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东杰,王晓庆(.浙江工业大学 经贸管理学院,杭州 3003;.宁波大红鹰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浙江 宁波 3575)
经济开放对中国劳动力区域流动的影响研究
郭东杰1,王晓庆2
(1.浙江工业大学 经贸管理学院,杭州 310023;2.宁波大红鹰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浙江 宁波 315175)
本文拓展了人口迁移的“推—拉”理论,构建了开放经济条件下中国劳动力流动模型。实证分析发现,对外贸易、FDI弱化本地劳动力迁出倾向,对外地劳动力产生拉力,相对而言,对外贸易比FDI的影响更显著;生态环境、工资水平、产业结构和社会网络也会影响劳动力的迁移选择。为实现经济均衡发展,减少候鸟式迁徙劳动力的数量,政府应深化制度改革,消除体制性障碍,建立统一的劳动力市场;内陆地区要扩大开放程度,优化产业结构,搞好生态文明建设,以便继续保持对外贸易和FDI占全国比重不断上升的态势。
经济开放;对外贸易;外商直接投资;劳动力流动
劳动力流动是劳动力需求的外在表现,但劳动力流动与劳动力需求的“诱发”机制并不完全相同:只有在劳动力需求不均衡的情况下,劳动力才会进行区域流动。从理论上说,对外贸易增加了产品的外部需求,从而派生出企业对劳动力需求的增加;FDI是资本要素的投入,资本要素集中的地区需要更多的劳动力与之结合才能形成实际生产力。在实证研究方面,西方学者认为人口迁移或劳动力流动是很自然的社会现象,所以他们较少研究经济开放与劳动力流动的关系,更多是探讨对外贸易和FDI的就业效应[1]。但对于发展中国家来说,地区经济开放度不平衡,劳动力市场制度不完善,学者们不仅对经济开放的就业效应感兴趣,也热衷于研究经济开放对劳动力流动的影响。例如,Downes,etc.(2004)认为,全球化可能带来一国经济地理上的发展不均衡,经济较开放的地区会比欠开放的地区发展得更快更好,而劳动力总是从低工资、工作环境差的地区向高工资、工作环境好的地区流动[2]。Aguayo-Téllez,etc. (2010)对巴西劳动力迁移的研究发现,全球化通过外资企业和出口企业的工资优势和工作稳定性来吸引劳动力流入经济开放程度较高的地区和行业[3]。
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劳动力不断流向外贸和FDI集聚的沿海地区也支持上述观点,全球化提高了中国部分省份的就业吸收能力和工资水平,引发其他地区剩余劳动力的流入,并减少了本地区劳动力的流出[4]。但有学者认为,内陆地区非农就业机会上升且具有低劳动成本优势,劳动力市场会出现由沿海地区向内陆地区回流的新格局[5]。近年的统计数据表明,外商直接投资向中西部地区转移,这一变化与劳动力回流的趋势恰好一致。然而,中国劳动力流动迥异于西方社会的人口迁移,正如Legrain (2008)所言,自由迁徙和自由贸易一样,给本国和世界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6]。在劳动力市场制度性分割下,对外贸易、外商直接投资对中国劳动力流动究竟具有何种影响?本文将对此进行深入地研究。
沿海地区凭借对外贸易、FDI和区位优势,逐渐拉大了与内陆地区的经济发展差距,导致劳动力不断从内陆地区向沿海地区迁移。根据《中国统计年鉴》的数据计算可知,2000—2008年我国沿海地区12个省市①包括北京、天津、河北、辽宁、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山东、广东、广西、海南。对全国进出口贸易的贡献超过了90%,吸收外商直接投资比例达到全国的85%。但是,国内生产要素价格持续上升,迫使部分外商转向资源价格更廉价的国家。即使在国内,FDI的目的地也在发生变化。如图1所示,近年来沿海地区FDI占全国的比重有所下降,许多大型外贸型企业转向内陆地区设厂,沿海地区的对外贸易占全国的比重也呈下降趋势。与产业转移相适应,我国劳动力流动出现了新的变化——内陆地区劳动力流出量正在减少,以至于沿海地区出现“用工荒”(不排除“人口红利”消失的影响)。
图1 沿海地区外商直接投资、进出口总额占全国的比重
数据来源:2001—2012年《中国统计年鉴》。
