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灿和 黄少杏
【摘 要】1937年7月7日,日本帝国主义悍然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中国城乡战火连绵,硝烟四起。日本帝国主义在中国罪行累累,其中在肇庆的罪行主要体现在狂轰滥炸、滥杀无辜、奸淫妇女、强征劳工、焚烧城乡等方面,给肇庆人民造成深重灾难,是肇庆历史上最惨痛、最残酷的一页。
【关键词】日本帝国主义;肇庆;罪行
1937年7月7日,日军发动卢沟桥事变,全国抗战爆发。1938年10月12日,日军在广东惠阳县大亚湾登陆,向广东发动大规模进攻。同月21日,日军攻陷广州。接着,广州外围的南海、番禺、从化,以及与肇庆地区只有北江一水之隔的三水等地相继 沦陷。
1937年12月至1944年9月间,日军飞机先后对肇庆各地进行狂轰滥炸,使肇庆人民遭受巨大损失。1944年4月起,日军为挽救其太平洋战场上的失利,援救侵入南洋的孤军,发动了打通中国大陆交通线的战役,向中国西南地区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1944年9月,肇庆地区各县相继沦陷。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8月16日,驻肇日军撤离,8月17日,肇庆光复。
本文根据有关地方文献及档案资料,梳理出抗战时期日军在肇庆各地犯下的主要罪行如下:
一、狂轰滥炸
1937年12月7日,国民党第七战区司令长官
张发奎率亲信及警卫人员40多人乘船来到封川县城,上午11时遇到11架日军飞机轰炸。张发奎等躲到城外北龙颈处一个菜园子里,幸免于难。此次轰炸,日机投弹多枚,并用机枪扫射,致使居民伤亡32人,近百间民房被炸毁,并炸塌了封川古城墙西一段。①
1938年2月4日,日军飞机空袭高要禄步孔湾河面,投弹13枚,炸死21人,溺毙4人,炸伤16人,炸毁船只8艘,其中柴船6艘,谷船1艘,轮船1
艘。②
1938年5月12日,日军先后4次空袭肇庆城区,投弹30枚,炸死6人,炸伤22人,炸毁房屋30间。其中高要县立中学女子部被炸,初中一年级学生林冰印在课室外活动,胃部被流弹击中,翌日下午毙命;肇庆师范学校校长梁赞燊住宅全间被炸,其9岁的幼女梁颖和老保姆被炸死。③
1938年10月1日,日军空袭高要白土圩,投弹16枚,机枪扫射枪弹数百发,死伤民众400多人,炸毁店铺数间。①
1938年10月至11月,日军飞机先后两次空袭广宁南街镇,先投掷炸弹,接着用机枪向地面扫射,使南街镇变成了废墟。这两次轰炸,致使居民死130人,伤50人。年仅5岁的杨妹右手被炸断,其弟杨昌波胸部受伤,杨妹母亲、欧允儿子、陈庆瑞等当场死 亡。②
1938年12月1日上午11时,27架日机对封川县城的龙门坊、西厢中心小学、二码头和封川街尾一带进行轰炸,封川街店铺的后屋大部分被炸毁。李士荣在二码头界板场当即被炸死;二码头道馆的莫金水从道馆后门走出,一颗炸弹正投中他,被炸得血肉横飞;小学生何树波刚放学,被弹片伤了嘴巴。此次轰炸,共炸死炸伤民众22人,炸毁房屋60多间。③
1938年12月5日,日军空袭肇庆城区,投弹86枚,炸死31人,炸伤105人,炸毁房屋28间。高要县监狱、学宫、天主教堂和肇庆中学等被炸。④
1939年1月14日,日军空袭肇庆城区,两次投弹共120多枚,炸死8人,炸伤32人,炸毁房屋134间。
1939年5月19日下午4时,8架日机飞临四会县城上空俯冲下来,投下大量炸弹,民众逃避不及,死伤甚多。尤以新桥头伤亡最多,木棉树也挂有人的手足,惨不忍睹。这次轰炸,死20多人,伤50 人。⑤
