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细分行业异质性的商贸流通业对经济先导性作用再检验

■ 潘 涛 副教授（河北大学经济学院 河北保定 071002）

基于细分行业异质性的商贸流通业对经济先导性作用再检验

■ 潘 涛 副教授（河北大学经济学院 河北保定 071002）

本文综合采用趋势分析、时差相关性分析、格兰杰因果检验方法，就商贸流通业细分行业对我国国民经济发展作用进行再检验。研究发现：商贸流通业整体在我国经济中的先导性作用在长期逐步释放，且批发和零售业先导性强于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

异质性 商贸流通业 先导性

2013年，我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已近24亿元，十年来年均增幅超过30%。目前，商贸流通业对我国国民经济发展是否起到先导性作用，仍然是国内学术界关注的一个重要问题。国内大部分学者通过研究分析，都支持了商贸流通业是我国国民经济发展的先导性产业这一论断（张志刚，2010；高铁生，2011，2012，等）。

商贸流通业是对商贸服务、流通经济相关行业的一个总称，其内部至少包含了物流产业、批发零售业等细分行业，而且这些行业在我国国民经济发展中的作用各不相同。那么，商贸流通业细分行业在我国经济发展中的先导性作用是否一致呢？本文将对这种先导性作用进行再检验。

商贸流通业细分行业发展过程中的先导性特征分析

（一）商贸流通业细分行业以及国民经济各大产业的增长波动特征分析

首先，本文利用1978-2013年我国商贸流通业细分行业以及国民经济各大产业的增加值增长率数据，分析这些产业的波动趋势，以初步推测我国商贸流通业的先导性特征。其中，商贸流通业细分行业包括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批发和零售业。所有原始数据均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

1978-2013年我国商贸流通业细分行业以及国民经济各大产业的增加值增长率变化趋势如图1所示。从图中的变化趋势可知，在1978-1995年期间，除了第一产业之外，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批发和零售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增加值和国民经济生产总值变化率的波动特征都非常明显，尤其是批发和零售业增加值变化率的波动幅度最高。从1995年至2013年，商贸流通业细分行业增加值、三大产业增加值、GDP的增长率波动幅度明显没有前一阶段明显，各产业的增长逐步趋于平稳。但无论是前一阶段还是后一阶段，商贸流通业与第二、三产业以及GDP增长率的波动性都呈现了一定的相似性。

另一方面，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批发和零售业的变化率标准差分别为7.96和25.70，均高于GDP变化率的标准差7.13。因此，我国商贸流通业增长率没有GDP整体变化稳定。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批发和零售业，GDP变化率的一阶自相关系数分别为0.399、0.278和0.624，这反映了我国商贸流通业增长不及国民经济整体持续性强，特别是批发零售业增长的持续性最弱。

为进一步分析商贸流通业细分行业以及国民经济各大产业的稳定波动特征，对各个指标进行HP滤波处理，以消除短期性波动及其他干扰因素影响。经HP滤波后商贸流通业细分行业以及国民经济各大产业的增加值变化趋势如图2所示。由图2可以看到，商贸流通业细分行业增加值的变化率与各大产业增加值的变化率波动特征进一步接近。其中，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增加值的变化率与第二、三产业增加值的变化率波动特征都比较相似，两者的相关性系数分别达到0.936和0.972。批发和零售业增加值的变化率则仅与第三产业增加值的变化率波动特征较为相似，两者的相关性系数达到0.903，但与第二产业增加值变化率波动的一致性并不是很高，相关系数为0.648。观察图2发现，批发和零售业的波动相比其他产业先到达波峰与波谷，这说明该产业存在一定的先行性。

（二）商贸流通业细分行业与国民经济各大产业增长的时差相关性分析

分别基于上述原波动序列和HP滤波后的波动序列，定量考察商贸流通业细分行业与国民经济三大产业之间的短期关联性和长期关联性。通过时差相关性方法，得到结果如表1所示。

由时差相关性分析结果可知，以短期年度为考察标准，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批发和零售业与第二产业、第三产业以及整个国民经济发展速度基本是平行的，仅在与第一产业发展速度的比较中保持领先。因此。短期内商贸流通业是第一产业的先导性产业，但对我国整体经济的先导性作用并不明显，特别是对第二、三产业发展的先导性作用甚微。

