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丽
(陕西师范大学,陕西 西安 710119)
黑格尔感性确定性的不可能性
李美丽
(陕西师范大学,陕西 西安710119)
摘要:本文旨在证明纯粹直接性认识即感性确定性的不可能性,一切认知都是间接性的、中介性的、普遍性的。从认知上说,一切直接性的东西都是以间接性的东西为基础的。也即是说一切表象是以概念思维为基础的。人总是从感觉开始,感性确定性是感觉之前的。所以感性确定性没有现实性,感性确定性是一种朦胧的意识,类似于直观。感性确定性不能作为最低认知,感性没有确定性。
关键词:黑格尔;精神现象学;感性确定性
一、引言
“那最初或者直接是我们的对象的知识,不外那本身是直接的知识,亦即对于直接的或者现存着的东西的知识。”①哲学的开端必定是直接性的,否则它便不足以被称为绝对的开端。黑格尔认为,对于世界的认知和世界本身必定要是同一的,否则它便不足以被称为真正有效的认知。我们对待它也同样必须采取直接的或者接纳的态度,因此对于这种知识,必须只像它所呈现给我们那样,不加改变,并且不让在这种认识中夹杂有概念的把握。开端的直接性意味着,我们要以直接的方式去面对那本身直接的认识,即感性确定性。我们不能直接地认识到外物,却能直接地拓展和‘看’到意识认知本身。感性确定性好像是最丰富的知识,甚至是一种无限丰富的知识。此外感性确定性又好像是最真实的知识;因为它对于对象还没有省略掉任何东西,而让对象整个地、完备地呈现在它面前。按照常识性观念尤其德国一些直觉主义浪漫派主张以直接感性的方式才能观照到世界和上帝。但是黑格尔认为,“事实上,这种确定性所提供的也可以说是最抽象、最贫乏的真理。它对于它所知道的仅仅说出了这么多:它存在着。”②“它的真理性仅仅包含着事情的存在,”③而没有任何关于事情存在的状况的内容,更没有任何关于事情存在的所以然的内容。“在这种确定性中,意识只是一个纯自我,或者说,在这种认识里,我只是一个纯粹的这一个,而对象也只是一个纯粹的这一个。”④认知意识包括作为意识活动的自我和作为意识对象的事情,在感性确定性中,两者都只是纯粹的这一个。“自我和事情在这里都没有多方面的中介性意义,自我没有包含多方面的表象或作多方面的思考,事情并不意味着质的多样性。”⑤二者之间关联也是直接的单纯的关联。而直接性的认知必是没有什么内容的,感性确定性只是一个纯粹的存在,一个纯粹自我和一个纯粹的对象。其作为认知是不可能的,它只是一种纯有。而这恰恰就是感性确定性的本质,因为单纯直接性是感性确定性的唯一规定性。这种纯有只有在上帝的视角分裂为自我的这一个和事情的这一个才能获得确定性。因为自我的这一个和事情的这一个不再是直接的,而是间接的有中介的。自我和事情或对象互相获得对方的确定。
二、黑格尔对感性确定性的自在的方面的考察
(一)“在感性确定性中所设定的一方是简单的、直接的存在着的东西或本质,即对象。而所设定的另一方便是那非自在存在,而要通过一个他物才得到存在的那种非本质的、间接的东西,即自我,自我是一种认识作用,它之所以知道对象,只是因为对象存在,而这能认识的自我则是可以存在也可以不存在。但对象却存在,它是真实的、是本质。不论对象是被知道或者是不被知道,它一样地存在着。即使它没有被知道,它仍然存在着;但是如果没有对象,便不会有知识。”⑥对象方面是单纯的、自在的、直接存在的东西,它是本质的方面;自我方面作为单纯感性的认知(作用)则是非自在的、要通过一个对象的中介才得以存在的、间接的东西,因而是非本质的方面。也就是说,没有认知,对象依然存在,而没有对象,认知就不会发生。对象体现了感性确定性的真理性,这是对感性确定性通常意义上的理解。