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业集聚对长三角地区经济效应的影响研究

汪飞燕，汪锋

(安徽工商职业学院，安徽 合肥 231131)

服务业集聚对长三角地区经济效应的影响研究

汪飞燕，汪锋

(安徽工商职业学院，安徽 合肥 231131)

产业集聚是城市群形成和发展的重要动力，而服务业集聚又是产业集聚中最典型的一种集聚形式，能够有效推动区域经济整体发展。本文从服务业集聚的理论分析出发，在归纳了长三角地区服务业集聚的形成条件与发展模式基础上，分析了服务业集聚对该地区经济效应的正向和负向影响，并提出了促进长三角地区服务业集聚发展的政策建议。

服务业集聚;长三角;集聚条件;集聚模式;经济效应

产业集聚是城市群形成和发展的重要动力，而服务业集聚又是产业集聚中最典型的一种集聚形式。长三角地区是目前中国经济发展最迅速、最具发展潜力的地区，在这种发展态势下，研究长三角区域内服务业集聚的产生条件与发展模式、服务业集聚对长三角地区经济效益的正向和负向影响，都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同时也可以对其他地区起到启发和借鉴作用。

一、服务业集聚的形成和演化

服务业集聚是指在服务产业或领域内，为了获得经济效益，相互关联的服务型企业以及与服务业相关的行业企业在一定区域范围内集中，形成一种竞争合作、协同发展的有机整体。服务业集聚既是一个过程，也是一种状态或者结果。

服务业集聚的形成与发展，也包括了形成、成长、成熟和衰退四个阶段［1］。

1.服务业集聚的形成期。在服务业集聚的形成期，服务型企业数量偏少，且大都规模较小，结构也不够完整，但由于它们进入集聚区较早，所以很容易成为集聚区内核心并活跃的企业。加上早期进入集聚区的服务型企业能够取得较好的收益，所以集聚区外的其他企业也会被吸引进入服务业集聚区。而随着集聚区的发展，区域内各项成本和资本优势会越发明显，进一步吸引更多的服务型企业进入区域内。在服务业集聚的形成期，区域内企业的集聚只能称为是一种在空间上的集中布局，而企业间的产业关联网络尚未完全建立。

2.服务业集聚的成长期。随着服务业集聚的不断发展，随后便进入成长期。在成长期阶段，服务型企业集聚的方式开始多样化，除了同类型企业之间的集聚，还开始出现服务业上下游相关产业的集聚。在此阶段，服务业集聚区域内一部分服务型企业的竞争力得到不断的增强，而在这一批企业的知识溢出效应的带动下，该区域内及区域周边的相关产业也得以升级。此时，集聚区内也开始进行专业化的分工，产业链也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和完善。

3.服务业集聚的成熟期。在服务业集聚的成熟期，集聚已经开始趋于稳定，集聚区内已经拥有数量众多的相关企业，并且企业增长趋势开始下降。区域内的众多企业之间的关系开始纵横交错，形成相互竞争又互补的网络关系，充分的发挥区域内的集聚经济效益。此时区域内的企业要想继续获得高收益并且保持竞争力，则必须依赖于创新，以及通过知识溢出效应来获得更大的效益。此时区域内企业之间的合作关系更为明显。在集聚发展的成熟期，区域内的企业要想获得更大的发展空间，则必须形成自己更强大的竞争优势，融入到更大范围的企业竞争中去。

4.服务业集聚的衰退期。在服务业集聚的衰退期，集聚区内开始充斥着各种恶性竞争，企业的知识开发和创新停滞，集聚带来的各种效益优势也慢慢消失。并且，集聚区的外部环境也开始慢慢恶化，区域内企业的各项成本开始上升，导致竞争力整体下降。当一个企业的集聚不利因素大于效益时，集聚区内的企业就会慢慢撤出，集聚区内的企业数量开始大幅度减少，规模开始缩小。需要指出的是，一些集聚区的萎缩，对于服务业整体的长期发展未必是坏事。由于地区经济的不断发展，新的集聚区会不断产生，就是在这种新老交替的过程中，服务业得到循环上升的发展。

二、长三角地区服务业集聚的条件与模式

(一)集聚条件分析

1.地理、历史条件。地理、历史等因素在产业集聚的过程中起到的作用是不可忽视的。我们首先从地理、历史条件来做一个详细分析，长三角是如何具备了服务业集聚形成的区域条件。

