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 宁静 唯美

陈利斌

摘 要：文艺复兴时期，威尼斯画派洗练的色调，清新而进步的思想迎合着时代民众的口味，普桑和文艺复兴的人们心心相通具有往昔的意志，充满激情地创作，但是这种充溢着形形色色人物的热情场面中，也有内省热情动作作为解毒剂伴随着宁静的动作。普桑在接近风格主义的样式中也倾向于表现人文主义者的梦想，但更多的却隐含着古典主义，而他的表现技巧在风景画中却表现的相当时髦，这是一种独创性，再现往昔，追求古典之美。本文用图像及图像对比的论证方法进行论述，用普桑初期与中期作品作比较，来类比出古典主义是普桑的最终道路；用普桑的作品来证明其古典美的再现，注重介绍对风景画的革新透视法，这是他古典主义画风的革新，用普桑晚年的作品意念来推证普桑一生创作的主动意志，心灵的宁静是他追求的资本，而痛苦的折磨却是个性的，不显现于快乐的画面中以不同的感受创作不同的画面。

关键词：古典主义；透视法；巴洛克；风景画；人文主义

中图分类号：J2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5）11-0223-03

一位伟大的画家无论他画什么都会表现出他所具有的风格。如果有人能宣称他是不去模仿某些个别物体的，那么这个人就是普桑，他对古典对大自然进行的研究是要汲取他所需要的……

——维格奴埃·德·马里埃

普桑的古典主义由热烈到平和的曲折历程

普桑既不是宗教画家，也不是宫廷画家，而是市民画家。年轻时，他和别的青年一样憧憬火热的生活。后来他崇尚古贤，勇敢与礼仪，奉行了新斯多噶主义。曾坚定地矫正过巴洛克化的古典主义，例如他的作品《收获玛那》画面上空间很大，人物分组散在那无限的空间里。就人体看，是模仿古代人物画的，他还写道：画应该让人兴奋，让人感到新奇，学到职业上的知识，满足精神的需要，感到赏心悦目。重视戏剧文学的意大利巴洛克画家们喜欢表现得过分曲折。普桑则用抑制来代替狂热，较之长音阶构成的不安的管弦乐他更喜欢短音阶旋律。《收获玛那》的人物表现正是他对罗马的巴洛克关心的结果，但带有一种古典调子。这件作品被制成版画，被模写，由勒·布朗在美术学校里用讲义加以解释。普桑却采用了独自的表现原则，矫正了在1660年以后被巴洛克化的古典主义。

但是普桑也曾一味地掉进过巴洛克文化中，例如：普桑往往采用相同的主题，这有助于我们窥探他画风的变迁。他画有两幅《掠夺萨宾妇女》，这两件作品也表现了美术爱好者喜闻乐见的令人遐想的古代形形色色事物与人群的喧闹感觉。纽约大都会美术馆藏的一幅原为黎塞留的侄女埃格因公爵夫人的藏品，场面划分得很巧妙，罗姆路斯对画面的动态起了决定作用。（马蓬考证该画系1635年所作，布朗特认为是1637年）卢浮宫收藏的一幅，画面背景结构严谨，在分割开的空间里充满处于矛盾的动态中的人群。要评价这件作品，必须进行非常仔细地分析。它有非常丰富的戏剧性，这里表现了普桑的进步，也显出几分危险，因为这里普桑已经巴洛克化了。

相同的情况还有《占领耶路撒冷》，这件作品和卡罗的《虐杀图》有些相同，场面恐怖，但比1625年左右的《战斗图》进步。《战斗图》中的一切都像是贴上去的，感觉不到空气的存在。但动作显得做作夸大，歪曲的脸色像假面一样。《法勒里》是二米五十以上的大画，更明显具有上述性格，这是1637年为拉·维利埃儿市政府的长廊创作的。《法勒里》企图向围攻他们城市的罗马人引渡他的学生，卡米鲁斯坐着表示抗议，并张开手，命令孩子们向叛徒扔石子。这幅画虽然可以感到普桑很花力气，但在美的方面却失败了，形象像雕像似的僵硬。中景是城堡前拿着形体复杂的武器的士兵们，画得像雕刻饰带，整个画面呈褐色，笔触很理智、手法特别严谨，因为“考虑到这是英雄主题”（普桑）。这件作品使巴黎人惊叹不已，成为对下一代人讲述学院派古典主义的教科书。

