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能如此“还魂”
——评《白天鹅酒店:“马克思幽灵”的在场与还魂》

2015-11-29 05:45李革新
中华魂 2015年4期
关键词:工人阶级资产阶级恩格斯

文/李革新

岂能如此“还魂”
——评《白天鹅酒店:“马克思幽灵”的在场与还魂》

文/李革新

《社会科学论坛》2014年第9期发表了署名陈为人的《白天鹅酒店:“马克思幽灵”的在场与还魂》(下称《还魂》)。这篇2万2千多字的文章,是2012年10月作者访问欧洲,在马克思、恩格斯创作《共产党宣言》(下称《宣言》)的布鲁塞尔白天鹅酒店,以“寻觅上世纪那个对世界发生重大影响的‘幽灵’”为主线,回顾1848年《宣言》发表一个半多世纪来,“‘共产主义的幽灵’经历了巅峰低谷,沧海桑田”,尤其对上世纪90年代苏东剧变之后,马克思主义向何处去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历史和现状进行的评述。

下面,就让我们循着作者的叙述顺序,看看他是怎么说的?马克思、恩格斯和《宣言》是怎么讲的?从对比中来看一看作者究竟要把马克思主义“还魂”到何处?

(一)以早期机会主义与马克思主义对比,要马克思吸取魏特林、普鲁东等人的“合理内核”

文章从第二章《旧制度是一条缠在人们身上的毒蛇》开始,介绍马克思“从小身上显露出来的‘叛逆性格’”和因“冥思苦想回答社会向他提出的问题”而“发疯”的细节,以及由于对资本主义的憎恨“发出了‘暴力革命’的呼喊”。《还魂》在引用《宣言》关于“共产党人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意图。他们公开宣布:他们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才能达到。让统治阶级在共产主义革命面前发抖吧。无产者在这个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的论述之后,作者写道:“大概正是马克思主义毫不妥协的叛逆性,使以后的‘继承者’认为:‘马克思主义的哲学就是斗争的哲学。’‘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千头万绪,归根到底就是一句话:造反有理。’”

非常明显:作者引用马克思和《宣言》的论述,并由此引申出“以后的‘继承者’”的“斗争的哲学”和“造反有理”这两句“文革”中的典型语言,都是为本文主题——否定马克思主义,否定《宣言》所做的铺垫。

在《还魂》第三章《我就像神那样了不起》,介绍了魏特林、普鲁东等人与马克思的理论分歧,和他们如何由马克思的“同路人”发展为分道扬镳的例子:一是与魏特林的斗争。魏特林在1838年曾因发表尖锐抨击资本主义罪恶的文章,受到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称赞。但由于他否定资本主义剥削的本质,否定无产阶级推翻资本主义的阶级斗争等“把工人运动引向毁灭的道路”的错误,多次受到马克思、恩格斯的批评而不改正,由“同路人”变成“同床异梦”,进而发展为公开决裂。二是与“真正的社会主义”的斗争。介绍马克思、恩格斯在《宣言》中批判“真正的社会主义”是“把费尔巴哈的抽象人道主义和法国空想社会主义结合起来,宣扬抽象的‘人性’和‘爱的宗教’……企图用‘爱的梦呓’代替工人运动的阶级斗争”,“这种社会主义不过是德意志各邦专制政府用鞭子枪弹给德国工人起义吃苦头的时候所加的甜味罢了。”作者因此指责说:“马克思主义斗争的‘火药味’,由此可见之浓烈”。三是与普鲁东的斗争。文章称魏特林和普鲁东与马克思、恩格斯曾经是“同一条战壕的战友”,但是由于普鲁东反对马克思暴力革命的思想,“一直在劝告马克思”“不必用制造新的思想混乱来给人类增添新的麻烦,我们应该给世界树立一个明智的和眼光远大的宽容精神的榜样”,并发表《贫困的哲学》责备马克思;马克思则发表《哲学的贫困》,批判普鲁东主义,坚持“全部人类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的基本观点。

可以看出:作者完全是站在魏特林和普鲁东和所谓“真正的社会主义”的立场上,否定马克思主义关于阶级斗争、暴力革命、无产阶级专政的学说。他这样写道:

