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为民生勇做除法
1955年1月到1961年7月,陈云四次回到家乡青浦,体察实情,了解民生。陈云在青浦农村对小蒸公社进行调查时,农民反映强烈。当时青浦农民生活困难,小偷小摸多,集体利益受损的现象普遍。陈云走访了群众,查阅了相关资料,对小蒸公社农民自留地的历史及现状进行了详细的了解,并召开了自留地问题的座谈会。
会上,广大农民反映自留地太少,而且多为“杂边地”,即路边、河边、塘边等大田之外的零散土地,满足不了农民吃菜充饥的需求。陈云反复权衡以后,赞成大家的意见,主张农民增加自留地。他认为这样不仅可以帮助农民吃饱肚子、渡过难关,还可以消除农民小偷小摸现象。
陈云说:“土地少的地方,自留地的比例要高于5%至7%,甚至7%到8%。高产地区如果还继续这样搞,农民肚子很饿,要保持高产,就没有办法。你不给自留地,他就偷。今年6000亩红花草,农民成群结队吃掉4200亩,结果晚稻肥料很少。不仅新鲜吃,而且晒干。掼麦子的时候,不掼干净,麦秆上留了很多,回去自己搓下来吃。”陈云形象地比喻说:“你不让他走新街口,他就走小巷;不让走天安门大街,就走弓弦胡同。结果,公私两不利。”
针对群众说的“干部吹牛皮,社员饿肚皮”等顺口溜,陈云认为这是一股浮夸风,必须制止。对于民生,他觉得要勇做除法:只有留足自留地,才能彻底消除某些农民的偷窃行为。只有安排好群众的生活,才能使我们党与群众血肉相连。
(齐鲁摘自《上海滩》第6期,曹伟明文)
中国工人赴蒙援建与撤离
中国工人赴蒙援建一事,缘起于新中国成立初期旅蒙华侨要求回国事件。蒙古当时仍是一个以畜牧业为主的国家,人口仅100余万人,劳动力本就不足,手工业、种植业等行业的技术工人更是缺乏,而华侨多为这些行业的技术工人或矿区工人。这些华侨一旦回国,势必影响蒙古生产,故蒙古方面不大同意大批华侨回国;而新中国已经成立,不能不顾及国外华侨的境况与诉求,但又不能不考虑蒙古方面的实际情况。后经中方提议,在蒙方要求下,中国政府于1955年正式开始派遣工人赴蒙援建。
中蒙领导人在对待中国工人赴蒙援建问题上,一直存在着分歧和矛盾。一方面,蒙古缺乏劳动力和技术工人,迫切需要中国工人帮助援建,以发展经济;另一方面,蒙古方面始终对中国工人怀有戒心。蒙古领导人这种矛盾的心态,贯穿了中国工人援蒙的始终。中蒙双方围绕此问题的分歧和矛盾贯穿了整个事件的始终,中蒙领导人似乎都在“担心”什么。
仔细梳理中国工人赴蒙援建的整个过程,尤其是后期中国工人的撤出,可以发现中国赴蒙援建工人的命运,从根本上受中苏关系变化的影响。因为中苏矛盾和分歧的公开化,导致夹在中苏之间的蒙古的地位渐趋重要,一度成为中苏争取的对象。而随着泽登巴尔的全面掌权,蒙古日趋倒向苏联,最终公开追随苏联反对中国,中蒙关系不断恶化,从而不可避免地导致中国工人最终撤离蒙古。
(村夫摘自《中共党史研究》2015年第4期,谷继坤文)
“文革”中胡耀邦“抗潮流”
1971年,当时全国上下大批资本主义,大兴“斗私批修”“狠斗私字一闪念”。这时父亲胡耀邦已从河南“五七”干校回到北京,虽已获“解放”,但“赋闲”在家。
有一天,父亲从报纸上看到有些地方纷纷关闭农村集市贸易的自由市场,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他突然问我:“什么叫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我当即回答说:“那就是有资本家、有资本还有剩余劳动。”他又问:“那你看这集贸市场呢?”我说:“那也是啊!沾到钱了,沾到交换了嘛。”他不同意,并详尽讲解了物物交换和资本增值,分析了农村集贸市场的交易方式与资本增值生产方式的本质区别。他说:“我们现在老是批判资本主义、修正主义,实际上我们的马列主义的认识水平和学习已经降到最低点。”
有一天,父亲又问我:“你对斗私批修怎么看?”我说:“私是万恶之源。”父亲问:“你是唯物论还是唯心论?”我说:“当然是唯物论啊!”父亲说:“不对。私心、私的观念是意识形态问题,你不能把这个与私有制混为一谈。”
在“文革”中,父亲也常对身边的人说:“我不能反潮流,但总能抗潮流吧!”从当时的荒唐混乱之中,他更坚定了“共产党执政以后必须做好经济工作”的决心。
(景明摘自《名家口述》,世界知识出版社2014年1月版,胡德平口述周海滨撰文)
抗战后期美国试图援助中共的前因与后果