老年以后，他又服从于自然和宇宙的统一，但他不是神秘主义者，而是感觉锐敏，柔和与甘美性质较少的艺术家，他和没有出路的绝望相对抗，为美好的理性斗争。如果说16世纪的画家赞美弗朗索瓦一世，或者说17世纪画家勒·布朗赞美路易十四，那么普桑所赞美的则是摩西这个人民领袖与国家领袖的模范。

他的安详而伟大的作品是《被救的摩西》（藏卢浮宫）。其动作与热情的表现都很精致，唤起人宁静的遐想。衣服的颜色伴着银色调子。背景展现出和斯普列特圣母的风景迥然不同的风光，有许多宁静的平行线，青灰色及黄色的云朵，有金字塔的山丘，长着树林的山坡。红色的长桥以及横跨河流的桥架。穿着红色、青白色与橙色衣服的人们乘着细长的船，映在不动的水面上，构成重影。给人以透明的印象，黄昏漫漫，澄清的空气支配了画面，令人忘了时光的流逝。大自然在这里开始被再构成再创造，进一步被纯化，显示了古典主义特征。

古典主义美术与巴洛克艺术都使用有效的哑剧方法。又不停地画古代题材与风景的素描，从中受到影响而又加以理性的节制，从现实与理想出发，进行理智的在构成，他根据自己的知识，创造构图和以数学的严密性为基础的形象，设计各种旋律与色彩具有意外的大胆性。他最初画得很有血气，接着增加了妙计与学问，进而虽然充满画家的辛苦，但却包含着单纯性、集中性、宁静性与稳定性，这些表现又常常是混在为了提高而不屈不挠的愿望之中的，他的艺术既统一而又有变化，是古典主义绘画的一个重要代表。

普桑的宁静来自于大自然的宠幸

自然本身像建筑物一样获得理性与生命感，自然一般充满英雄气概的高贵的，启迪了人类高尚的行为与道德。普桑的古典主义在风景画中也得到真实的再现，除了他的技法变得很时髦以外，（其实这是一种创新）意志仍然很坚定。

正确地说，普桑来到了这个时代，才通过风景画使画风一新，1640年以前，他作的风景画，是与表现结构与光线的洛兰相似的水彩画。他的风景画最早是威尼斯风格的，而后更趋向写实，并渐渐变得形式化，这种画法到1642年以后还继续采用，不过加入了在塞满云朵的天空下由正确的远景造成气氛的新技巧。《圣马其乌》1642和《圣约翰》等等就是其例，对角线横穿画面，支配了云朵，山丘和河流的曲线，他很重视线影，开始用蘸水笔画素描，那是用提香风格或罗马、波伦纳派的方法，以便更好地表现对象的价值与深刻性。

这些作品标志着一个新阶段，显示了普桑用数学般的正确构成的风景画，使人想到拉？杜尔的光线效果，自然本身像建筑物一样获得理性与生命感。自然一般是充满英雄气概的、高贵的，启迪了人类高尚的行为与道德。1648年，到巴黎来的里昂画商，订制了两幅油画献给弗克翁，一位被判处不当刑罚的雅典的将军。这个因群众忘恩而受迫害的智者主题，是属于新斯多噶主义的。对更为轻视大众的佛龙特混乱时代来说，这个主题也许具有现实性，最初普桑所画的是两位忠实朋友用担架抬运复着尸衣的尸体，周围还继续着正常的生活，工作于吊慰。表现了队伍进入寺院之前的情景。风景平静优美，绿色、淡红与青灰色溶在一起，支配着画面，造成沉重的悲痛感觉。第二次的作品是，一个老太婆弯着腰，忙乱地把死者的骨头收集在尸布里，一边是她的女儿在提心吊胆地守夜，但远处有些射手，浴者与站在马暨旁的马匹。所有这些存在，几乎都被还原为色彩的符号，他们画得很正确，但对主题毫不关心。在这里，岩石房屋、卫城的山岚等等，都具有本身可怕的力量，同时被对比强烈的光线衬托得更为雄壮。相同的格式，相同的精神在其他作品中也有，如1659年的作品就是，这幅画表现尤乌利迪格站起来，回头发现将置她于死地的毒蛇而恐怖万分的场面，死的影子笼罩在近景上。被想象为天使城的塔上吐出浓重凄苦的烟雾，同不动的仿佛在恫吓人似得铅灰色云层溶在一起，自然景色仿佛也登上了戏剧舞台。普桑不想用行为显于骚乱的悲剧，而企图在紧凑的创作中表现，死是不可回避的谛观。这种深思熟虑的谨慎态度，也表现出古典主义的特征。

