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个地方长大

2016-01-06 17:22相征鹏
骏马 2015年2期
关键词:籽儿伙伴总会

相征鹏

在这里,我的家乡,背靠大兴安岭、面眺松嫩平原的地方,来了几场春夏之交的雨,把兴安岭上的草木浸出鲜嫩的枝芽,轻柔的风儿,也让路旁的、原野上的杨柳披上了崭新的绿装。

近来总是伤感时光的匆忙,想要去做很多事情,却发现无从下手,这个时节,我在家乡的世界里看着一幕幕花开花落,不知是谁惊艳了时光,不知是谁温柔了岁月。

前些日子有个傍晚,和一位同学在他推拿按摩的店铺外闲聊,说起了曾经在一起的朦胧的学生生涯,回忆起那些可笑的、有趣的事儿,好多人好久都没有去联系了,好些事儿都没有去回忆,仰头望去看到两队人字形的大雁从南向北飞去,啊,又是一年岁月的轮回。

上初中那时我们的学校有大量土地,农田机械化还不是很发达,学校总会叫我们这帮大多数都是农家子弟的学生拿上自家的农具,夏天在田里锄草,秋天在田里收割,那庞大的队伍甚为壮观,在田里的劳动比拼也成为我们难忘的往事。我们的少年时代是伴着辛勤的汗水成长的。

那些成长的岁月也常常伴随着欢乐。春天时总会骑着单车在放学路上去山上采折些粉红的杏花,回家用罐头瓶子装上水养着,这些花儿的芳香也陪着我度过那些用功地去背诵文言文课文的日子。

在炎热的夏天也会去家南面的那条三岔河去泡澡,说来也是,由于泳技不行,总想缠着那些大哥哥们教我狗刨儿,却总也没学明白,看着他们还顺便弄些水鸭子回去吃肉,很是于心不忍。

到了秋天总是约上伙伴,带着丝袋子、挎包,去密林中采撷学校要求完成任务的苕条籽,也不知道这些籽儿都捐到了哪里,我和伙伴们是希望这些籽儿种下去的地方也会像我们这里长成一处又一处的灌木丛。还有那些满兜子的野山丁子、野山里红,一年一度山上的野果,吃得我们饱饱的。第二天,在书包里装些拿去学校,分给那些谈得来的同学吃。放了学也会帮妈妈弄些晾晒的茄子干、豆角干、土豆干等留着冬天吃。

然而记忆中从更小的时候起,北大荒这个地方的冬季总显得那么漫长,从记事起,棉衣、棉鞋总要穿得那么厚,放了寒假常去东面山坡放滑雪的冰车,尽情地玩耍,几天不大修一次都不够爽快,最好一年用一回,每年都用新的,而且总是弄得满身的雪,晚上回家总是引起妈妈的唠叨,裤子和鞋还得放炕头去烘干。我们也会在冰上抽起冰尜,在路旁堆起雪人,用纸壳子写上大字来向路人骄傲地展示我们的作品,也常会在放冰车的路上,看到那些特意穿着白大褂的猎手们乐呵呵地满载归来,一看就是捕捉到了不少野生动物,有野兔子、野山鸡、沙半鸡,偶尔还有狍子等,又是用网、又是下套、又是下药的,感觉他们真是好不辛苦,可怜的野生动物们又会成为逢年过节馈赠的佳品,好像是比猴头木耳还要珍贵,既大方又实惠。

其实到了腊月才是最充满欢乐的,期盼着新年的新衣裳、过年的喜庆,用鼻子闻着年味渐浓,馋着吃前院老头做的冰糖葫芦,也把珍藏起来的冻沙果、沙果干还有大粒儿榛子拿出来分给大家。腊月是大人们打麻将、打红十不亦乐乎的时光,我们这边北大荒的每个村屯里都有那么几家牌局场所。记得小的时候好像派出所是要抓赌的,这帮牌友们总是有小道消息,牌局不敢打那么大,但也有打着打着掀桌子的,也有由于有些妇女打牌不回家烧火做饭老公跟她干仗的。

这里的许多男人爱喝点儿酒,这里的许多女人爱撒点儿泼,这里有许多说不完的故事,我在这个地方出生,在这里成长。大了后总会想起曾经一起流着大鼻涕、光腚玩耍过的小龙、二丫儿,还有和那搂过脖儿的铁柱在门前那条小溪开心捉鱼的情景。

长大的我总是怀念那些年少轻狂的日子,可是再也回不去了。好像时间淡化了曾经说过的一辈子做好朋友的誓言,距离疏远了当初彼此约定红颜知己的默契,就这样慢慢地淡漠了,生活像一把无情的刻刀,改变了我们的模样。

我的朋友、伙伴们,我们以后的生活要充满梦想,还会拼命地去努力,把我们人生沿途的风景配上音乐吧,边走边唱,用时光的相机拍摄下来吧,记录下美好的瞬间,路途中有你有我,有美好的音乐相伴,我们的人生不再寂寞。

责任编辑 王冬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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