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谢赫“六法”在鉴定书画中的作用

蔡瑞勇

(开封市博物馆，河南 开封 475000)



浅析谢赫“六法”在鉴定书画中的作用

蔡瑞勇

(开封市博物馆，河南 开封 475000)

[摘要]谢赫的“六法”作为古代重要的书画理论，一千五百年来一直支撑着历史画坛，影响深远。时代在发展，但它不仅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亡，更为重要的是其在书画鉴定方面还发挥着重要影响，帮助我们理清了思路，指明了方向，对我们鉴定书画有着巨大的辅助作用，是不可或缺的理论指导。

[关键词]“六法”；书画鉴定；气韵；色彩；构图

随着社会的发展，现今人们对精神文化需求也越来越加以重视。盛世收藏，在这和平发展的时代，大众对收藏古玩字画有着越来越大的兴趣。但怎样能够发现好的作品与真迹一直困惑着广大收藏爱好者，这就需要我们对书画有着一定的鉴别能力。

我们在鉴别字画时，一般通过以下几个方面作为依据：1.书画的时代和个人风格鉴别；2.纸绢鉴别；3.装潢鉴别；4.印章鉴别；5.服饰与生活用具鉴别；6.题跋鉴别；7.还要依据一些其他证据。如：别字、避讳、年月等。除以上所述之外，是否还有一些其它辅助性依据呢？笔者个人认为南齐谢赫的“六法”在书画鉴定方面还具有重要的理论指导意义。

南齐谢赫的“六法”长期以来无疑是中国画坛的财富，哺育了历代大师、无数的画家和理论家。在当代我们应该重新审视“六法”，并赋予它新的意义。以下笔者根据其内容及释义来加以分析、探讨他在书画鉴定方面的作用。

一、“气韵生动”

是指作品和作品中刻画的形象具有一种生动的气度、韵致，显得富有生命力。在谢赫的时代，气韵作为绘画品评标准和创作标准，他主要是看作品对客体的风度、韵致、描绘再现得如何，而后渐之融进更多主体表现的因素，气韵就指的是作为主客体融一得形象、形式的，总的、内在的特质了。能够表现出物我为一的生动的气韵，至今也是绘画和整个造型艺术的最高目标之一。书画作品所传达的情感和构成的意境，创造着中国书画(包括篆刻)深层、独特的内涵，他有者独到的风采、神韵，这也是中国书画最高品位。[1]气韵与情感是相辅相成的，我们在充分理解了“气韵生动”时，在欣赏、鉴定书画的过程中就有了一定的依据。当我们看到一幅书画作品时，她给我们的第一感觉就会使我们对其做出重要的判断。因为每一幅作品都会表现出不同的情感气韵。不同的作者又形成了不同的“韵味”，这种气韵在展开作品之时就会扑面而来。例如：北宋画家范宽的传世名作《溪山行旅图》，站在她面前，只见绝壁冲天，瀑布飞泻直下，化成了轻烟薄雾；高山下，巨石坚凝，杂树丰茂；绿荫里，萧萧寺观隐约可现；乱石中，细细流泉，水若有声。这种恢宏博大而又逼真动人的气象，正是范宽为“百代师法”之处。大气磅礴、沉雄高古的气韵是他人无法描绘的。

当我们见到徐渭的书画作品时，会发现其更是有着不同常人的气韵，由于他心胸中充溢有一股磊落不平之气又有着高深的文学素养，他的作品呈现出一股大刀阔斧、纵横驰骋的风神。例如：《墨葡萄》、《杂花图卷》等传世作品中所表现出的独特艺术气韵。这种独特的气韵在其书法作品中也有着惊人的体现，“强心铁骨，与夫一种磊落不平之气，字画之中宛然可见。”[1]这是明代公安派领袖袁宏道首次见到青藤书法时的观感。近代艺术大师徐悲鸿所画的马大多为狂奔不羁的野马，画风豪放，观之令人惊心动魄、肃然起敬。总之每个书画家的作品都融入了自己的精神、情感，形成了不同的气韵特征，这是每个书画家自身艺术的一种表现。当我们认识到了这一点，捕捉到了这些重要的信息，就会对我们初步认识作品起到重要的作用。

书画作品，在每个时代有着每个时代的生命气息，这种气息、气韵是时代发展中审美、文化、经济、生活等各方面的一种自然体现。从书法角度来看、先秦书法中的甲骨文，前期武丁、祖甲时的文字大而雄伟、粗犷奔放；中期廪辛、康丁、武乙时的字小，工整秀美；晚期的较严整。书法中还有我们常说的“晋尚韵、唐尚法、宋尚意”之说。在这里“雄伟、奔放、秀美、严整、韵、法、意”都是气韵的一种表现。我们认识到了这种时代独有的气息，在书画鉴定中，就能初步判断出作品所处的时代。

