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殿元
摘 要:赤水河是一条神奇的河:在它的流域内,有在历史著作中很少记载也缺乏研究的古代国家“鳛”;很可能存在还没有被发现的南方丝路古道。赤水河区域有护肝的灵药赶黄草;红军在这里“四渡赤水”,毛泽东说这是他的“最得意之笔”。因为赤水河的神奇,专家们达成了《赤水河共识》。
关键词:赤水河;古鳛国;丝路古道;好酒与好草;四渡赤水;赤水河共识
发源于云南,流经川黔边,在四川泸州合江县汇入长江的赤水河,是长江一条仍然自然流淌的一级支流,拥有近似绝版的原生态和原形态。这是一条神奇的河流,围绕它而展开的故事和演绎的赤水河文化更是神奇。
一、缺乏记载的古鳛国
鳛国,是地处赤水河流域,在历史著作中很少记载也缺乏研究的一个古代国家。
鳛,最早见于《山海经·北山经》:“涿光之山,嚣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河。其中多鳛鳛之鱼,其状如鹊而十翼,鳞皆在羽端,其音如鹊,可以御火。”鳛鱼,传说中一种会飞的鱼,龙头鱼尾。《尔雅》说“鳛”为“鱼龙”。郭璞《尔雅注》:“今泥鳅也。”近代《辞源》《辞海》均释“鳛”是鳅,即泥鳅。鳛人、鳛部、鳛部水、鳛国皆因鳛鱼而名之。古鳛鱼是鳛人的图腾,灵物。
鳛部,最早见于《汉书·地理志》:“江通鳛部。”鳛部水,最早见于《水经·江水篇》:“江水东过符县,北邪东南,鳛部水从符关东北注之。”郦道元《水经注》:“鳛部水从符关东北注之。其鳛部之水,所未闻矣,或是水之殊目,非所究也。”
鳛国:东汉应劭的《风俗通》有记载:“鳛,国名也。”关于鳛国的来源,《鳛国·姓·鳛部·习水》说:夏禹划天下为九州,今贵州习水境域属梁州西南徼。鳛人(又称)部落经过数千年的新石器时代和奴隶制社会,占着独特的生存空间,即长江南岸赤水河、习水河和桐梓河的天然屏障,繁衍生息,不断发展壮大。到商周时期,鳛人部落已十分强盛,周武王伐纣,包括部落在内的巴蜀八大部落出兵助其成功,武王为褒彰“巴师勇锐”,封为屏藩——鳛国。[1]
据周春元等编著的《贵州古代史》[2]对鳛国的考证:鳛国,大约存在于公元前770年至公元前308年之间。“国”的称谓源于西周,当时诸侯称“国”。《周礼·天官·太宰》“以佐王治邦国”。注:“大曰邦,小曰国。”[3]据历史记载,西周灭商以后,实行分封制,分给功臣封地或食邑,称为“国”。对分封的诸侯赐姓,形成众多诸侯国,一国一大姓。若干诸侯国组成王国,即“邦”。诸侯和国王负责“治国安邦”。“鳛国”正是这时期产生的,很可能是周王封赐“”姓诸侯的国家或部落。
鰼国不同于“邑”。后者在春秋时是诸侯封其属下为卿大夫,即卿大夫的封地“采地”或“采邑”,大夫称家。 众多的“邑”才组成“国”。这就构成了“国家”。
