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强,张 军
(安徽大学社会与政治学院,安徽合肥,230601)
2015年2月3日,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在京发布第35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报告》显示,截止2014年12月,中国网民总数达6.49亿,全年共计新增网民3117万人,互联网普及率为47.9%,较2013年底提升了2.1个百分点。[1]占到中国总人口近半成网民队伍的成型,进一步推动了中国社会网络化的进程。正在形成的网络社会对社会关系、人际交往和经验传递方式都产生了革命性的影响。网络空间中,信息内容和传递方式发生了巨变,人际交往更多表现为身体不在场的“缺场交往”,不同于现实社会中面对面的“在场交往”形式。交往方式的变迁直接促使青少年社会化路径产生了两种明显分化:以身体在场为特征“传统社会化”与以身体缺场为特征的“网络空间社会化”。社会化路径的分化不仅给青少年成为合格社会成员带来挑战,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网络时代,如何弥合分裂的青少年社会化路径,更好地促进其社会化进程的顺利完成,成为本文的核心研究议题。
所谓“社会化”,是指个体在与社会的互动过程中,逐渐形成独特的个性和人格,从生物人转变成社会人,并通过社会文化的内化和角色知识的学习,逐渐适应社会生活的过程。[2]青少年期的社会化是一个人社会化过程中最为重要的阶段,它不仅关系到青少年能否健康成长,还关系到社会能否长久稳定。从既有文献来看,对青少年社会化路径的研究主要以两种类别展开:一为受制于时空的联结状态,青少年社会化通过施化者与受化者之间的相互在场进行,这种在场的社会化可概括为“传统社会化”,其中施化者主要包括家庭、学校、同辈群体等;二为网络社会的日益崛起,信息传递与接收方式的变迁、传递性经验的地位提升、网络空间为缺场交往创造了更多的社会情境,施化者与受化者之间相互缺场的社会化方式日渐流行并发挥着重要作用,此种缺场的社会化可称为“网路空间社会化”。
学界对“传统社会化”的研究开展得较早,成果较为丰硕,学者们就“家庭”、“学校”、“同辈群体”等受化者展开了研究。在强调家庭对青少年的影响时,宋广文指出,“人的社会化离不开一定的社会化的环境,而在社会化环境中,家庭是首要的、最基本的文化环境,是个体最早接受教化的场所,是儿童社会化的核心和主要动因”。[3]作为青少年社会化的第一任场所,家庭的教养方式、家庭成员交往方式、家庭结构等因素均对青少年有着潜移默化、深远持久的影响。肖计划阐述了学校教育在青少年社会化过程中担负的责任和作用,并指出在儿童进入学校后的10多年内,学校生活将成为他的社会化过程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4]宽松零散的家庭教育逐渐让渡于正规系统的学校教育,青少年开始脱离家人,尝试同社会“外人”(老师、同学等)交往接触,教师的传道授业解惑显得尤为重要。此外,同辈群体亦是此类研究的一个重点对象。“友伴群体成员的年龄相仿,在社会化过程中既是施化者又是受化者,它为中学生的社会化提供了一种文化上的连续性,提供了最初的比较正式的角色承担的机会,同时,为中学生开辟了一个人际交往的新世界”。[5]青少年与同辈群体年龄相仿、兴趣相似,使得同辈群体在青少年社会化进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学者们从几大主体出发,详细阐述了不同施化者对青少年成长的作用机制和影响,丰富的研究成果凸显了传统社会化的悠久历史和重要作用。