“历史老人真会开‘国际玩笑’,……经过一个多世纪腥风血雨的革命实践,继赫鲁晓夫上世纪50年代提出‘和平共处’‘和平竞赛’‘和平过渡’的三和政策,我们经过‘以阶级斗争为纲’的痛定思痛,现在‘与时俱进’……时间的流水‘淘尽黄沙始见金’,历史已然为这场论战做出了结论”:“马克思如若面对今天的世界潮流,会不会从他‘完全实现人的价值’的基础出发,与时俱进,也会吸取普鲁东的‘合理内核’,修正自己的革命设想走一条包容和谐之路呢?”“人类社会的进步,难道非要经过‘血与火’的洗礼,才能博得成熟起来吗?”

他继续责问道:“我们在《共产党宣言》中随处可见这样的句式:‘一切阶级斗争都是政治斗争。’‘至今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在阶级对立中运动的。’‘到目前为止的一切社会都是建立在压迫阶级和被压迫阶级的对立之上的。’‘过去的一切运动都是少数人或者为少数人谋利益的运动。’没给读者留下任何可以商榷或质疑的余地。”

非常明显:《还魂》在为魏特林、普鲁东和“真正的社会主义”翻案。在《还魂》的作者看来,马克思应该给他们留下“可以商榷或质疑的余地”,应该吸取他们的“合理内核”,应该“给世界树立一个明智的和眼光远大的宽容精神的榜样”,让世界“走一条包容和谐之路”,什么阶级斗争、暴力革命、无产阶级专政这些“‘血与火’的洗礼”,是没有必要的——《还魂》就是这样为当年的论战和此后一个半多世纪以来的共产主义运动实践“做出了结论”。

(二)捏造恩格斯对马克思的“修正”,歪曲《宣言》的本意,要马克思按照伯恩斯坦“完善”自己

《还魂》第四章《知今是而昨非》,以1917年俄国革命和1949年中国革命的胜利,证明马克思预言“革命首先将在工业化程度高的国家发生”的论断过时;又用恩格斯在《宣言》《1872年新版序言》中关于《宣言》“某些地方已经陈旧了”的论述来证明上述《宣言》中关于阶级斗争理论的“过时”。

读过《宣言》和这篇《序言》的人们都知道,恩格斯这里是说,由于25年来大工业有了巨大的发展和工人阶级政党组织的发展,特别是由于有了巴黎公社等实际经验,“所以这个纲领现在有些地方已经过时了”①这里,恩格斯根本不是说《宣言》的基本原理过时;恰恰相反,他明确地指出:“不管最近二十五年来的情况发生了多大的变化,这个《宣言》中所阐述的一般原理整个说来直到现在还是完全正确的。”②至于十月革命和中国革命的胜利,所改变也仅仅是“社会主义革命将首先在资本主义发达国家发生”这一个别结论,它们所证明的,只能是列宁和毛泽东对马克思主义的重大发展。既要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而又不拘泥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个别结论——这已经为我国理论界所共识,这里没有一丝一毫可以“证明”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学说、暴力革命学说和无产阶级专政学说的“过时”。

《还魂》的作者大概知道用上述手法达不到“证明”马克思主义“过时”的目的,于是就采取更为拙劣的伎俩:断章取义,捏造恩格斯对马克思的“修正”。他写道:

“从《共产党宣言》起到《哥达纲领批判》,马克思、恩格斯是宣传共产主义的。马克思于1883年去世。到了1886年,恩格斯对其理论做了修改。他在《英国工人阶级的状况》美国版附录中写下了一段令他的追随者们目瞪口呆的话:‘共产主义不是一种单纯的工人阶级的党派性学说,而是一种最终目的在于把连同资本家阶级在内的整个社会从现存关系的狭小范围中解放出来的理论。这在抽象的意义上是正确的,然而在实践中却是绝对无益的,有时还要更坏。’”(注意:他的引文丢掉了“最终”)