鳛国不属西南夷。古鳛国的产生早于古夜郎国,比夜郎国早统一,秦时已经设县,史称“鳛部”。其始属商於之地巴国平夷部落,后隶黔中郡巴符关邑,汉时归蜀郡。《史记》载有公元前135年唐蒙到此闻枸酱事:“南越食蒙蜀枸酱。蒙问所从来……贾人曰‘独蜀出枸酱。多持出窃市夜郎’。”[4]枸酱产于鳛部一带,这充分说明,当时,鳛国已经属于蜀郡辖地,鳛部已经是地名。据此,《仁怀厅志》于是有“尤物移人付酒杯,荔枝滩上瘴烟开。汉家蒟酱知何物,赚得唐蒙鳛部来”一诗。随着历史推移,汉武帝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庄蹻入滇灭且兰、夜郎与滇诸国,西汉在夜郎故地建牂牁郡,拆鳛部县置平夷县,隶牂牁郡,但是夜郎国已经不存在了。后来先后沿用“夜郎”这一称谓设置的夜郎郡和夜郎县,也未包括古鳛国地域。
古鳛国不在大夜郎范围。《贵州历史笔记》说:“今德江、正安以北是古巴国的南境,绥阳、遵义、桐梓一带属于鳖国,习水附近归鳛国;赤水、仁怀为蜀国南境。而乌江以南,盘江以北,今从江县以西云南曲靖以东的广大地区,统统在牂牁国境内。当时的贵州高原,鳖国和鳛国都很小,只有牂牁国的势力最强大,几乎占了一半的地区,因此,学者们认为完全可以用牂牁来代表春秋时期的贵州。”[5]
牂牁古国即所谓大夜郎。民国《贵州通志·前事志》说:“考牂牁古国,见于《管子·小匡篇》,在蹻前四百余年。又,既云改且兰为牂牁矣。”牂牁古国远在牂牁江流域,今习水不可能属之,古鳛国与之并存。
《遵义府志》的《建置》说:“鳛部水,即今仁怀赤水。然则仁怀为古鳛部地。汉之称鳛部者,或秦前有鳛国欤。”其《水道考》又说:“其鳛部水、安乐水,即今之高洞河。今此河自高洞以下,土人皆名鳛水。”《遵义府志》中说的仁怀,包括今天的仁怀、习水、赤水等地,主要区域是习水一带。据此推断:在习水这块土地上,秦以前曾经建过鳛国,它的范围大致是今习水以及比邻仁怀、赤水,古蔺、叙永、合江、江津、綦江、桐梓等县市交界地区,可能还包括遵义、绥阳、道真等地区。
二、神秘的丝绸古道
赤水河流域很可能存在还没有被发现的南方丝路古道。
南方丝路古道也称“蜀身毒道”,是中国最古老的国际通道,为先秦至唐宋以四川成都为起始地通往南亚、东南亚的总体上呈南北走向的商贸通道系统。
按照学术界的传统认识,南方丝路古道总长200公里,主要有两条线路:一条为西道,即“旄牛道”。从成都出发,经临邛(邛州)、青衣(名山)、严道(荥经)、旄牛(汉源)、越巂、邛都(西昌)、叶榆(大理)到永昌(保山),再到密支那或八莫,进入缅甸和东南亚。这条路最远可达“滇越”乘象国,可能到了印度和孟加拉地区。 另一条是东道,称为“五尺道”。从成都出发,到僰道(宜宾)、南广(高县)、朱提(昭通市)、味县(曲靖)、谷昌(昆明),以后一途入越南,一途经大理与旄牛道重合。
“主要有两条线路”就意味着还有其他路线;在两千多年的漫长岁月里,地理、人文情况都会发生变化,交通路线应该是呈蜘蛛网似的,南方丝路一定还有因记载疏漏而被人们遗忘的古道。那么,张仪、司马错、唐蒙、司马相如、庄这些曾经经过这里的历史人物,行走的究竟是哪条路?