与上述对“传统社会化”研究不同,随着网络社会的崛起,缺场情境增多,学者们逐渐关注“网络空间社会化”。王卫指出,网络化消解着传统的社会化模式,呈现出“网络社会化”的现象,社会化的“实体流程”让渡于“虚拟现实”过程。[6]缺场的网络空间社会化对在场的传统社会化产生冲击,直接导致青少年社会化路径的分化,缺场造就虚拟性,虚拟性强化缺场。风笑天就这样的虚拟性提出了“虚拟社会化”的概念,“虚拟社会化作为一种与真实社会化相并列的社会化机制,是特指报刊、电视、网络等大众媒介尤指电视、计算机网络等电子媒介所进行的社会化过程”。[7]此外,学者们就虚拟化“网络空间社会化”的影响做了作用分析,同时也意识到网络化加剧了社会化进程的风险,并给出了一些对策建议去治理鱼龙混杂的网络环境。关于网络利弊分析及网络环境治理的研究,学者众多、成果丰富,在此不再举例加以说明。
既往研究显示,学者们对网络空间社会化的突出作用和巨大风险做了详细论述,却少有研究从“在场交往”和“缺场交往”两个维度去深刻把握传统社会和网络社会,殊不知恰是交往方式的变化导致社会化路径的二元分化,出现传统社会化和网络空间社会化并存的局面。此外,在谈及网络空间社会化优势之时,突出“缺场交往”盛行之势,漠视传统社会化的功能,忽视传统社会化主导现实社会教化这一基本事实。在分析互联网给青少年带来种种负面影响后,学者们给出了一些具有一定操作性的解决办法,却少有学者提出对二元分化路径进行弥合的观点。基于此,本文将力图在此方面有所突破,笔者将细致论述“在场交往”和“缺场交往”两种交往方式,进而论证交往方式的变化导致青少年社会化路径二元分化的事实。需要说明的是,本文没有将网络空间社会化与“虚拟社会化”等同,这与其他学者的研究基点略显不同。在笔者看来,虚拟社会化同本文阐述的“双向社会化”和“自致社会化”一样,是网络空间社会在社会化具体模式上的衍生,路径分化则主要体现在传统社会化与网络空间社会化上。笔者认为,网络时代青少年社会化问题的关键并不是强调传统社会化与网络空间社会化的区别和对立,而是利用传统社会化的在场效应,结合网络空间社会化的技术优势,进而整合分化的社会化路径,弥合路径隔阂。
“传统社会化”主要通过“在场交往”的方式实现,社会化参与各方在特定时空下,面对面“在场”(presence)进行社会化。传统社会化在农业社会及工业社会中有着重要作用,并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有着鲜明的特征。传统中国社会是一个封闭性、低流动性、乡土性的熟人社会,并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社会化的实现方式和内容。在变化很少的社会里,文化是稳定的,很少出现新的问题,生活是一套传统的办法。每一个年长的人都握有强制年幼的人的教化权力。[8]但正如吉登斯所说,在前现代社会,空间和地点总是一致的。现代性通过对“缺场”的各种其他要素的孕育,日益把空间从地点中分离出来,从位置上看,远离了任何给定的面对面的互动情势。[9]网络社会的崛起,时空的分离,缺场(absence)的交往方式逐渐进入到人际交往中,并对传统的“在场交往”产生了冲击,使得基于“缺场交往”基础上的“网络空间社会化”一经出现便立即拓宽了社会化路径。此外,人们的经验积累方式也发生了很大变化,传递性经验(mediated experience)逐渐成为重要的经验积累方式。传递性经验主要指通过知识信息和通讯媒体而形成的间接性经验,实质上是知识经验或信息经验。[10]微博的兴起正是网络空间中“缺场交往”的重要展现,也充分凸显了传递性经验在网民缺场交往之间的作用。透过“传统社会化”和“网络空间社会化”可以发现,分化的两种路径使得青少年社会化在过程、内容上又有了新的变化,促使其具体模式发生转变。