图1 我国商贸流通业以及国民经济三大产业的增加值变化率

图2 HP滤波后商贸流通业以及国民经济三大产业的增加值变化率

表1 时差相关性分析结果

表2 格兰杰因果检验结果

对于长期而言，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尽管仍与第二产业增长相互平行，但与第三产业增长相比已保持领先地位，且领先我国国民经济增长1个时期单位。由此可见，长期内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对我国经济的先导性作用不断发挥。批发和零售业在长期内领先于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且与第三产业保持平行发展，总体上领先国民经济2个时期单位。可见长期内批发和零售业对我国经济的先导性作用也不断发挥。相对而言，长期内批发和零售业对我国经济整体的先导性作用更加明显。

商贸流通业细分行业与国民经济各大产业的因果关联性检验

从图1、图2的变化趋势可以发现，商贸流通业细分行业以及各大产业在1995年前后的增长速度波动态势都大相径庭，因此本文将序列划分为1978-1995年、1996-2013年两个阶段，分别进行分析。相关变量的定义如下：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增加值增长率用TRA表示，批发和零售业增加值增长率用RET表示，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的增加值增长率分别用AGR、IND、SER表示，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率采用GDP表示。

通过ADF单位根检验发现，所有变量序列都满足一定显著性水平的平稳性，因此所有变量都是平稳序列。本文采用格兰杰因果检验对商贸流通业细分行业与国民经济各大产业的因果关联性进行检验，首先通过VAR模型检验，确定滞后阶数为2。格兰杰因果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

对于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而言，在1978-1995年期间，该行业与第二产业保持了一定的因果联系，与国民经济发展也保持了一定的因果联系，这是由于该时期属于工业酝酿期，而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通过物流仓储服务，为加速工业发展提供一定空间。但是，该行业不能作为第一产业、第三产业发展的重要推动力。

而到了1996-2013年期间，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与第一产业的因果关联性显著提升，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可能是这一时期国家大力实施“农超对接”等农产品发展战略，激活了农产品的市场，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作为物流服务行业，对农产品市场的发展无疑提供巨大动力。同时，这一时期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与第二产业、第三产业以及整体经济的因果关联性相比前一时期都得到了较明显的提升，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的发展对推动我国经济发展的作用不断显现。这充分说明了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在我国国民经济中的先导性作用正逐步发挥出来，并逐步拓展到第三产业领域。这与前面的结果基本一致。

对于批发和零售业而言，在1978-1995年期间，该行业与第二产业保持了一定的因果联系，与国民经济发展也保持了一定的因果联系。在这一时期，国内消费品市场正逐步发展扩大，为工业产品的消费开辟了较大空间。但是，这一时期批发和零售业却不能作为第一产业、第三产业发展的重要推动力。对比可以发现，在1978-1995年期间批发和零售业与我国国民经济各大产业的因果关联性，与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非常相似。

在1996-2013年期间，批发和零售业对第二产业以及国民经济的因果关系系数相比1978-1995年期间得到了明显的提升。同时，批发和零售业与第一产业、第三产业的因果关联性仍没有得到显著改变，批发和零售业仍不能作为第一产业、第三产业发展的重要推动力。由此可见，批发和零售业在我国国民经济中的先导性作用也正逐步释放，但是这种先导性作用发挥的空间仍然比较狭隘，仅仅是局限在工业领域，在农业、服务业发展中的先导性作用仍不能得到充分体现。

结论与相关建议

首先，在短期内，商贸流通业整体在我国经济中的先导性作用没有得到充分发挥，但在长期内先导性作用逐步释放，而且批发和零售业的先导性作用强于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其次，随着时序不断递进，商贸流通业两大细分行业的先导性作用不断增强，但两者的性质有所差异，表现在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的先导性作用逐步拓展到其他服务业领域，但批发和零售业的先导性作用仍集中在工业领域。最后，本文提出深化流通先导的建议：第一，深化对商贸流通业先导作用理解，明确未来商贸流通业内部各行业的服务方向与拓展领域；第二，加快提升商贸流通业组织化程度，形成商贸流通市场经济的大系统，提升商贸流通业效率；第三，强化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等物流基础行业领域各方面建设，充分发挥行业基础作用；第四，推动批发零售行业业态转型提升，努力提升先导作用的行业覆盖范围。

1.张志刚.纵论我国流通业的先导作用与现代化[J].商业时代，2010（17）

2.高铁生.充分发挥流通产业的先导作用[J].中国流通经济，2011（11）

3.发挥流通产业先导作用 助推经济发展方式转变[J].经济研究参考，2012（10）

4.王雪峰，宋则.我国流通领域重点和热点问题的研究进展[J].商业时代，2013（21）

5.王笑宇，廖斌.商贸流通业基础性和先导性作用的再认识—基于投入产出模型分析[J].北京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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