倘若谁能不加修饰地把世间的美好事物描绘出来，使整个画面充满奇妙的色彩，或者把它描绘成一派繁荣兴盛的景象，把历史的重点刻上哪些已消失了的帝国的永久纪念碑上，倘若有谁能承认自己富有生命力的艺术唤起我们对往日的回忆，把我们带往遥远的地方，把想象力的境界与现实缝合起来，倘若谁不仅能为我们描绘出今天的大自然景象，还能描绘她的过去和将来可能会出现的风貌，谁能做到这点，且简单明了，真是庄重，他就是大自然的君主，大自然的主宰；他的思想就具普遍的意义，他的作品就是艺术当中的杰作！

普桑艺术的真正意义就是对任何事物都有独特的见解

甚至无生命的和不会说话的东西也会说它们自己的语言，他所画的森林，枝叶繁茂，高耸入云。他的森林会为雨露而兴高采烈，为照耀自己的灿烂阳光而自豪，会在大风中摇曳。在他所画的“雅典的灾难”中，每幢房屋都充满着恐怖的感觉。他那幅名为《洪水》的画，也许是世界上最好的一幅历史风景画了。从画面上你可以看到洪水所造成的一片废墟。漫无边际；天空中的太阳吃力地发着微弱的光，愁容满面，疲惫不堪。天空中的云层灰蒙蒙，暗淡无光，仿佛眼睑上压着沉重的负担，天空和大地似乎混成一团！他的人物肖像画有时也带有这种感情，是有“独特的见解”的。但人物动作的姿势太多，面部表情呆板，很象漫画手法。这方面与拉斐尔的风格大不相同，拉斐尔的人物肖像从来不像是参照模特画出来的，从来也没有为了让观众看的感觉，也不像是由画家独特的理解力：“就连石头也会诉说它们的身世。”每一样东西都有自己的作用和位置，但相互之间的练习又很紧密。正是具有这种意识，我们可以说这种内在的形式使得这位画家的作品具有自己的特色。英国美术馆中有幅叫“曙光女神”的画。整幅画面上洒满了金色的阳光。女神身披橘黄色的晨衣，仿佛刚刚从老提索奴斯（Ti--thounus）那令人烦闷的床上起来一样，她那几匹乳白色的骏马也染上一片金色的曙光。这是早晨的拟人化手法。普桑画古典题材的画比画宗教的画更加成功。宗教画的笔调重而硬，红、蓝、黑三色的对比相当强烈，人物性格没有确实可知的思想。但他所画的“异教徒的寓言和传说”倒是画的很好的。法国人的那种即庄重又轻浮的本性与意大利的景色和古代的艺术风格结合在一起使他的水彩画增添了一种博学而冷漠的气氛。一方面，他要的是美、形式、变现；但画的什么都有一定意义。画的服装漂亮，恰到好处。他所画的人物总是属于他的那个阶段及其所代表的时代，并且非常精于自己所从事的工作。尤其是他那种风格奇异的构图，他画的仙女和农牧之神，甚至比鲁本斯的都好。至少在风格方面可以这样说。这些人物都直接取材于传说的历史故事。鲁本斯的森林之神和女祭司画的更加好，更加陶醉于寻欢作乐，更富有动物的神情，更加放荡、冲动；他们欢笑，向前跳跃。

结论：古典主义是他一直激情追求的，他曾掉进巴洛克艺术的泥淖中，丧失过个性，但是大自然把他挽救出来给他的是美好，是宁静、平和，而他的意念，也越来越倾向于自我展现，给每个事物，都赋予，他们本身的语言，个性，他是一个有思想的浪漫画家，他的想象力是纯粹的而且他努力寻求为每一个主题，创造一个特定的境界，他于是在纯客观和主观表现两者之间探索艺术的普遍性。

参考文献：

〔1〕（法）帕利塞.《古典主义美术》之《法国古典主义画家普桑》[M].岩崎美术社，1983.

〔2〕李春.西方美术史[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10.

（责任编辑 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