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的安静与繁华
——评叶炜《市井两题》兼及对江苏短篇小说创作的一种考察

2015-11-18 01:12郝敬波
雨花 2015年21期
关键词:神偷市井短篇小说

■郝敬波

短篇小说的安静与繁华
——评叶炜《市井两题》兼及对江苏短篇小说创作的一种考察

■郝敬波

近几年,叶炜的长篇小说创作可谓是风生水起,连续出版了7部,特别是《富矿》①、《后土》②更是引起了读者和评论界的广泛关注。相比之下,他的中短篇小说却似乎是“销声匿迹”了。因而,当读到叶炜的短篇新作《市井两题》③时,便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同时又充满了更多的期待。果然,叶炜没有让我们失望。与以前的短篇小说不同,叶炜在《市井两题》中将目光聚焦在市井中的一个人物和街头的一个生活画面,选择在一种沉默的对视中,对时代变迁中的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做出微妙和复杂的表达,从而进一步显示了出色的艺术悟性和艺术能力。

《市井两题》在结构上由《神偷》和《鞋匠》两个相对独立的短篇组成。具体来看,《神偷》在叙事方式上更像是对一个民间传奇的诉说。在小说中,叶炜好像并不打算对故事本身做更多叙事技巧上的处理,只是以“我”的视角,娓娓道来“神偷八爷”的传奇人生。在平静又不失繁华的苏北小镇,八爷似乎是一个神秘的人物。他没有什么正当的营生,住着深宅大院,深居简出,生活优雅闲淡,然而却被镇里的居民忌讳着,不让孩子们与他接近。最终,充满好奇心的孩子还是揭开了八爷的神秘面纱:原来八爷就是“扒爷”,曾经是个“神偷”。既然是“神偷”,自然就有些超凡脱俗的本领,比如八爷只偷有钱人的钱,偷钱也只偷一半,另一半还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去。正是靠这样的神偷绝技,八爷名噪大上海。然而,再“神”也是偷,“严打”期间,八爷离开“战场”,金盆洗手,来到苏北小镇落户,而后在当地又用不大光彩但又神乎其神的偷术“偷来”一个水灵灵的老婆。娇妻在侧,生活殷实,八爷的日子可谓从容平静。然而八爷到底还是没有耐住寂寞。当看到周围的人乘改革开放之机迅速致富,自己却落在别人之后,八爷于是决定重操旧业。然而这次重出江湖,八爷和八奶却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因为八爷破了自己多年的“规矩”——偷了穷人的钱。这钱是两个外乡人治病的救命钱,八爷将其偷走一半,直接导致他们因无钱医治,跳楼而亡。奇怪的是,随着两个外乡人死去,八爷与八奶都患了一个怪病——半边胳膊无法动弹,多方求医无效。后经一个道长点拨,从此二人广施善德,胳膊才渐渐不治而愈。小说叙事没有安排任何外在的冲突,所有的变化都在八爷的“规矩”内外。小说想表达什么?万事皆有“道”,世事皆有“规矩”,这或许就是小说潜在的主题话语?那么,我们不禁要问:是什么使八爷破了“规矩”?是内心还是世道?小说没有答案,或许这更是小说想要表达的思考。

