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120师抗战史编委会
留守兵团守卫的黄河河防,北起府谷县的马镇,南到宜川县的汾川河,长达500多公里。昔日,这里的黄河两岸是我国的古战场,许多流传至今脍炙人口的边塞诗,就是这一带征战的写照。现在的黄河河防更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它是中共中央、中央军委所在地陕甘宁边区的屏障,是拱卫大西北的门户。千里黄河沿岸的渡口,是中共中央、中央军委联系华北各抗日根据地的唯一通道。抗战爆发后,中共中央、中央军委成为全国人民抗日的政治指导中心,敌后抗战的指挥中枢和总后方;中国和苏联签订互不侵犯条约以后,苏联加强了对中国抗战的援助,西北兰州至迪化(今乌鲁木齐市)连接苏联的通道成为国际交通要道。河防得不到巩固,不但边区不得安宁,而且势必割断中共中央、中央军委与各抗日根据地的联系,威胁中国西北通往苏联国际交通线的安全。因此,固守千里河防,阻止日军西渡,是留守兵团担负的一项庄严而又艰巨的任务。
日军将会在什么情况下进犯黄河河防?留守兵团领导多次进行分析研究,认为主要有三种可能:一是日军进攻西安时,以一支部队进犯河防,配合行动;二是日军进攻大西北时,以一路兵马突破河防,进攻陕北;三是日军在山西进行“扫荡”时,进犯河防,切断陕甘宁边区与山西各抗日根据地的联系,并威胁中共中央、中央军委指挥中枢的安全。
1937年9月13日,侵华日军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占领大同,随即以一部兵力和伪蒙军向绥远推进,以主力沿同蒲铁路南下,企图配合日军第5师团夺占晋北要冲平型关、雁门关,直取太原。10月23日,毛泽东、张闻天向陕甘宁边区部队发出指示,指出,边区即将成为直接抗战的区域,要求全边区部队必须立即进行直接抗战的准备与动员;边区直接抗战布置刻不容缓,尤以北面沿长城及东面黄河沿岸之军事布置最为紧要。并急令警备第8团和警备第1、第3团速接清涧、绥德、米脂、佳县、吴堡5县河防。
11月8日,日军攻占太原,继续沿同蒲铁路南进和西犯。为便于作战指挥和动员起见,中央军委总参谋部将全边区划分为6个军事指挥区:(1)三边区(靖边、安边、定边、盐池、环县、保安);(2)5县警备区(米脂、绥德、清涧、吴堡、佳县);(3)神府区;(4)陇东区(曲子、庆阳、合水、镇原);(5)关中区;(6)直属区(安定、延长、延川、延安、甘富、宜红)。为了加强河防的守备,17日,中央军委指示,将整个河防划分3段,各段设河防司令部负责指挥。汾川河以北至河口(不含)以南设两延河防司令部,何长工任司令员,司令部驻延长;河口以北至佳县设5县河防司令部(即绥德警备司令部),陈奇涵任司令员,司令部驻绥德;佳县(不含)以北至马镇设神府河防司令部,王兆相任司令员,司令部驻神府。肖劲光兼任河防总指挥。
在兵力部署上,以警备第6团(该团改编不久主力即进入晋西北归八路军第120师指挥)驻神府地区,守备佳县北至贺家堡沿河渡口;以警备第1团驻米脂,守备佳县至螅蜊峪沿河渡口;以警备第8团驻张家塌守备螅蜊峪至枣林坪沿河渡口,重点守备宋家川;以警备第3团驻清涧,守备河口至枣林坪一带的沿河渡口;以警备第四团驻永坪地区,派出1个营的兵力守备延水关、高家畔渡口;以警备第5团驻延长,守备凉水岸至清水关沿河渡口。