既往研究关于社会化的解释更多体现为“单向社会化”,即突出的是社会化主体向青少年单向地传授价值观、生活技能、社会规范等内容的过程。在这一单向教育模式之下,体现的是社会环境对青少年个体的集体塑造。施化者的权力、身份和威望使得社会化过程带有一定的强制性,没有考虑受化者的主体性和实际需求。但就社会化本质来说,它是一个交互作用的过程。青少年社会化不仅包括青少年接受社会的教化,也包括青少年反作用于社会,表现在以其特有的价值观念、思维方式、行为方式等来影响和改造社会。但在传统社会化路径下,长者经验的丰富性、身份地位的垄断性使得青少年只能处于“长辈教之,晚辈听之”的被动状态。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就需要突破单向社会化形式,释放青少年个性并一定程度上反作用于主体及社会,网络社会为实现青少年社会化从“单向社会化”到“双向社会化”转变提供了契机。
具体来说,一方面,网络空间的匿名性、相互性使得青少年能够摆脱现实社会种种枷锁的束缚,敢于也乐于就某一问题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无需过多考虑社会规范、伦理道德等可能衍生的一系列“情境合适性”难题。线上“缺场交往”主导的网络空间社会化增强了青少年在社会化过程中的主体性,青少年可以根据自身的实际需要去获取相应的信息资源。另一方面,网络社会知识更新和信息传播速度的提升,青少年具有很强的学习和适应能力,很容易适应社会的变迁,但对年长者来说则相对困难,“文化反哺”成为他们了解并适应日新月异社会的重要方式之一。“文化反哺”是指“在急速的文化变迁时代所发生的年长一代向年轻一代进行广泛的文化吸收过程”[11],增强了青少年在社会化过程中资本的持有,这一资本的积累对“权威型”长者的地位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冲击,改变了传统的自上而下的单向社会化局面,也使自下而上的社会化过程得以彰显,青少年主体性地位的提升与长者权威性地位的下降,使双向社会化进程成为可能。互动型双向社会化模式得以发展,两种模式相互补充、相辅相成共同形成良性社会化格局。
在较为封闭、流动性差的传统社会,口耳相传、言传身教是社会化的主要表现方式,这一方式就决定了长辈们文化权威的地位,并使得青少年社会化的对象、形式和内容单一且固定。从对象上来说,青少年社会化的施化者和受化者存在地域上的关联性,父母、师长、同辈群体等都是以青少年为中心而衍生的“差序格局”关系网中的重要成员,异地他乡、毫无关联的“陌生人”不参与、也无法参与社会化过程。从形式上来说,青少年接受其所处家庭、学校、社区等正式或非正式的“在场”社会化,客体与主体在特定的时空环境下发生着联系,时空的分离即意味着社会化的中断。从内容上看,一般来说,家庭教育孩子生活规范、学校教授孩子文化知识等,施化者内容分工较为明显,重叠性少。由此可知,传统社会进行的社会化具有一定“宿命式”安排,具有先赋性。青少年几乎没有选择社会化主体、形式和内容的权利,社会化过程主要在以青少年为中心的地域性“圈子”里展开,低流动性、封闭型的传统社会使个体难以迈出既定“圈子”。
但随着网络社会的到来,时空分离的网络空间社会化打破了这一传统格局,突破了传统社会化的时空局限,社会化范围和规模得以进一步扩大,并对地域性“圈子”产生了极大冲击。网络社会具有很强的虚拟性、开放性和互动性,大量的信息资源充斥其中。作为社会化渠道之一,“成人本位”思想在青少年社会化过程中的地位降低,个体可选择性增强,自主性得到进一步提升。青少年可以充分利用网络的资源优势、速度优势等来进行“自致社会化”,即主要指通过个人自主性的活动和努力而对自我进行的社会化,这意味着青少年可以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接受感兴趣的知识,成为理想的自己,突破了传统社会化的“宿命式”安排。“自致社会化”缩短了单个社会化进程的时间,拓宽了社会化范围,提高了社会化效率,任何与青少年共处于同一网络环境下的“他人”都有可能是其社会化指导者,社会化主体在网络空间瞬时扩充,也正是这样的网络环境为青少年自主性的释放和个性化的需求提供了社会情境。时空分离及“缺场交往”的盛行,使得社会化模式从先赋社会化向自致社会化方向发展。