抗战后期,一些美国驻华官员建议其政府决策层将部分物资分配给中共领导的抗日武装,以维护美国的国家利益。因为蒋介石政府抗战不力,而中共在敌后的抗战则有目共睹,援助中共有利于后继对日作战,有利于构建符合美国利益的战后远东格局。此外,美军曾计划在中国东部沿海地区登陆,向日本本土发动进攻,而东南沿海地区多为中共领导的敌后游击区,必须依靠中共军队的协助。这为援助计划提供了契机。与此同时,中共对美援的积极争取,也引起了一些美国驻华官员的关注。
开罗会议后,罗斯福开始考虑这些建议的合理性,进而向蒋介石施压,最终迫使其同意美军与中共交往。观察组到延安等地考察后,虽然提出了解除国民党军队对边区的封锁、援助中共军队等建议,但美国政府最终在赫尔利的影响下决定全力扶植蒋介石政府,美国驻华官员的努力以失败告终。
美国放弃援助中共的原因主要包括:美军后来放弃了在中国登陆作战的计划,使得与中共合作的客观需求大大降低;抗战接近尾声,意识形态因素凸显,美国国内弥漫着对共产主义的敌视心态和恐惧气氛,决策层始终对中共缺乏信任;雅尔塔会议上苏联承诺对日作战,罗斯福认为中共在抗日战场上的作用已大大降低;赫尔利的个人因素也起到了一定的阻挠作用。实际上,美国驻华官员与其最高决策层并无原则性分歧。驻华官员了解中国国情,其建议更有利于美国的长远利益;决策层全力扶蒋的政策不仅没有实现战后中国的统一和稳定,反而使中国陷入了内战危机,也令美国原有的战略计划最终落空。endprint
(春和摘自《中州学刊》2015年第1期,吴宏亮、任中义文)
江青如何让演员“体验生活”
1961年长篇小说《红岩》出版后,江青很快注意到《红岩》的巨大影响。她迅速着手组织有关人员创作京剧《红岩》。
1964年元旦,江青召见北京京剧团的主要演员,对初次见面的赵燕侠(《沙家浜》中饰演阿庆嫂)说:“我认识你赵燕侠!我看了你所有的戏。你是苦出身,我也是苦出身,因此我愿意来看看你……”随后,江青经常让赵燕侠陪她去看电影和其他演出。这些都表明江青最初颇欣赏赵燕侠。
随后的一些小事,让江青对赵燕侠产生了一些误解。在江青看来,赵燕侠对她的关怀照顾反应冷淡,是缺乏阶级感情问题。这一切让江青觉得,对名演员们的思想改造只能加强,不能放松。当北京京剧团的领导向她汇报新编京剧《红岩》的角色安排时,了解到赵燕侠将饰演剧中游击队政委的角色,她明确指示:要演好革命戏,首先得做革命人。全团编、创、演人员都得到重庆体验生活,特别要到渣滓洞坐坐牢。于是,在重庆渣滓洞,大家都被戴上镣铐关了一星期。十几个人睡在稻草铺上,不许说话。每天只吃两个窝窝头,喝一碗白开水。剧团还到华蓥山演习“扯红”(起义),搞山地夜行军,伸手不见五指,每人抓住前一个人的衣服前进,第二天天亮后一看吓坏了,旁边均是万丈深渊……多年后,回忆起这段闹剧,《红岩》的编剧之一汪曾祺这样记述道:“假戏真做,气氛惨烈。至华蓥山演习过‘扯红。那天下大雨。黑夜之间,山路很不好走,随时有跌到山涧里的危险。‘政委是赵燕侠,已经用小汽车把她送上山,在一个农民家里等着。这家有猫,赵燕侠怕猫,用一根竹竿不停地在地上戳。到该她下动员令宣布起义时,她说话都不成句了。这是‘体验生活么?”
(逢周摘自《汪曾祺与〈沙家浜〉》,山东人民出版社2014年9月版,陆建华著)
王震:黄胄把新疆画得太美了
1979年8月中旬,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书记汪锋邀请黄胄重返新疆写生。
1980年,黄胄从新疆回到北京,集中精力完成了一大批新作,其中包括以阿图什拖云的生活为基础的《欢腾的草原》。该画共画了两幅,一幅现收藏于钓鱼台国宾馆,另一幅于1984年送给了美国实业家哈默。
1983年6月20日,国务院副总理谷牧交给黄胄一个任务,就是让他以中国画研究院的名义,组织一批著名画家为中南海紫光阁、国务院各会议室,以及即将开工的首都宾馆绘制一些画。按计划,国务院第一会议室和第三会议室都要布置,黄胄他们先是画了《孩童嬉水图》,又画了上百匹骏马驰骋在草原上的《牧马图》,接着画了《叼羊图》。
1983年10月5日,为中南海画的画大部分都画好了,也布置在会议室了。中日友好协会陪同日本画家平山郁夫一行来参观。平山郁夫不断地夸奖黄胄的画:黄胄的画充满了生气,画中的人比当地的人还美。后来王震来了,也非常喜欢黄胄的画。他说黄胄画的地方都是他到过的,他很怀念这些地方。黄胄以艺术的手法充分表现了那里的人情物貌。他说:新疆政府和人民应该给黄胄记一大功,发给他一个大勋章,因为黄胄把新疆画得太美了。
(云开摘自《档案春秋》2014年第7期,郑闻慧文)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