泸州市政协文史顾问赵永康先生,多年来坚持对南方丝路古道进行探索。上世纪80年代开始,合江县陆续出土了一批汉代画像石棺,再现了汉代这一地区经济文化的高度繁荣。2000年,赵永康先生在川黔故道上的合江县榕右乡,发现了《唐代商队人物群像》等摩岩,其中有胡人,说明晋唐年间这条古“牂牁道”依然畅通,而且古代胡人早已通过这条古道进入泸州地区。根据典籍记载、考古新发现,赵永康先生围绕“探索西南丝绸之路的遗踪”这个论题发表了多篇论文。[6]他认为,经过赤水河的这条商路,有可能就是学者们几十年来争论不休的 “西南丝绸之路”。新发现的汉棺、摩崖为“西南丝绸之路”穿过这一地区提供了证据。这是因为:古代商旅行人往来和物资运输,主要依靠水运。从成都经岷江到宜宾入长江,过泸州到合江转赤水河进入贵州,转牂牁江(即北盘江),再转红水河、西江,可以直到广州。从广州沿珠江出海到交趾和印度,一路水运,远比走从云贵高原翻山越岭、穿过缅甸而去印度,要方便得多。 这条“牂牁古道”,当时已由唐蒙开通,走这条路,遭受劫掠的可能性,远比穿越云贵高原为小。
的确,古代交通主要依靠水运,而合江县地处长江与赤水河之口,是水上交通出现和发展得较早的地方之一,出土的《王母御舟图》和《王母王公六博图》等文物都说明,汉代合江,水运已经比较发达了。在以水上交通为支撑的古代,赤水河无疑为秦国将士负辎重而行解决了交通难题。从而,它因“兵道”身份,逐渐演变为和平时期的商道。又因四川是丝绸出产地,商贸流通中,自然丝绸贩运占了较大比例。连外国人都能够来到这里,只能解释为不仅有道路可循,而且还是比较通畅的道路。
据史学界初步考察,证明赵永康先生对南方丝路古道的探索是基本正确的。在西南川黔的密林之中,很可能还存在着一条神秘的“西南丝绸之路”,它由陆路和水路两部分组成,陆路部分穿越川黔渝桂粤省区,直达广东省的珠江口。赵永康先生认为,在赤水河这一带,古代有着很多原始部落,而又处于大山之中,所以遗留下来的文献史料并不多,但实物不少。[7]因此,很有必要组织相关的考察活动,寻找更多的有力、可靠证据,证实这条丝绸之路的存在。
三、相生相克的酒与草
“集灵泉于一身,汇秀水而东下”的赤水河畔,从来就不缺乏美酒的故事。赤水河是一条美酒飘香的河,它是中华民族有史记载最早酿造美酒的地区,并因出产茅台、郎酒、习酒等美液琼浆,而被称为中国最后一条没被污染的生态河。
抛开神奇的传说不提,司马迁的《史记》在历史上最早记载赤水河畔有“枸酱”[8],《说文》:“酱,也,从肉从酉,酒以和酱也。”[9]有学者认为,“枸酱”是一种用拐枣加入粮食酿制的酒,是当今酱香型白酒的原版,可称之为原始茅台酒。
茅台酿酒的历史源远流长,而产自茅台的所有美酒中,最好的当数被后人以地名冠于酒名的茅台酒。在今天林林总总的中国传统白酒品牌中,茅台酒理应是历史最为悠远、品质最早享誉的名酒之一,郎酒、习酒的历史和文化也很悠久,影响也不小。
酿制茅台、郎酒、习酒的用水主要是赤水河的水。赤水河水质好,用这种入口微甜、无溶解杂质的水经过蒸馏酿出的酒特别甘美。在过去,无法用科学的手段来揭示赤水河为什么产美酒。但赤水河畔悠远的酿酒历史,茅台地区特殊的气候、水质,独具匠心的酿酒工艺,早为古人所知并加于总结。被梁启超评为清代“府志第一”的《遵义府志》载:“茅台酒,仁怀城西茅台村制酒,黔省称第一。其料用纯高粱者上,用杂粮者次。制法:煮料和曲即纳窖中,弥月出窖烤之,其曲用小麦,谓之白水曲,黔人称大曲酒,一曰茅台烧。仁怀地瘠民贫,茅台烧房不下二十家,所费山粮不下二万石。”[10]这足以见证当时生产的规模和用料、工艺的讲究。