兵力部署大体就绪以后,河防部队立即投入紧张的作战准备工作:一是积极侦察敌情,进行兵要地志调查,拟定抗击日军西渡时各种情况下的作战方案。二是紧急构筑防御工事:河防部队选择有利地形,以石块、木头、沙土等为材料,不辞劳累,星夜赶修,筑起了一道有相当纵深的比较坚固的防御工事。留守兵团修筑的河防工事,曾获得国民党西北行营和第二战区视察官员的好评。后来在实战中,我河防部队凭借这些工事,既发扬了火力,又减少了伤亡。三是抓紧战前练兵,主要进行了河防防御战斗的战术研究,特种地形上的战斗演习以及射击、防空、防炮、防毒等训练。四是深入进行政治教育和战斗动员,讲清完成河防守备任务的重要性和有利条件,使全体指战员都了解在黄河东岸,无论是晋西北、晋西南还是晋东南的敌后,都有八路军主力部队的密切协同和部分友军的配合。在地形上有黄河天险阻隔。唐朝李白诗云:“黄河之水天上来。”这段黄河,水位落差大,水流湍急,浪涛汹涌,渡口又少,且东岸多土山,西岸多悬崖峭壁,过河只能漕渡,不便架桥,有利于守不利于攻。更为重要的是有党中央和中央军委的直接领导和指挥,有边区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援,从而鼓舞了士气,树立了必胜的信心。河防部队贯彻积极防御的作战指导思想,根据新的敌情,结合我军过去的作战经验,采取灵活机动的战术,一次次有效地打击进犯河防的日军。
1938年2月中旬,侵入山西省的日军为了配合沿津浦、平汉铁路南犯日军占领黄河以北、以东广大华北地区,积极南进西犯。2月17日,日军第20师团攻陷孝义,第109师团攻陷汾阳。2月下旬,第20师团直下风陵渡;第109师团主力沿汾离公路西犯,27日进占黄河东岸的重要渡口军渡、碛口,并猛烈炮击对岸我河防阵地,有进攻陕甘宁边区之势。与此同时,日军第26师团及伪军一部共万余人,由朔县、井坪、清水河南犯,先后占领宁武、神池、偏关、河曲、保德,并继续向五寨、岢岚方向发展。
为巩固河防,坚决抗击日军的进犯,2月22日,留守兵团将河防兵力部署作了适当变更:以警备第8团主力并加强1个重机枪连,扼守宋家川一带渡口,坚决阻止敌人渡河。该团其余部队集结于宋家川以西地域,准备随时策应宋家川。以警备第3团1个营守备界首、河口一带渡口,主力接替佳县至碛口对岸的河防任务。以警备第1团立即集结义合镇附近待命。25日,中央军委指示将河防划分6个防区:河合村至大会坪为第一河防区,由边区保安司令部神府分区司令员黄罗斌指挥;大会坪至丁桥畔为第二河防区(碛口对面),由警备第1团团长贺晋年指挥;丁桥畔至沟口为第三河防区(军渡对面),由警备第8团团长文年生指挥;沟口至河口为第四河防区,由警备第3团团长阎红彦指挥。以上4区统归陈奇涵指挥。河口至马头关为第五河防区,由警备第5团团长白志文指挥;马头关至凉水岸为第六河防区,由警备第4团团长陈先瑞指挥。以上2区统归白志文指挥。指示还要求加紧动员民众加固河防工事,策应河东作战。28日,第120师主力迅速由同蒲路北段返回岚县地区待机行动,准备以第359旅阻止北面敌人可能向岢岚、兴县的进攻;以第358旅进至离石、碛口以北,侧击由离石西犯之敌,并相机西渡黄河,参加保卫陕甘宁边区的作战。
3月2日,日军第26师团200余人渡过黄河入侵府谷县城。同日,毛泽东主席根据中央政治局关于保卫边区、巩固河防的部署,致电朱德、彭德怀并告林彪、聂荣臻、贺龙、肖克、关向应、刘伯承、徐向前、邓小平,指出敌之企图,一面攻陕北,一面攻潼关,现军渡、碛口之敌两路猛攻河防,有被突破可能,绥德、延安紧急,威胁河东整个军队的归路。为巩固河防,确保陕甘宁边区与整个大西北的安全,要求:晋西北部队必须照贺、肖、关已定部署,令警备第六团对付进攻河西之敌,以1个旅攻击五寨向临县进攻之敌,以1个旅星夜起程至离石以北攻击碛口、军渡之敌,阻碍其渡河。此3部必须猛力发动民众,巩固北段河防未失渡口,保障后路;如敌突破河防攻绥德,须以1个旅渡河,配合河西部队消灭该敌,保卫延安。徐海东旅(即第344旅)必须立即西移,归还第115师建制,协同陈光旅(即第343旅)消灭当地之敌,猛力发动离石、中阳、石楼、永和、大宁、隰县、吉县及整个吕梁山脉之民众,配合友军部队巩固中段河防一切大小渡口,保障晋东南、晋西南整个国民党军的归路。如潼关、西安危险,在山西国民党军主力转移之前,准备先以第115师的1个旅南渡黄河,为保卫西安而战。