这种手法的确是“令人目瞪口呆”!《还魂》引用恩格斯的这段话,在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出版的《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70页。如果不是有意歪曲,而是按照恩格斯的本意来理解,他是在阐述马克思主义关于无产阶级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最后解放自己的伟大思想,亦即恩格斯在《宣言》多次再版《序言》中所一再阐明的“被剥削被压迫的阶级(无产阶级),如果不同时使整个社会永远摆脱剥削、压迫和阶级斗争,就不再能使自己从剥削它压迫它的那个阶级(资产阶级)下解放出来”的思想。③而前上述恩格斯在《英国工人阶级的状况》中所说的“共产主义不是一种单纯的工人阶级的党派性学说”,正是说明了无产阶级的这种解放全人类的伟大胸怀,它表明,无产阶级革命不是为了本阶级一己之利,而是要解放全人类,其最终目的是要“把连同资本家阶级在内的整个社会从现存关系的狭小范围中解放出来”,这与《序言》所说的使“整个社会永远摆脱剥削、压迫和阶级斗争”,使无产阶级“从剥削它压迫它的那个阶级(资产阶级)下解放出来”的论断完全是一脉相承。

恩格斯在阐述工人阶级的最终目的是解放全人类的基本原理之后紧接着指出:“然而在实践中”即在当时工人阶级与资产阶级尖锐对立的阶级斗争中,使用这个口号“是绝对无益的,有时还要更坏”,这是因为:“只要有产阶级不但自己不感到有任何解放的需要,而且还全力反对工人阶级的自我解放,工人阶级就应当单独地准备和实现社会变革”。他是在告诉工人阶级:当着资产阶级反对工人阶级的解放,反对对资本主义社会制度进行“社会变革”的情况下,工人阶级必须“单独地”“实现社会变革”,即进行推翻资本主义统治的革命斗争;如果谁在这个时候奢谈“人类解放”的空话,打出“把连同资本家阶级在内的整个社会”“解放出来”的旗帜,就等于抹杀了当前的工人阶级与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使工人阶级从思想上解除武装,因此他才说:“这些人如果不是还需要多多学习的新手,就是工人阶级的最凶恶的敌人,是披着羊皮的狼。”

《还魂》一文在引述恩格斯“在抽象的意义上是正确的,然而在实践中却是绝对无益的,有时还要更坏”之后,却戛然而止,把下面恩格斯对这句话的重要解释一刀砍掉,作了肆无忌惮的阉割,这样就把恩格斯坚持阶级斗争的理论歪曲成反对阶级斗争的理论,制造出了“马克思于1883年去世。到了1886年,恩格斯对其理论做了修改”这样的神话。人们不禁要问:干这种勾当的人,到底是“新手”还是“凶恶的敌人”呢?

为了证明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暴力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理论“过时”,《还魂》的作者终于搬出修正主义鼻祖伯恩斯坦。他写道:“马克思、恩格斯逝世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分裂成两派。其中一派德国社会学家、马克思的好友伯恩斯坦为代表。伯恩斯坦强调‘民主’对于社会主义具有关键的意义;提出了阶级合作的观点。他认为,不必靠暴力来摧毁才能建成一个新的社会制度;资本主义具有自我更生的能力。社会民主党人通过和平的手段,可以逐步实现社会主义。”“‘知今是而昨非’,……我们今天回望和反省当年对伯恩斯坦修正主义的批判,难道一种理论,不应该在不断变化的实践中,逐步‘修正’和完善自己?”呜呼!原来如此!

(三)炮制马克思开出“救助”资本主义的“药方”企图“证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过时”

还是在第四章《知今是而昨非》。为了证明伯恩斯坦修正主义的“合理”,《还魂》又发明了“马克思自己否定自己”的手法。他写道:“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预言资本主义必然灭亡。他提出了‘除非’的概念,例如除非增加累进税、增收遗产税等等。通过再分配,关怀弱势群体,促进社会公平。这是他开出的救助资本主义的药方。……一些超越阶级局限的伟大政治家在实践中体现了马克思的这个原则。例如罗斯福在经济危机中执行的新政,……为资本主义社会注入了社会主义因素,挽救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危机。”