1940年4月3日,日军空袭肇庆城区及河面,投弹45枚,炸死13人,炸伤7人,炸毁房屋2间,炸沉船16艘,其中轮船8艘、渡船5艘、民船2艘、艇1艘。娱家巷30号李至福一家被炸,李至福父母当场死亡,年仅1岁的李至福被炸伤,双耳被震聋,终身残疾。⑥
1940年12月9日,日机12架先在高要下莲塘村轰炸,接着轰炸九坑凤凰圩。是日适逢圩期,死伤群众数十人,毁房屋一批。随后,日机即飞水坑村,在水坑轮番轰炸并用机枪扫射,历1个多小时,毁民房无数,群众死伤达70余人。⑦
1941年5月7日,日军空袭肇庆城区麒麟街、豪居路、睦民路、明直里、镇南路、天宁南路等,投弹31枚,炸死1人,炸伤16人,炸毁房屋36间。⑧
1941年11月26日,日军空袭肇庆城区正东路、新街、草鞋街等,投弹27枚,其中燃烧弹1枚,炸死27人,炸伤29人,炸毁防空壕一道。⑨
1942年12月中旬,日机向四会县江谷圩大桥及在沙滩买卖农副产品的农民投弹、扫射。时值圩日,人们躲避不及,当场被炸死5人、炸伤30多人。⑩
1943年1月26日,日军空袭肇庆城区,投弹40枚,其中燃烧弹6枚,并以机枪向地面扫射,炸死6人,炸伤28人,炸毁房屋35间。肇庆中学第四次被炸,炸毁爱莲亭宿舍2座。
1943年1月,日本军队出动飞机14架次,投弹30枚,滥炸四会县城,炸毁民船1艘,炸死陈伯祺、刘根等12人,炸伤8人。
1943年2月12日,日机轰炸肇庆城区,投弹12枚,其中燃烧弹6枚,并用机枪进行扫射,伤18人,死16人,毁商店民房90间。其中水窦口李兰芳舅公一家和工人、邻居共10余人躲进防空洞,因防空洞被炸塌,10余人全部被压死。①
二、滥杀无辜
1938年11月17日,驻三水一带的日军200多人突袭高要金利。禄村有老妇30多人躲在家中,被日军搜出后集中囚在一间屋里,纵火活活烧死。②
1942年6月16日清晨,日军2000多人包围四会南岗乡,用机枪、钢炮向各村成千成百正酣睡的农民进行扫射和轰击。始院村有一家9口,只余一个8岁的小孩未死。马房村的林炽垣被日军打伤,李瑞章的房子被轰平,其父亲、大嫂和儿子都死在乱枪乱炮下。始院村一位姓何的农民,被日军刺伤后丢到火里烧死。赵村一位70多岁的老农被日军绑在树上,残忍地从其额上一块块剥皮而惨死;赵奔被日军用马来踩死;邵金贵的叔婆被碎尸。这次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南岗乡共死亡农民600多人。③endprint
1944年9月14日至20日,侵华日军七、八十人由怀集窜犯开建长安乡,抢掠财物,杀害无辜。长安乡自卫队班长李永新、队员苏能宽因侦察日军临时弹药库被日军抓获,吊在乡公所前面广场左侧的榕树上严刑拷打。接着,将他们剖腹处死,并用马桶装起两人的血,连同从他们身上割下后切碎的肉,拌饲料喂马。罗境村一名村民路过长安圩时好奇,想看一下圩中的情况,被日本兵开枪射死。④
1944年9月,在肇庆城区天宁南路义和祥烟铺看店的刨烟工人李炳华,因日军警备队夜半敲门迟开,被捕至豪居路警备队内施以酷刑,殴打致残,不久便死去。⑤
1944年12月23日,日军突袭四会县马房村,共有84人被打死。其中村民黄耀新一家就有4人惨死;李敬恒、林满清、黄炳华3人被日军刺死;林亚九遭日军反绑双臂施以拷打、灌辣椒水等酷刑,折磨致 死。⑥
1945年2月,日军到德庆官圩江村扫荡,抢劫群众牲畜等财物,江村抗日自卫队队员黎北梓、黎炳坤2人被打死,黎瑞泉、江锐坤等3人受伤,冯子文、冯子钊等16人被俘。日军将被俘的16人押到德城施以毒打、灌水等酷刑,折磨几天后再押到登云村郭亚谷的沙田柚园中,强逼他们自行挖坑,然后用刺刀将他们剖腹、挖心,再推下坑掩埋。事后不久,德城对岸郁南县南江口的南渡、上迭等地农民,爬上泊于西江的日军货船看新奇,其中谭老奀、谭亚阳、唐泉等10人被日军捉住,用铁链绑住手脚,押到德城严刑拷打。然后,又押到登云村郭亚谷的沙田柚园活埋。⑦
三、奸淫妇女