(1)交通设施完备。长三角区域的交通设施是中国所有地区交通设施中最为发达和完备的地区之一。在长三角，京沪高铁、沪昆高铁、沪汉蓉客运专线、沪杭高速公路等贯穿其中，地面交通便利、四通八达;航空运输水平也在全国领先，上海浦东、上海虹桥、合肥新桥、宁波栋社、南京禄口、杭州萧山等大型国际机场条件优越;拥有上海港、宁波港、张家港、常熟港、江阴港、靖江港等重要港口，海运条件便利。目前长三角正在规划交通一体化目标及实施方案，届时区域内的同城效应会更加明显。所有这些便利的交通条件对长三角经济圈内服务业集聚的形成和发展都起到了重要作用。

(2)历史传统悠久。产业集聚的形成不仅是企业追求规模和经济效益而自发形成的过程，也是集聚区自身的历史和文化长期沉淀的结果。自新中国成立以来，长三角经济圈就是最典型、历史也最悠久的一个区域，几十年的发展使长三角形成了优良且富有特色的历史文化传统，许多地方也在这个平台上逐渐发展了各具特色的地域产业，在此基础上区域内的服务型企业也得到了进一步的深入发展，如现代物流业、计算机软件业、商贸零售业等。长三角区域内优良历史文化传统的沉淀以及各地区地方特色产业的不断发展，为本地区服务业集聚的产生和发展奠定了良好基础。而长三角经济圈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更是成为新一代的国际金融和贸易中心，区域内产业结构不断优化升级，各个产业发展势头迅猛，区位优势非常明显。目前长三角经济圈已经成为我国经济发展最为迅速、发展潜力最为突出的一个区域，是中国最具活力的经济圈之一。

2.产业条件。产业集聚的产生也需要一定的产业发展基础。在长三角地区内，经济发展迅速、各项产业条件都有自身的优势，对服务业集聚的发展有非常强的推动力。具体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优势产业发展迅猛。每一个集聚区都有自身典型的优势产业存在。优势产业可能不止一个，但每一个优势产业都会包含一定数量和规模的优势企业。这些优势企业可以通过各种形式的“外溢”，对别的产业和企业产生规模效应，还可以为上下游企业和其他相关企业提供各项便利的服务，从而提高集聚区内各企业的生产效率和经济效益。而长三角地区在几十年的迅速发展过程中，早已经形成了自身的主导优势产业体系，包括计算机软件业、商贸零售业、金融服务业等等。这些优势产业都极具竞争实力，发展势头强劲，在区域内的规模效应显著，为推动长三角地区服务业集聚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2)产业价值链稳定发展。当今世界经济一体化发展迅速，无论是什么企业都不是孤立存在的，都会与其他企业之间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种企业之间的长期稳定的联系，会逐渐形成企业间的价值链关系。产业价值链指的就是在集聚区内，优势产业或企业与其他相关产业或企业由于长期的合作而形成的一种稳定的联盟链条或网络。产业链的稳定发展可以进一步促进集聚区服务业的整体发展。因为如果集聚区内的某个产业价值链非常长，或者产业价值网络非常密，说明其专业分工已经发展的非常精细，由此而产生的区域规模效应也越发明显，服务业集聚态势也会越发稳定。

而长三角区域内的所有产业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早已逐渐形成了自身稳定的产业价值链。具体包括:计算机软件业、现代商贸零售业、现代物流业等，这些产业在长期的发展中，都逐渐发展成为长三角地区服务业的支柱产业，具有自身的明显优势，并且带动了上下游企业和相关产业的协同发展，这些产业和企业的发展反过来又进一步促进了服务业集聚的迅速发展。

3.生产要素条件。生产要素指的是企业进行各种生产活动时，需要的各种条件和资源，主要包括土地资源、劳动力、企业资本、技术、信息等。一个地区产业集聚的发展的前提条件是各生产要素的发展。某个地区只有具备充足的生产要素才有可能促进产业集聚的产生和发展［2］。下面我们主要从资本、劳动力和技术三个方面分析长三角经济圈服务业集聚的生产要素条件。

(1)资本条件。充足的资本是服务业集聚产生的首要条件。服务业集聚效应的产生，必须有资本的大量投入，否则无法进行相应的企业生产活动。长三角地区位于中国经济发展最活跃的沿海地区，在地理位置上较其他经济区有着明显的优势，在投资来源上非常广阔，规模上更为巨大，资本总量上非常充足，增长速度上也更加迅速，这一切都为长三角区域内的服务业集聚提供了丰厚的资本条件。