循着《还魂》的“提示”笔者再读《宣言》,发现其中虽有“除非”这个概念。但这既不是什么“救助资本主义的药方”,也不是给资本主义敲的什么“警钟”,而是敲响了资本主义的“丧钟”。《宣言》这段原话是这样的:“资产阶级除非对生产工具,从而对生产关系,从而对全部社会关系不断地进行革命,否则就不能生存下去。反之,原封不动地保持旧的生产方式,却是过去的一切工业阶级生存的首要条件。”④

笔者理解,马克思这里是在说资本主义的“全部社会关系”革命的不可避免性和资产阶级“原封不动地保持旧的生产方式”这个他们“生存的首要条件”。正如恩格斯在谈到“一切依次更替的历史状态”时所描述的那样:“如果旧的东西足够理智,不加抵抗即行死亡,那就和平地代替;如果旧的东西抗拒这种必然性,那就通过暴力来代替。”⑤马克思所说的“除非”,正说明资产阶级不会“理智”,即不甘心“不加抵抗即行死亡”,所以,无产阶级必须进行“通过暴力来代替”资本主义社会的“全部社会关系”的革命斗争——这是资本主义社会基本矛盾发展的必然结果。

马克思主义认为: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矛盾,是推动人类社会发展的基本矛盾。生产关系与生产力相适应,上层建筑与经济基础相适应,就促进生产力和经济基础的发展,反之,“这些关系便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成生产力的桎枯。那时社会革命的时代就到来了。随着经济基础的变更,全部庞大的上层建筑也或慢或快地发生变革。”⑥

马克思在《宣言》中所说的“除非”正是说明:“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时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⑦现在,如同封建主义所有制生产关系必然要被资本主义生产力所打破那样,“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资产阶级的所有制关系,这个曾经仿佛用法术创造了如此庞大的生产资料和交换手段的现代资产阶级社会,现在像一个魔法师一样不能再支配自己用法术呼唤出来的魔鬼了”;“几十年来的工业和商业的历史,只不过是现代生产力反抗现代生产关系、反抗作为资产阶级及其统治的存在条件的所有制关系的历史”;“资产阶级用来推翻封建制度的武器,现在却对准资产阶级自己了。”⑧

《还魂》所谓马克思开出的“救助资本主义的药方”,实际上是阐述无产阶级必须通过阶级斗争和暴力革命,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并“利用自己的政治统治,一步一步地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把一切生产工具集中在国家即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手里,并且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为此,就“必须对所有权和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实行强制性的干涉,也就是采取这样一些措施,……作为变革全部生产方式的手段是必不可少的”。⑨《还魂》的作者竟然根据这些,说马克思开出了“救助资本主义的药方”;说“一些超越阶级的伟大政治家在实践中体现了马克思的这个原则。例如罗斯福……为资本主义社会注入了社会主义因素,挽救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危机”;说20世纪的历史进程“证明”,资本主义弊端只要“在资本主义制度的演进过程中不断得以克服和完善”,“向工人提供帮助”,就可以使“工人对现状比较满意,从而成为改革者而非革命者”,如此推论,乖谬已极——《还魂》的作者在给坚守马克思主义的人们上课:不要搞什么革命,什么阶级斗争,什么暴力革命,什么无产阶级专政吧,“资本主义具有自我更生的能力”,是可以通过“改革”“和平长入”社会主义的;马克思要是早些听取伯恩斯坦的意见,人类就会减少一个半多世纪的迷雾,多么可爱的修正主义啊!

笔者要对那些变着法子钻马克思空子的人说:马克思、恩格斯及其《宣言》,只是在忠实地揭示和叙述资本主义社会必然灭亡和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规律。至于过去的“超阶级的伟大政治家”罗斯福们,以及今天的资产阶级统治者们,他们怎样从马克思主义中吸取对他们有利的“合理内核”,用以徒劳地阻止或延缓他们的灭亡,那完全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事实上,早在“罗斯福在经济危机中执行的新政”以前,资产阶级就已经惯用对工人使用“皮鞭加糖块”的政策了。他们为了局部地缓和与工人阶级的矛盾,早就学会了“用假尺假秤来欺骗工人”⑩这种“低劣的手腕和花招”,来消除“使工人命运恶化的那些小的弊端”。

