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 杰
(中国海洋大学外国语学院,山东青岛266100)
译者内向传播认知模式研究*
柏 杰
(中国海洋大学外国语学院,山东青岛266100)
本文以传播学或跨文化交际学为借鉴,以认知语言学、认知心理学为理论基础,探讨译者翻译思维运作模式。翻译核心认知过程是译者作为源语语篇读者、译者、译语语篇读者三重身份于一身的内向传播过程,是“主我”与“客我”的对话过程,是三重身份间的交流、反馈与修正过程。
翻译认知过程;内向传播;主我;客我
翻译过程研究是现代翻译学中一个极其复杂并具有挑战性的课题,纵观半个多世纪以来理论界的研究轨迹,主要有两大路径:一是对翻译操作过程的静态研究,即对翻译操作步骤做客观的描述;二是对译者思维认知过程的动态研究,即对译者的翻译思维如何进行做动态的描述,主要描写译者心智活动机制。翻译研究史上有重要影响的翻译过程模式有:Nida的“生成语法逆转换模式”;[1](P105-108)Holmes的“结构层图式转换模式”;[2](P81-91)Bell的“心理语言学模式”;[3](P45)Gutt的认知语用学模式;[4]Nord的“环形翻译模式(the looping model)”;[5](P34-35)Snell-Hornby的场景——框架语义学模式;[6](P79-85)Seleskovitch的“三角形口译”释意学模式;[7]王军的语篇解构和重构思维模式;[8]王柳琪、刘绍龙的神经网络模型等。[9]以上学者对翻译过程的研究,因理论基础和切入点的不同而阐释不同,因此构建的翻译过程模式各有差异,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究竟翻译是什么?关于翻译的界定林林总总,[10](P18-20)说明了翻译活动本身的复杂性,同时也揭示了翻译研究多元化和跨学科的必要性。本文从传播学内向传播的视角和翻译认知的视角出发,探讨译者集源语语篇读者、译者、译语语篇读者三重身份于一体的内向传播认知模式。
笔者认为,以传播学或跨文化交际学为理论出发点,将翻译理解为一种跨语际、跨文化的信息传播和交际活动,可以与翻译认知机制研究有机地结合。从社会学视角认识语言,语言是社会性的交际工具。传播(communication)是人的信息的流动。翻译,作为语际间交际,是一种跨文化的信息交流与交换活动,具有传播的本质。因为它具有传播的一般性质,是一个由源语语篇作者、源语语篇、译者、译语语篇和译语语篇读者因信息传递而组成的系统,它是一个动态的开放的信息传递系统。[11]传播学理论为认识翻译过程提供了新的视角,具有启示意义。然而,基于传播学的翻译过程研究没有得到学者应有的重视,在中国知网以翻译过程、传播学为关键词,核心期刊搜索到的论文篇数寥寥。[11][12]
根据传播的方式和内容,人类的传播活动有五种类型:内向传播、人际传播、组织传播、大众传播以及网络传播。“翻译是内向传播和人际传播的双向对话”。[12]就翻译的核心过程而言,翻译可以理解为传播学中的内向传播(intrapersonal communication),即人内传播或内在传播,指的是个人接受外
部信息并在人体内部进行信息处理的活动。人体有感官系统(接收装置),神经系统(传递装置);记忆、思维系统(处理装置),语言、动作、表情(输出系统)等,因此,人本身就是一个完整的信息传播系统。内向传播是同一个人体内进行的知觉和思维活动,是在“主我”和“客我”间的交流活动(这一点将在后文详述),翻译的内向传播就是译者对源语语篇及文化的心理内动传播过程,是译者作为源语文本读者、译者、译语语篇读者三重身份间的传播。
早期静态或线性传播模式是:信息源发出一些合成的信息,经过发射器转换成信号模式。这些信息的接收器被称为解码者,“运用自己熟悉掌握的语言系统,在大脑里进行短暂操作之后,编织为能够表达自己想要阐述的意思的具体话语(编码)”,[13](P8)从而让信息接收者获得信息。交际中,信源通过信道发出信息会受到噪音的干扰。因此,在理论上讲,信息传输两端的信息因源信息的部分丧失或失真,而不能达到绝对的等值。
梅尔文·德弗勒在单向直线的静态传播模式基础上,[14]提出了突出传播的双向循环特征的互动式传播模式。该模式补充了反馈的要素、环节和渠道,使传播过程更符合人类传播互动的特点。这个模式还拓展了噪音或干扰的概念,认为干扰对信息的传达和反馈过程中的任何一个环节或要素都会发生影响,这一点启示我们认识到翻译过程中认知干扰对翻译的影响及意义,挖掘认知干扰因素及干扰路径是翻译过程研究的又一新视角。