在2009-2013年的五年时间里，长三角经济圈内两省一市在服务业方面的固定资产投资一直持续稳定增长，而服务业固定资产投资的不断增长，为推动服务业不断发展积累了雄厚的资本，为长三角经济圈内服务业集聚的发展创造了良好的资本条件。具体如图1所示:

图1 2009-2013年长三角两省一市服务业固定资产投资增长态势图(亿元)

除了固定资产投资不断增长，长三角各地区还充分利用外来投资来促进服务业的迅速发展。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今天，随着发达国家产业结构的不断升级，带动了全球制造业和服务业不断向发展中国家移动，并呈现一种加速转移的态势。而长三角地区作为中国最重要的经济圈之一，加上地理位置的优势，因此这种服务业的全球性转移为长三角区域带来了相当广阔的发展机遇和空间，与此同时也吸引了大量的外来资金。目前服务业的转移是新一轮国际产业转移的重点，全球服务业转移正在加速。根据2014年中国商务部公布数据显示，2013年全年中国服务业实际使用外资614.51亿美元，在全国总量中的比重占到了52.3%，服务业实际使用外资首次占比过半。其中社会福利保障业、电气机械修理业、娱乐服务业增长较快，分别增长368.63%、308.8%和117.42%。此外，2009-2013年长三角地区第三产业生产总值也在不断增长中。具体如图2所示:

图2 2009-2013长三角地区第三产业生产总值增长图(亿元)

(2)劳动力条件。服务业集聚要想得到迅速发展，必须具备大量的、优秀的、具有综合素质的高级人才。长三角地区在几十年的发展过程中，由于其独特的地区优势和产业发展优势，已经为服务业的发展吸纳了众多优秀的人才，并且其本身也具有完善的教育培训体系，能够为服务业的发展来培养和提供更为优秀的人才。2009-2013年，长三角地区的服务业从业人员总数一直保持高速增长的态势。如图3所示:

图3 2009-2013年长三角两省一市服务业从业人员增长态势图(万人)

此外，根据统计数据显示，2009-2013年长三角地区服务业从业人员数占总就业总数的比重也一直持续平稳增长。具体如图4所示:

图4 2009-2013年长三角服务业从业人员数占就业总数的比重

(3)技术条件。服务业集聚要想得到长远发展，则要求集聚区内的企业要实现知识、技术、创新等方面的同步发展。从这几方面来看，服务业集聚区内的科技、教育、技术氛围和水平，对于集聚区的发展速度和集聚水平，有着很大的影响作用。而长三角地区在科教、技术创新等方面，在全国都有绝对领先的优势，在很大程度上极大的促进了该地区服务业集聚的迅速发展。

第一，科技创新环境优良。在“十二五”期间，长三角区域内的各个城市均根据《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2006-2020)》，继续全面贯彻落实各地的科教战略，积极推进本地科技创新，切实加强和推进相应的知识产权保护措施，目前长三角地区高技术产业自主知识产权拥有率已超过30%，且各地区的科技创新研发经费也呈提升的趋势;各地区继续深入加强服务业及相关产业、相关技术、前沿学科等方面的研究工作，同时进一步鼓励和深化各高等院校、科研院所与企业三者之间的产学研项目合作;等等。

第二，人才集聚效应显著。随着长三角各地区十二五规划的实施，区域内集聚了国内外大量的优秀人才，人才队伍层次鲜明，整体素质非常高，形成了一个包括两院院士、有突出贡献专家、优秀青年的阶梯式人才队伍。此外，长三角区域内各个城市还坚持不断地引进海外优秀人才，并大力搭建人才引进的开放式绿色通道。各地区都积极推进各项政策措施，来吸引并留住高水平、高层次的海外归国优秀人才。这些富有吸引力的政策和机制，为长三角地区服务业集聚的发展提供了人才、知识、技术方面的有力支撑。

4.制度因素。制度因素对于产业集聚区的形成和发展有着独特而重要的作用，各级政府可以通过制定服务业以及集聚区发展的相关制度，从而促进和实现区域内各产业之间的协同发展目标。长三角经济圈是目前国内最典型、发展最迅速的经济圈之一，拥有着政府制度和政策上得天独厚的优势，这一切都为区域内服务业集聚的迅速发展创造了有利的环境条件。

