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丽水的欧洲瑞士梦

赵永升

今年10月，笔者有幸作为法国的华侨代表，受邀参加了“第三届丽水华侨大会”。虽然丽水市地域不大，全市户籍总人口只有264万，但笔者深深地感觉到这个小小的古越之地即将焕发出新的活力，因此提出了“导之金融，辅以旅游”的发展战略建言。

何为“导之金融，辅以旅游”？丽水市整体环境与欧洲的瑞士酷似，以中山、丘陵地貌为主，地势由西南向东北倾斜，西南部以中山为主，有低山、丘陵和山间谷地；东北部以低山为主，间有中山及河谷盆地，是个“九山半水半分田”的地区。因而，不应继续将污染较大的制造业作为丽水市下一步工业发展的重点，而应借鉴西欧小国瑞士的成功范例——优先发展金融业和银行业，将丽水创建成中国的一个特色金融中心。除了金融，同时着力发展污染较小、基于养生与养老的旅游业，将浙江省的丽水“变成”欧洲的瑞士。

旅游业：养生养老独具匠心

在服务业中，旅游业尤其是高端旅游业，正在成为丽水市的重点产业。经常可以在媒体上，看到丽水市“秀山丽水，养生福地”的推广宣传。在这方面，笔者认为丽水市实际上已经比瑞士走得更快。瑞士的常规旅游业比较发达，但丽水市除此之外，还走出了自己的一条路，即开拓依托于养生与养老的特色旅游业。

去瑞士养老的人也有，但由于瑞士的总体生活费用高，因而只有富裕的家庭能够去那里养老，普通家庭只能望洋兴叹。所以，瑞士实际上并没有成为欧美人养老的首选之地。但丽水市则不同，由于丽水市的消费水平在浙江省属于中等甚至中偏下，所以对上海、北京等特大城市的人来说极为合适，对大城市、一线和二线城市的人也不乏吸引力。

丽水市着力推广其“养生产业”，可谓独具匠心。尤其在中国特大城市、大城市乃至一、二线城市污染日益严重的情况下，稍有些经济基础的白领阶层在其闲暇之时，就会想到进行“养生”。正如《丽水市第十三个五年规划基本思想》所写，要将丽水市建设成“国际休闲养生城市”，将开辟一系列的休闲养生建设工程，以及旅游景区和养生（养老）基地两大平台。

其实，“旅游观光”是我们常说的广义旅游业，经过这些年丽水市政府的努力，已经在丽水市境内形成产业，尤其是丽水市已经成为以上海为中心的“长三角”一带的一个旅游选地。而“养生与养老”则是狭义的旅游业，从层面上自然要高端一些，对当地的收入很有益处。可见，丽水市在常规旅游业的基础上，进一步将养生与养老作为未来发展的重要产业，是颇为明智之举。

与瑞士相比，在服务业中除了旅游业，还有一个重要的产业是会议与展览业。在瑞士，每年都会召开很多大大小小的各类会展，既有国际性会议，也有地区性会议；既有专业性较强的行业展览，也有普通的通用展览。总之，会展业让瑞士人挣了个盆满钵满。并且，和旅游业相比，由于地点和时间都较为集中，有利于组织者进行统一管理，如果组织得当的话，会展业似乎更不具污染性。参照瑞士，笔者认为丽水市完全可以多加发展会展业，也能在轻松愉快、几无污染的情况下实现经济效益。不过，要将丽水市一步达到国际会议和展览的召开地程度恐有难度，但至少可以从国内会议开始，逐步做到国际会议和展览的召开选地。

制造业：高端“丽水制造”不只是梦想

至于传统的制造业，笔者曾对瑞士做过多次考察，瑞士并非全部都取消，而是只保留小部分污染极小的制造业企业。要说起“瑞士制造”，大家马上就会想到瑞士钟表、瑞士巧克力和瑞士军刀等。这些要细究起来，实际上都属于高端制造业了，是能带来高附加值的加工业，又不是典型的污染产业。基于瑞士山地多的特点，瑞士人巧妙地发展了手工业，如钟表和军刀等。从家庭作坊到高端手工，瑞士的高端手工业最终实现了脱胎换骨的演变。

实际上，丽水市的地貌特征与瑞士极像，丽水市当前的经济与社会状况与瑞士腾飞之前也颇为相似，完全可以效而仿之。如前文所述的“九山半水半分田”，丽水也是山区占了大部分，和瑞士一样，也没有太大的城市，基本都是以小城镇为主。家庭作坊如果能够很好地组织起来，发展高端手工业将是一大出路。届时到了世界各地，随处可见高端的“丽水制造”（Made in Lishui）亦非梦想。当然，由于丽水市现在的产业结构还不合理，未来要走的路还很长。

另外，一提到瑞士，大家很自然还会想到瑞士的制药业。经过实地考察，笔者发现瑞士早已不再直接将制药的加工业保留在国内，基本都已经转移到了第三世界国家了，如印度。瑞士本土只保留制药业的研发中心，这是为何在瑞士不少的城市，不难见到各类的生物医药研究中心和研发基地。这一点，丽水市更要多加学习。丽水山清水秀，只要政府给足优惠条件，相信不少的制造业研发中心，无论是国内的还是国际的都会慕名而至。不要直接发展污染型的制造业，但要发展知识型的制造业研发中心和研发基地，相信应该是丽水市未来可以选择的道路之一。

金融业：从“小农经济”到“金融经济”

瑞士经济的腾飞实际上真正靠的首先是其金融和银行业，尽管瑞士人把这一点掩饰得颇好，处处表现低调。正是瑞士的特殊金融与银行业政策，吸引着世界各地的富豪与权贵们将其巨额资金存到了瑞士银行，从而为这个昔日的欧洲穷乡僻壤注入了无数的资本，进而带动瑞士的整体经济和社会发展，一跃成为欧洲最富有的国家之一。

丽水市由于有了中国第一个“农村金融试点”的经验和地位，完全可以继续加以发扬。丽水市应该将金融与银行业作为重点，基于农村或民间融资试点的经验，开拓出一条独特的金融发展之路。从民间金融或“非正式金融”跨到官方或“正式金融”，从农村金融跨到城市金融，从“小农经济”一步跨到“金融经济”，丽水市未来将实现的是堪称三级跳的飞跃。由于金融与银行业的特殊性，例如资本的逐利性、无边界性以及金融政策极强的“蝴蝶效应”，都促使丽水市有必要成立一个部门专门负责相关事宜，并聘请金融专家为此加以论证。

浙江丽水该做的是“欧洲瑞士梦”。浙江丽水人的“欧洲瑞士梦”恰好与习近平主席提出的“中国梦”吻合，都是现实的和可操作的。瑞士早年也和丽水一样，尽管山清水秀，却受贫困之扰。从传统的服务业到高端的服务业，从污染型的制造业到制造业的研发中心和研发基地，从“小农经济”到“金融经济”，期待丽水市这只“丑小鸭”，最终能变成瑞士般的“白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