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_陆正旭 设计_秦元元|
溯洄从之
悍马H1自驾西藏大香格里拉
|文·图_陆正旭 设计_秦元元|
偶然的契机,让我和车友高宝宏一道,驾驶悍马H1等多辆硬派越野车,沿着大河逆流而上,寻找源头,探访心中的香格里拉。
西藏,这里不仅是一个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种信仰,一种对自由的信仰,一种对旅行的信仰。在人流滚滚的都市,当人们为了物质追求,在这个主要战场上熙来攘往,你争我夺的时候,我想象不出高海拔天空的清澈,想象不出高山雪峰的圣洁雄伟,想象不出那满脸高原红之下的热情开朗。所以我选择暂时离开,选择和高总等一群朋友,以车为马,在大西部寻找自己的精神圣地,而这次去往这片距离太阳最近的土地所选择的工具,则是悍马H1、丰田陆地巡洋舰这样的硬派越野车。自驾远行,也得以近距离看看西藏的样子,让它刻在我的视线里,铭记在我的记忆里,让我在流年之后,还能记得这个香格里拉。
拉萨布达拉宫前面的广场上,一群拍照的人,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相机,宛如各种枪炮,冲着雄伟的布达拉宫,留下它的印记,带向全世界的各个角落。九月的日喀则气温依然很低。南方的珠峰在阳光下像是世界的支柱一般,雪峰圣洁。有游客与珠峰合影。
与山相对应的,是那林措,一片魔鬼湖。我觉得,这里的景色真是一个诱人的魔鬼,吸引着每一个看到它的游客。宁静的、碧蓝色的湖水,一眼望不到尽头。曲折的湖岸,周边是青青的草原,偶尔能够看到牧人暂居的小屋,以及缓慢移动的牦牛群。这里有真正的高原人,高原的风就在他们的眼神里流动着,决然不同于城市里的人。在这距离太阳最近的土地上的自驾游是灵魂的旅行,是难以忘记的探寻之旅。
西藏是多少人向往的地方,不仅因为它的美丽它的神圣,更因为那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千万年前,沧海造山,大河开源。一行人驾车行驶在在这条大河最上游的荒原上,却是一个空旷的不着边际的空间,失去了现代文明的参照物,甚至连车辙都没有,一切又仿佛回到了生命之初。阳光肆烈,风马旗涌动。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在这处蓬勃的大地上,每一处裂缝都有可能是一条水脉的起点,未来的大河,就从石头下泪水般的涌出来,东南而去,流淌出漫长的生命和世界。藏族人把河流的源头称作扎曲,澜沧江的源头叫扎曲,长江黄河的源头也叫扎曲,一千条河流便有一千个扎曲,恍然发现或许并不是寻源的尽头。一沙一世界,观滴水可知沧海。上万块不同的石头,被刻上同样的六字箴言,堆放成同一座高而粗犷的庙宇,仿佛一万个不同的世界,最终都交付给了同一个源头,那是生命的源头,文明的源头,那是一条通天大河的源头,也是我寻找大香格里拉梦的开头。
我们的车队沿着世界上最壮丽的道路,翻过连绵的群山,只有那缝隙中偶尔闪耀的粼光,提示着我们继续向前。水流过处景象万千,山谷大江循着深大断裂奔腾而去。漫长的旅程充满了昭示,比如虔诚转着山水的朝圣者,他们的脚步指向神山圣水,指向天边的香格里拉。
神谕开启了天地,一千条河流在大地的身体中奔跑,一千个源头在光辉中缓缓伸开四肢。神圣而原始的冲动喷薄而出,那是对水脉真正源头的探访,也是对大河子民精神源头的探寻。古老的信仰被时光湮没,河流却从未停止抗争。它洗刷着自己,把美丽的生命呈现给世界。和这里所有的牧民一样,我们探访的旺青多甲每年都会在石头上刻下六字箴言,也正是这继承自古先民的敬畏之心,保佑大河长流,生命周而复始。
天色接近傍晚,但目的地尚还遥远,于是车队在无名河流边停下,支起帐篷,搭好桌椅,就地取水做饭。面对眼前壮观的雪山大河,我也不禁开始陷入思考。
可能被严重的低估,也可能被神化,被奉为灵魂上的圣地——西藏,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神秘,甚至当地人都不知道前来“修行”的游客之所云。作为旅途的目的地和修行的天地,西藏有了这些光环和噱头,和其他地区比起来反到是好的。好在我们有这样的一个地方可以作为契机,好在我们有这样一片天地可以来一次心灵的朝拜。
刚才行驶在一望无垠的戈壁滩上,大家仿佛或多或少都冥冥中得到了一些启迪,不断用对讲机交流探讨。可能每个人都要有这样三个层面:现实中的,精神上的,灵魂上的。而我们最大多数的普通人,能摆脱现实俗世的羁绊,能在精神上找到寄托,或者凭着精神上的自我放松而对象化的宽容,可以在现实中找到另一番天地。不至于还没有或者来得及体验灵魂上的拯救,就已经把自己放弃了。而所谓的高雅之士,不过是比田野村夫更有一点精神上的寄托而已。在风花雪月,儿女情长中了却已经能够算是天大的福分了。
神圣而原始的冲动喷薄而出,那是对水脉真正源头的探访,也是对大河子民精神源头的探寻。
同时期的广阔草原和名山大川似乎已经被超载的游客透支了,不管西藏是不是圣地,不管藏民还是不是那么纯真,这些似乎离大众更近一些,都能让前来这里朝圣的人或者单纯的游客从其中找得到程度不同的暗合。
“沿着大路我行进着,远近如此辽阔,环顾着象是在找谁。”听着汽车音响的音乐,面对壮观的风景和后面的旅程,车队不能总是在这里发呆,继续出发去探寻这大香格里拉。
我进入到扎实伦布寺、哲蚌寺,这些传奇一般的藏地寺庙内部中参观,仿佛时间并未在这里留下痕迹,但当我穿过触手可及的光阴,千年的造像开始了彼此的的凝视。不论日益丰盛,或是随风枯竭,始终未曾改变的,是我们对大河水的滔滔信仰,它从大山走来,冲刷着我们来时的路,拥抱着我亲吻过的源头,那是五千米高原之上,众神之河的故乡。
大地沉吟,天光刮骨,水语阵阵,禅意无言。大地充满信仰,信仰的尽头,是我魂牵梦萦的大河的源头,对天地的敬畏,缓缓流过了它的脚边,带着众神的祈福,流向万里之外的彼岸。千年的兴衰后,我找不到镌刻辉煌的碑文,却找到了一颗种子、一棵树,它用盘根握紧了大地的记忆,融进身体。自从入藏时与这条河流初见,不只流了多久,才流到这接近源头,这就是自然的本真,不慌不忙的开源,又故意落在了时间的后面,才成就了西藏大地这部厚重的诗文。任无数神灵守护者不同的民族,从拉萨到阿里高原,不知有多少人正在用自己的脚步走过你,这不仅仅是来自神灵的昭示,这更是生命的本能,这不仅仅是在创造圣土,更是在守护,天堂里的大香格里拉。
这里的儿女顽皮机灵,它的源头清水长流。逝者如斯,黎明滚滚不惜,一万座青山矗立在星球的屋顶,每一块山石都刻着大河的名字,我将随激荡的水流而下,带着诸多的灵气回归我自己的香格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