传统社会化以“在场交往”为外在表现形式,时间和地点地域联结,同步并无分离。长辈对青少年行为规范、价值观念、日常知识的教导大多是面授的,主、客体居于同一时空之下,“在场”方式凸显真实性和确定性。首先,从对象上来说,尽管“成人思想”主导的社会化进程互动性少,但这一过程对象清晰明确,施化者和受化者一目了然。其次,从时空关系来说,父母立足于家庭对青少年进行长期性家庭教育;学校老师依托课堂对青少年进行规范化学校教育;社区则立足于青少年居住地开展社区教育活动,社会化过程中时间和地点往往都是相互联结的。最后,从内容上来说,也正是基于以上两个特征,青少年社会化内容分工在传统社会较为明确,因时而教,各司其职,相互补充。
网络空间使得社会化的“实体流程”让渡于“虚拟现实过程”,网民利用计算机、手机等设备,匿名性进入网络空间进行娱乐、学习等活动,个体匿名性加剧了网络空间的虚拟性。就社会化内容获得形式来说,青少年可以在虚拟化的网络空间进行自我学习和教育,即自我内化的过程,亦可以在网络空间中借助一定载体与他乡“陌生人”发生联系,学习知识,即他人教化的过程。不难发现,这两种重要方式在网络空间都具有虚拟性,它不同于传统社会化过程中主客体关系、时空关系以及内容上的明确化。真实社会化到虚拟社会化的转变体现了网络社会对社会化模式的又一重要影响,且随着网民队伍的庞大化和年轻化,虚拟社会化将日益凸显其重要性。
网络空间社会化不仅丰富了社会化渠道,它的出现瞬时引起社会化具体模式的革新,即单向社会化向双向社会化转变、先赋社会化向自致社会化转变、真实社会化向虚拟社会化转变。需要指出的是,分化的社会化路径以及衍生的社会化模式并非属于对立冲突、剑拔弩张的关系,反而是模式的促进与补充,这是由网络社会与现实社会的关系决定的。网络社会形成并壮大于现实社会,它与“母体”现实社会并无明确化边界,网络社会携带着现实社会某些不变要素。线上的网络社会与线下的现实社会同为社会化的大环境,传统社会化与网络空间社会化利弊共存,在网络大潮下势不可挡、现实社会传统要素无法根除的局面下,整合分化的社会化路径,实现二者优势互补是展开这一研究的应有之义。
网络社会的崛起,缺场情境的增多,传统社会化和网路空间社会化的二元分立,促使社会化具体模式出现上述三大转型。如何发挥传统社会化的在场优势并充分利用网络空间社会化的技术优势呢?于是路径整合命题随之出现,笔者尝试对其进行一些思考,以希抛砖引玉。
网络社会学家曼纽尔·卡斯特认为,网络社会是一种新的社会形态、社会模式,并会建构出新的社会时空。[12]“缺场交往”造就的网络空间社会化,一方面加速了青少年个体化发展,另一方面也给社会整合(social integration)带来了难题。网络文化和价值的多元化,对传统社会整合的基础产生了全方位的冲击,而网络社会广泛的社会认同又尚未建立,青少年社会化进程的不确定性风险进一步增加,这不仅表现为青少年能否顺利完成社会化,还表现为青少年个性化得到发展的同时社会整合是否依旧有序、有效。需要说明的是,此处所讲的“路径整合”并不完全与社会学涂尔干所提“社会整合”等同,一方面,路径整合是寄希望于弥合传统社会化与网络空间社会化两种路径,以期实现两种路径的和谐共存、优势互补,共同服务于青少年社会化;另一方面,旨在通过路径整合形成一定的青少年社会化过程中的集体意识,进而发展并完善成基本社会认同,整合网络社会日益原子化的个体。基于此,路径整合具有重要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青少年社会化路径的分化主要体现为以“在场交往”为特征的传统社会化和以“缺场交往”为特征的网络空间社会化的分离。如下图所示,以受化者“青少年”为中心,左边是以学校、家庭、同龄群体等为主要执导者的“传统社会化”;右边是通过绿化过滤的网络空间衍生的“网络空间社会化”。且不论二者的优缺点如何,同作为社会化路径的“一体两面”,二者在现实社会中缺乏沟通交流及整合的基础和平台,代际数字鸿沟也进一步加剧代沟现象的严重性,加剧两种路径的分离化趋向。此外,数字鸿沟使得传统执导者疏于对网络环境及青少年网络使用的监督和控制,青少年易因过度上网产生人际沟通障碍、网络成瘾等问题。所以,如何整合分化的社会化路径,增强融合度成为问题研究的关键。