尽管如此,沿海地区依然是我国外向型经济的主力军。2011年沿海地区FDI占全国的比重为83.27%,进出口总额占全国的比重为89.46%。即使当前对外贸易、FDI的就业创造能力大不如前,甚至可能是“负效应”[7],但多年来累积的劳动力需求仍远超内陆地区,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每年户籍移民所占比重太小,以至于流动人口数量逐年增加,2011年达到2.30亿,从而形成了独特的“双二元经济结构”。如图2所示,沿海地区仍是我国最大的人口净迁入地带,而内陆地区是最大的人口净迁出地带。净迁移率在2%以上的8个省市中除了新疆之外,均属沿海省份。其中新疆有如此高的净迁移率,除了与我国支援西部建设的政策有关外,也因为新疆地区人口基数小,由此计算得到的迁入率相对较高。
图2 2005—2010年省际人口净迁移率
上述迁移率指标是采用统计数据迁移人口计算而得,但迁移人口并不一定都是劳动力。我国并没有流动劳动力的统计数据,只能寻找其他途径测算流动劳动力的数量:2000年第五次人口普查和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公布了当年各地区常住人口数量,两者的差额即为十年来各省市常住人口的增量。其中,有一部分是属于人口自然增长,可由原来的常住人口乘以自然增长率得到,除此之外是省际人口迁移导致的常住人口变化。省际人口迁移中既包括了劳动力流动,又包括了非劳动力流动,两者可按当地就业数量占常住人口的比例加以区分。基于以上思路,本文以第五、六次人口普查中的常住人口的变化量剔除自然增长后的人口数乘上当地就业人口占总人口比重得到十年来省际流动劳动力数量。我们发现,劳动力主要流向广东、浙江、北京、上海、天津等省市,其中,广东省的劳动力增量达到710.92万人,而其恰好是我国外向型经济发展最好的省份。劳动力流出省份主要包括四川、湖北、重庆、河南、安徽、贵州、湖南等,数量均超过了100万人。基本趋势表现为内陆地区流向沿海地区,与净迁移率反映的现状一致。我们对劳动力流动量与进出口总额、FDI总额进行Pearson相关性检验,发现劳动力流动量与贸易量具有0.73的相关性,与FDI具有0.605的相关性,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由此可见,对外贸易和FDI对劳动力流动具有重要的影响。这种影响有利于当前经济的均衡发展吗?近年来中国对外贸易和FDI的就业创造效应越来越弱,而且呈现出明显的地区差别,有些地区甚至出现“逆转”[8]。当前对外贸易和FDI的空间分布,已经不能释放多少的就业机会,也不利于整体经济的发展。中国需要借助经济转型升级的机遇期,引导外贸企业和FDI进一步向内陆地区转移,通过结构调整使其重新焕发就业创造潜力。
学术界主要从宏观的区域因素和微观的个体决策两个角度对劳动力流动的影响因素进行研究。前者的代表是Herberle(1938)提出的人口迁移“推-拉”理论,后者的代表有Sjaastad(1962)的成本收益净现值模型和Todaro(1969)的三部门模型。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劳动力迁移的动机越来越多样化,除了追求更高的收入外,还包括体验现代化的生活方式,选择更适宜的生活环境等。张车伟(1994)提出劳动力的迁移行为不仅与当地的社会、经济、文化因素相关,还与该地区的环境容量(或环境承载力)有着密切的关系[9]。而现有的劳动力流动理论和实证研究都很少注意到生态环境对迁移的影响。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易苗和周申(2011)从新经济地理学角度解析了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向沿海地区的集聚过程,说明了经济开放通过促进区域经济集聚、提高实际工资和增加就业三条途径对劳动力流动产生作用[10]。我们在“推—拉”理论的基础上,既考虑经济开放、产业结构等宏观经济因素,又顾及工资水平、失业率、生态环境等微观因素,研究对外贸易、FDI对劳动力流动的作用。
根据“推—拉”理论,迁移的影响因素可以分为迁出地的推力和迁入地的拉力,借鉴Schultz(1982)研究委内瑞拉人口迁移的模型作为计量基础[11]。该模型从个人迁移的条件logit模型推导而来。一个劳动力从i地迁移到j地的可能性表示为:
其中Zij是包含K个迁出地特征变量Xi、迁入地特征变量Xj以及两地距离Dij的对数线性函数:
用Mij来表示地区i到地区j的迁移总人口数,Pi表示i地的总人口数,并假设i省迁出人口总数相对于i省总人口数较小,则Pij/Pii可近似用Mij/Pi来表示,那么方程的因变量就变成i地到j地的迁出率mij,方程就成为可用OLS估计的宏观数据的表达式。