认知是指任何生物体生理特性的一种功能表现,其研究对象涵盖视觉、听觉、运动、语言信息及各种推理过程,可以简单理解为人的思维。认知语言学的观点是,语言是人类认知能力的体现,是大脑(心智)和周围环境(认知对象)相互作用的产物,因此涉及语言的翻译过程是可以从认知上获得解释的。张柏然认为“翻译能力从某种意义上体现在跨语认知能力上”,“翻译的过程就是一个认知的过程…是一个认知结构从源语向目的语转换的过程”。[15]20世纪80年代以来,认知心理学被引入翻译过程的研究,试图建立具有心理真实性的翻译模式。[16]体验哲学和认知语言学的观点是,语言并不等同于现实,二者之间“必有人为因素介入”,“语言是认知加工的结果”。[17]翻译不是在语言之间寻找等值,而是指将源语所呈现的“心理现实”用译语再现出来,即源语和译语所承载“心理现实”互为映射,达到同一性。[18]因此,“翻译就是特定认知体验在两种语言文化之中移植和再现”。[15]
颜林海在构建认知翻译操作模式中,把现实分为两种客观现实、两种心理现实、两种语言现实。[18]王晓农等在论证语篇翻译的认知原则时对认知主体做了客观世界、认知世界和语言世界三个世界的区分。[19]以传播学传播模式为启示,笔者把作为内向传播者的译者的认知主体做了“主我”和“客我”的区分。
内向传播是“主我(I)”和“客我(Me)”之间的信息交流活动,作为人类最基本的传播活动,它是一切传播活动的前提和基础。美国传播学鼻祖米德对“自我”的阐述,是对“主我”与“客我”的最典型的分析。米德认为,人有“自我感”,可以和自己交流,就像跟他人交流一样,只不过我们在与一个“内部的人”讲话,自我传播是人类意识的主要特征。[20]“主我”是创造者、创始人,是冲动的、无组织、无方向、不可预测的那部分自我。“客我”是社会的代表,是“主我”所思考的客体对象,是在某一时间和地点想到的自我。人的心灵由一个内部对话机制构成,自我的发展就是“主我”和“客我”之间的不断“对话”的结果。“客我”向“主我”提供反射,主我对“客我”做出反应。人类的每个行动都始于“主我”的冲动,并很快地受控于“客我”。“主我”是行动的动力,而“客我”则指示方向。米德进一步论到:“主我”与“客我”在许多情况下又是相对的、分离的,不是同一的,因为“主我”是不可能完全预测的,并始终有别于“客我”和情境的要求。因此,“主我”与“客我”始终是有区别的。“主我”既召唤“客我”,又对“客我”做出响应,它们共同构成一个出现在社会经验中的人”。
上述这种自我中“主我”与“客我”共同作用的对话机制是人类行动的一部分,而在翻译过程中体现的尤为明显。翻译核心认知过程是译者作为源语语篇读者、译者、译语语篇读者三重身份于一身的内向
传播过程,是“主我”与“客我”的对话过程,是三重身份间的交流、反馈与修正过程。基于传播学内向传播模式的翻译过程模式如下图所示:
翻译过程中,译者集三重身份于一身,即源语语篇读者、译者、译语语篇读者。整个翻译过程就是译者在这三种身份的转换中,建立起“主我”和“客我”的对话机制。“主我”是一个人原来头脑中已存的信息,“客我”是新进入大脑的外来信息。[13]认知语言学认为,语言符号只能通过人对世界的解释而获得意义,语言的意义是人对外部世界的认识。人对语篇意义理解,是语篇跟储存于头脑中的经验和知识建立联系、形成“客我”的结果。“客我”是基于源语语篇的逻辑建构,是语篇的认知意义。“主我”是处于某一特定文化背景中个体的头脑中储存的认知结构、意象图示和命题,它是逻辑判断的标准。“主我”是“客我”构建的心理基础,它是个人的百科知识(如语言知识、逻辑知识、经验知识等)、性格、信仰(意识形态)等所构成的范畴。“主我”内储的命题是个体对生活环境的感知、成长经历及知识积累的高度抽象化、图式化和范畴化。图式被看成是“认知的建筑块件”,它在解释各种语言和非语言的感觉输入、从记忆检索信息、组织动作、决定目标、分配资源、指引处理过程等环节中都起到中心作用”。[21](P113)“主我”通过我们对现实世界的认识对语篇的意义即“客我”做出判断。“主我”是语篇意义的生成和理解的必要条件,语篇意义的生成过程或理解过程是“客我”的形成过程。所以,完整的语篇意义是在“主我”的作用下建立的“客我”,“客我”的建立是语篇与“主我”相互引导和相互作用的结果。形成的“客我”经过语言编码产生译文,翻译就是在自我认知过程中完成“主我”与“客我”之间的信息交流和对话,成就翻译作品。