上海市在服务业集聚建设和发展方面，一直处于全国领先的位置。2005年上海市政府就推出了《上海加速发展服务业实施纲要》，制定了上海市加快发展服务业集聚区的各项政策措施;而在2011年的《上海市十二五规划纲要》中则明确指出:“大力发展金融、航运物流、现代商贸、信息服务、文化创意、旅游会展等重点服务业。着力提升金融业、航运物流业、现代商贸业的国际竞争力，增强城市资源配置能力和集聚辐射功能。”“推动服务业集聚发展。着力提升中心城区核心区商务楼宇的综合功能，合理利用原有工业用地和老厂房，大力推进现代服务业集聚发展。加快内外环之间地区的产业结构调整和转型升级，重点发展高技术服务业和生产性服务业。依托产业基础、资源禀赋和新城，在郊区加快建设一批现代服务业集聚区。着力打造东西轴线、黄浦江和中环三条具有国际影响力的现代服务业集聚带。”这些规划目标的制定，为上海市的服务业集聚提供了更为广阔的制度基础。

江苏省政府也早在2005年就颁布了《关于加快发展服务业的实施纲要》，此后省内各个城市也都分别制定了本地区服务业发展的行动纲要，促进本地区与省内其他城市之间的服务业协同发展。江苏省政府还在2011年制定了《江苏省十二五规划纲要》，在纲要里明确指出:“推动服务业提速发展。把加速发展服务业作为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战略重点，深入实施服务业提速计划，以市场化、产业化、社会化、国际化为方向，促进生产服务业集聚化、生活服务业便利化、基础服务业网络化、公共服务业均等化，推动服务业比重提高、结构优化、竞争力提升，加快形成以服务经济为主的产业结构，树立‘江苏服务’的崭新形象。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重和服务业从业人员占全社会从业人员比重每年均提高1个百分点以上。”各个省市都通过制定相应的政策，努力营造促进服务业集聚发展的良好环境，为服务业集聚区的建设打下坚实的政策基础。

(二)集聚模式分析

服务业集聚模式指的是服务业以什么样的外在表现形式在集聚区内进行集聚。长三角经济圈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主要形成了以下三种集聚发展模式:

1.以 CBD为核心的同心圆式集聚。CBD的意思是中央商务区(Central Business District)，指某区域内主要商业活动集中进行的地区。CBD的概念产生于20年代的美国，意思是“商业汇聚的地方”。随后，CBD的概念和内涵都得到不断的完善和丰富，现在已经代表了某个城市、区域的经济发展核心地带。目前在长三角地区最常见的服务业集聚分布形式就是这种以 CBD为核心的同心圆式集聚模式。在这种模式中，以中央区域的集聚企业为圆心，带动其他服务型企业在商务区周边不断集聚并向外扩散发展。这种以CBD为核心的同心圆集聚模式对集聚区外部经济环境、政府政策与制度的制定、相关产业发展、人才引进、产业结构等方面的要求都相当高。

上海市于2004年就开始建设和发展服务业集聚区，同时也是同心圆式集聚模式的典型城市之一。上海市于2012年制定了《上海现代服务业集聚区“十二五”发展规划》，该规划提出:“依托中心城区服务业集聚发展基础，以现代商务楼宇为主要载体，推进以陆家嘴—外滩为核心，涵盖北外滩、南外滩在内的中央商务区发展，发挥南京路、淮海路、环人民广场等高端商务商业功能，重点打造东西轴线、黄浦江和中环现代服务业集聚带，构建点面结合、纵横交汇的‘田字型’中心城区服务业布局。”“十二五期间，上海将推动现代服务业集聚区打造特色、创新模式、协同发展，发挥现代服务业集聚区提升城市服务功能、聚集高端要素、辐射带动周边区域的示范引领效应。”按照该规划的要求，上海市服务业集聚将由单点 CBD模式向多极化、分散化CBD模式发展。

2.相关产业配套服务集聚。相关产业配套服务集聚指的是，当某一个集聚区内的服务业发展到一定的规模程度的时候，该区域内的服务型企业无论是规模、数量还是发展前景都已经接近饱和，很难再进一步发展下去。此时，集聚区内的服务型企业为了继续保持经济增长，则可以将前期发展所积累的经验、资金、技术等，投入到其他有发展前途的集聚区去。在这种投资中，主要投资方向是服务业相关行业，以及提供各项配套服务的产业，这样既促进了服务业本身的持续发展，也有利于服务业上下游配套产业的关联与融合，还能进一步促进服务业集聚区内所有企业的健康发展。

