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亚婷
(苏州大学,江苏 苏州 215006)
观傅抱石与达利之画外之意
曹亚婷
(苏州大学,江苏 苏州 215006)
中西绘画向来差异很大,中国画重“意”轻“写实”;西方画更讲究形体、明暗与色彩,而是否绘画背后的精神意义就不重要了呢?达利作为20世纪超现实主义绘画的巨匠,画面内容象征性极强,而与之同时期在中国的水墨画家傅抱石,也同样是以意境取胜。
中国画;傅抱石;超现实主义;达利
作为两名出生于同时代的绘画巨匠,一位扎根在了中国,他是傅抱石——创作风格独特,无论是雄奇博大的山水画,还是婀娜多姿的仕女图,都有着独特的审美意境;另一位是以超凡的想象力而闻名于西方的萨尔瓦多·达利——以为超现实主义巨匠。
无论是傅抱石还是达利,欣赏他们的绘画作品,观众都会着迷于画外之意。
傅抱石,原名瑞麟,后更名报名,号抱石斋主人。一生创作勤奋,著述丰富,精研中国美术史及美术理论。
中国审美文化讲究“意境”。中国画是中国文化中极其重要的部分。傅抱石的作品在意境的表现上有独特意味。尤其擅长以笔墨技巧等绘画艺术手法描述真山真水的自然美和古典诗词的意境美。在他的笔下,山水气势磅礴、韵致高雅;人物意态潇洒、神情秀逸,风格高古。
《平沙落雁》这幅山水画作品,淡墨赭色擦染的沙滩,几乎干涸的河流,蜿蜒伸向远方;远处水天相接,虚无缥缈。画面下方的坡岸由几抹浓墨破笔横扫而成;画面上方轻轻点上数行飞燕,画面顿时显现出平沙的苍茫辽阔与无边。岸边一老者优雅的抚弄琴弦,这琴声悠扬,飘于画面之外,构成了一种凄清悲凉而又深邃的境界。可谓“此时无声胜有声”。
好的肖像画讲求传神。傅抱石笔下的仕女双眸水灵动人,如诉如慕,虽是画中人,也仿佛是能与之交流,这意境的渲染可谓炉火纯青。
傅抱石在技法上也很有创新。他借鉴日本画中的“撞水”、“撞粉”的技法和西洋画、水彩画的湿画法,在一些墨色较浓的块面中,往往加注清水,产生水墨交融,淋漓迷蒙的效果。或是在泼湿的水墨上迅疾以电熨斗定型,这样的技法即保持了墨色的鲜活,又更好保存不经意间墨色染出的效果。还有他创新出的“雨”的绘画技巧,是利用明矾附在生宣纸上造成墨的吸收有变而成。技法的创新,让他在中国画的领域中又向前迈了一步。
萨尔瓦多·达利于1904年出生于西班牙的一个海岸城市,他与生俱来有一种恶作剧般的幽默感,他把离奇的梦境世界带往现实,表现在他生动的超现实主义画作里。
《记忆的永恒》这幅经典名作,其真迹不过才10×14英寸的画布,却像颗炸弹,在当时的画坛轰动一时,爆发的灵感源于时间、梦想、和最私密的幻想与恐惧。达利的经典风格就是对比强烈的黑白关系,暖橘色与冷蓝色的对比色调,渲染出诡异的梦境色彩;画面精细,清晰明亮,并刻画有生动的极细微的蚂蚁,在亮橘色的钟表盖上骚动。前方某种生物的肢体要掩埋在黑影之中,画面后方是海岸线。最著名的物体是瘫软的钟表,软绵绵挂在画面各处。
这些扭曲变形的事物充满象征性,以至于此画完成近80年后,某些表现在画里的事物仍然困扰着我们,这幅画面奇异而令人窒息,让人心绪不宁。就好像达利能捕捉到我们对流逝时光和必死的命运触摸不到的焦虑感,并将其凝结于绘画作品当中。
《内战的预感》也是副名作,这幅画创作于1936年西班牙内战爆发之前。画面中一个隆起的膝盖长着丑陋手臂的巨人,在掐自己脖子的狂乱中撕裂自己的腿,画面中央是被丑陋的手和腿框起的四边形。残缺的人体隐喻受难的人民,乌云,还有洒满了土豆和煮熟的豆子的大地,象征着西班牙贫瘠荒芜的土地。所有这一切都是对战争的痛斥。
荒诞且恐怖的画面,看似毫无意义,却正是达利耗尽力气用他的画笔痛诉带来痛苦与灾难的战争。
达利的确有着过人的绘画天赋和技巧,,他的影响在他逝世80年后仍然深远。虽是超现实主义的绘画,可是画外之意是如此现实、批判且深刻,这正是将达利推上艺术大师的真正原因。
两者绘画的共同点都是画外之意远超于画面本身。傅抱石的山水、仕女,无不透露出中国传统文化中“隐士”的意味,只求感受世间一草一木的悠闲与自得。宣纸上寥寥数笔,潇洒淋漓,将作者心境投射于这浓墨重彩中。
达利将自己的潜意识梦境反映到自己的画面中,看似荒诞离奇,亦真亦假,活脱脱的超现实主义,却比常人批判现实批判得更有力。
中西方文化的差异显而易见,傅抱石水墨画中的悠远意境,岸边抚琴的君子或是乘凉树下的仕女,悠然自得,潇洒自在,这是画家自身心境的写照,是多年修身养性的成果;再观达利的作品,破碎,恐怖,被混乱充斥,也是他心境的反映,是他将其内心的困惑与挣扎诚实表现。方式大有不同,却都是这深远的画外之意将他们推上了艺术大师的位置。
[1]萨尔瓦多·达利(西),陈训明(议).达利天才日记[M].北京:金城出版社, 2012.
[2]傅抱石.傅抱石[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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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5312(2015)08-0189-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