黑格尔说:“我们的目的并不在于反复思考对象真正地是怎样,而只是要考察感性确定性所包含的对象是怎样。”⑦黑格尔认为,真理意味着有绝对的持存性,因此检验一个观念是否具有真理性的一个简单的方式就是看看这个观念是否具有真正的持存性。因此检验一个观念是否具有真理性的一个简单的方式就是看看这个观念是否具有真正的持存性。如果对对象的双重存在形式这里和这时进行考察,那么对象是本质是否会体现出来。比如,“这时”是白天,可没过多久“这时”就是黑夜。它没有持存性。能持存的仅仅是“这时”本身,它既不是一个作为黑夜的这时,也不是一个作为白天的这时,而是作为一般的否定性的东西。因此,“这时”作为自身保持着的东西不是像黑夜和白天那样的一个直接的东西,而是一个被中介的、间接的东西,是一个共相。黑格尔说:“一个这样的、通过否定作用而存在的单纯的东西,既不是这一个、也不是那一个,而是一个非这一个,同样又毫无差别地既是这一个又是那一个,像这样的单纯的东西我们就叫作普遍的东西;因此普遍的东西事实上就是感性确定性的真理性。”⑧如果说这时是感性确定性的本质,那么感性确定性的本质就是普遍的、间接的共相。但是感想确定性规定性却是直接的。“这里”本身也是一个共相,它持存于房子、树木等等直接性东西的消逝之中,因此“这一个”就再次显示自身为共相,即中介性的、间接的、单纯的、普遍的东西,因此它不能证明感性确定性的真理性。表象所意谓到的必定是感性的、直接的东西,而语言所说出来的则必定是普遍的东西、共相,因此我们不可能说出我们所意谓到的东西即表象的东西。当我们说出感性的东西,我们也是将它当作普遍的东西来说的,所以黑格尔说,“在语言中我们直接否定了我们的意谓。”⑨语言是一种人类群体共有的东西,正因为它的内在的普遍性本质,它才能够作为人类思维和社群交往的前提。语言不仅仅是发出的语音或者写下的文字,即便我们没有发音和写字,我们的内在思维本身就已经有语言参与运作了。
(二)通过对对象的两种形式即“这时”和“这里”的辩证分析,感性确定性自己证明了对象的真理其实是共相。因为共相本身是单纯的东西即是纯存在,所以黑格尔说,纯存在就是感性确定性的本质,只不过这纯存在现在已经不是直接的东西,而是一种以否定性、间接性、抽象性和纯粹普遍性为本质的东西。直接的东西就是能直接感觉到的东西,间接的是不可能直接感觉的而只能思维的东西。因此,感性确定性所意谓存在的直接性,“这一个”它表现为时空中的“这时”和“这里”是没有真理性的。
三、黑格尔对感性确定性的自为的方面的考察
(一)感性确定性不因对象的改变而改变。“感性确定性诚然是从对象中驱逐走了,但是它却不因此而取消了,而仅仅是被迫回到自我里去了。”⑩认知和对象的关系比起当初已经颠倒过来。那么我们要考察,自我的这种本质性地位是否和它在感性确定性中实际性地位相符。“我、这一个我看见那树木,并且肯定这里是一棵树木;但另外一个我看见那所房子,并且肯定这里不是一棵树木,而是一所房子。两条真理都有同样的可靠性,都有亲眼看见的直接性,两者都有从各自的认识得来的确信和确定性;但是一个确定性却消失在另一个确定性中。”于是,感性确定性所意谓的存在的直接性,在“我”的保证中,也是没有真理性的。因为“我”,可以是你,也可以是他。“在此过程中持存的是那个共相的我,而这个我的看见,既不是对于树木的看见,也不是对于房子的看见,而是一个单纯的看见,这个单纯的看见是通过对于这一树木、这一房子等等的看见的否定而建立起来的,在这样的过程中,它同样单纯地、无差别地对待一切和它相联属的东西:房子、树木等。自我仅仅是共相,正如一般的这时、这里、这一个是共相一样。”P76自我是单纯的、间接的自我。“无疑地我意谓一个个别的自我,但是正如我不能说出我所意谓的这时、这里。同样我也不能说出我所意谓的自我。”P76我所意谓的自我是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的必定是一个作为共相的自我。可见意谓的东西是不可言说的,一经言说就已经丧失了它的直接性。可见单纯把对象认为本质,其结果却颠倒为主体是本质,单纯把主体认为本质也是同样的道理。