江苏南京的徐庄软件园就是这种集聚模式的典型例子。徐庄软件园于2002年经南京市政府批准开发建设，是目前江苏省乃至全国规模最大的软件产业园区之一，截至2013年初，已建成研发、配套载体近150万平方米，入驻企业230余家，从业人员近3万人。此外，徐庄软件园作为南京市唯一的创业园区入选“2014中国最佳创业园区”榜单，位列全国第七。截至2014年9月，园区已培育和集聚国家“千人计划”16人、江苏省“双创计划”人才26人、南京市“321人才”79人，获得市级以上高层次人才资助项目近200人次。目前江苏省围绕徐庄软件园，在软件园内部及周边区域逐渐发展和集聚了相当规模和数量的计算机软硬件生产与开发、服务与咨询等相关企业，上下游产业价值链已经形成。在价值链中，囊括了从研发、生产到销售、咨询等一整套配套服务体系，包括各级各类研究机构、物流配送中心、中介服务中心、人才培训中心、风险投资机构、猎头公司和行业协会等;它们根据软件园内相关产业的特点，为园区内的核心企业提供各类配套、专业化的服务，促进整个园区的协调健康发展。

3.服务外包集聚模式。服务外包是经济全球化和国际产业不断转移的产物，如今已经成为全球众多企业争相采用的模式。所谓“服务外包”，是指企业组织将本企业核心业务以外的各项服务工作以商业的形式发包给其他相关企业的经济活动［3］。服务外包模式可以使发包企业更加专注于自身的优势，将全部的资源、人力都集中于核心优势业务，这样可以减少企业各项成本，优化企业流程，扩大产品出口，减少内耗，增加企业附加值等等。

随着服务外包产业这几年在我国的迅猛发展，服务外包从形式到内涵都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目前我国的服务外包产业经过多年的发展，已经形成了多种形式的新型外包模式，包括知识流程外包、信息技术与软件外包、业务工作流程外包、企业物流外包、人事培训外包等。

目前在长三角经济圈内，服务外包产业也得到了迅速的发展，成绩斐然。经济圈内的上海、南京、苏州、杭州和无锡五个城市，均被评为全国“服务外包示范城市”;以这五个城市为核心的周边区域，被称之为“长三角服务外包产业带”。此外，经济圈内的上海浦东软件园、常熟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中国(南京)软件谷、中国无锡(马山)国家生命科学园等四家服务外包园区被评为2013年“中国服务外包最佳园区”全国十强，长三角区域的服务外包产业可谓是势头强劲，影响力巨大。未来对长三角区域的服务外包产业规划为:将长三角区域发展成为辐射整个亚洲的服务外包产业核心地区。

三、服务业集聚对长三角地区经济效应的正、负向影响

(一)产业升级推动现代服务集聚

自有人类社会以来，产业结构就一直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而不断变化。在工业经济大发展时期，全社会经济的支柱产业是第二产业——制造业，与此同时第三产业——服务业也逐渐开始了发展;而从工业经济时代后期开始，第三产业发展越来越快，已经慢慢超过第二产业逐渐成为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而第三产业的发展也带来了现代服务业的迅猛发展，在服务业集聚区内的商贸服务业、物流业、金融业等较具代表性的产业得到了最为迅速的发展，且为其他相关产业提供资本、人力和技术支持。

综观全球各大典型城市，第三产业占GDP比重都非常高，有的甚至高过80%。尤其是金融行业的迅速发展，不仅为地区创造经济效益，本身更是一种控制汇率、股市的工具［4］。而相关配套产业的发展，如金融、物流、咨询服务等，都能为服务业集聚区的发展提供各种便利，进一步促进集聚区内各企业的协同发展。我们研究发达国家和地区的产业结构升级发展的历史就会发现，服务业集聚区的产生及发展很多时候就是在产业升级的情况下相伴出现的，它与第三产业的发展有着紧密的联系。而工业现代化也影响了产业结构的升级以及第三产业的发展速度，因此要想进一步加强服务业集聚的发展，则需要第二、第三产业结构的共同协调发展。