但是恩格斯教导说:对“工人阶级处境悲惨的原因不应当到这些小的弊端中去寻找,而应当到资本主义制度本身中去寻找。工人为取得每天的一定数目的工资而把自己的劳动力出卖给资本家。在不多的几小时工作后,他就把这笔工资的价值再生产出来了。……但是,他的劳动合同却规定,工人必须再工作好几个小时,才算完成一个工作日。工人用这个附加的几小时剩余劳动生产出来的价值,就是剩余价值。这个剩余价值不破费资本家一文钱,但仍然落入资本家的腰包。这就是这样一个制度的基础,这个制度使文明社会越来越分裂,一方面是一小撮……全部生产资料的所有者,另一方面是广大的雇佣工人,他们除了自己的劳动力之外一无所有。”这就是颠覆不破的剩余价值理论。它告诉我们:不管资产阶级采取软的、硬的还是软硬兼施的政策,只要他们剥削工人阶级的剩余价值,只要这种生产关系存在,工人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就不会停止,“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

(四)鼓吹马克思主义的“多样性”,妄图把马克思主义“还魂”到新老修正主义

《还魂》第五章《“人学”变成“改造人”的学说》,介绍苏东剧变后,在“马克思主义出现了大退潮”的情况下,“西方的一些大思想家”重新“走近马克思”现象中的一个共同点,即突出强调马克思主义思想中过去被忽略的“人道主义”。作者竭力指责把“马克思主义的‘人学’变成‘改造人’的学说”。第六章《马克思幽灵“归去来兮”》是文章的结尾,篇幅很短,却是文章的核心思想。作者虽然承认马克思的幽灵还在“游荡”,但却引用法国人德里达的话说:这种游荡“变得多样性了”,然后用他自己的话做了结尾:“一个世纪以来人们对马克思主义的误读,就是延续两元对立的思维:非此即彼,要么完全正确,要么绝对错误。忽略了一种思想的丰富性和多变性。马克思的幽灵,在一次次‘复活节’中得到了新生。”

好极了!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和我国理论界提出了“以人为本”,然而,这与《还魂》的所谓马克思主义“多样性”毫无共同之点。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全面发展的理论,是马克思主义的一条重要原理,而绝不是什么马克思主义的“多样性”。马克思主义就是马克思主义,不存在什么“多样性”的马克思主义。把反马克思主义的修正主义,作为“多样性”的马克思主义,是别有用心,是制造混乱,是对马克思主义的亵渎,是对修正主义的“还魂”!

笔者注意到:无论是为魏特林、普鲁东鸣冤叫屈,还是为伯恩斯坦修正主义翻案;无论是叫嚣《宣言》“过时”,还是打着“人学”的旗号,鼓吹马克思主义“多样性”,还是以苏东剧变说事,《还魂》作者的矛头始终都是对准马克思主义关于阶级斗争、暴力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学说,他是要我们把马克思主义“还魂”到伯恩斯坦修正主义和赫鲁晓夫的“三和主义”。

关于苏东剧变,苏联也罢、东欧也罢,其悲剧完全是由于他们背叛了马克思主义。可是《还魂》却硬说是因为他们没有按照魏特林和普鲁东那一套,搞“爱的宗教”,没有以“爱的梦呓”“代替工人运动的阶级斗争”;没有吸取普鲁东“给世界树立一个明智的和眼光远大的宽容精神的榜样”,“走一条包容和谐之路”;没有按照伯恩斯坦那样强调“民主”和以“广阔的胸襟”搞“阶级合作的观点”;没有“通过和平的手段”实现社会主义!这是一种完全颠倒是非的说教!

我们不禁要问:俄国的10月革命和中国1949年革命的胜利,是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的胜利,还是伯恩斯坦的“和平长入”社会主义?中苏两国革命的事实证明,完全是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的胜利、无产阶级暴力革命的胜利,而不是什么“包容和谐之路”和“广阔的胸襟”、“阶级合作”的胜利,不是什么“通过和平的手段实现社会主义”!连小孩子都知道,是阿芙乐尔巡洋舰的大炮轰开了冬宫的大门,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用刺刀大炮占领了南京,推翻了蒋家王朝!