(二)感性确定性的规定是直接性,即对于某一个“这物”、某一个“这人”、某一个“这场景”、乃至“这世界”的直接意谓到,但它自己证明了在它身上的对象和自我都是共相,因此它们都不能体现和证明感性确定性的真理性。凡是意谓的东西都是转瞬即逝的,共相则是真正存在并万古长青的。常识性观念惟有将感性确定性的整体,而不是将感性确定性的某个环节设定为它的本质,并为感性确定性的真理性求得存在的证明。“因此只有整个感性确定性本身才作为直接性在它身上坚持着,并由此而把前面发生的一切对立都从自身中排除掉了”也就是说,对象和自我不再是分裂开的、存在本质和非本质对立的两个环节,我们先前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假象。“这种纯粹直接性的真理性老是保持其自身为自我等同的关系,这种关系在自我于对象间不作出本质与非本质的区别,因此一般讲来,区别也不能浸透到这种自我等同的关系里。”“因此我们必须进入同一的时间点或空间点,把它们指给我们看,这就是说,使得我们成为那同于这一个具有确定的知识的这一个自我。于是我们就可以看见,那指出给我们看的直接知识有什么样的性质。”“因为这个直接关系的真理性是把自己限制在一个这时或一个这里上面的这一个自我的真理性”真正的感性确定性是在这一个这里和这一个这时之下的这一个我所意谓的直接性存在。感性确定性没有时空。于空间上,它不能有广延,于时间上它不能有绵延;因为上下左右以及时间上的先后,都是一些规定和表示各种关系的间接性,而非感性确定性所真正意味着的”这一个存在的直接性。因此,真正的感性确定性,真正的这一个,不过就是这一个点,在其存在的直接性中立即就归于虚无的消逝。所以,感性确定性之没有真理性,不是因我的转身或延时而改变了立场,也不是因他人的自我所造成的争执,而就是它自身就是自己的否定。现在看来,感性确定性整体的纯粹直接性无需、也不能够依赖对象的直接性或者自我的直接性,这个整体始终保持自身为自我等同的纯粹直接性,在此整体中不存在任何本质性的区别。这种纯粹直接性关系的一个例子是,这一个我看到断言这时是夜晚,或者这里是一棵树,并独自坚持着这个确定性:我毫不在乎另一个自我在这时或者这里所看到的东西,也毫不在乎我自己在另外的时间或者地点所看到的东西,我也不对“这时”和“这里”这两种形式本身加以相互比较。这样的我只是纯直观,我只是独自坚持着:这时是夜晚;或者独自坚持着:这里是一棵树,这两种情况都是直接的关系。由于感性确定性整体具有绝对的直接性,我们就不能通过将一个感性确定性与另一个感性确定性作对比而外在地认识它。我们只有进入某个感性确定性之中,才能直接地认知到它。如果我们过后再来看这个感性确定性或者站在远处来看这个感性确定性,那么我们所看到的感性确定性就丧失掉了对它来说最有本质的直接性了,这样我们就无法认识到真正的感性确定性本身是怎样的。
四、黑格尔对感性确定性的自在自为方面的考察