数据显示，上海、江苏和浙江2014年上半年GDP增速分别为7.1%、8.9%、7.2%，与此同时，第三产业分别实现了7.8%、9.2%和8.4%的增速。例如长三角的浙江省，2014年服务业增加值突破1.5万亿元，对GDP增长贡献率超过50%［5］。2014年浙江省相继出台了推动跨境贸易、信息经济、融资租赁等一批与服务业相关的扶持政策与制度，这些政策和制度的推行，对浙江省服务业提供了稳定发展的平台，而服务业良好的发展势头也吸引了大量资本涌进，又不断继续推动服务业快速发展。

(二)现代服务业集聚的产业升级效应

随着服务业集聚区的不断发展，集聚区域内的技术、人才、企业资本也不断的积累，这些生产要素的积累在推动第三产业内部结构升级发展的同时，也进一步推动了其他相关产业的不断发展，尤其是服务业与制造业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服务业的大发展推动第二产业不断发展，并且不断协调第二、第三产业之间的比例关系，通过推动产业升级来进一步促进地方经济的不断发展。

从总体上来说，目前中国经济增长方式仍然是比较粗放的，现代服务业的发展相对于高速增长的社会经济水平来说，依然滞后。从这个角度来说，服务业以及服务业集聚区的发展空间都是非常大的，在这个广阔的发展空间里，带动其他相关产业发展以及推动产业升级的效应也会更加明显。因此推动长三角地区服务业集聚的不断发展，特别是加快区域内的金融服务业、物流业、计算机软件行业等相关产业的发展，可以实现长三角区域内服务业集聚的发展，并且在此基础上带动相关产业(特别是现代工业)的发展，推动区域内整体产业的升级，为长三角区域进一步增强国际竞争力打下良好的基础。

根据21世纪经济报道统计，截至2014年上半年，长三角两省一市第三产业占比达47.8%，高于同期全国第三产业比重1.2%。统计数据显示，2014年前三季度长三角地区GDP总量达到75703亿元，增速均值8.9%。分析报告指出，2014年以来，长三角地区经济持续稳定发展，经济结构稳步调整，转型升级步伐稳健而迅速，服务业发展势头依然强劲，成为撬动地区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

(三)其他正向经济效应

除产业升级效应外，现代服务业集聚还有其他大家比较熟悉的经济效应。服务业集聚的正效应指的是能够对长三角区域内服务业发展和整体经济发展起到正向推动作用的效应，具体包括以下几条:

1.规模经济效应。在长三角服务业集聚区内，存在着大量相似和相关企业，这些企业通过各种形式的竞合发展，使得企业生产水平得到共同提高，企业生产成本下降，体现出服务业集聚的规模效应。而这种企业单位生产成本的不断降低，会不断提升区域内相关企业的生产能力和整体竞争力，这样又能不断吸引其他企业的进入，进一步扩大集聚区的范围，促进企业生产成本的进一步下降——这是一个良性循环的过程。例如在江苏省，近年来服务业发展迅猛，增速一直高于GDP增速，并且在2013年服务业增加值首次超过了工业增加值，达到2.6万亿元。而2014年江苏省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一半以上为服务业投资，对投资增长贡献率达到61%［6］。服务业已经逐渐发展成为江苏省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撑力，吸纳了大批社会人员就业，并成为省内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

2.低成本效应。规模经济效应伴随着低成本效应。在长三角服务业集聚区内，由于聚集了大量服务业相关的产业，因此在集聚区内部就可以完成大部分的生产交易性活动，这种便利性使得企业的各项成本(包括人力成本、物流成本、谈判成本、信息咨询成本等等)大幅度降低;此外，由于集聚区域内的企业基本上都在同一产业链上，因此很多企业之间的资源是可以共享的，这些便利条件使得服务业集聚区内的各项成本得到进一步的降低，所有的这些就是服务业集聚的低成本效应。

例如，上海浦东软件园内拥有300多家软件企业，为提升技术支持的层次和水平，浦东软件园于2014年开始建设公共测试服务平台，向园区内企业提供高质量、低成本、全天候的标准软件测试服务，并吸引更多的软件企业入驻。在软件上线前在测试系统中先运行并发现问题，提前解决，降低系统上线风险，使园内企业每年减少了约90%的测试成本。

