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网络环境下学习者学习焦虑的研究综述

吕春祥，傅钢善

陕西师范大学教育学院，西安 710062

·理论探索与实践·

国内网络环境下学习者学习焦虑的研究综述

吕春祥，傅钢善

陕西师范大学教育学院，西安 710062

以中国知网2004—2014年发表的网络环境下学习者学习焦虑方面的论文为研究对象，采用内容分析法，从论文的数量、研究方法、研究内容、作者单位的分布情况进行统计分析，揭示了当前国内网络环境下学习者学习焦虑研究的现状、特点与分布态势，以期对网络环境下学习者学习焦虑的后续研究与完善有所助益。

网络环境；学习焦虑；内容分析

【DOI】：10.13566／j.cnki.cmet.cn61-1317／g4.201506001

信息技术革命将学习环境从传统的课堂延伸到网络环境下，E-learning（数字化学习或网络化学习）应运而生。何克抗教授认为“E-learning是指通过因特网或其他数字化内容进行学习与教学的活动，它充分利用现代信息技术所提供的、具有全新沟通机制与丰富资源的学习环境，实现一种全新的学习方式，这种学习方式将改变传统教学中教师的作用和师生之间的关系，从而根本改变教学结构和教育本质”［1］。《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也指出，要加强网络教学平台和网络教学资源库的建设，开发网络学习资源和课程，并鼓励学习者通过这些平台进行自主学习［2］。为了适应教学改革，加之数字化学习具有很大的优势，许多教师开始基于网络开展教学，更多的学习者也通过网络来进行学习。然而，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普遍存在焦虑现象，网络环境下也不列外。另外，通过文献检索，笔者发现国内还没有对网络环境下学习者学习焦虑的研究进行综述的文章。因此，对网络环境下学习者学习焦虑的研究是有必要的。该研究拟对有关网络环境下学习者学习焦虑的论文进行内容分析，考察当前网络环境下学习者学习焦虑的研究现状，发现问题，以期为后续的研究提供借鉴，更好地促进相关的研究工作，从而提高网络环境下教与学的质量。

1 网络学习焦虑概述

19世纪初，基尔克郭尔（Kierkegaard）提出了最早的焦虑理论。他认为焦虑是“人面临自由选择时必然存在的心理体验”［3］。弗洛伊德（Freud）对焦虑现象做了比较深入的研究，他指出焦虑是一种令人不愉快的情感状态，可以用“紧张不安”来描述［4］。我们可以这样来理解，焦虑是个体在很难实现自己目标的时候，或者是不能克服当前存在的困难时而产生的一种忧虑、紧张、恐惧的情感状态。按照焦虑的性质，可分为正常焦虑和过敏性焦虑［5］。随着网络技术的快速发展及应用，网络焦虑、计算机焦虑等逐渐成为研究的热点。借鉴和总结先前学者对焦虑的理解，笔者将网络学习焦虑（E-learning Anxiety）界定为：学习者在网络环境进行学习的过程中，由于各种不确定的因素以及学习过程中遇到的困难等而引起的紧张不安的情感状态，它是一种特别情境下的焦虑。

2 国内网络环境下学习者学习焦虑研究现状

2.1 研究概述

2.1.1 研究对象该研究资料源于CNKI（中国知网）数据库，以近11年（2004.01.01—2014.12.31）发表的论文为研究对象，分别以篇名为“网络学习”或“网络环境”或“远程学习”或“多媒体环境”，同时并含“焦虑”等一些相近的关键词进行检索，匹配方式为“模糊”，剔除一些无关的文章，最后共得到36篇文献，并将其作为主要样本来源。其中包括期刊31篇，硕士学位论文4篇，博士学位论文1篇。

2.1.2 研究方法及工具该研究采用内容分析法对样本进行统计与分析。内容分析法就是对于明显的传播内容，作客观而有系统的量化并加以描述的一种研究方法［6］。内容分析法具有明显、客观、量化、系统四个特征［6］。在研究过程中，笔者严格按照内容分析法的步骤，对样本进行分析和归类，并对数据进行描述。该研究进行文献管理和数据统计的软件是CNKI E-learning，用于图表生成的软件是Microsoft Excel 2007。