酒是好东西。但饮酒过量,极易引起酒精性脂肪肝、酒精性肝炎、酒精性肝纤维化以及酒精性肝硬化,对身体的危害很大。但是,地处赤水河区域的乡民,虽在白酒之乡,民风淳朴、豪爽,人人善饮酒,然而该地区肝病发病率却极低。这一现象引起了肝病学者的关注。通过调查,学者们排除了水质、储酒方式等原因,最终将目光聚焦在当地人祖祖辈辈泡赶黄草水喝的习俗上,原来是当地广泛野生的赶黄草具有令人吃惊的解酒功能。
经研究,赶黄草是载于《救荒本草》的一种药用植物,含有的没食子酸和槲皮素等成分均为已知具有抗乙肝病毒和保肝作用的有效成分。[11]世间万事万物相生相克。赤水河区域盛产酒,酒伤肝,赤水河区域就有护肝的灵药赶黄草。
赶黄草的作用很快引起轰动。一批接一批的专家、学者纷纷进入古蔺对赶黄草进行深入研究,赶黄草从此揭开了神秘面纱。如今,许多常喝酒的人已经懂得,酒前或酒后应该泡杯赶黄草来喝。其中有人悄悄喝,把赶黄草当做提升“战斗力”的秘密武器;更多的人则邀请朋友一起喝,因为赶黄草解酒护肝,好东西要大家分享。
四、独特的民族文化
赤水河流域有近千万人口,其中少数民族约占总人口25%,即250万左右,为典型少数民族地区、边远地区。神奇的是,全国共有56个民族,而居住在赤水河流域的250万少数民族中,就有仡佬、苗、侗、满、彝、回、布依族等 30 多个少数民族,他们的社会形态和文化特征形成了赤水河流域地区独特的民族文化。
赤水河流域的民族蜡染文化值得一提。蜡染文化是夜郎古国文化的一块瑰宝,闪亮于赤水河的古老岁月。
《后汉书·南蛮列传》记载:“织绩木皮,梁以草实,好五色衣服。” 在《华阳国志》《元和郡县志》《溪蛮丛笑》《南史》等书中也有类似的记载。明清以后,有关的记载就更多更详了。明代《嘉靖图经》:“西南苗,妇女画蜡花布。”《黔中记闻》:“仡僚有斜纹布,名顺水斑。”[12]这些记载证明:赤水河流域的民族蜡染,开始于秦汉以前,发展于唐宋时期,盛行于明清年间。赤水河流域的民族蜡染是当地苗族、布依族、仡佬族的一种传统印花染色方法,古代称蜡缬、蜡幔,当地少数民族叫蜡花,尤以苗族人民使用最为普遍。
赤水河流域有许多群众喜闻乐见、融健身娱乐为一体的民间民俗体育活动。在首批列为遵义市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83 个项目中,就包含有少数民族的传统体育竞技类8个: 仡佬族高台舞狮、仡佬族打篾鸡蛋、独竹漂、仡佬族抱蛋、仡佬族打欢喜团、采月亮、五马棋、余庆龙灯;民间舞蹈类4个:黔北花灯、矮人舞、仡佬族踩堂舞、打杯舞。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深受当地居民喜爱的一批独具特色的民间艺术和民族体育项目,如芦笙舞、摆手舞、唢呐、锣鼓、竹马、脚竹杆舞、滚山珠、爬花杆、打陀螺、打钱杆、走高跷、扭扁担、比竹笛舞,等等。
在赤水河流域民间民俗体育活动中,最值得一提是独竹漂。独竹漂发源于赤水河流域,原是当地人的水上交通方式。1998年在赤水复兴马鞍山发掘的汉晋时期的古崖墓群中,有一座墓穴的石棺壁上,就有一幅一人双手持竿立于一独木上的石刻图案。后有诗云:“茅台斜阳映赤水,残阳几叶贩酒船。独竹飞流飘然过,纤夫逆行步步难。”[13]独竹漂后来逐渐发展为赤水河流域的一种独特的黔北苗族民间绝技,并成为少数民族的娱乐、比赛项目。它要求运动员脚踏直径约20厘米、漂流在水面上的单棵楠竹,手执一根细竹竿为“桨”,左右点水、保持平衡、破浪前进,以耗时最少者为胜。“赤水独竹漂”被列入贵州省第三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