借鉴传播学模式的积极意义在于将反馈的概念引入翻译过程。反馈即把传播系统中输出的信息的全部或一部分送回到该系统的输入端,并对信息的再输出发生影响的过程。翻译过程中,译者集源语语篇读者、译者、译语语篇读者三重身份于一身,后一身份对前一身份的反馈都发生在译者自身,反馈是译者自身的认知过程。译文形成后,在作为译文读者的“主我”的逻辑判断之下,形成对“客我”的反馈,进入新一轮的“客我”到译文的编码过程,这一过程可能会循环往复多次,受翻译单位长短的影响,译者一次次地在上述三重身份中互换着角色,进行自我协商与修正,直到译者作为译语语篇读者身份的自我认同。具体来说,译者在翻译过程中会不断针对已有的理解或者翻译结果进行修正和提炼,既可能是对译文中错误的更正,也可能是对译文措辞的精炼。由于“客我”的建立是“主我”判断的结果,因此尽管这些修正是为了改进译文质量,但误译和错译可能会产生。
所以,翻译过程应是动态的循环过程。反馈这一监控调节认知机制保证了内在传播的循环性和预测性,译者的循环修正使得他能够在“主我”和“客我”之间寻求逻辑对等,在源语语篇和译语语篇之间建立起等效价值,但这些对等或等效都是基于译者的“主我”和认知模式来判断的。因此,同一原文,不同的译者,译文可能有多种,成功的翻译应经得起人际传播相互对话的检验。
借鉴传播学干扰概念的另一重要意义在于,对认知干扰在翻译过程作用的新认识。译者的认知干扰(如预制语块、浅层处理和频率等认知策略的干扰等)会作用于解码、“客我”形成、编码等各个内向传播过程。限于篇幅,笔者将就认知干扰的影响、意义、因素与路径等另外撰文。
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看,源语语篇的理解就是译者通过将源语语篇中的语义信息与“主我”内储的图式与命题相互联系、匹配,意图建立一个对等的“客我”,或者说将源语语篇通过“主我”的认知移植,形成“客我”。译者看到源语文本首先经历的是感觉器官对语言符号刺激做出反应的感觉(sensation)过程,即对文字符号的基本意义做出反应,译者所熟悉的常规词语、句子不需要经过句法分析过程便可以直接进人记忆阶段(理解阶段),这是因为高频率感受此类符号刺激形成了感官适应。
与感觉过程不同的感知过程(perception),是运用感觉器官和大脑对语言符号刺激进行加工、分析、解释和整合的过程,它是译者工作记忆和长时记忆交替作用的结果。米德认为,“心灵的领域从语言中突现。”因为通过语言这个媒介,不仅使自我的出现成为可能,而且人类获得了一种交流机制和控制模式。[20]由于“主我”的储存与记忆都是以母语为载体的,因此我们推断,外-汉翻译过程中对原文的感知或“客我”形成过程是以汉语为突现形式的。微观层面来说,在“主我”与源语文本的交流与控制过程或感知理解过程中,译者的认知加工主要体现在翻译单位的确定。与意义单位不同,“翻译单位是个动态的概念,它取决于语言在运用中意义和载体的关系,视话语或话语片段的性质而定”。[22]匈牙利翻译家拉多·久尔及认为,“翻译过程是分析和综合:分析是把原著分解成一个一个的逻辑素,综合是把这些逻辑素重新组织成译著。”拉多的解释是:“每个逻辑素都有一个逻辑上的理由作为依据”。[23](P456)翻译单位由逻辑素即语义模块或信息模块决定。译者的感知过程就是以词为基点,根据搭配或照应关系来确定这个词的语义链范围,再以句子为基点,确定影响这个句子意义的其它句子,这两个或多个句子可能相连、也可能相隔较远,分布在不同段落。因此感知的过程就是切分翻译单位的过程,从这个意义上说,作为源语语篇读者的译者的理解过程其核心是根据一个语言单位的语义跨度而确定翻译单位。翻译单位的切分方法可以分为:语义定位法、切分法和意图定位法。[22]
译者对源语语篇的解释与整合主要采用自上而下的加工过程,即上一层的信息,如较高层的知识、经验、意图和动机等影响和支配下一层的加工处理,即“主我”支配。由于“主我”可供提取的意象图式的容量限制和长期记忆提取时由于认知干扰产生的障碍,译者个体会对言语信息做出不同的反应,主要体现在信息的检索、提取、匹配的有无与难易。如果工作记忆会对源语文本某些信息比其他信息深刻,这是因为译者在“主我”中检索到了与之完全匹配的意象图式,即完全映射;如无法找到完全匹配的意象图式,译者就会在“主我”与“客我”的对话中寻求“主我”逻辑支配的最佳关联的认知心理图式和语用假设,此时认知干扰会起到正向或负向的作用,译者会自觉地运用内储的“主我”进行推理,寻求不匹配部分的填充。在这一过程中,负向的认知干扰是误译的根源;第三种就是无映射,无映射的原因可能有二:一是由于译者知识结构限制所造成的“主我”内储图式或命题的欠缺,二是文化差异所造成的语言的个性,这时译者会寻求外部资源的补充与阐释。