如果说《神偷》中的八爷最终认为“规矩”是人生之道,那么在一个擦鞋匠儿子的眼中或许吃饱饭才是世界的全部。接下来的《鞋匠》,讲了擦鞋匠王小一家艰苦心酸的日常琐事。王小家境贫寒,依靠自己的辛勤劳作,在酒店门口给客人擦鞋,竟也获得一些积蓄;又在机缘巧合中娶了一个和自己一样贫苦的女人桂花为妻,两人相依为命,艰难度日。然而,看似平静的生活却因残酷的现实而变得举步维艰。妻子桂花被人强暴,怀着的孩子也流产了。夫妻二人相互搀扶,忍辱度日,生活得以维持,还有了一个聪明懂事的儿子。穷人的日子似乎总是好景不长,王小的生意逐渐被酒店新进的擦鞋机所替代,以至于惨淡经营甚至难以为继。然而奇怪的是,酒店的擦鞋机每隔一段时间总会莫名其妙的坏掉,这使得王小夫妇能够把擦鞋生意勉强支撑下去。此时,平日帮父母做活的孩子在小说的叙事中是缺席的,直到最后两个警察的出现,读者才与鞋匠夫妻一起明白——孩子去破坏自动擦鞋机了。小说至此戛然而止。尽管叙述已经结束,只是孩子不知在哪里,所以在读者那里,故事依然在继续。小说的故事场景没有任何的渲染,叶炜几乎是在一种白描的手法中完成了故事的叙述,然而,小说却在安静的叙事中努力撕扯着日常生活的面纱,试图真实地显现现实世界中所有的无奈和绝望。

从叙事内容上看,《神偷》与《鞋匠》似乎没有任何联结点。《神偷》中的八爷八奶的遭遇似乎正印证了老百姓口中的那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老话,八爷八奶作孽太多,最终受到上天惩罚,煞气附体,只能靠多做善事来化解。而《鞋匠》中的王小一家,却是与世无争,只想维系有口饭吃的生活,然而如此简单的愿望却在一次次残酷现实的打击中变得支离破碎。他们从未做过坏事,却仍然没有被上天眷顾;而那些强暴桂花的恶徒,却依然逍遥自在,反倒是为了活命弄坏擦鞋机的孩子王小小,被警察发现,前途未卜。叶炜将这两个短篇放在一起,合称《市井两题》,显示了别具匠心的安排和耐人寻味的思考。《神偷》可以说是对理想化生活规则的一种诉求,它试图告诉我们只要守“规矩”,就可以平安一世;而破坏了“规矩”,即使手法再“神”,也逃不开天意的惩戒。而要化解惩罚之苦,只能是弃恶从善。而《鞋匠》则更多地指向生活的现实一面,无论主人公怎样努力,都逃不开来自现实世界的挤压。两篇小说置放在一起,在理想之光的反衬之下,更显示出现实的残酷和无奈。在阅读中,这两篇看似讲述毫不相干事情的小说,却在对现实表达的共同指向中发生了勾连,让读者获得了一种殊途同归的艺术感受。《神偷》中八爷坚守了数十年的规矩为何最终被自己破坏?是八爷自己的内心变了,还是这个社会变了?时代变迁,沧海桑田,怎样坚守自己的底线?事实上,依靠“善恶有报”的道德教义驱使八爷改恶从善,也在一定程度上流露出作家对现实的一种无奈与反讽。与《神偷》不同,叶炜在《鞋匠》中则冷静而清晰地表达了底层生存的种种艰难,对冰冷的社会现实进行了直接的批判。叶炜把叙事的目光放在充满人情世故、家长里短的市井之地,使小说更贴近现实生活和底层人生。同时,小说质朴而纯净,敦厚而简劲,在方寸之间便生成了绵厚而悠远的艺术意蕴,产生了意义密集和一唱三叹的叙事效果。这就是短篇小说的艺术魅力。

