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武静
阅读脚下这片土地,是件有趣的事情。
向东去,便有以“豫让桥”命名的批发市场。当然,还有一座坚韧的豫让桥。
一个人,一座桥。年幼时便读过那个吞炭涂漆自毁容貌掩饰形迹来复仇的故事:一个人为了报答另一个生命曾给予的光芒,千方百计地要杀掉那个用智伯尧的头盖骨做饮具的赵襄子。一次不成,二次不中,在自毁容颜都不能达成所愿之时,他恳求赵襄子脱下衣衫让他刺上几下,以偿夙愿。赵襄子成全了他,豫让拔剑自刎,他最后行刺的地方就是豫让桥。
去网上看,一个人,不只一座桥。同塞万提斯的出生地一样,颇有“六邑争荣”的盛景。每座桥都代表着钦仰和怀念。
一个意义深远的传说,一座古老坚韧的桥梁,一个在历史中远去的人物,留下的是无数后人缅怀的思忆。“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皆众人遇我,我故众人报之。至于智伯,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千载而下,依然锉锵有力,掷地有声。豫让是用生命来完成他的理想,生死得失成败利钝都已置身事外。爱因斯坦说:“人如果能为自身以外的事物而生存,那么就冲破了生命的开端。”
向西去,便有一个名为赵孤庄的村落,世传为存赵孤之处。文天祥曾吟道:“夜读程婴存赵事,一回惆怅一沾巾。”回首望,这些情义深藏的故事,附着连绵不绝的风声呼啸而过,历史和传说难分难解。踏在这片坚实的土地上,于无声处听惊雷,感慨万千。
再走远一点,有张果老山。神话与传奇合而为一,我们只是看风景的人。登高望远,凭栏抒怀。
千年风雨,这里收藏着燕赵的慷慨,一步步走过,如穿行在东周列国的史册,浩浩长卷,波澜壮阔。每一寸土地都有自己的故事,如一本厚重的书册,值得我们一读再读。
那一年穿州越省,登泰山览天下。“荡胸生层云,决入归鸟”登上泰山,走进了杜子美的诗篇。
午夜梦回,总是回不去的故乡。千里万里和我梦中相见。一别经年,江南水岸。“杏花春雨江南”,清丽如一瞬相思。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不完的故事,行不完的旅途。
(编辑 慕容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