我们预测迁移率指标与迁入地的人口基数有关,因此把迁入地人口变量加入模型中。另外,模型引入两省是否相邻的虚拟变量和人口迁移存量,以反映文化、气候等其他因素和迁移网络对省际人口迁移的影响。Greenwood(1969)认为,迁移存量对人口在地区之间迁移发挥社会网络的作用[12]。如果不考虑迁移存量,将高估其他解释变量对迁移的影响。变化后的模型为:
其中Pj为迁入地人口,Xmi为迁出地i省的m个社会经济变量,Xnj为迁入地j省的n个社会经济变量,Dij表示两地距离,eij表示残差,STOCK代表迁移存量。N是一个虚拟变量,若人口迁出省i与迁入省j相邻,则N取1,若两省不相邻则取0。
利用2010年全国第六次人口普查的数据,以2005—2010年的省际迁移率作为因变量进行回归。为考察对外开放对劳动力流动的影响,实证中加入贸易、FDI指标,并结合当前的经济社会发展水平,把其他对人口迁移有重要影响的变量考虑进来[3],包括:(1)对外开放指标:采用贸易依存度(TRADE)和外商直接投资占固定资产投资比重(FDI)两项指标来反映地区外向型经济的发展。(2)距离(Dij):两省间的距离选择两省省会间公路里程。(3)迁入地人口(Pj):选用2005年年末各省总人口数。(4)平均工资(WAGE):获得更高的收入是劳动力流动的重要原因,采用平均工资来衡量各地区劳动力报酬情况。(5)失业率(UNEMP):我国省际迁移主要是迁入城镇,因此该指标采用城镇登记失业率。(6)第三产业比重(INDUS):由于外商直接投资和对外贸易主要发生于第二产业,它们之间的相关性较高,且根据产业结构演变规律,以各省第三产业产值与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来反映产业结构这一影响因素更为合适。(7)生态文明指数(ECI):现代人对生活质量的追求越来越高,生态环境已成为人们选择居住地的一个考虑因素,在此用2007年各省生态文明指数来来反映各省份生态文明水平①来自 《2010年中国省市区生态文明水平排名报告》,ECI=(地区人均GDP/地区人均生态足迹)/(全国人均GDP/全国人均生态足迹)×100。生态足迹越大,代表经济发展带来的资源消耗和环境代价越大。。(8)迁移存量(STOCK):Fan(2005)的研究表明人口流动很大程度上受到迁移网络的影响[13],即亲戚、朋友的工作所在地和迁移选择会影响劳动力的流向,迁移存量采用2000—2005年省际迁移率。
人口迁移数据来自第六次人口普查和2005年全国1%人口抽样调查,根据抽样调查比例分别扩大10倍和100倍得到;计算迁移率用到的人口数量为《中国统计年鉴》中的2000、2005年底各省人口数;生态文明指数来自《2010年中国省市区生态文明水平排名报告》;其余数据均从历年《中国统计年鉴》中获得。由于普查中的迁移数据反映2005—2010年迁移人口数量的积累,解释变量采用了2005—2009年这5年的平均值。海南与其他省份的距离无法得到,西藏的生态文明指数、广西至宁夏的2000—2005年的迁移人口数据缺失,剔除相关样本后,共得到有效样本数29*28-1=811个。
首先以贸易依存度作为经济开放变量,把生态文明指数、第三产业比重、失业率、平均工资作为控制变量依次加入到模型中,回归结果如表1所示。第1到6列是依次加入迁移存量、生态文明指数、第三产业比重、失业率、平均工资等控制变量的回归结果,迁出地贸易依存度显著为负(第7行),迁入地贸易依存度显著为正(第8行),说明对外贸易在迁出地具有吸收本地劳动力的作用,而在迁入地具有吸收外地劳动力的拉力作用。换句话说,对外贸易发展较快的省份,迁出水平低,迁入水平高,劳动力流入更多,这与我国改革开放以来劳动力大量流入开放程度较高的沿海地区的事实相符。从系数大小来看,迁入地贸易依存度的系数远高于迁出地的系数,说明对外贸易对劳动力流动的影响更多地表现为对外地劳动力的拉力作用。从第1列的结果来看,迁入地贸易依存度上升1个百分点,将引起劳动力的迁入率提升0.74个百分点;迁出地贸易依存度上升1个百分点,将引起劳动力迁出率下降0.1个百分点。这与Aguayo-Téllez等人的部分研究相似:出口就业增加1%,迁出率下降0.3%。在加入其它变量后,如工资水平、失业率指标后,迁入地贸易依存度的系数下降为0.39,迁出地贸易依存度的系数下降为-0.14(第6列)。因为对外贸易的部分作用被其他变量所解释,从而导致贸易依存度的系数发生变化,但它们的影响仍是显著的,而且拟合优度R2有所上升,表明考虑全部影响因素的回归结果更可靠。
表1 对外贸易对我国省际劳动力流动的回归结果