可以看出,《市井两题》表现出叶炜对短篇小说更富有个性化的思考,这使得其短篇创作进一步走向成熟。在我看来,在叶炜的创作中,他的短篇小说是非常值得关注的,这不仅仅是他曾出版了4部中短篇小说集,而是在于他对于短篇文体的一种精确的艺术把握及良好的驾驭能力。尽管叶炜的长篇小说一路看好,但我同时认为,叶炜的艺术能力和艺术魅力在很大程度上体现在短篇小说的创作中。这个阅读感受很值得思考,因为,在江苏的小说创作中,不少作家的短篇小说同样给人类似的阅读印象。比如,赵本夫的长篇小说如《刀客与女人》《混沌世界》《天地月亮》《黑蚂蚁蓝眼睛》《无土世界》等都产生了广泛的影响,但也没有遮蔽其短篇小说的艺术光芒,如阎晶明指出:“短篇小说是赵本夫写作时间最长、发表数量最多、同时也是带来更多荣誉的创作领域。……赵本夫是一位对时间特别具有长度感的作家。他的许多短篇都有很长的时间跨度,有的甚至就是一个人一生命运的描述,但这些短篇仍然保持着小说的韵味而没有流于故事的‘概述’,在我看来,探寻这一点,才是寻找赵本夫短篇小说看家本领的要点。”④毕飞宇的长篇小说如《平原》《推拿》等好评如潮,《推拿》更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但他的短篇小说一直备受批评界关注,正如吴义勤指出:“毕飞宇是一个才华出众的短篇小说高手,在营造短篇小说时其显示出的那种从容与大气令人羡慕。他以其冷静、从容不迫的叙事、准确而到位的描写、对语言节奏、语感、语式、意象等的苦心经营,积蓄着其文体点到即止、含而不露的气势与力量。”⑤如果从新时期江苏小说创作的整体情况来看,情况也大抵如此,除上述提及的作家之外,汪曾祺、陆文夫、高晓声等在新时期之初就创作了蜚声文坛的短篇小说,如《受戒》《大淖记事》《李顺大造屋》《陈奂生进城》《小范世家》等等。接下来,在叶兆言、荆歌、韩东、黄蓓佳、鲁羊、鲁敏、叶弥、戴来、朱文颖等作家的小说创作中,短篇小说依然具有不可忽视的地位和意义。从这个意义上说,在新时期全国小说的创作格局中,江苏无疑称得上短篇小说创作的“重镇”,正如董健指出:“江苏短篇小说的发展,显然已经客观地形成了这样一个‘定局’:从全国文学的总体来看,提到江苏的小说创作,人们首先想到的必然是它的短篇。”⑥而这,恰恰为像叶炜这样具有创作潜力的一批青年作家提供了短篇创作的艺术氛围和艺术营养。

在小说的创作实践中,对短篇小说创作经验的传承和延续,已经成为江苏文学发展的重要特征。我们仍以叶炜的短篇小说《市井两题》来讨论这个问题。看到《市井两题》,我们会很自然地想到汪曾祺,想到他的《岁寒三友》《故里杂记》《晚饭花》《故里三陈》《拟故事两篇》《桥边小说三篇》等脍炙人口的短篇小说。这些小说都由两则或三则的“小短篇”组成,《市井两题》也是如此。而且,我们注意到,叶炜在《市井两题》的叙事中所表现出的审美取向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汪曾祺的影响,就如汪曾祺所追求的短篇风格:“小说是谈生活,不是编故事;小说要真诚,不能耍花招;小说当然要讲技巧,但是,修辞立其诚。”⑦如果再进一步来看,《市井两题》中的《神偷》几乎写了八爷传奇的一生,无论是题材、语言以及叙事时空等小说要素所体现的特征与赵本夫的短篇小说有着相似的艺术魅力。赵本夫的许多短篇小说往往在历史文化的语境中诉说一种传奇的人生状态,如《空穴》《绝唱》《月光》《斩者》等,从而表达出对生命状态的某种感悟和思考。与《神偷》的取材不同,《鞋匠》则选取了底层人生的生活片段,而从其主题话语、语言的密度等方面来考量,苏童的短篇小说似乎也对叶炜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当然,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我们这里是从江苏短篇小说发展和影响的语境中来观照叶炜的短篇创作,叶炜显然具有自己个性化的艺术追求,尤其是他所表现的民间的、乡土的立场,质朴、简劲的语言风格,以及悲悯、温暖的叙事格调,都在显示着叶炜愈来愈成熟的创作风格。