2.1.3 研究类目与分析单元在该研究中，笔者主要从文献数量、研究方法、研究内容以及作者单位4个维度进行分析。

2.2 研究结果

2.2.1 文献数量如图1所示，2004—2011年间，相关研究的文献数量起伏并不大，整体数量也不多。最近3年，相关研究的文献数量相对来说有了较大幅度的上升，网络环境下学习者的学习焦虑问题引起人们的关注和重视。笔者认为，在某种程度上，这与近两年兴起的MOOC（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有着一定的关系。MOOC极大地影响了人们的学习方式，它突破了传统课程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依托网络技术，使得来自世界各地的学习者在家即可学到国内外著名高校的课程。越来越多的学习者由于某些需要开始在网络上进行学习，而学习效率与焦虑水平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在网络环境下，怎样有效地降低学习者的学习焦虑，从而使学习者的学习效果最大化，成为研究者关注的问题。从整体上来看，2012—2013年是研究的一个高峰期。

图1 文献数量变化趋势

2.2.2 研究方法通过对研究者所运用的研究方法进行分析统计发现：有21篇文献单纯使用了调查方法，占研究总数的58.3%，在这些研究中，研究者大多采用了问卷调查或者访谈的形式；6篇文献采用了调查和比较研究相结合的方法，占研究总数的16.6%；4篇文献采用了经验总结的方法。由于学位论文的特殊性，4篇硕士学位论文的作者在进行文献研究的基础上，2位作者还使用了调查方法和实验研究方法，另外2位只使用了调查方法；1篇博士学位论文中，作者还使用了调查方法和比较研究方法（如表1所示）。

表1 研究方法数量分布

2.2.3 研究内容通过对样本进行仔细阅读，笔者发现国内网络环境下学习者学习焦虑的研究内容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①网络环境下降低学习焦虑的教学模式研究

好的教学模式对于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发展以及学生学习兴趣的培养有着极大的促进作用。国内学者对教学模式的设计与开发等方面的研究还不够，但也有少数学者紧紧跟随教育发展的潮流，设计并提出了一些好的教学模型。例如：《翻转课堂降低远程学习者英语写作焦虑的应用研究》［7］一文中，研究者从优化现代远程教育教学模式、提高远程教育教学质量的视角出发，以英语写作教学为例，结合远程学习者的特点，提出了一个新的教学模式，即远程教育背景下翻转课堂教学模式的应用模型。在该教学模式下，学生通过课前的充分自主学习，从而有效地降低了其写作构思焦虑；在课堂上，通过增加写作练习，减少了学生的回避行为；通过整合碎片化学习和合作学习，降低了课堂教学焦虑；通过实施个性化学习和分层教学，降低了学生的自信焦虑，进而通过提高学生的整体写作水平，以达到降低总体焦虑的目的。

②影响网络环境下学习者学习焦虑因素的研究

影响网络环境下学习者学习焦虑的因素有很多，不同的学者从不同的的视角出发对其进行了介绍和分析，并给出降低学习焦虑的建议。比较全面的是《大学生网络学习焦虑影响因素研究—基于网络学习者特征的逐步多元回归分析》［8］一文，研究者从网络学习者特征的视角出发，采用逐步多元回归分析法对网络学习焦虑与网络学习自我效能、网络元认知、网络学习态度、网络学习动机和网络学习策略之间的关系做了预测性探究。《基于网络环境的大学生语言学习焦虑与学习策略使用之关系研究》［9］一文中，作者探讨了网络环境下语言学习焦虑和学习策略使用之间的关系。