二、“骨法用笔”

这里的“骨”是一种比喻性概念，借指人内在性格的刚直、果断及所画人物的骨相所体现出的身份气质。“骨法”也包涵了用笔所表现的骨力、力量美，它是中国传统绘画特有材料、工具和民族风格所决定的美学原则。其具体到中国传统书画作品中有着不同的艺术表现。每一位书画家都有着自己独特的“骨法用笔”，其通过用笔、用线来表现出所描绘对象的结构体态、性情等。依靠线条的力量感及变化来表现出作品的不同艺术性，其是书画家艺术修养、艺术实践的一种自然流露，在这不断变化之中，就表现出了自己不同与别人的艺术个性。这对我们书画鉴定有着很好的辅助作用。例如：吴道子作画，用笔遒劲而神速。苏东坡形容他“当其下手风雨快，笔所未到气已吞”。形象而生动地再现了道子作画的豪迈气派。现今，我们从《送子天王图》、《鬼伯图》等作品中既可以看出其用笔抑扬顿挫，自如而潇洒，充满着强烈的节奏感，所绘衣纹高低起伏，皆以结构而变化，线条粗细、软硬亦视对象之需要而决定，有可谓“施笔绝纵，皆磊落逸势”(朱景玄语)，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其独特的用笔。

在近代，吴昌硕、齐白石等大家绘画作品中的骨法用笔同样有着其独特性，所表现的线条入木三分，苍茫厚重，有力能扛鼎之感，具有极其的金石味。

在书法作品中，“骨法用笔”就有着更丰富的表现了。例如：“甲骨文”瘦硬挺拔；《大盂鼎》圆润厚重；《礼器碑》笔法硬朗；《平复帖》用笔劲健。以上所举都是书法中“骨法用笔”的一种直观表现。具体到不同的作者所写的不同书法作品中就更能体现出这一艺术特征了。例如：近代高僧同时也是著名书法家的李叔同大师，其书法初学魏碑，颇得《张猛龙》、《始平公造像》的体势，用笔雄强，方笔较多、这是其早期的用笔特征。而出家后其书法用笔风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去掉圭角，用笔以圆笔为主，而形成了稚拙的线条，表现出一种超然物外的禅的意趣。当我们见到其作品并注意到了用笔的变化，很快就能区分出其时间上的先后顺序。

从古到今写篆书的不乏其人，特别是近代具有较大影响得有邓石如、吴让之、赵之谦、吴昌硕等大家，但他们的作品却表现出不同的用笔特征。如：邓石如用笔掺入隶法，笔力千钧，气势浑雄。吴让之作为邓石如的再传弟子，其用笔浑厚虽不及邓石如，但其行笔流畅，结字婀娜多姿，用笔瘦劲圆润是其一大艺术特色。赵之谦作篆书用笔大胆，运用北魏书的笔意，略含侧锋之势，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格调。吴昌硕所写篆书用笔遒劲，力透纸背，有着极强的金石味，把平稳、单一的篆书用笔书写成了一种雄浑、厚实、气势恢宏、极富变化、动荡飞扬的生命乐章。其不同的用笔，书写出了不同的线条，从而体现出了“重、拙、大”的崇高之美。齐白石篆书从《天发神纖碑》、《祀三公山碑》而出，用笔涩辣、方中有圆，行笔锐利，凝重拙厚，有力能扛鼎之感。此种用笔特征在他的绘画、篆刻作品中也有着很好地体现。

从以上所列篆书大家的不同用笔中，我们不难区分出其作品的不同。在当今，齐白石的书画作品一直受到热捧，但鱼目混杂，真假难辨，许多伪作时时现于拍卖行中。如果我们深入的了解了齐白石作品的用笔特征，就不难把他们区分开来。

书画家每个人的用笔习惯是不同的，有许多书画家把自己所擅长的书法用笔很自然的融入到了绘画中，从而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用比技巧，除了上面所列齐白石之外，还有金农、赵之谦等。例如：金农因擅长“八分”书，故其绘画作品所表现出的用笔就体现出一种古拙、凝重之美。赵之谦因受北魏书法笔意的影响较深，所以其绘画作品中的笔墨酣畅严整，苍劲浑厚，别具特色。这些个性的用笔习惯是他人很难模仿到的，认识到这一点，对我们书画鉴定可以起到很好的推动作用。

三、“应物象形”、“传移摹写”

是指画家的描绘要与所反映的对象形似。这在当时是谢赫针对人物画来说明的。中国书画特别是文人书画主要讲究一种意象，在似与不似之间，很多时候不是物象的再现。这一观点，笔者认为在书画鉴定方面主要针对具体的书画家而言更能说明问题。因为在我们鉴定书画之时，会发现伪造者总是刻意去摹仿别人的东西，但往往只做到形似而达不到神似，得其形似，而失去了神采。