叶炜这样的一批青年作家,正在成为江苏短篇小说创作中不可忽视的重要力量。不可忽视的是,在叶炜等作家的成长过程中,江苏优秀的文学期刊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雨花》,就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重要期刊,它所带来的影响也正成为一种文学现象引起人们的重视和思考。毋庸置疑,《雨花》成就了无数人的文学人生,影响了几代人的阅读记忆。尤其可贵的是,《雨花》一直以探索和创新的姿态建构和见证着当代文学的进程。我们注意到,改版后的《雨花》更是面貌一新,上、下半月刊各放异彩,“中国作家《雨花》读者俱乐部”可谓独树一帜,在中国作协的支持和参与下蓬勃发展,目前已在全国各地建立起近七十家自我管理的读者俱乐部。俱乐部以阅读兴趣引导读者,推荐的文学刊物赢得了读者的广泛喜爱。《雨花》两本文学期刊与“中国作家?《雨花》读者俱乐部”已引起全国文学界的瞩目,被誉为引领潮流的“三驾马车”。众多优秀作家参与其中,佳作频出,刊物质量炫人耳目。仅以小说为例,迄至目前,《雨花》期刊今年发表的小说被《小说选刊》《小说月报》等权威文学选刊选载的中、短篇小说就有近10篇,这在评论界和广大读者中已传为佳话,被认为是文学期刊选载史上未有之事,足可载入史册。而这,无疑成为最为鲜活和生动的文学现场,成为我们观察文学现象、研究文学经验不可或缺的重要视角。这里,我们对江苏短篇小说的考察当然也不可缺少这种维度。

在我看来,江苏短篇小说创作已经成为当代小说创作的一种艺术经验,它呈现着短篇小说的从容与安静,又表现出短篇小说的茂盛与繁华。我们不难感觉到,在当下的文学创作中,短篇小说已经成为一个安静的文体,“在新时期文学三十年的发展历程中,短篇小说的兴衰在文学史上烙下了深刻的印痕从新时期之初的大红大紫,到现在的安静平淡,短篇小说留给我们丰富的言说空间相对中长篇,短篇小说是轻文体,也是文学性最强的文体,令人无法轻视它的技术含量和艺术价值然而,由于短篇小说数量及篇幅的制约以及理论的滞后,短篇小说的评论和研究往往面临更大的难度,需要批评者更大的审美耐心与能力”⑧。这种安静,是短篇小说的姿态,或者说也是它对抗的一种方式。无论是文本中的世界图像,还是小说语言,拟或是叙事的方式,短篇小说都是以安静的姿态对抗着一切的膨胀、喧哗和充满泡沫的繁荣,也对抗着所有粗劣和虚妄的语言。对短篇小说的执着,不仅仅是一种创作的坚守,更是一种本能的前趋,正如苏童所说:“很多朋友知道,我喜欢短篇小说,喜欢读别人的短篇,也喜欢写。许多事情恐怕是没有渊源的,或者说旅程太长,来路已经被尘土和落叶所覆盖,最终无所发现了,对我来说,我对短篇小说的感情也是这样,所以我情愿说那是来自生理的喜爱。”⑨在这种情况下,作家是在一种纯净的状态下进行短篇小说创作,这使得短篇小说更容易获得最为诚恳的文学品格。从这个意义上说,短篇小说是非常自由的,它没有被一些非文学因素的力量所裹挟,而是按照自己的文学路径自信地发展和创新,这也是短篇小说创作不曾走向衰退而是从内在走向繁华的重要原因,“艺术是自由的女儿,它只能从精神的必然性而不能从物质的欲求领受指示”⑩。