③传统课堂与网络自主学习模式的学习焦虑对比研究

网络多媒体教学环境与传统课堂模式下的教学环境相比，还是有非常大的差别，教学环境的不同也会对学习者的情感造成影响。例如：《网络多媒体环境下理工类大学生英语学习焦虑研究—基于网络教学模式与传统教学模式的对比研究》［10］一文中，作者通过对网络多媒体环境下和传统课堂教学模式下理工类大学生的英语学习焦虑现象进行比较分析得出：网络多媒体技术的运用有助于学生减少学习焦虑并提高学习效率。但需要强调的是，即使在网络多媒体环境中，学习者的英语学习焦虑仍然存在，只是与传统教学模式下相比，有了一定程度的降低。

④网络环境下学习焦虑与具体学科相结合的研究

网络环境下学习者学习焦虑与英语学科结合的研究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全面的，有的学者探讨了多媒体环境与英语听力焦虑之间的关系，如《多媒体环境中英语听力与学习焦虑研究》［11］；有的学者探讨了网络环境下学习者的自我效能与外语学习焦虑之间的关系，如《大学生网络英语学习自我效能感与外语学习焦虑和归因的关系研究》［12］；有的学者则系统研究了网络环境下外语学习焦虑问题，如《网络多媒体环境下的大学生英语学习焦虑研究》［13］。研究表明，在网络多媒体环境中，大学生的英语学习焦虑是由多个因素造成的。其中，考试焦虑、负评价恐惧和言语焦虑是引起焦虑的主要原因。

2.2.4 作者单位通过对作者单位进行分析统计（如图2所示）可以看出，研究者来自各种不同类型的高校，这在某种意义上说明，有关网络环境下学习者学习焦虑的问题受到了比较广泛的关注。进一步分析可知，研究者大多数都是自己所在学校的外语系教师，研究对象基本都是大学生，研究内容大多是网络环境下与外语学习有关的学习焦虑问题。

图2 作者单位分布

3 国内网络环境下学习者学习焦虑研究存在的问题

经过多年的发展，国内网络环境下学习者学习焦虑的研究已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还是存在一些问题。

3.1 研究内容

在研究内容方面存在的问题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①现有的研究中，绝大多数研究是与英语学科结合进行的研究，很少涉及到其他学科。该研究中，36篇样本中有31篇都是与英语学科相关的研究，占总样本的86.1%。

②到目前，很少有研究者提出新的教学模式或者设计新的教学平台来降低学习者的学习焦虑。相关研究已经表明，学习环境、教学模式等对于学习焦虑水平的降低是有帮助的。在《多媒体环境中英语听力与学习焦虑研究》［11］一文中，作者通过研究发现：采用基于计算机的多媒体教学模式可以有效地将学生的听力焦虑降至一个较为适当的程度，从而使得听力训练效果得到较为明显的提高。在《多媒体网络环境下的外语学习焦虑》［14］一文中，作者通过研究得出多媒体语言教室的环境能够有效降低学生语言学习焦虑，尤其是妨碍性焦虑。

③影响学习效果的因素往往不是单一的，需要进行综合考虑。目前，只有少数学者探讨了学习焦虑与其他（诸如学习动机、自我效能、学习策略，等）因素之间的关系。

3.2 研究方法

从研究方法上来看，在收集到的36篇论文中，大多数研究者都采用了调查方法，即问卷调查法及访谈法。并且，多数研究者在设计调查问卷的时候，一般都是借鉴国外学者已有的量表，并在此基础上做一些修改，很难真正有自己的创新。大多数研究者还是从理论层面阐述自己的观点，缺乏实证研究。

3.3 研究对象

从研究对象来看，调查者在进行研究时，选取的对象大部分都是自己所教班级的学生，研究对象缺乏多样性。另一方面，现有的研究大部分是针对大学生进行的研究，针对中小学生的研究很少，且调查为期多为一个学年，持续时间短，研究结论不具有普适性。