(一)“这时恰恰是这样一种东西,当它存在时,它已经不复存在了。”这时没有持存性,这时没有存在的真理性。但是,凡是曾经存在过的东西,事实上都不是真实的;它已经不存在了,而我们原来的问题是要找寻存在。“因此我们看见如下的一个运动和过程(一)我指出这时,并肯定它是真的;但是我指出它是过去了的东西或者是被扬弃了的东西,因而扬弃了前一条真理,于是(二)我现在肯定第二条真理,即这时是过去了、是被扬弃了。(三)但是过去了的东西现在不存在;于是我们就扬弃了那过去了的存在或被扬弃了的存在,亦即扬弃了第二条真理,这样一来我就否定了对于这时的否定,于是就回复到第一个肯定,即这时存在。”但是,这个“这时”已经不是先前的那个这时了,它是一个一般的、中介性的、间接性的、普遍的这时。可见,这时、这时的显示和对这时的认定作为同一者具有这样的性质,它们都不是直接的单纯的东西,而是一个包含着不同的环节于自身的运动。这样的运动性实际上是通过反思而被认知到的,反思的形式表现为作为整体的“对否定的否定”,前一个否定是对直接存在的真理性的单纯否定,它没有什么积极的建树;后一个否定是对前一个否定的否定,实际上是对直接存在的真理性的扬弃,它表明了直接存在的真理性其实不是它本身,而是它的共相。共相是“一个在自身中反思过的东西,或者在它现在所是的他在中保持着自身的东西”,它实际上是他的众多直接性的他在的复合体和总和。反思不是任意的,事物总是在自身中被反思的,因为理性是如它自身所显示的那样对它进行审视的,因此,这种显示本身就是说出这时在真理中是什么的运动,即是说,把一个结果或者这时的一个多数性总括起来的运动;显示的过程就是经验的过程,即经验到这时是普遍的东西。在感性确定性中所显示出来的直接性的“这里”也同样是消逝着的、无法持存的,那被显示着、被坚持着和保持着的是作为共相的“这里”,它是一个诸多直接的这里的单纯的复合体,诸多这里被看作像它们应当的那样,但又在其中扬弃自身。我们对这里所意谓到的是一个直接的空间点,但点不是真实存在的,由于点被显示为存在着的,这显示就把自己显示为不是直接性的认知,而是一个从被意谓的这里通过诸多这里进到一个普遍的这里的运动;这个普遍的这里,正如白天是诸多这时的单纯多数性那样,也是诸多这里的单纯多数性。也就是说,这种显示本身就是说出这里的真理性是什么的运动或过程,即把这里的一个多数性总括起来作为共相的运动,直接性的“显示”的真理性是具有普遍性的“说出”。
(二)“由此可见,感性确定性的辩证发展不外是它的运动或者它的经验的简单历史,而感性确定性本身只不外是这个历史。因此朴素的意识总是进展到这一结果,进展到感性确定性里的真的东西,并且通过这种过程造成它的经验。”感性确定性其实就是它自身的运动和经验的单纯历史,这一运动和经验表明感性确定性自身具有一种辩证性,它不是单纯直接的,感性确定性的真理性在于共相。它正是刚才那种把它认作普遍经验的说法的反面。意识总是一再地忘记他自身的这个运动和辩证性,而总要从头开始这一运动,它始终停留在那虚假的、低级的单纯的直接性之中。对那些断言感官对象的实在具有真理性和确定性的人,可以对他们说,他们最好是回到那最低级学派的智慧。即使动物也并不是不懂得这个智慧,甚至表现出他们深深懂得这种智慧。因为动物并不把感官事物当作自在的存在,动物会毫不客气的去对付它们,把它们吃掉。整个自然界,也像动物一样,都在宣扬这些公开的秘密,这些神秘教导人们什么是感官事物的真理性。常识性观念认为感性的这一个作为外在的普遍经验对于意识具有绝对的真理性。但事实恰好相反,作为感性的这一个的反面的共相才是普遍经验,在一切感性确定性的真理中,所经验到的只是我们所看见的东西,就是作为一种普遍的东西的‘这一个’。连动物都知道感性事物是没有实在性的,动物通过毫不犹豫地将感性事物吃掉而表明它们的虚无性。
(三)因为那感性的这一个是语言所不能达到的,而语言属于意识范围,亦即属于本身是共相或具有普遍性的范围。他们在说着现实的事物、外界的或感性的对象、绝对个别的存在,这就是说,他们关于它们所说的仅仅是它们的普遍的东西或共相.因此凡是被称为不可言说的东西,不是别的,只不过是不真实的、无理性的、仅仅意谓着的东西。我们所意谓到的感性的这一个是不能诉诸语言的,意谓之物转瞬即逝,语言则属于自在持存的观念领域,它说出来的永远是共相。对于某物,如果我们只能说它是“一个现实之物”、“一个外部对象”、“一个个别之物”等等,我们只是说出了一些最为普遍的东西,说出了它和一切事物的相同性,而没有说出相异性,没有对这一事物的特殊的规定性说出任何东西。如果我自觉到一个直接性的东西(感性确定性)是没有真理性的,我所看到的和说出的都是普遍的东西,即共相,我把事物当作在真理中来看待,那么我不是在认识一个直接性的东西,我是在知觉。
