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诗钦
西方哲学家尼采曾经说过,要“在自己身上克服这个时代”。当时听来,不禁觉得有些张狂,正像这位先哲说过的另一句话——“上帝已死”一样,带有深刻的批判意义。
到底什么是克服,以及如何克服,在这里我不想赘语。今天就单单来谈一谈这个所谓的“时代”吧,特别是现在这个文学创作、诗歌创作的时代。
如今的时代,无论对于创作、对于其他而言,都是比较好甚至可以说是目前为止最好的时代。人们有了充分的自由,用以思考,用以构建语言。相信许多写作者可能会和我一样,对诗歌本身的爱是赤裸裸的,没有所谓功利心,也没有所谓的图腾崇拜什么的,我有时候甚至会分不清一首诗的好坏,但所幸,我对诗歌的认知并没有因此止步不前。
少了善恶树的果子,难道人就不能明辨是非了?在我看来,这至少是有些雷同的设问。
诗歌,抑或说是赤裸裸的诗歌创作,忠于自己的心就好,不必过分关注其他。如此一来,身上的负担就小得多,比如我可以天真地堂而皇之地拒绝诗歌创作的市场化、商业化走向。
熟悉我的人大概知道,我九岁开始写作,十一岁第一次发表诗歌作品,从此一直陆陆续续地创作、发表,也算得上是诗歌界一颗非著名的“童星”。
很多读者,甚至是一些优秀的诗评家都说,我有与实际年龄不符的文风和诗感。这点我从不否认,可能是从小就特立独行的性格所致,我不喜欢贴大众标签,喜欢独立的自我。或许,也是因为我有同多数人不一样的经历,至少现在回头看来,这并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正是这种不完美,才催化着我对世界和生活的进一步认识,让我远超于他人的“早熟”、“早慧”。
当然这种特质久久地覆盖在我身心深处,不会随着成长越来越淡薄。这就造成了现在的我——对生活孜孜不倦的思索、推敲,清纯外表下,藏着一颗敏锐多虑的心,这时而让我变得复杂,时而让我的心玲珑剔透。
我热爱我的这一品质,从不为此质疑。
当然,除此以外,我有一种更大的品格,就是坚持。有时候,这种坚持甚至有些过于偏激。诗歌,对我来说,写出来已经是一种收获,一种对自己灵魂的极大奖赏。发表与否又有什么区别?
可能有些人还是会质疑,你写那么多没发表的诗作不觉得是在浪费青春吗?我不觉得这是讽刺,反而可以很轻松地微笑着,告诉他,诗歌早已是我最好的生活方式。
举一个例子说吧,前几天我和父亲还有许多当地作家一起去参加甘南旅游采风活动,光是出行的八天时间里,我就创作了86首诗歌。尽管我知道这些诗不可能完美无缺,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渴望能将所有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全部记录下来,不说结果,只因我满心热爱这种创作的状态——我生活的状态。对我而言,诗歌早已是一种无形,和饮食起居一样,是我生命里的“如是”。
不愿迎合市场,最根本的在于不愿全然迎合这个时代。这是我,一个自称诗人的写作者,从小到大面临的最重大问题。既然不能脱离社会,特别是社会发展提供给我们的物质文明,那么我们就更应该在精神上克服这个时代中与自己灵魂背道而驰的东西。
我选择了诗歌,当然还有诗歌带给我的别的思想。
成长,不就是如此吗?具体到我,便是默默地十几年如一日地,坚持创作,用诗歌克服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