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栏目主持 晓 威
于怀岸是当年湖南文学界的“湖南五少将”之一,其最新长篇小说《巫师简史》出版后,在文坛引起良好反响。他以他湘西人的决绝、矫健和敏锐,写出了一部故乡和历史的传奇之书。这部传奇之书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1902年,与猫庄相争百年的二龙山两任匪首攻打猫庄失利身亡后,十八岁的寨主龙大榜火烧猫庄,射杀了猫庄巫师和族长赵久明,年仅十四岁的赵天国接任猫庄巫师和族长。为振兴和保全猫庄赵氏家族,赵天国发动族人们大肆种植鸦片,全寨修建石头房子和寨墙,购买毛瑟枪,与二龙山土匪对抗。其间,二龙山土匪因抢劫官银,被绿营军围剿,逃到酉水南岸。三年后,龙大榜杀回猫庄,强奸了第二天即将出嫁的民女赵长梅,打死了赵天国的兄弟赵天武。同时他们也被猫庄的毛瑟枪赶回了二龙山。猫庄的石屋和寨墙建成后,成为酉水北岸最坚固的村寨。
赵长梅的丈夫彭学清成婚后外出求学,十年后再回到猫庄,已是湘西王陈统领手下的一名连长,奉命剿匪。他带一排士兵驻扎猫庄。是年大年夜,彭学清上二龙山端了龙大榜匪窝,将二龙山头领龙大榜和军师吴三宝带至猫庄关押,夜里被赵长梅支使儿子彭武平放走。
湘西自治时期,赵天国三弟赵天文做了猫庄保董,与族长赵天国争夺猫庄的管理权,水火不容。赵天文一次酒后奸污了赵长梅,致其怀孕产子后投河自尽。儿子彭武平为其母报仇,枪杀赵氏兄弟。赵天国被胸口法器所挡,未死,赵天文被打掉一只耳朵,吓疯了。彭武平跑路,加入农民赤卫队,后任红军游击队队长,贺龙为其改名为武平。
赵长春因与彭武平胞妹彭武芬相恋,遭家人反对,被赵天国驱逐出猫庄,投入彭学清的国民革命军第三十四师独立旅。1934年,红军打入湘西,乡里要求各保民团出战,赵天国让猫庄人装瘟疫逃过一劫。与红军交战时,彭学清独立旅几乎全旅覆灭。二龙山龙大榜匪众被武平收编,一直到红军长征时才找到机会从贵州逃回二龙山。
三十四师因“剿共”不力,改编成一二八师,调防浙江,参加淞沪会战,阻击从金山卫登陆的日军。嘉善七日血战,一二八师所剩无几,彭学清被诬抗战不力遭逮捕。赵长春带着战死的营长龙占标(龙大榜之侄)的骨灰回到湘西。他心爱的女人彭武芬因思念成疾,“落洞”而死。赵长春上了二龙山,与龙大榜共同组建湘西抗日救国义勇军。1943年秋,常德会战时,义勇军在沅州城外阻击日军,除了龙大榜等十多人突围,其余全部战死。
内战时,湘西到处拉丁,龙大榜的土匪队伍一下子坐大起来,他们打下了白沙镇,后被已是暂一军副军长的彭学清收编,任团长。赵天国为保全猫庄,先后拿出十多块金砖贿赂镇长伍开国,猫庄青年被免于拉丁,但最终被贪婪的伍开国把自己刚要成亲的孙儿也捉了壮丁。
武平带着解放军解放了酉北县,这时他已经是中共高官——西北县委书记兼军分区司令。彭学清和平起义,龙大榜拒不投降,像当年打日本人一样跟解放军在白沙镇打了一仗。战败之后,龙大榜遭到新政权通缉。
抗美援朝战争爆发,猫庄民兵参加志愿军赴朝作战。赵天国为阻止猫庄青年参军,给区长周子明和县委书记武平贿赂,事发后被抓进牢里,与被解放军捉拿归案的龙大榜关在一起。这一对以“反革命”罪行被判了死刑的冤家却在牢里成了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朋友。龙大榜问起当年他被彭学清抓到猫庄时那个放走他的孩子是谁,赵天国答应行刑前告诉他。行刑时,赵天国先于龙大榜挨枪子,再没有机会告诉他——那个人就是他的亲生儿了,现在的县委书记武平。
两个人被枪决于荒野里。
著名历史学家克罗齐认为,历史并不在于呈现它的客体,而仅止于凝想那个客体。这种凝想、凝视、凝思,正是艺术家命定要来从事的活动。于怀岸以他的想象和思考,写出了对历史和文学的独特解读。我们郑重推荐这部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