3.广告效应。随着集聚区的不断发展和知名度提升，集聚区竞争实力不断增强，消费者在选择各类服务时，会更容易选择高知名度集聚区内的企业。因此高知名度集聚区本身就具有明显的广告效应，为区域内的企业节省了各项宣传费用，帮助提升企业的知名度。而在知名服务业集聚区内，地价和租金都非常高，本身也体现了企业自身的价值，为企业带来意想不到的广告效应。例如，为推动服务业进一步发展，江苏省于2014年开始大力发展服务出口业务，重点发展电子通信、金融、计算机软件等新兴服务贸易，并通过做大做强大企业大平台和电子商务示范工程两大载体，不断增强重点行业企业的广告和示范效应，并推动电子商务服务业的发展。

4.分工协作效应。在服务业集聚区内，大部分企业都拥有自己的核心技术，在行业分工上是相对独立的。这种相对独立的分工地位，使得不同企业之间的技术得以互补，最终导致集聚区内各个企业之间的联系更加密不可分。这种互补性越突出，企业间的分工协作与联系效应越明显。

5.区域品牌效应。当一个集聚区发展壮大之后，便会产生区域品牌。区域品牌是服务业集聚区内所有企业的共同名片，对集聚区整体竞争力的提高有促进作用，可以使集聚区内的所有企业获得共同的品牌收益。而集聚区内的企业，利用区域品牌效应，可以更加容易的建立自身的企业品牌，从而获益。“上海浦东软件园”是国家软件产业基地、国家软件出口基地。“浦软”品牌见证了中国软件产业从诞生到迅速发展的全过程，并且成为众多软件与信息化企业成长、发展、壮大的沃土，如今也已经成为名震长三角的重要品牌。自2000年开园以来，上海浦东软件园入驻企业、就业人数、产值规模及上缴税收持续快速增长，在园区产值、运营规模上每年都呈现出健康、平稳的增长态势。

6.溢出效应。当服务业集聚区域达到一定规模后，不仅对区域内的各个企业产生良好的影响，还能对区域外的相关企业产生各种溢出效应。比如，知识和技术溢出效应，在服务业集聚区内，各个企业之间的空间距离很近，且企业之间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分工与联系，这样使得企业之间的学习、交流技术和知识的机会也大大增加，使得各项知识和技术在区域内得以低成本传播，从而推动现代服务业的迅速发展。

(四)服务业集聚的负效应

除了服务业集聚的正向效应，我们也要注意到，服务业集聚也会产生各种负效应。主要包括以下几方面问题:

1.区域内生产要素成本上升。随着集聚区的不断发展，区域内企业规模、数量也不断扩大，配套企业大量进入，慢慢使得集聚区域内的土地资源变得稀缺，土地需求不断增长，而土地的供应始终是有限的，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集聚区内的土地价格非常昂贵。全世界各大城市的发展实践也充分证明了，典型的、著名的服务业集聚区的地价和房屋租金，都是当地最为昂贵的。而且集聚区内部以及附近的各项管理费用、物价、人力资本都会相应增加，从而使得以土地为核心的生产要素成本增加。

2.区域内拥挤成本增加。随着服务业集聚区的不断建设和发展，区域规模不断扩大，当区域内的企业数量和规模达到一定程度之后，拥挤成本也会随之增加。“拥挤成本”指的是由于集聚区的地理面积是固定不变的，区域内各项基础设施和相关服务数量也基本保持不变，因此随着区域内企业数量和规模的扩大，会使得这些基础设施和相关服务的使用成本变得增加。例如，当服务业集聚区规模扩大、区内企业数量不断增加，会导致各项经济活动变得频繁，相关管理部门工作量大增，办事效率下降。再比如，服务业集聚区内人口密度较高，会导致城市交通拥堵现象更加严重，等等。

上述两个方面都是集聚区迅速发展可能会带来的负效应，这些负效应会使得服务业集聚达到一定程度和规模后，产生经济效应下降的现象。因此集聚区的发展要注意一个“度”，尽量避免出现不经济现象。

四、长三角地区服务业集聚发展的政策建议

根据上述分析，服务业集聚对地区产业会产生明显的经济效应，但也会有一定的规模不经济现象。因此，政府非常有必要采取各项积极政策措施促进服务业集聚区的形成，并引导其向良性方向发展。