类似蜡染、独竹漂这样的赤水河民俗文化,见证了赤水先民勤劳智慧的历史,也是赤水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的鲜活物证。根据国务院批准实施的《乌蒙山片区区域发展与扶贫攻坚规划(2011-2020年)》,赤水河流域发展的战略定位是“扶贫、生态与人口统筹发展创新区”、“国家重要能源基地”、“面向西南开放的重要通道”、“民族团结进步示范区”和“长江上游重要生态安全屏障”。很显然,重点就是环境保护和旅游开发。
五、毛泽东“最得意之笔”
毛泽东主席在1960年接见英国元帅蒙哥马利时曾说:“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算不了什么,我的最得意之笔是四渡赤水。”[14]
众所周知,由于博古、李德等人“左”倾冒险主义的错误领导,中央革命根据地(亦称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战争遭到失败,红军第一方面军(中央红军)主力不得不于1934年10月开始战略大转移,即长征。蒋介石调集重兵围追堵截,当红军突破第四道封锁线后,红军由8万余人锐减至3万余人。1935年1月遵义会议总结了第五次反“围剿”失败的经验教训,纠正了王明“左”倾冒险主义在军事上的错误,确立了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共中央的正确领导, 制定了红军尔后的战略方针, 从而在最危险的关头挽救了红军和中国共产党。
遵义会议后,中央红军经过整编,在毛泽东的领导下继续进行长征。当时摆在红军面前最严重的问题是:数十万敌军从四面八方向红军追击、堵截和包围,红军能不能打破这种极端严峻的局面?为了改变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毛泽东亲自指挥红军,在云贵高原展开了灵活的运动战,其中最突出并成为经典战役的就是“四渡赤水”。
在四渡赤水的过程中,中央红军灵活机动地创造战机,运动作战,各个歼敌,以少胜多,从而变被动为主动。随后,红军出敌不意,主力南渡乌江,直逼贵阳,迅即西进,4月下旬以一部在翼侧策应;5月初,抢渡金沙江,摆脱了几十万国民党军的围追堵截,取得了战略转移中具有决定意义的胜利。红军在此转危为安,造就赤水河名满天下,赤水河也因此在红色文化中具有特别的意义。
六、《赤水河共识》的产生
因为赤水河的神奇,由四川泸州《酒城新报》组织的以蓝勇、彭邦本先生为代表的“古代西南丝绸之路专家考察活动”,在2015年7月20日至7月29日的考察中,证明赤水河是古时川黔间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交流的通道,是民族融汇与人口迁徙的通道,证明赤水河是通往夜郎的重要道路,也是南方丝绸之路网格状布局中的主要干线之一,长期发挥着多功能、多层面、多角度的重要历史作用。考察结束后,专家们达成了《赤水河共识》[15]:
1.保护赤水河不仅是保护长江支流的原生态,更是保护中国河流的原形态。
赤水河所在流域位于我国地势第二阶梯的边缘,峡谷陡岸,流急滩险,拥有秀丽的自然风光及较为完整的生态环境。赤水河干流及主要支流,必须继续保持健康状态,才能支持流域社会、经济发展和人类福利,才能守护长江流域的唯一生态河流,才能为中国河流立下原形态的标竿。专家们呼吁:川滇黔三省应从赤水河流域整体可持续发展的高度来研究对应举措。
2.寻迹赤水河,不仅是寻迹西南历史遗存,更是寻迹中华民族和谐共生格局形成和巩固的过程。
赤水河沿河众多墓葬铭刻、摩崖造像、民居牌坊、雕刻绘画,或以中原文化,或以部族方圆,或以消失民族等形态,承载了流域内的厚重文明。在民族迁徙与人口流动的赤水河大通道上,经年累月以官道、兵道、商道的不同符号,不同时期呈现不同角色。在物流、人流和信息流通道的基本属性前提下,赤水河把自然景观、风土人情、贩夫走卒、族群互动、文明消长等等集于一身,构成一种原始神秘、兼容海纳、喷薄催新的遗存特质,为流域内文明的前推和民族的融汇,日夜流淌,奔流不息。