两地之间距离的系数显著为负,说明距离对劳动力流动起阻碍作用。是否相邻这一虚拟变量的系数显著为正,证明劳动力更愿意迁到邻近省市。迁入地人口的系数显著为正,反映了迁入地人口可以形成一种拉力。人口数可反映劳动力市场和城市化规模,人口越多,表明劳动力市场越大,提供的工作机会也越多,从而对外部劳动力形成拉力。迁移存量的系数显著为正,说明劳动力流动受到“迁移网络”的影响。因为“迁移网络”既带来信息的流动,又对后来的劳动力流动起到帮助作用。
第三产业比重指标反映了一个地区经济发展的产业结构优化程度,通常经济越发达的省份第三产业比重越高。模型中迁入地第三产业比重的系数显著为正,符合预期,这说明发达省份产业结构的变动对劳动力流动起到了促进作用。
生态文明指数反映了地区经济发展付出的资源消耗和环境代价。沿海地区自然环境优雅,产业集聚效应明显,技术管理水平较高,生态利用效率和污染处理效度优势明显。回归结果显示,迁出地的ECI指数不显著而迁入地的ECI指数显著为正,证明生态环境已成为迁入地的一种拉力。
劳动力迁移是对预期收入的反应,迁入地预期高收入将促使人口向该地区迁移。回归结果显示,迁入地平均工资显著为正,但迁出地平均工资系数不显著。由于各地平均工资与贸易依存度具有较高的相关性,在去掉贸易依存度变量后的第7列,迁入地平均工资系数显著为正,证实迁出地较低的平均工资对劳动力流动起到推力作用。
失业率是一个地区就业程度的指标。回归结果显示迁入地失业率系数显著为正,迁出地失业率系数为负,但不显著。对此解释如下:一是收入水平与失业率并不存在一致性。而且,收入水平是一个明确的价格信息,失业率往往是隐蔽的。劳动力在外出之前优先考虑的是收入水平,且预期能找到工作。二是模型缺少动态分析,遗漏了时滞影响。开放初期沿海地区确实创造了大量的就业机会,失业率远低于内陆地区,回归系数应为负值;几十年过后,开放地区劳动力大量流入,反而加剧了就业压力,结果就表现为正值。
再以FDI占固定资产投资比重(FDI占比)作为经济开放变量,回归结果显示,迁出地FDI占比显著为负,说明迁出地FDI弱化劳动力流出倾向;迁入地FDI占比显著为正,说明迁入地FDI对劳动力迁移起拉力作用。迁出地FDI占比上升1个百分点,将引发劳动力迁出率降低0.13个百分点;迁入地FDI占比上升1个百分点将导致劳动力迁入率提高0.75个百分点。同样,在加入其它控制变量后,迁出地与迁入地FDI占比的系数均明显下降,说明FDI对劳动力流动的一部分作用被其他变量所解释。特别是加入平均工资变量后,迁入地FDI比重的系数变得不显著,迁出地平均工资变量也不显著,由此推测两个解释变量之间具有较高的相关性,导致本该显著的系数变得不显著。去除经济开放指标和迁移存量后的回归结果显示,迁出地平均工资系数重新变得显著,证实了上述推断,说明FDI对劳动力流动的一部分影响是通过地区间的收入差距实现的,这与易苗和周申(2011)的部分研究结论相一致。
距离、人口数、迁移存量、生态文明指数、第三产业比重的系数基本与表1一致,迁入地、迁出地失业率均变得不显著,笔者认为失业率对我国劳动力流动的作用十分有限。除了上述解释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在于我国统计的失业率指标并不能很好地反映劳动力市场真实的就业情况。加上迁移存量后的回归结果显示,迁出地平均工资系数重新变得不显著,但拟合优度R2显著提高,可见我国劳动力流动很大程度上仍然受社会网络的影响。移除经济开放指标后模型的拟合优度较前有一定程度的下降,说明对外贸易和FDI均是影响我国劳动力流动的重要因素。而且,比较两次回归的R2可以发现,贸易依存度作为经济开放指标的解释力更强,表明贸易对劳动力流动的影响大于FDI。原因可能有两方面:一是外商直接投资的挤出效应;二是巨额的贸易顺差,尤其是加工贸易为主,引致了大量的劳动力需求。
通过分析对外贸易、FDI的空间分布,我们发现中国省际劳动力流动与经济开放水平具有较高的相关性。而且,近年来劳动力向内陆地区回流,也与内陆地区的FDI、对外贸易占全国比重不断上升密切相关。实证研究表明,考虑其他影响因素后,迁入地贸易依存度上升1个百分点,将引起劳动力的迁入率提升0.39个百分点;迁出地贸易依存度上升1个百分点,将引起劳动力迁出率下降0.14个百分点;迁入地FDI占比上升1个百分点将导致劳动力迁入率提高0.03个百分点,迁出地FDI占比上升1个百分点,将引发劳动力迁出率降低0.22个百分点;比较两个模型的拟合优度可以发现,对外贸易对劳动力流动的作用效果比FDI更显著。此外,生态环境会影响劳动力对迁移地的选择,生态文明指数越高的省份越能吸引劳动者流入;工资水平、产业结构也是显著的影响因素,平均工资越高、第三产业发达的省份对劳动力流动具有更大的拉力;失业率高低的影响不显著。