真的难以想象:当着蒋介石挥舞屠刀制造“四·一二”大屠杀的时候,当着日本军国主义大举入侵中华大地,制造惨绝人寰的南京大屠杀,在一个多月内屠杀我30多万同胞的时候,当着希特勒出动几百个师,几千辆坦克,几千架飞机,几万门大炮打到莫斯科城下的时候,人们怎么能够按照魏特林、普鲁东、伯恩斯坦和《还魂》作者的“教导”去避免“血与火的洗礼”!?

《还魂》说,“经过‘以阶级斗争为纲’的痛定思痛,现在‘与时俱进’……时间的流水‘淘尽黄沙始见金’,历史已然为这场论战做出了结论”:“马克思如若面对今天的世界潮流,会不会从他‘完全实现人的价值’的基础出发,与时俱进,也会吸取普鲁东的‘合理内核’,修正自己的革命设想走一条包容和谐之路”?这种说法乖谬已极,既违背历史事实也缺乏理论根据。

众所周知,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否定了“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口号,把党和国家的工作重心转移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上来,但是从来没有否认我国民主革命中大规模的急风暴雨式阶级斗争,对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阶级斗争也做了实事求是的分析。1981年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下称《决议》),在以大量篇幅论述了我国新民主主义革命阶级斗争之后,明确指出:在我国生产资料所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剥削阶级作为阶级被消灭以后,“由于国内的因素和国际的影响,阶级斗争还将在一定范围内长期存在,在某种条件下还有可能激化。既要反对把阶级斗争扩大化的观点,又要反对阶级斗争已经熄灭的观点。必须保持高度警惕和进行有效的斗争。”

历史证明《决议》这一论断是完全正确的。改革开放以来,一些腐败分子与黑社会勾结,加害工人农民,破坏改革开放的事情,难道还少吗?《历史决议》中所说的“敌视社会主义的分子在政治上、经济上、思想文化上、社会生活上进行的各种破坏活动”,难道不是事实吗?在国际上还存在阶级斗争,西方敌对势力对我进行西化、分化的情况下,一些人由于受西方的“自由、民主、人权”的鼓噪所迷惑,打着理论探讨的旗号,肆无忌惮地攻击、否定中国革命的历史,否定民主革命的历史,否定社会主义制度,否定共产党的领导,这些人实际上是我国学界或媒体中,主张把“西方话语”“内化”为中国国内舆论,产生“内在”影响的“亲西方的政治上的反对派”。正如《环球时报》在一篇文章中所说的:“中国社会有一批西方政治观念的追逐者,他们很反感阶级斗争的提法,但恰是他们在以阶级斗争的方式追随自己目标。如果中国现在有‘以阶级斗争为纲’的人,真的是非他们莫属。”他们就是“反对(阶级斗争)这个词,而行阶级斗争之实的那些人”。这个评论可以说是一语中的。他们反对的是历史上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而所主张的是资产阶级自由化对抗无产阶级和共产党的阶级斗争。从《还魂》一文来看,其作者当属此类,这大概不是冤枉他。

现在,我引用邓小平的一段话,作为本文的结尾,也算对《还魂》的一个总的回答。1992年1月,即在苏联解体刚刚一年的时候,邓小平就指出:“我坚信,世界上赞成马克思主义的人会多起来的,因为马克思主义是科学。它运用历史唯物主义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封建社会代替奴隶社会,资本主义代替封建主义,社会主义经历一个长过程发展后必然代替资本主义。这是社会历史发展不可逆转的总趋势,但道路是曲折的。……一些国家出现严重曲折,社会主义好像被削弱了,但人民经受锻炼,从中吸取教训,将促使社会主义向着更加健康的方向发展。因此,不要惊慌失措,不要认为马克思主义就消失了,没用了,失败了。哪有这回事!”

注释:

①②《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版,第377页。

③《1883年德文版序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版,第380页。

④《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版,第403页。

⑤《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版,第222页。

⑥《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版,第3页。

⑦《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版,第405页。

⑧《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版,第405—406页。

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版,第421页。

⑩《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版,第69页。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版,第65页。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版,第67页。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版,第413页。

《环球时报》2014年9月26日第15版。

《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82—38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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