译语语篇的产出是一个认知再现过程,是译者将“客我”建构语篇形成的命题用译语形式重新进行编码表达的过程。在译者作为译语语篇读者的角色认同方面,初级翻译学习者和专业译员表现出了较大的差异。专业译员不仅关注译语语篇是否完全传递了基于源语语篇构建的“客我”所包含的信息,还特别考虑译文是否符合汉语读者的认知机制,为此译者在语篇编码过程中需要尽可能地将“主我”作用于“客我”,目的在于尽可能地与译文读者的“主我”协调一致,这也解释了专业译者更多采用归化策略这一现象。
本文引鉴传播学内向传播的概念,将翻译过程纳入传播学的理论框架中,描述了核心翻译过程的本质,即译者作为源语语篇读者、译者、译语语篇读者三重身份于一身的内向传播过程,是“主我”与“客我”的对话过程,是三重身份间的交流、反馈与修正过程。本文还从认知的视角描述了从理解到表达这一翻译核心的认知加工过程。传播学视角的翻译过程描述,对于翻译过程中的诸现象,具有较强的解释性,尤其是反馈和认知干扰在翻译内向传播过程中的认知发生机制,非常值得学者做进一步的研究,也是本研究继续拓展的方向。认知角度的翻译研究包括了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翻译过程认知模式研究,二是翻译能力研究,[24](P189),前者的研究成果是后者的研究基础。因此,对于翻译过程的研究,不应仅仅停留在客观的描写阶段,虽然目前这一描写的理论建构仍不成熟。只有将翻译过程研究中的发现或推论与翻译能力培养相结合,才能真正检验翻译过程模式的效度,这也是翻译过程研究的最终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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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tudy on Cognitive Mode in Translators'Intrapersonnal Communication
Bai Jie
(Foreign Languages College,Ocean University of China,Qingdao 266100,China)
Enlightened by the communication or 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theory,this paper explores the translators'cognitive mode in translating process with the cognitive linguistics and cognitive psychology as the theoretical basis.A translator is engaged in three identities:the reader of the source text,the translator,and the reader of target text/translated text.The translating process is an intrapersonal communication between the three identities,which involves a dialogue between"I"and"me".Translating can be referred to as a process of communication,feedback and revision between three identities.
cognitive process in translation;intrapersonal communication;I;me
H059
A
1672-335X(2015)04-0113-05
责任编辑:周延云
2014-10-23
山东省高校人文社科研究计划项目“认知心理学视角的翻译过程实证研究”(J12WE79);山东省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项目“以思
辨能力培养为驱动的大学英语多模块核心课程体系构建研究”(14CWXJ32)
柏杰(1978-),女,山东济南人,中国海洋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主要从事翻译理论、应用语言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