第129师应位于同蒲路以东,布置侧面阵地,破坏铁路阻滞敌向潼关进攻,并策应林、贺两师作战;如潼关、西安危急,蒋介石有另调晋境国民党军主力渡河,改任保卫西安之任务时,该师主力亦应准备西移,留一部长期位于晋东南,坚持游击战争。3月3日,中共陕甘宁边区委员会、陕甘宁边区政府发表《告民众书》,指出凶恶的日本帝国主义的军队,已要攻进我们边区来了。号召边区军民誓死抵抗,无论男、女、老、少,都要努力参加各项抗战工作。3月5日,《新中华报》发表《保卫边区,保卫西北》的社论,号召边区军民紧急动员起来,以自己的血肉与头颅,筑成一道为任何强敌所击不破的新的长城。留守兵团也立即对所属部队下达了抗日总动员令和紧急备战的战斗命令,命令河防部队及一切武装力量,立即动员起来,随时准备战斗。同日,警备第6团与国民党骑兵第2军何柱国部配合,收复府谷县城。八路军第115师于14至18日,在午城、井沟地区连续伏击西犯日军,歼敌1000余人,截断了蒲县至大宁的交通,迫使大宁之敌东撤,使日军未敢贸然从晋西南西渡黄河。但进占保德的日军第26师团一部2000余人,附炮20门,携带渡河器材,于13日进抵神府河防东岸,首先炮击西岸河防阵地,尔后在l0架飞机掩护下,开始强渡黄河。警备第6团一部和神府分区地方部队沉着应战,一直等到敌人以密集队形渡河时,突然以猛烈火力予以还击。趁日军渡河部队混乱之际,又以一部兵力迂回河东,袭击渡河日军的侧背,迫使日军撤退。根据北线进犯府谷的日军向河东保德撤去;南线进犯军渡、碛口的日军亦向东撤去,而北犯临县、方山,八路军第120师判明日军的企图是袭扰河防,佯攻陕甘宁边区,牵制我方行动,以便围攻并摧毁晋西北抗日根据地。于是,该师根据中央军委指示,集中4个主力团的兵力,选择日军一路,展开反围攻作战。至月底,进犯河防和围攻晋西北的日军,相继撤出晋西北根据地。此次战斗,河防部队共毙日军40余人,伤日军100余人,缴获步枪l0支及其他军用品一部。警备第6团伤亡6人。沿同蒲路南侵的日军占领黄河天险风陵渡以后,即停止进攻,而以主要力量保守其占领区。第115师便奉命在吕梁山地区开展游击战争,创建以吕梁山脉为依托的晋西南抗日根据地;第129师在邯长大道以南开展游击战争,创建晋东南抗日根据地。
1938年5月初,离石日军第109师团以约1个旅团的兵力,附炮30门,向黄河东岸军渡进犯,企图突破黄河西岸阵地,占领宋家川渡口,切断陕甘宁边区与晋西北抗日根据地的交通线。10日晚,日军先头部队1个联队进抵军渡以东的王老婆山及其附近地区,我河防部队准确地掌握了敌人的行动,没等敌人到达河边,警备第8团团长文年生便亲自率团主力东渡黄河,趁敌人立足未稳,夜袭刚进到王老婆山的敌人1个大队。经几小时激战,歼敌200余人,缴获步枪40余支、轻机枪2挺及其它军用品一部。敌人遭此突然打击,再加上115师343旅和地方游击队也在敌侧后开展游击战,被迫掉头向东退去。
驻山西日军第1军根据华北方面军的指示制定了山西省“肃正作战”计划,企图将“治安”加强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从12月中旬开始行动,迄至下旬,第20师团占领大宁、吉县、永和等地后,扬言进攻陕北。随即准备大批渡河器材,分兵3路,每路约1000余人,附炮10门,向黄河河岸推进。27日,我警备第5团即组织前指进驻凉水岸,指挥马头关、凉水岸、圪针滩3个渡口的扼守。1939年1月1日凌晨,日军占领马头关、凉水岸、圪针滩之河东阵地以后,即用火炮、机枪隔河向警备第5团的阵地猛烈射击,并以飞机10架投掷毒瓦斯弹,掩护其步兵集结登船,实行强渡。我警备第5团在部分指战员中毒晕倒、多处工事被炸毁的情况下,顽强坚守阵地,待敌先头部队进至河心,距离河西岸50至100米时,突然以密集猛烈的火力予以打击。击毁敌船只一部,毙伤敌人一部。敌被迫撤回东岸构筑工事,与我对峙,并不时向河西炮击,企图重新部署,再次强渡。此时,河东第115师晋西独立支队和决死队、游击队、自卫军,不断袭击敌人的辎重和后续部队。敌在攻击受挫,后方交通又受到威胁的情况下,3处敌军不得不于4、5日相继向东撤退。警备第5团前指抓住敌人缺乏戒备的机会,令扼守凉水岸的第2营营长率该营第5连渡河追击,追至大宁县曲峨镇,与日军激战约3小时,毙敌80余人,缴步枪10余支、马40匹,然后撤回河西。
