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翼马,古时称天马或龙马,四蹄生风,肩生双翼,能腾云驾雾,是古代传说中的一种瑞兽。《山海经》载:“马成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犬而黑头,见人则飞,其名曰天马。” 这种翼兽可能是继承前代传统,由汉代常见的护墓兽“辟邪”演变而来。通过对乾陵翼马和泰陵翼马的对比,试图发现陵墓石雕翼马这一文化现象的艺术特点,或从中得到一点对唐代艺术的启发
【关键词】乾陵翼马;泰陵翼马;陵墓石雕;艺术特色;唐代
唐代帝王陵墓石刻往往会带有典型的儒家色彩,而且在某种程度上反映出等级森严、君主至上的礼教思想。陵墓石刻中,石人往往代表侍奉、仗马用于仪仗列队、石狮用来看门护院……而翼马作为石刻的代表之一,同样具有很强的目的性,区别于仗马和鞍马,由于它带有特殊的双翼,因此,它能够让陵墓主人从凡间通往仙界,更是让“天子”升天成仙主宰一切。不难看出,唐代翼马是神性的体现,更是君权的体现。
一、基本概况
(1)乾陵翼马作为翼马出现的最早代表,高3.17米,身长2.8米。以石灰岩雕成。
(2)泰陵翼马的两座翼马同样也基本相同,都是高2.5米、身长2.8米,材质则为花岗岩。
二、整体构图
泰陵翼马整体上则采用一动一静,相比起乾陵的东西两只翼马而言,做出了一点改变。乾陵翼马,两马相对而立,相距约26米,均站立于有上下石座及础石的底座之上,雄伟壮观,且均采用一整块青石雕刻而成,两马昂首挺胸,浑圆雄壮,前肢两侧的翅膀似层层云朵,翅膀下的肌肉一块块凸出,有驾云奔腾之势。而泰陵翼马则一动一静,东列翼马身躯重心偏向和乾陵翼马相近,身体仿佛后倾,有驾云奔走之势;而系列翼马则相对直立,昂首挺胸。
三、艺术造型
乾陵翼马,马头结构更为清晰,筋骨坚实,整个造型比例协调,舒展优美,表现出强悍豪放的特征。高大的翼马造型优美,有卷云纹双翼,作云雾中飞翔奔驰之状,强悍雄健,特别是马翼舒展和谐,表现出工匠神奇浪漫的想象力。而泰陵翼马头部虽然与真马有些接近,但相比起乾陵而言,更加概括和装饰,头部紧紧贴于胸脯前,所成角度与背部与头部所成角度几乎一致,但乾陵更追求曲线的流畅。
但是,在唐代艺术追求静态美、对称美的标准中,泰陵翼马却与乾陵翼马直立的形态形成了一定的對比。它并没有追随乾陵翼马的动态却四肢直立的形式,而是身体后倾,腹部基座部分更以云气纹饰填实,尾部区别于背部,做了弧线的处理,给人以更加强烈的运动感和速度感,同时也保持了石材的体积感。
因此,泰陵翼马的造型艺术,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继承了秦汉以来的风格,在石头原有形态上,遵循马的神态,使其生动自然,也可以看出,继承了一些乾陵翼马的手法。但乾陵翼马更为圆润饱满,尤其是头部,刻画深入,真实有力,非常生动。身体各部在进行夸张的同时,也注意符合真马结构。可以说,泰陵翼马更多地服从了自然,有点受石头外形的局限,而乾陵翼马更为洒脱奔放。
然而,无论是乾陵翼马还是泰陵翼马,它们的整体造型都相当气势雄浑,明确的轮廓和坚实的体积使它们在旷野之中格外威武雄健,有着一股向外扩张的力量。
四、表现形式
两组翼马同样沿用了雕塑艺术,乾陵翼马造型与真实马形接近,双翼图案极富于装饰性。因为由汉到南北朝的帝王和官吏陵墓前,多遗有这种形类狮虎、肩生飞翅的护墓兽。乾陵翼马,不仅形象写实,两肩雕出的飞翅更具有高度的装饰结构和洗练的艺术手法。飞翅形象卷曲自然,很类似唐代装饰花纹中的蔓草,造型典雅华美,富有和谐的韵律。仅就前躯来看,那种精神抖擞的生动形象,充分显示出作为天马的矫健气质。
据有关专家研究,其风格带有腱陀罗式的雕刻手法;东边翼马的翼面,弧棱圆润,刀法细密,犹如花卉簇拥,属于阿旃陀石窟的雕刻手法。二者相互映衬、相互对比,突出了雕刻艺术的多变。雕刻者独具匠心,运刀如笔,线线流畅,刀刀精确,形神兼备。形如卷云飘逸,又似浪花层层,蓄神力而听命待发,显威武而神奇奥妙。
但是,泰陵石刻翼马,在其腹部连接基座的地方并没有过多的镂空,而是保持石材的厚实感,但在表面则象征性地采用线刻和浮雕艺术的手法增加青云,这样更富创造性。整体地处理,在空间上,基座用云纹塞满,尊重自然,尊重石材,做了的浮雕样式也在尊重石材属性的基础上充分体现飞马腾云驾雾之势。翼马,采用象征,象征成仙,也象征祥瑞,那么祥云就相当重要,这种利用云纹来象征翼马在空中飞行的艺术形式,沉稳中寻求了生动,更加概括,更加大气。
因为石材容易风化剥落,所以,像泰陵翼马那样不做镂空的,则更好地保持石雕的完整性,这也是泰陵相对乾陵翼马保存完整的原因之一。
通过将这些流畅精美的线,刻画出来的图案与圆雕式翼马有机结合,使我们真切地看到唐代石刻雕造艺术的伟大成就。工匠们把这些神兽都聚集在此,也更加突出了翼马神奇勇猛、威武不屈的精神而貌。同时也意味王者顺应天时、人神共保的力量,只有“圣德之君”才可驭驾其上,体现了雕塑的神性。
五、总结
乾陵翼马体积较大,雍容华贵,马头偏写实;双翼浮雕表现手法,刻有朵云纹,纹饰繁琐;腿下之基座镂空处理,四肢成为了重点。而泰陵翼马两肋翼纹为三长翅翎,末端为卷云纹;腹下至基座为实体不做镂空,表面刻有云纹,有充实的体积感。
翼马的造型发展轨迹同唐朝的时势一样,早期更显鼎盛,石刻充满生命力,后来逐渐衰微,也有这去魅之嫌,造型显得力不从心,追求自然,对形体的处理更趋向于对自然物体的描摹,艺术性也降低。
翼马,在我看来,表达的是一种理念、一种思想、一种寄托、一种智慧、 一种“君权之上,江山永固”的向往,也是一种“天马行空”般的浪漫情怀。
参考文献
[1]《唐代帝王陵墓》,刘向阳。p205. 2006
[2] 唐泰陵石刻翼马造型的艺术特色初探 孙长吉
作者简介:何美婷 性别:女 籍贯:广东中山 1993.11 单位: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 研究方向:建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