1938年10月,日军占驻三水后,多次窜扰高要贝水、南排、伍村等地,捉鸡杀猪,强奸妇女。南排村何娇、蛇王带以及南边社一名妇女被强奸。⑧
1942年6月16日,日军对四会南岗乡进行屠杀的同时,还大肆奸淫妇女。马房村有三、四位妇女,被日军强奸得躺在地上不能动,后被日军用刀刺死;有2名妇女,遭日军轮奸后,被扔进火里烧死。大坑村20多名妇女,其中有70多岁的老太婆和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被日军捉住后任意强奸。60多岁的郑三妹,当场被日军奸死。①
1944年9月中旬,日军侵入开建长安乡,苏氏、何南海祖母、梁旭全妻子、苏亚甲等妇女被抓去作挑夫时遭日军轮奸。②
1944年9月中旬,日军入侵德庆永丰,亚群婆、梁××的妻子、陈至进的妻子、何合龄的妻子、亚裕三娘、陈为文的妻子等7人被日军轮奸,1名高要籍妇女被拉夫到永丰后遭轮奸致死。③
1944年秋,日军占驻鼎湖依坑、莲塘、后沥等村后,常进村捉“花姑娘”。依坑廖松娇的伯婆等5名妇女被捉入日军营惨遭奸淫20多天;莲塘谢金泉的母亲、谢珠仔妻子及谢友根妻子先后被奸污;后沥村民亚剂的老婆被拉到砚坑去,12名日兵把她轮奸至昏迷。④
四、强征劳工
1944年9月10日至12日,一股入侵怀集的日军进入坳仔镇的上石、阶洞、七甲等村寨进行大肆的抢掠。蔡国才、冯建星、欧思源、陈棣华、蔡树友等村民躲避不及,被捉去作挑夫,受尽折磨和凌辱,其中冯建星被活活打死。⑤
1944年秋,日军占驻鼎湖后沥、罗隐后,数次在蕉园村强拉夫役,梁礼二、梁庆宗、梁全二被拉后失踪,杨昂被枪杀,梁树邦被当众开膛杀死。⑥
1944年9月中旬,日军入侵德庆永丰,强征民夫100多人。其中亚龙进、陈文汉的母亲、亚奀二、亚湿拉等约50人被拉夫后失踪;陈荣洪、陈锦章等20人被拉夫后历经千辛万苦才逃回;关兆金的母亲等约30人被拉夫后遭打死。⑦
1944年9月,日军从清远进入广宁县境,经过坑洞村时,有 10 多个未及逃走的老弱病残者被捉去作挑夫。其中冯思严、蔡广江、蔡芬芳等 8 人于途中乘黑夜冒险逃脱,卢家祥、程伟林2人下落不明。⑧
1944年9月,日军入侵鼎湖水坑,强征劳工100多人。其中水坑二村的谢灿替日军挑担时逃跑,被日军捉回生劏,水坑一村村民吴亚广、陈闻佳被毒刑
害死。⑨
五、焚烧城乡
1942年6月16日,日军对四会南岗乡进行屠杀后,临走前放火烧村,全乡共有720多间房屋被烧。其中烧得最惨的是马房村,全村300多户,烧得只剩1间;大坑村120多家,也烧去了100家以上;郭苏村60户,烧得一间不剩。⑩
1944年9月16日,日军侵占肇庆城。“兰亭”、“万华”等10余家酒家茶楼,数十家贸易商行,以及郊区公路两侧成千间故衣什物摊档,被日军劫掠后纵火焚烧,一夜之间化为灰烬。
1945年春节前,日军准备撤离四会县江谷。撤离前,日军先把江谷大桥东侧一带的商店和民房100多间点燃焚烧,第二天又把新基、鱼行街和东便闸三条街道的商店和民房继续焚烧,江谷圩共300多间商店、民房烧了3天3夜才渐渐熄灭,全圩变成一片焦 土。①
日本帝国主义的轰炸和入侵,给肇庆人口造成重大伤亡,并损失巨大财产。有资料可查的伤亡就达 10, 530人,还有难民33.9万人。损失的居民财产主要有:店铺380间、房屋1.27万间、猪12万多头、牛9万多头、粮食70多万担,折合1937年7月国币值,达6230万元。损失的社会财产主要有:汽车3辆、船85艘,公路362公里、乡道467公里、学校11间、图书馆4座、乡公所3所,折合1937年7月国币值,社会财产共损失2617万元。
总之,日本帝国主义对肇庆的侵略,恶迹斑斑,罪行累累,给肇庆人民造成深重灾难,是肇庆历史上最惨痛、最残酷的一页,值得我们永远牢记!
(作者单位:中共肇庆市委党史研究室)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