短篇小说的繁华还体现在它对文学创作的某种引领效应。短篇小说以自身纯净的存在方式,以创新和实验的文体特征在很大程度上引领着小说对人类心灵史的书写。面对网络世界的纷繁,面对新媒体语言的喧哗,短篇小说依然选择对心灵世界的叩问,书写着人类精神的某种共相。而这也是当下文学创作所面临的重要问题,正如有评论家指出:“在我们这个时代,现实比小说更离奇,更复杂,也更残酷;网络比小说更迅捷,更直观,也更包罗万象。真正的写作变得分外艰难。作家仅有讲故事的能力还不够,还要有思想的能力,才能穿越生活万象,澄清庞杂;不仅要凸显地域的优势,还要掌握人类化的整体性视野,才能准确描述全球化时代的现实。”11叶炜的短篇小说创作,也一直体现了这种取向和努力。从整体上来看,叶炜的短篇小说创作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校园题材的小说。叶炜非常熟悉校园生活,曾连续发表了反映校园生活的系列短篇,如《五月的爱情》《新来的胡教授》《往日爱情》《西公寓》《独自跳舞》《到远方去》《像鸟一样飞翔》《送你一束康乃馨》《反向运行》《我和诗人老马的物质生活》《爱情笔记》等等。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些小说中,叶炜努力剥去了大学校园的青春浪漫和大学生的稚嫩腔调,力图从校园生活的底部来探寻人的心灵世界。另一类是乡土题材的短篇小说。叶炜乡土记忆的短篇小说,如《母亲的天堂》《胡音声声碎》《民间传说》《榆木弹弓》《丧》《午后》《种》《小李庄旧事》等等,都以个性化的情感方式关注着当下农民的生存状态,力图从时代变迁和社会转型中解读乡土世界中的心灵密码。从这个角度来看,近几年来,苏童、范小青、叶兆言、毕飞宇、鲁敏、叶弥、朱文颖等作家的短篇小说创作都呈现出令人惊喜的势头,他们从区域的历史文化语境中开始,发现并表达复杂的生命情状和精神变化,探寻心灵世界的隐秘景观。有学者指出,对心灵世界的深切关注和有效表达是江苏文学的重要传统:“江苏小说的某些传统就联系着其独特的文化精神,不应该也不能轻易地放弃。比如在对人心灵的关注方面,就是一个值得江苏作家保持的传统。……江苏作家有这个文化底蕴,有这种文学传统,应该充分地贡献。”12江苏既是短篇小说创作的“重镇”,短篇小说无疑在更大程度上体现了这种文学传统和文学特征。江苏短篇小说创作的艺术经验,对于当代文学中中国经验的生成和积淀无疑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而在这个过程中,像叶炜这样的一批青年作家也将承担着更多的艺术使命。

注释:

①叶炜:《富矿》,西安交通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

②叶炜:《后土》,青岛出版社2013年版。

③叶炜:《市井两题》,《雨花》2013年第11期。

④阎晶明:《时间·温情·传奇》,《南方文坛》2006年第2期。

⑤吴义勤:《自由与局限》,人民文学出版社2010年版,第77页。

⑥董健:《江苏短篇小说五十年》,《江海学刊》2001年第2期。

⑦汪曾祺:《桥边小说三篇》(后记),浙江文艺出版社2000年版,第311页。

⑧郝敬波、吴义勤:《新时期短篇小说文体反思》,《文艺研究》

⑨苏童:《苏童短篇小说编年》(自序),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年版。

⑩[德]席勒:《美育书简》,徐恒醇译,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4年版,第37页。

⑪吴义勤:《培养新一代文学大师与经典的摇篮》,见封德屏编:《海峡两岸青年作家作品选》(序),文讯杂志社(台北)2013版,第5页。

⑫贺仲明:《传统的出路和去向——对当前江苏小说的思考》,《小说评论》2007年第3期。

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新时期短篇小说艺术范式创新研究”(项目编号:13BZW122)、江苏省社科基金项目“新时期江苏短篇小说研究”(项目编号:11ZWC013)的阶段性成果,江苏高校优势学科建设工程项目研究成果。

(作者单位:江苏师范大学文学院)

(责任编辑:强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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