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智 (集美大学诚毅学院公体教学部,福建 厦门361021)
一直以来,身体锻炼的心理效益都是锻炼心理学界研究的重点之一,一些国内外研究者在关注身体锻炼的长期心理效益的同时,也开始注意锻炼的即时心理效益。张韧仁[1]通过对跑步机上各种负荷的跑步运动进行研究,分析了一次性身体活动对心理情绪效益影响的时程特征及辅以音乐下的情绪效应表现。贺亮峰[2]运用POMS量表测量体育活动对大学生心境和情绪的影响。另外,还有关于体育锻炼与老年人情绪效应[3]、锻炼情况与焦虑、身体锻炼与情绪效应[4,5]等方面的研究。同时,国外相关领域也有较多研究成果,如Anita等[6]对有、无带婴儿的2组产后妇女的锻炼情绪进行了研究,结果显示2组并无显著差异,经过锻炼,2组产后妇女的锻炼情绪都有明显改进;Damian等[7]认为锻炼时配以愉悦和精力充沛表象能显著促进精力恢复和提高愉悦水平;Justy等[8]用元分析方法对1980~2008年的105项有关锻炼与情绪激活的关系进行分析,认为常规有氧锻炼可使积极情绪激活增加,并且若能从短期和长期的相互作用上来审视锻炼和情绪的关系,对其理解会更为全面。目前,已有的身体锻炼即时情绪效益相关研究成果,主要是针对封闭式运动的,如跑步、功率自行车和太极等,而受更多人喜欢的开放性运动(open sports)如足球、网球和篮球等球类项目,由于常常是与一个或多个对手的竞技比赛,运动结果存在胜负差别,使得研究过程较不易控制,因而项目的情绪效益特征也更为复杂。下面,笔者从即时情绪效益特征着手对男大学生篮球项目活动情绪效益情况进行了研究。
在大学生篮球选项课上,根据自愿原则抽取一定数量的男生进行测量调查,实际调查150人,有效人数135名,平均年龄20.34岁(其中最小18岁,最大24岁,SD(标准差)=1.28岁)。其中大一男生64名(47.8%),大二男生40名(29.9%),大三和大四男生分别为24名(17.2%)和7名(5.2%)。参与调查的学生每周参与篮球活动3次及以上的占70.9%,而2次及以下的占29.1%。
针对身体活动情绪的测量采用《身体活动情绪量表》[9],该量表是在《锻炼诱导情绪量表》[10]和《主观锻炼体验量表》[11]基础上编制的,包括积极情绪维度、消极情绪维度、疲惫维度和平静维度4个维度,量表的4个维度的克隆巴赫α系数分别为0.94、0.86、0.91和0.84,验证性因素分析的结果分别是拟合优度指数RMSR(0.05)、近似误差均方根RMSEA(0.09)、拟合优度指数GFI(0.90)、比较拟合指数CFI(0.92)和期望交叉验证指数ECVI(0.82),量表采用五级计分制。在调查时,将参与调查男生根据对篮球爱好程度分为爱好组和普通组,2组参与者的篮球活动内容相同。运动持续时间都为45min,整个调查过程持续60min。在此过程中分别进行3次调查测量,分别为运动前、运动中和运动后。运动前测量为开始运动前5min内完成,运动中测量为运动持续到25min左右进行,运动后测量为运动结束后10min内完成(见图1)。
图1 调查测量技术路线图
运用SPSS 19.0对翻译量表的内部一致性信度进行分析,结果显示,总量表克隆巴赫α系数为0.715,量表各维度的克隆巴赫α系数除平静维度较低外(0.472),其余3个维度处于可以接受区间(积极情绪0.796,消极情绪0.820,疲惫0.791)。另外,运用Amos软件对量表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的模型拟合指标值如下:CMIN/DF=1.761(自由度),RMSEA=0.076,GFI=0.911,修正的拟合优度指数AGFI=0.855,CFI=0.914,规范拟合指数NFI=0.827。由此可见,量表的模型拟合较好,结构效度合理。鉴于量表中平静维度的克隆巴赫α系数值低于可接受水平,研究中没有对平静维度得分情况进行分析。