这次战斗后,各部队对几次河防作战认真进行了总结,主要经验有:一是“半渡而击”。在敌人未到达我火力地带以前,要善于隐蔽,顶住敌人飞机、火炮的狂轰滥炸;待敌人进入我火力地带时,就应最大限度地发扬自己的火力,将敌人消灭于预定的地带内,或击敌人于上船处,或击敌人于漕渡或航渡中,或击之于登陆时;过早开火,既暴露了自己火力点的位置,又白白浪费弹药。二是主动出击。不能采取单纯防御的战术,而要选择时机,于战斗前,或于敌人撤退时,派出精干得力部队,到河东去袭击敌人,以配合正面的防御部队战斗。三是自卫军和群众的参战起了重要作用。边区各地的自卫军,早已根据自愿自动原则,组织训练并动员好随时准备参战。这次战斗,固临县自卫军一接到命令,就立即成连成营,不分昼夜,不怕寒冷,开往前线,担负巡查、联络、后方警戒;有的组织担架队、运输队、救护队等,做了许多参战支前工作,给河防部队以很大的帮助和鼓舞。在作战地区内,边区自卫军配合河防部队派出的侦察人员,形成了一个严密、有效的情报网,使我河防指挥机关基本上做到了耳聪目明,能随时掌握敌人的情况。这些经验,在留守兵团的作战会议上进行过交流。
1939年4、5月,日军新编成的第36、第37师团归驻太原第1军建制,准备接替第109师团和第20师团的防务。该军企图利用新编师团到来办理防务交接双重配置的机会,按照第2期“肃正"计划,在实施对晋东南地区“扫荡”的同时,并向河防发动一次大的进攻。汾阳、离石一线的日军第109师团和第36师团,以1.5万余人,重点进攻军渡和碛口。这次敌人改变了以往多是在飞机、坦克掩护配合下,沿着公路大摇大摆地向前推进的战术,只以少数兵力沿公路缓缓推进,其主力轻装分两路沿汾离公路两侧山地隐蔽、迂回前进。驻防柳林地区的国民党军阎锡山部队,只注意对公路正面的防御,忽视了对两翼的侦察警戒,致使敌人的企图得逞。日军于6月4至6日相继进占柳林、军渡和孟门、碛口。随即以飞机、火炮向河西我宋家川、枣林坪、李家沟一线阵地和附近地区狂轰滥炸。
与此同时,集结于永和、隰县、大宁一带的日军第20、第37师团,也以2000余人,附炮20余门,飞机10余架,分两路对我马头关、凉水岸渡口再次进犯,并于6日晚占领了河东阵地,先以飞机、继之以火炮向河西我警备第5团阵地轰炸,掩护步兵强渡。我河防部队指战员有了以往的经验,更加沉着镇静,昼夜坚守阵地,依托工事进行还击,使敌人强渡未逞。同时,河东八路军部队和友军,也猛烈袭击敌之侧后,破坏交通运输线。日军腹背受击,运输补给困难,于8日开始全线撤退。这时,从边区内地急调增援的部队,及时赶到,迅速渡河追击,与河东部队密切配合给敌人以沉重打击。日军狼狈逃窜,我军乘胜收复李家垣(军渡东)和柳林。马头关撤退之敌在河滩集结时,警备第5团以猛烈火力,毙伤敌30余人。9日,敌经大宁退往蒲县黑龙关一带。此次战斗,共毙伤日军80余人,缴步枪10余支,挫败了日军对黄河河防的又一次进攻。
驻汾阳、离石的日军第36师团以3000余人,附炮30门,于9月4日进占军渡,强迫群众为其修筑工事和公路,企图据守,待机西渡。为了粉碎日军的计划,河东侦察部队趁敌立足未稳,猛袭穆村、薛村(均在军渡东),并破坏军渡与薛村一带的交通。5日从早到晚,军渡之敌向河西发射数千发炮弹,同时向碛口进攻我河东部队。我河东部队即于孟门(军渡北)、留誉(军渡东南)、暖泉(军渡东南)等地抗击敌人。6日,我主动放弃碛口,转移到以北地区。此时,警备第8团以一部兵力东渡黄河,迂回到敌后,活动于柳林、穆村、军渡之间。敌在侧背遭我游击队的袭扰下,遂于12日龟缩柳林、穆村地区。从9月4日至18日,我共歼敌30余人,缴步马枪5支。我伤亡10人。