3.赤水河不仅是承续山川自然的载体,更是多元一体的中国文化的本真表现。
赤水河吸天地灵气,自成纳众美于一身的江流,围绕它展开的故事和演绎的文化,已成为经典甚或范本,在流域内外生生不息。从茅台到郎酒到习酒,酒的精灵蹁跹婀娜,美酒河托升着中国白酒金三角核心腹地不息的胎动。从河洲文化衍生的船帮纤夫,从民族文化传说的祖承与血脉,从墓碑坊棺具象的石刻文化,从中原到西南的各族人民,共同托起了水乳交融的文化群雕。80年前红军四渡赤水的浓墨重彩,尤其为中国军事文化添上了点睛之笔与经典记忆。赤水河文化,本质就是中华民族繁衍生息的文化;赤水河文化,本质就是中华民族拓土生存的文化;赤水河文化,本质就是中华民族融合共生的文化。
4.研究赤水河流域多样态文化,在“一带一路”国家发展战略中彰显独特价值与魅力。
加快赤水河流域文化研究有必要立说立行,建立赤水流域文化研究中心,让众多流域内外专家学者投身其中是当务之急。赤水河流域文化的研究中,历史、文学、艺术、人类学、民族民俗学等等,都应概括其中,形成争鸣与交响的立体声势并争取卓有成果。在对鳛部的研究中,可以逐步廓清部族部落的由来与迁动;在对酒体的研究中,可以逐步理清美酒的原本与特征;在对原生态、原形态的保护中,研究人类宜居宜游的心灵载体,对打造环赤水河旅游线路作理论支持;在对黄金湾汉人中心聚落的深度发掘整理中,研究中华民族的聚合张力……为中华民族强盛之路作远古到未来的探讨。
神奇的赤水河,必将再现辉煌,光耀西南!
注释:
[1] 《习水县历史文化丛书》编辑委员会编《鳛国·習姓·鳛部·习水》,光明日报出版社2015年版。
[2] 周春元等编著《贵州古代史》,贵州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
[3] 吕友仁,李正辉 注译《国学经典丛书:周礼》,中州古籍出版社2010年版。
[4][8](汉)司马迁:《史记·西南夷列传》,中华书局1999年版。
[5] 范同寿:《贵州历史笔记》,贵州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
[6] 赵永康:《西部大开发在合江和黔边的切入点——探索古代“西南丝绸之路”的遗踪》,《泸州教育学院学报》 2001年第1期;《探索西南丝绸之路的遗踪》,《贵州日报》2002年1月8日;《探索古代西南丝绸之路的遗踪》,《成都理工大学学报》2004年第3期。
[7]《穿越川黔:神秘丝绸之路通向何方?》,《酒城新报》2015年7月17 日。
[9](汉)许慎:《说文解字》,中华书局1979年影印本。
[10](清)郑珍,莫友芝纂《遵义府志》,遵义市志编纂委员会办公室1986年版。
[11] 搜狗百科:赶黄草,http://baike.sogou.com/v7607527.htm.
[12] 周善菊:《浅析赤水河流域少数民族蜡染文化的历史及演变》,《佳木斯教育学院学报》2013年第6期。
[13] 余昌旭、杜兴旭:《告诉你一个美丽的地方——赤水》,《贵州日报》2010年11月11日。
[14] 伍文:《红军四渡赤水时三过古蔺》,《文史杂志》2009年第2期。
[15]《中国·泸州:赤水河共识》,川南在线2015-08-01 ,http://www.chuannan.net/Article/jryw/201508/81513.html.
作者:四川省对外文化交流中心(成都)研究员
浙江越秀外国语学院(绍兴)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