为了获取活动情绪总效益情况,对消极情绪和疲惫这2个负面情绪维度题项先进行反向计分(分析各维度差异情况时未进行反向计分),然后对所有题项得分加总后得出总分。经分析,运动前、运动中、运动后活动情绪总分均值分别为28.358、33.134和30.119,标准差分别为6.071、6.122和5.612。所以,活动情绪总分的得分排序如下:运动中活动情绪总分>运动后活动情绪总分>运动前活动情绪总分,结合非参数检验(wilcoxon检验)可知,运动中活动情绪总分显著高于运动前活动情绪总分(P=0.000<0.001)和运动后活动情绪总分(P=0.000<0.001);运动后活动情绪总分显著高于运动前活动情绪总分(P=0.001<0.01)。上述结果证实了篮球项目对于男大学生活动情绪的积极效益,且这种效益在运动中最高,其次分别是运动后和运动前。
研究证明,用来完成工作或其他事务的积极情绪和机体活力恢复程度在锻炼后会显著增加[7]。研究中有关活动情绪量表各维度得分的统计显示,积极情绪维度的运动前、运动中、运动后得分均值分别为6.649、7.495和7.343(见表1),经非参数检验(wilcoxon检验),运动中与运动前、运动后与运动前的差异显著性P值分别为0.001(<0.01)和0.000(<0.001)见表2),因而运动中和运动后积极情绪显著高于运动前。这表明篮球运动对积极情绪具有促进作用。消极情绪维度的运动前、运动中、运动后得分均值分别为3.104、2.097和2.492,结合显著性检验可知,运动中和运动后消极情绪显著低于运动前(P=0.000<0.001),且运动中消极情绪又显著低于运动后(P=0.026<0.05)。这说明篮球运动能有效降低消极情绪,且运动中降低消极情绪的效果好于运动后。
疲惫维度的运动前、运动中、运动后得分均值分别为4.6791、2.6343和3.5597,结合显著性检验结果(见表2)可知,运动中和运动后疲惫感比运动前显著降低,而运动后的疲惫感又显著高于运动中,这说明篮球运动时男大学生疲惫感消除效果明显,且运动中的疲惫感消除效果好于运动后。
表1 描述性统计量
为了解兴趣因素对身体活动情绪的影响,分析在兴趣因素影响下男大学生活动情绪的横向与纵向变化情况,笔者重点分析了学生活动情绪的横向变化情况,即2组学生活动情绪的差异状况。数据分布检验结果显示,各组数据均成正态分布,因而运用t检验分析2组男生的活动情绪差异情况,结果如表3所示。
由表3可知,在积极情绪维度得分方面,普通组和爱好组在运动前、中、后皆具显著性差异,其中运动前差异显著性在P<0.05水平上,而运动中和运动后差异显著性在P<0.001水平上。结合均值结果,普通组的运动前、中、后得分(均值分别为6.038、6.057和6.283)显著低于爱好组(均值分别为7.049、8.432和8.037),这说明爱好组的篮球运动积极情绪效益好于普通组。
在消极情绪维度方面,2组在运动前和运动后得分上均具显著性差异,其中运动前差异显著性在P=0.008<0.01水平上,运动后在P=0.027<0.05水平上,而2组运动中得分不具显著性差异P=0.113>0.05。结合均值结果,普通组的运动前和运动后消极情绪得分(均值分别为3.830和3.038)显著高于爱好组(均值分别为2.630和2.136)。这表明在消极情绪的消除效果上,爱好组要好于普通组,尤其是运动后阶段。
在疲惫维度方面,普通组和爱好组在运动前、中、后皆具显著性差异,其中运动中差异显著性在P=0.041<0.05水平上,而运动中和运动后都在P=0.003<0.01水平上。结合均值结果,普通组得分(均值分别为5.472、3.170和4.264)在运动前、中、后均显著高于爱好组(均值分别为4.160、2.284和3.099),这表明爱好组的疲惫情绪消除水平要好于普通组。
综上所述,篮球运动中,爱好组男生在活动情绪的积极情绪正效益、消极情绪消除效果及疲惫感消除等方面好于普通组。故可以推断,兴趣因素是男大学生篮球运动中活动情绪效应的一个重要影响变量。这样的结论与教学实践也不谋而合,该结论在提示兴趣教学的重要性同时,也为大学篮球教育者更有效地开展篮球课提供了理论依据。
表2 检验统计量
表3 不同组别活动情绪差异t检验
1)男大学生篮球项目活动情绪效益在运动中最高,其后依次是运动后和运动前,这一结果既证实了篮球运动的活动情绪积极效应,又显示了运动中和运动后不同的时程阶段活动情绪效益存在差异。
2)篮球运动能有效降低消极情绪,且运动中降低消极情绪的效果好于运动后,这表明篮球运动对男大学生的情绪具有正性作用,在促进积极情绪和降低消极情绪方面作用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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