1939年11月20日,日军独立混成第16旅团以近万人的兵力,附炮30余门,由大武、离石、柳林、穆村等地,分4路合击碛口。23日进占碛口、孟门和佳县渡口对岸的克虎寨后,一面猛烈炮击我河西阵地,一面“扫荡”我河东部队。碛口之敌2000余人在炮火掩护下集结河滩,放船漕渡。警备第1团、警备第8团和新调来增防的第359旅一部,对集结和渡河的敌人进行猛烈射击。敌强渡不成,复以炮火还击。第359旅以一部从左翼东渡,袭击敌人侧后。经5小时战斗,敌人分路撤退。这次战斗,共毙伤敌100余人,俘敌2人,缴步枪6支。我伤亡12人。
在国民党顽固派掀起第一次反共高潮,阎锡山所部向山西青年抗敌决死队第二纵队和八路军晋西独立支队发动大规模进攻,制造“晋西事变"时,驻晋西日军也乘机向陕甘宁边区河防进犯,予以策应。12月12日,离石、柳林日军4000余人,附炮20门,进占李家垣、军渡,炮击我河西阵地。河东侦察部队在敌向李家垣、军渡进犯时,于李家垣以南山地予以抗击。因敌我兵力悬殊,我主动撤出阵地,转向军(渡)离(石)公路打击敌人。经5天战斗,毙敌20余人。敌人侧背不断遭受威胁,于16日向东撤到柳林。我河东部队乘机收复军渡、李家垣。
1940年3月,当日军兵分6路“扫荡”晋西北时,第359旅积极主动地配合河东我军作战。3月9日,柳林日军300余人,进犯李家庄,与第359旅派往河东的游击队激战3小时,被我击退。13日,柳林日军又以500余人,再次进犯李家庄又与我游击队激战一昼夜,敌人又不得不退去。31日,柳林日军1500余人,附炮10门,进至军渡,向我河西阵地发射炮弹数百发。第359旅迅速派出部队渡河,与河东我军配合作战,激战一天,将敌击退。在这次持续1个月的作战中,第359旅连续作战,表现突出。为此,朱德、彭德怀正副总司令致电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天水行营主任程潜等人,请对王旅予以嘉奖。随后不久,毛泽东主席又指示肖劲光司令员,致电蒋介石、何应钦、陈诚等人,并报朱彭正副总司令、叶剑英参谋长,请求给予王震以奖励。
同年6月,日军出动1万余人,企图摧毁我晋西北抗日根据地和威胁陕甘宁边区河防。为打击敌人对河防的进犯和策应晋西北第120师主力粉碎敌人的“扫荡”,第359旅除加强河防守备外,并于6月17日令第718团第1营东渡黄河,向进攻碛口、三交、临县的敌人进行侧击,以消耗疲惫敌人,截断敌前后方的交通联络。月底,为加强策应第120师的反“扫荡”力量,再令第2营东渡。7月13日,又令雁北支队1个营东渡,配合师主力彻底破坏大武至三交的公路,切断敌交通运输线。
同年8、9月,八路军发动百团大战时,第359旅又派出部队东渡黄河,配合作战,数次击退离石、柳林出扰的敌人,并主动袭扰敌人。
从1938年春到1939年底,日军向陕甘宁边区河防进攻23次,其中较大规模的7次。敌人每次使用的兵力,少者2000余人,多者万余人,有时还出动飞机助战。我河防部队在主要防御方向最多为1个团,1000余人,仅有2门迫击炮。但河防部队全体指战员,在边区保安部队、自卫军和广大群众的大力支援下,在河东我军的密切配合下,英勇奋战,同敌人进行战斗共达70余次,以伤亡160余人、中毒20余人的代价,毙伤日军800余人,击退了日军的进攻,胜利地完成了保卫河防,保障抗日大本营安全的任务。
1940年2月以后,日军对河防的进犯虽然未完全终止,还多次用飞机轰炸延安,但对陕甘宁边区的安全已不形成大的威胁。有时发生一些小的战斗,主要是我第715团在宋家川与军渡之敌隔河对战。
本文系《第120师陕甘宁晋绥联防军抗日战争史》第7章第3节,军事科学出版社,199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