图1 良性社会化网络体系
在“传统社会化”路径上,其一,突出指导者之间的沟通合作。打破信息闭塞状态,加强指导者之间的联动关系建设。家庭、学校、同辈群体和社区等密切合作,对青少年成长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问题、已经出现的问题要给予特别关注。如就“家校联合教育”来说,可以就不同社会化内容进行分工合作。但这一做法又必须澄清一事实,多方的沟通合作并不是权威导向型的,而是合作导向型的,这里不再刻意突出长辈权威在青少年社会化过程中的作用,而更多的是基于青少年自主性和个性化需求的考虑,让青少年更加有“自尊”。
其二,引导传统主体更加主动地接受网络,进行自我发展社会化(又叫继续社会化)。社会化本就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每个人都需要结合时代变化增强自己某一方面的知识和文化适应社会变迁。这一做法旨在通过父母、学校等利用网络先进技术,加强网络环境监督,学习网络先进文化,使长者能够迅速融入快速发展的现代社会,同时缓和因数字鸿沟而日益扩大的代沟危机,扩宽青少年与长辈之间的沟通面,增强彼此沟通的流畅度,减少青少年因青春期自我封闭而带来的问题,宣泄紧张情绪,加强亲情关系。
在“网络空间社会化”路径上,创新治理方式,引导多元主体共同参与网络环境的治理,增强网络环境建设及青少年网络空间社会化相关内容监督。网络环境的塑造需要依托制度、法律法规、行业规范、道德等建设,同时需要引导青少年树立正确价值观,进行自我约束和控制。外部制度环境建设和青少年自我约束的双重安全机制建设是防止青少年因网络而产生一系列问题的有力保障。具体来说,一是进一步宣传和开展文明上网教育,逐步建立全体成员共同遵守的规章和准则。二是进一步完善与互联网络相关的法律法规建设,加强互联网管制,引导建设文明网络环境,同时执法必严,增加不法分子违法成本。三是加强互联网行业规范建设。要通过法律手段引导互联网技术供给商、网吧等相关网络服务提供者诚实经营、合法经营,依托行业协会加强行业管理,实行主体“进入退出”机制,增加经营商危机意识。最后,青少年自我约束和控制,青少年应文明上网、合理利用网络、不沉迷网络,网络资源为己发展所用。
网络社会的崛起,缺场交往的盛行、信息传统方式的变迁、传递性经验的地位提升使青少年社会化路径产生了明显的两种分化:一为以身体在场为特征“传统社会化”,二为以身体缺场为特征的“网络空间社会化”。笔者分析了“缺场交往”盛行的网络社会引起社会化模式的三大模式转变:从单向社会化到双向社会化、从先赋社会化到自致社会化、从真实社会化到虚拟社会化。路径分化不仅为青少年成为合格社会成员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也带来了巨大挑战,因而整合分化的社会化路径,在发挥传统社会化在场优势之时,充分利用网络空间社会化技术优势以促进青少年社会化顺利进行成为问题的关键。“现实社会”与“网络社会”的关联性决定了路径分化的“非对立性”即可整合。进而笔者提出了在“传统社会化”和“网络空间社会化”过程中促进路径整合的一些具体做法,但这绝对是不够的。青少年社会化是一个持续终身的过程,更是一个系统性工程,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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