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慎凯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山城爬楼党寻找重庆巅峰视角
文+张慎凯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2014年2月,俄罗斯攀高狂人瓦吉姆·马卡霍罗夫和维塔利·拉斯卡洛夫翻过上海中心大厦的工地围墙,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爬到了这座高度近650米、正在施工中的上海最高楼顶的吊机上。他们把俯瞰上海的视频和照片发布到网上后,顿时引起了网络热议。
很快,这种疯狂又刺激的玩法吸引了中国大批的跟风者,逐渐造就了一个风靡全国的爬楼群体——爬楼党。重庆作为中国最具高楼特色的城市当然不乏“高手”,而对他们来说爬楼的乐趣更在于享受一起经历爬楼的过程和记录城市风景。
英文导读:More and more photographers like climbing to take photoes from different angles. Five young photographers even sets up a team to challenging high-rises in Chongqing.
群·像
提到爬楼,法国蜘蛛人阿兰•罗伯特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冒险家。
1994年,他第一次攀登上了美国芝加哥银行大厦,而后又征服过世界上30个国家的70多个著名建筑,包括法国巴黎的埃菲尔铁塔、美国旧金山的跨海金门大桥、悉尼的海港大桥、马来西亚双塔石油大厦、香港的远东金融中心大厦、东京新宿大厦等。他在自传《赤手空拳》中解释自己不用绳子攀爬的原因:“我宁可踢开安全网的污染,体验最纯正的攀登。”
除此之外,还有一群来自俄罗斯的爬楼高手。2012年12月的一天,他们“偷偷”爬上欧洲最高建筑——339米高的莫斯科“水星城市大厦”。奥地利“蜘蛛侠”迈克•凯米特也不甘落后,2013年9月15日,徒手挑战湖南省长沙市268米高的湘江东岸北辰时代广场。
在国内,不得不提的是中国“第一蜘蛛人”韩奇志。15年前,上海金茂大厦楼下,穿着红色运动外套的韩奇志开始私自攀爬当时号称“中国第一高楼”的金茂。每爬过七层,他就停下来休息一会,然后继续攀爬。现场的路人纷纷驻留打望,随着楼层越来越高,有的人甚至开始为他着急,“他真勇敢,可生命可不是开玩笑的。”更多的人觉得他疯了,是个不要命的家伙!一个小时后,韩奇志爬到88层顶楼,但因为在攀楼前没有和金茂大厦有关部门取得任何联系,接到群众报警后,警方早已将大楼封锁,在顶楼等候,并将他拘留。
多年后,当全国各地都兴起了爬楼热,韩奇志也成为了中国爬楼党的鼻祖。但这疯狂的行为仍旧不被一些人理解,不知道他们不顾生命危险如此执着地登高是为了什么,而爬楼党们却说,换个角度看城市会有不一样的风景。
后来,爬楼党有了新的说法:指在城市高楼或制高点拍摄记录城市风光的人。在他们眼里每座城市的风光不尽相同,而且每座城市的美景都有独到之处。
北京的爬楼党们喜欢去银泰、国贸三期等大楼,在他们眼里,那里是俯瞰北京最美的城市观景台——凌晨的薄雾日出、傍晚的华灯初上、深夜的车水马楼,这些都是平路上看不到的风景。上海的爬楼党们觉得金茂大厦已经无法代表魔都,因为它已经有了最独一无二的最美的天际线。广州的爬楼党们却以拥有“小蛮腰”而自豪,自称一塔胜千厦。
而在山城重庆,能够成为爬楼党热衷的城市之巅必是西部第一楼的WFC。76层楼高的WFC,楼顶是一个300平方米的停机场,站在上面往下看,视野极其开阔,江、山、桥、楼,一切都尽收眼底。
重庆的爬楼圈子并不大,加起来也就几十号人。去年8月,5位青年组成了一个名为“山城作死青年”的爬楼党集体。他们全是男性,均为摄影爱好者。也许因为徒手爬楼极为消耗体力,所以他们都是90后的小鲜肉,年龄最大的曹越皓也仅仅20岁出头,年龄最小的陈志航还是一名高三学生。
“爬楼的门槛很低,只要喜欢运动,喜欢寻求刺激的人都能够参与其中。”另一名成员朱文乔说。至于爬楼的目的地,大家往往都先确定一个坐标,在此处集合,但惊喜常常来自于偶遇。今年年初考研结束后,一伙人开着车随便转悠,看到一个小区的楼比较高,就停车溜进去了。30层高的楼,几个人一会便爬上了楼顶。从楼顶望去,他们看到了完全出人意料的惊艳景色:绿色的嘉陵江水像一条丝带连接着嘉陵江大桥和千厮门大桥,再加上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柔软的阳光洒在江面上,泛起晶莹的波光。他们赶紧拿起相机拍下了这一刻。
然而,爬楼并非一帆风顺,总会遇到各种麻烦和不顺。“有一次,终于挣脱保安,爬到了最高层,结果发现楼顶的门被锁得死死的,只能又灰溜溜地下楼。”朱文乔说,“还有很多次在爬楼过程中遭到物业的驱赶,甚至还曾经被某高层建筑的安保人员当作窃贼。”言语里尽是无奈。
与很多专业摄影师不同,在爬了重庆几十座高楼后,“山城作死青年”渐渐觉得,爬楼的乐趣已经超出了拍照的乐趣。一行5人一级一级地爬上几十层高的高楼,其间相互搀扶,鼓励,谈协作说理想,兄弟般的情谊在艰难的爬楼中也越来越牢固。
朱文乔却从另一个角度说出了他对爬楼的思考:“其实从高处看重庆真的是另一种美,希望相关部门能够开放一些城市观景平台,让众多爬楼党和外地游客能够名正言顺爬上高点,欣赏和记录重庆城市的壮观。”
Young Photographers Climbing High-Rises in Chongq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