五、小结
黑格尔认为,在感性确定性中,作为认识的意识只是一个纯自我,或者说,在这种认识里,我只是一个纯粹的这一个,而对象也是一个纯粹的这一个。二者之间的关联只是直接的纯粹的关联:意识是自我,更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只是一个纯粹的这一个;个别的(自我)知道纯粹的这一个,或者个别的东西”。这一单纯的关联即“意谓”。此时,其“本质既不在对象里,也不在自我里,它所特有的直接性既不是对象的直接性,也不是自我的直接性。因为在双方面,自我意谓的都是一种非本质的东西,并且对象和自我都是共相。在共相里,我所意谓的这时、这里和这一个都是不能持久的,或者都不存在。这就意味着,感性确定性的生成是一个纯粹的意谓过程。这一意谓过程中,既失去了主体,也消解了客体。或者说,既涵有主体,亦涵有客体。这一意谓只是一个单纯的集合体或是一个共相,其不仅抽掉了事物的多样性和丰富性,而且根本不能用语言来表达。感性确定性在知觉之前,所以并没有质的多样性,只有纯粹的存在范畴。纯粹的我与纯粹的对象,作为认识论是不可能的,但具有本体的意义。所以这里探讨的一个方面就是:思维与存在的同一性问题。《精神现象学》是通过探讨精神(意识)的形态来探讨世界的——精神最终被证明是和世界本身同一的。正是在这样的观念论视域中,思辨辩证法才是可理解的,而质料主义的辩证法亦即所谓的唯物辩证法其实是无稽之谈,除非物本身是完全地观念化了的。
注释:
①黑格尔.精神现象学[M].上卷.贺麟,王玖兴.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第71页。
②黑格尔.精神现象学[M].上卷.贺麟,王玖兴.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第71页。
③同上书,第71页。
④同上书,第72页。
⑤同上书,第72页。
⑥黑格尔.精神现象学[M].上卷.贺麟,王玖兴.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第73页。
⑦同上书,第73页。
⑧黑格尔.精神现象学[M].上卷.贺麟,王玖兴.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第74页。
⑨同上书,第75页。
⑩黑格尔.精神现象学[M].上卷.贺麟,王玖兴.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第75页。
参考文献:
[1]黑格尔.精神现象学[M].上卷.贺麟,王玖兴.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
作者简介:李美丽(1981.06-),性别:女,民族:汉,籍贯:陕西阎良,学历:本科,单位:陕西师范大学政治经济学院外国哲学,研究方向:政治哲学。
中图分类号:B516.3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64X(2015)12-0046-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