每一位有所建树的书画家在其艺术生涯中，都会有自己独特的作品流于世间。如清代画竹子的郑板桥，近代画虾的齐白石，画驴的黄胄，画马的徐悲鸿。他们在各自所擅长的领域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特色。后人常常以他们的作品为范本而进行学习。但往往学得的只是皮毛，摹其型而是去神，因为他们没有原作者对艺术与生活的感悟与提炼。这就需要我们在鉴定书画之时充分认识到“神”的重要性，多了解作品与作者，去感悟其本质的东西。不要见形而忘“神”，被其形蒙蔽了眼睛。

在这里还要重点提一下“六法”中的“传移摹写”。摹写的功能是学习书画的基本功，一切艺术都是从模仿开始的，书画艺术更是从临摹前人的优秀作品开始的。这就难免留下许多临摹的作品，虽是临摹，但其与真迹又有着很大的不同。如以上所列画家为例，后学者不乏其人，有很多又流入了市场，如何区分开来，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大课题。如前面笔者所述，学前人佳作之时，往往只能取其影而失去神。同时，临摹的作品在失去原作神采的时候也不自觉中保留了临摹者自己的个性。如：右军之《兰亭序》，真迹早已难寻，但后人有多个摹本存于世间，如：冯承素本、褚遂良本等，他们在临摹原作之时都或多或少融入了自己的艺术特色。这就要求我们每一位鉴定者认真分析前人的艺术技法与特点，领会其神采，达到熟记于心中。

每一位书画家的作品都是不易复制的，因为它有着书画家自己的灵魂。其在完成代表性作品的过程中付出了辛勤的劳作，是长期观察、实践、艺术提炼的结晶。摹写的作品常常在追求形似的同时，也就失去了作品原有的神采，原有的灵魂。因为他们没有对这种生活的体验与感受，毛主席说过“实践出真质”。摹写别人的总是无味的，齐白石老人说过“学我者生，似我者亡”。这也道出了，物以象形，在似与不似之间的道理。同时也提醒我们对摹写作品的注意与重视，只有我们练就一双火眼真睛才能对摹写的作品有深的、本质的认识。

四、“随类赋彩”

是指所描绘物象的色彩，在这里是指应根据对象的不同特征运用色彩。在艺术作品中特别是中国书画作品中，色彩是一种既具象有抽象的概念。它有时不仅仅是物象色彩的再现，而是一种艺术加工后所表现的色彩。同时，他不仅是传递物象本身的色彩，更是书者、画者的一种内心抒发，起到传情达意的作用。如何运用色彩去描绘对象，这就在每一位书画家长期的艺术生涯中逐渐形成了自己对颜色的把握，使其能更好的表现出自己的情感世界。例如：在山水画中，有水墨山水、青绿山水等之分，这些作品无论用不用色彩，敷什么色彩，这都是作者内心情感的一种表现，是作者内心的山水与现实的山水一种艺术相融之后的再现。在作品中，每一位作者都又形成了自己不同的用色特点，用色习惯。花鸟画中的色彩同样有相似的表现。如：五代黄筌的作品用色艳丽、金碧辉煌、气氛热烈，形成了“黄家富贵”的独特艺术效果。吴昌硕、齐白石等作品中的色彩对比强烈，特别是齐白石先生作品中喜用红花墨叶的艺术搭配，给人以极强的视觉冲击力。

同样，书法也是有着丰富色彩表现的(墨分五彩)，所以历代大家无不探究墨法，从而在长期的艺术积累中形成了自己的用墨特征，展示出了不同的艺术个性。只有我们深刻理解了这一艺术表现，扑捉到了这一艺术信息，把握住了每一位书法家作品的用色特征、个性，将会对我们鉴定书画起到很好的辅助作用。如：清人刘墉的作品，拙中含姿，生涩中带有稚气，雍容华贵，尤喜用浓墨，被称为“浓墨宰相”。清代大家王铎的书法作品，特别是草书作品，表现出了墨气浑茫的艺术特点，是中国书史上最善用墨的大家之一。他极大限度的拉大了墨气浓淡干湿的差异，形成了“涨墨”的独特艺术效果，有时用笔一次写到七八个字而不蘸墨，最后渴笔的字成为一片苍茫的飞白，进一步增强了草书的墨色节奏的变化。明人董其昌作品中喜用柔锋淡墨，也是其特点之一。近代大家林散之先生之草书用笔跌宕奇肆，风华卓绝，而其墨法之变化、墨色之绚烂，特别是淡墨渴笔之妙，古今一人。当代名家周俊杰先生的作品中常见用宿墨挥洒，也有着自己独特的用墨特征。

