,如果做这个事情能使自己更加接近理想,使得更多人来使用百度,从百度身上能够获得收益,这些困难可以克服。

“中国创业者有一个特征很明显,这些做得比较大的公司,基本上还都是创始人在做CEO,这些创始人论钱已经足够,他的目的不应该还是为了挣更多的钱,但为什么还在做呢?我觉得他们心中其实还有他的理想。”

李彦宏谈及了中美之间的差别,称美国有些公司在早期时,就放给职业经理人去做,创始人退下来,或者说当公司遇到困难时,董事会就觉得创始人不行,再找一个CEO过来,这样现象普遍存在。但在中国很多创始人还是花费很多时间辛勤工作。

“做一个企业,无论企业大还是小,一定是有各种各样的麻烦、有各种各样的困难,你觉得自己心中还有那个理想,还要试图去完成它,你就觉得这些困难不是什么,如果觉得我已经差不多了,那其实你就真的不应该再做下去了,还有人他心中有理想,应该让他来做这件事情。”

李彦宏坦言,自己最早百度开始成立时偷懒,说将来可以找一个CEO,他是职业经理人,懂得所有管理。百度创立的头五年公司没有CEO,过去自己的职位一直是总裁。一直到2005年,公司要上市,律师开始写招股书的时候问董事长和CEO是谁,后来没办法只好把自己放上去。

“即使这样我还有一个幻想,我应该只管三个人,一个CTO、一个COO、一个CFO,剩下的人全部让他们管,在百度上市之前我也的确实现了这样的组织架构。后来发现不行,有些事情我不管会出问题,有些高管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也离开了。”据李彦宏透露,目前直接向其汇报的有7、8个高管,自己已放弃了原来什么都不管就能做成事的想法。

多年来,百度董事长兼CEO李彦宏,率领百度人所形成的“简单却可依赖”的核心文化,深深地植根于百度。这是一个充满朝气、求实坦诚的公司,以搜索改变生活,推动人类的文明与进步,促进中国经济的发展为己任,正朝着更为远大的目标而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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