(一)政府引导下实现长三角区域的服务业层次性集聚

各级政府可以通过设置长三角区域内的区域服务中心以及副中心，辐射整个长三角区域，实现服务业有层次的集聚。

从长三角集聚区现有的资源禀赋、各个城市之间的功能分配和各地服务业发展的现状来看，上海市是长三角区域无可争议的区域服务中心，而南京、杭州则具备了发展成副中心的潜力。因此，在大力推动长三角服务业集聚区发展的过程中，要着重强调和突出上海的中心服务与辐射作用;同时，大力推动南京、杭州等城市成为长三角服务业集聚区的副中心。在产业发展上，上述副中心与服务中心城市之间应当实现错位、互补发展，具体包括旅游业、文化产业、房地产行业、金融服务业等。南京作为仅次于上海的商贸、金融、信息、文化中心，可以为周边的相关城市提供服务业相关服务，满足服务业集聚区的各项需求。而政府也要引导长三角服务业集聚区内的各个城市进行更加准确的自我功能定位，推动整个长三角区域服务业的一体化发展。

(二)促进服务业集聚区的商务中心建设

要想促进长三角服务业集聚区的进一步发展，建设商务中心是非常重要的措施之一。商务中心可以加速服务业进行集聚，它既是服务业集聚的现象，也是服务业集聚的结果。商务中心的发展，可以聚集大量服务业发展需要的各种技术人才，可以汇聚国际、国内的各项经济、政策信息，还能吸引知名国际企业和金融机构的进入，进一步促进服务业集聚区的发展。因此，长三角地区各政府都应当立足于自身的服务业集聚区相关定位，加大政府政策和投入力度，促进各个不同功能的商务中心的建设和发展。

(三)促进服务业集聚区科技服务体系的建设

服务业集聚区要想保持长期的竞争优势，就必须加强自主创新能力的建设。强大的科技服务业体系是推动长三角服务业集聚区发展的强有力的动力条件。因此，长三角地区各个政府要充分发挥本地区的科教优势，发挥大学、研究院等机构的科技研发支持作用，培育和发展高科技企业孵化器、服务业信息服务中心等科技型中介机构;对各企业的自主知识产权加强政府保护，建立知识产权管理和保护政策体系;打造长三角区域内科技服务品牌，带动整个集聚区的科技创新水平的发展。

(四)促进服务业集聚区投融资服务体系建设

大量的资本投入可以加速服务业集聚区的发展和经济效应的产生。长三角地区各个政府都应当建立和发展有利于服务业集聚区的投融资服务体系，加快建设服务业信用担保体系，为服务型企业的融资提供信用保障;各地政府要制定相应的风险投资政策，为长三角地区的投融资服务体系创造良好的政策环境。

(五)加强对服务业集聚结构和配套设施的调整与优化

针对上文中分析的集聚产生的各种负效应，政府需要采取相应的措施来减少这些负效应的产生:首先，长三角地区各地政府应当充分考虑本地服务业集聚区的交通承载能力，加强集聚区内部的各项基础设施和交通建设;并加强城市与城市之间的交通一体化建设工作，促进各地之间交通业和服务业的协调发展。其次，政府要大力促进服务业集聚的相关配套产业的发展，避免因为服务业高度集聚而缺乏配套支持所引发的外部负效应。通过大力发展与服务业相关的上下游企业以及配套产业，可以优化产业结构，促进产业结构的顺利升级，并且可以促进服务业与相关产业之间的协同发展。

［1］Beyers B W:Producer Services［J］.Progress in Human Geography，1993(2)∶182-196.

［2］Bode，E:Productivity effects of agglomeration externalities，Third Spatial Econometrics Workshop，Strasbourg，cournot2.u -strasbg.fr，2004.

［3］张颖，汪飞燕:《安徽省服务外包产业竞争力及发展路径研究》，《华东经济管理》，2013年第6期，第32-38页.

［4］ThomasA:Service industries，globalization，and urban restructuring within the Asia-Pacific:new development trajectories and planning responses ［J］.Progress in Planning，2004，(61):1-74.

［5］佚名.长三角经济结构渐趋优化 服务业提升显著［EB/ OL］.江苏省发改委网站，2014.8.5.http∶//www.jsdpc.gov.cn/ xwzx/ztxx/2014/jssbq/hydt/201407/t20140730-399707.html.

［6］梅璎迪.长三角服务业发展势头强劲［N］.新民晚报，2014.11.17

编辑:林军

F719

A

2095-7327(2015)-05-0073-08

汪飞燕(1979-)，安徽工商职业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为服务营销。

2014年安徽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 “基于 ‘钻石模型'的安徽省服务业集聚水平测度与协同发展策略研究”(AHSKQ2014D45);2014年安徽省人文社科重点项目“‘关系镶嵌'构型下安徽省服务型企业服务创新绩效与溢出效应评价研究”(SK2014A1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