以上所列代表性书画家作品中的色彩，都不是对物象的直接描绘，其皆是通过艺术升华，艺术提炼后的一种艺术表现，体现在每个人的作品中，就形成了不同的艺术特征。这在我们鉴定绘画作品时，通过了解画家的艺术成长路线，把握住了其用色特征，用色习惯，就会很好的来认识作品，判断作品。

五、“经营位置”

是说绘画的构图，其对于中国书法同样相同。在书法作品中，我们常常说的是章法、布局等。在这些书画作品中，其章法、构图是每一位书画家所精心安排的，通过长期的学习、实践与创作而最终形成了自己所独有的构图法则。首先我们举一些绘画作品做一分析说明。如：宋代山水画家马远作画以构图简括著称，世有“马一角”的美誉。这一特点见于传世作品《踏歌图》中，画面中山石、树木都取法孤简，很少重叠繁复，并留出充分的空白，使画面更是宽阔深远，虚灵幽邃。元代画家王冕以擅长画梅花著称于世，其善画梅，也爱梅，有着梅花屋主、梅叟等别号。王冕所画梅花不仅在笔墨技巧方面有独到的创造，其在构图处理上也有着独特的艺术表现。如：上海博物馆所藏的其《梅花图》中，出枝由上斜下，繁枝密花，千蕊万朵充溢着整个画面，让人感到满幅淋漓，清香袭人。朱方霭说：“宋人画梅，大都疏枝浅蕊，至元煮石山农(王冕号)，易以繁花，千丛万簇，倍觉风神绰约，珠胎隐现，为此花别开生面。”由此可以看出王冕这种画梅方法的构图就是以密取胜，但密而不乱，繁而有韵。书法的章法布局同样如此，虽然书法作品中的章法有着千变万化，但每一种字体，每一件碑帖，每一幅作品中都形成了不同的章法体系。如：《峄山刻石》结构平正典雅。此刻石结构的分间布白极为匀整，字形偏方，横平竖直，线条粗细一致，使得结构显得典庄与娴雅。《石门颂》结字疏放。张瑞图的书法作品，章法上他取，字距紧促，行距疏远的布局方法，给人以纵意恣肆、率真稚气。杨凝式《韭花帖》章法疏朗。这些都是碑帖章法上给人的一种整体印象，是书法作品中独特的章法布局的种种体现。

在书法中除了整幅作品的章法安排有着独特之外，还有着书者写的每个字迹构图的不同。如：赵之谦篆书用笔大胆，运用北魏书的笔意，其结字茂密，风姿绰约，别具格调。吴昌硕所写石鼓文字左低右高，上密下疏，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石鼓文风格，风靡至今。伊秉绶的隶书作品，结字笔画齐整，讲究空间分割的变化，富有装饰的美感。

从以上我们不难看出每个书画家都有着不同的构图个性，每幅作品都是自己独特构图的一种表现。只有我们充分的对作者、作品有了深入的认识、理解，在以后我们鉴定书画作品时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具体到鉴定书画之时，我们又要灵活分析不同的构图。如：册页是石涛所擅长并且喜欢的一种绘画样式，他的许多优秀作品就是籍册页而流后世的。但有时作品中未署款，如：《杜甫诗意册》中就未署年款，这对石涛作品创作的年代的确定带来了困难。但是我们来分析一下他的构图特征就能做出一定的正确判断。石涛绘画的作品在不同时期就有不同的构图，中晚年与早年就有着比较明显的区别，有专家归纳，石涛早年山水多以“一层地，二层树，三层山”即所谓“三叠式”构图，中年尤其接近晚年的时候，则如今日之摄影的特写，先拉近焦距，然后取其最美丽的风景加以来表现。由此我们再结合署款、名号、印章等，就不难判断出这一作品的大概时代来。

综上所述，我们不难看出，谢赫“六法”对鉴定书画有着重要的作用，是不可或缺的理论指导。它在我们鉴定书画时指明了方向，帮助我们理清了思路，如黑暗中之北斗，大海中之航灯，对我们鉴定书画有着巨大的辅助作用。

[参考文献]

[1]《书与画》编辑部选编.读画录——中国古代名画赏析[M].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1995.

[2]王冬龄.书法篆刻[M].杭州：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1999.

[3]阮荣春,顾平,杭春晓.中国美术史[M].沈阳：辽宁美术出版社，2001.

[4]丁长河.篆书入门新法[M].武汉：湖北美术出版社，2001.

[5]陈念.中国收藏[M].北京：中国收藏杂志社，2012.

[责任编辑：舟舵]

[中图分类号]J29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5330(2015)01-0138-04

[作者简介]蔡瑞勇(1979—)，男，河南省漯河市人，馆员，研究方向：陈列设计、传统书画艺术、非遗保护与传承。

[收稿日期]2014-1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