短期内沿海与内陆地区在经济开放程度上的差距很难消除,为实现经济均衡发展,政府应该进一步深化制度改革,逐渐消除劳动力流动的体制性障碍,建立统一的劳动力市场,落实公民自由迁徙的权利;同时加大内陆地区的对外开放程度,改善投资和生态环境,优化产业结构,提升公共服务品质及效率,积极承接国际(和沿海)产业转移,逐步缩小与沿海地区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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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Effect on China’s Labor Mobility from Economic Openness
GUO Dong-jie1,WANG Xiao-qing2
(1.Zhejia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Hangzhou Zhejiang 310023;2.Ningbo Dahongying University 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Ningbo Zhejiang 315175)
Expanding the“push-pull”theory of human migration,this paper builds the China’s labor mobility model in open economy system.Empirical analysis shows that foreign trade and FDI not only weaken the tendency of local labor’s outflow but also attract the field labors inflow,and the foreign trade’s impact is more significant than FDI.In addition,ecological environment,wage,industrial structure and social network all have an effect on labor mobility.To realize a balanced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reduce the migrant labors,the government needs to deepen the system reform,gradually eliminate the institutional disincentives and establish a unified labor market.At the same time,the inland areas should raise their extent of openness,optimize industrial structure and ecological civilization,by which can they maintain the trend of increasing proportion of foreign trade and FDI.
Economic Openness;Foreign Trade;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Labor Mobility
F249.21
A
1007-0672(2015)02-0001-05
2014-09-16
2012年国家自然基金项目 “农村劳动力转移、资本深化和要素收入分配变动:理论分析和动态模拟”(71273242);2012年浙江省技术创新与企业国际化研究中心项目“小微型企业和谐劳动关系构建研究”(2012M510660)。
郭东杰,男,河南临颍人,浙江工业大学经贸管理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劳动经济学。王晓庆,女,浙江天台人,宁波大红鹰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助教,研究方向:国际贸易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