3.4 研究者的角色分布

从研究者的角色分布来看，目前网络环境下学习者学习焦虑的研究主要以高校教师为主，并且他们绝大部分从事英语教学，缺乏专业的教育技术研究人员。

4 对策与建议

网络环境下学习者学习焦虑的研究需要进行更深层次的研究，才能更好地服务于教与学。为此，笔者提出了以下几点建议：

①由于不同的学科，其学习内容、方法也不同，所以要注重与多个学科的交叉研究，而不仅仅局限在与英语学科结合的研究。同时，还要重视与学习动机、学习策略等影响学习效果的因素相结合来进行研究。

②应注重设计并开发更加先进的网络教与学平台，构建有助于降低学习者焦虑水平的网络学习环境，增加对学习者的情感关怀。

③正如不存在一种超媒体能代替其他所有媒体一样，同样也不存在一种研究方法可以代替其他所有的研究方法，我们应重视混合研究方法的使用，取长补短，同时更加关注实证研究。另一方面，随着技术的进步，我们可以采用录音、录像等手段来收集研究数据，以保证数据来源的多样性和准确性。

④在选取研究对象时，应该尽量扩大样本的范围，而不仅仅局限在大学生中，局限在一个班级，一个学校。

⑤其他学科的研究者特别是教育技术专业研究人员应从事更多的有关网络环境下学习者学习焦虑的研究，研究人员的多样化有利于从不同的视角揭示当前研究存在的问题与不足。

由于国内网络环境下学习者学习焦虑的研究样本数量有限，同时，在研究过程中难免存在误差，使得该研究的结论具有一定的局限性。但该研究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厘清当前国内网络环境下学习者学习焦虑研究的特点，揭示出其中存在的问题与不足，能体现该研究主题的一般趋势。

［1］何克抗.E-learning的本质—信息技术与学科课程的整合［J］.电化教育研究，2002（1）：3-6

［2］教育部.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EB／OL］.http：／／www.moe.edu.cn／publicfiles／business／htmlfiles／moe／moe_838／201008／93704.html，2015-04-16

［3］基尔克郭尔.概念恐惧［M］.京不特，译.1版.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4：63

［4］Freud S.The Problem of Anxiety［M］.NewYork：Norton，1936：148

［5］皮连生.教育心理学［M］.3版.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4：313-314

［6］谢幼如，李克东.教育技术学研究方法基础［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140-141

［7］高俊虹.翻转课堂降低远程学习者英语写作焦虑的应用研究［J］.海外英语，2013（12）：93-95，108

［8］李运福，傅钢善.大学生网络学习焦虑影响因素研究—基于网络学习者特征的逐步多元回归分析［J］.电化教育研究，2013（5）：31-38，54

［9］熊苏春.基于网络环境的大学生语言学习焦虑与学习策略使用之关系研究［J］.外语电化教学，2012（6）：66-71

［10］曾小珊，刘秋月.网络多媒体环境下理工类大学生英语学习焦虑研究—基于网络教学模式与传统教学模式的对比研究［J］.外语电化教学，2012（9）：50-55

［11］王灏.多媒体环境中英语听力与学习焦虑研究［D］.兰州：西北师范大学，2005：38-40

［12］史利红.大学生网络英语学习自我效能感与外语学习焦虑和归因的关系研究［J］.北京印刷学院学报，2014（10）：54-59

［13］邵新光，张法科.网络多媒体环境下的大学生英语学习焦虑研究［J］.外语电化教学，2008（5）：28-32

［14］欣羚.多媒体网络环境下的外语学习焦虑［J］.西南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4）：73-76

Review of research on network-based learners＇learning anxiety in China

Lü Chunxiang，Fu Gangshan
School of Education，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Xi＇an 710062，China

By taking the articles published in CNKI（2004-2014）on network-based learners＇learning anxiety as the object，we used content analysis method to analyze the number of articles，research methods，research contents and authors＇affiliations to reveal the current status，features and distribution of research on network-based learners＇learning anxiety.We hope to provide help for further related research.

network environment；learning anxiety；content analysis

G40-057

A

1004-5287（2015）06-0597-04

2015-04-01

吕春祥（1990-），男，山西灵丘人，硕士研究生在读，主要研究方向：网络与远程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