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禹是一条虫”的是非及启迪

2015-08-26 14:14李殿元
文史杂志 2015年5期
关键词:学术研究

李殿元

摘 要:顾颉刚是中国现代古史辨学派的创始人,他对“禹”的研究,尤其是被人们并不准确概括的关于“禹是一条虫”的论断,在当时遭到了极大的非议,直到如今,一些不明真相的人,仍然把这件事当做笑料来谈。“禹是一条虫”即是说,“禹”是动物,它只是一个氏族的图腾。作为氏族图腾的“禹”,只是一个氏族或者是氏族首领的称号,而非一个人的名号。这样的认识,正是解开关于“禹”的身份的钥匙。

关键词:禹是一条虫;学术研究;氏族图腾;氏族首领称号

“禹是一条虫”的首倡者是顾颉刚。顾颉刚(1893—1980)是中国现代古史辨学派的创始人,也是中国历史地理学和民俗学的开创者。在上世纪20年代,由他所开创的古史辨学派的崛起,在学术界乃至社会上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其中最主要的作用是更新了人们的思想观念。而他对“禹”的研究,尤其是被人们并不准确概括的关于“禹是一条虫”的论断,虽然在当时遭到了极大的非议,却至今仍然能够给人以启迪。

一、“禹是一条虫”是“层累说”的产物

顾颉刚1920年从北京大学毕业后,参加胡适提倡的“整理国故”工作。他在整理和考辨古书过程中,致力于揭示伪史的来龙去脉。正是在这种探讨过程中,他坚定了旧的古史系统不可信的观念。1922年,胡适推荐他为上海商务印书馆编纂《现代中学本国史教科书》,他在对中国古史进行深入分析研究后,创造了震惊学术界的“层累说”。

据顾颉刚自己说,为了写好《现代中学本国史教科书》,他把《诗经》、《尚书》、《论语》中的上古史料“比较看着”,“忽然发见了一个大疑窦——尧、舜、禹的地位问题!……将这三部书中说到禹的语句抄录出来,寻绎古代对于禹的观念,知道可以分作四层:最早的是《商颂·长发》的‘禹敷下土方,……帝立子生商’,把他看作一个开天辟地的神;其次是《鲁颂·閟宫》的‘后稷……奄有下土,缵禹之绪’,把他看作一个最早的人王;其次是《论语》上的‘禹、稷躬稼’和‘禹……尽力乎沟洫’,把他看作一个耕稼的人王;最后乃为《尧典》的‘禹拜稽首,让于稷、契’,把后生的人和缵绪的人都改成了他的同寅。尧、舜的事迹也是照了这个次序:《诗经》和《尚书》(除首数篇)中全没有说到尧、舜,似乎不曾知道有他们似的;《论语》中有他们了,但还没有清楚的事实;到《尧典》中,他们的德行政事才灿然大备了。因为得到了这一个指示,所以在我的意想中觉得禹是西周时就有的,尧、舜是到春秋末年才起来的。越是起得后,越是排在前面。等到有了伏羲、神农之后,尧、舜又成了晚辈,更不必说禹了。我就建立了一个假设:古史是层累地造成的,发生的次序和排列的系统恰是一个反背。”[1]“古史是层累地造成的”后来,经过进一步研究,这一假说更加成熟了。顾颉刚计划先按部就班的遍阅先秦典籍,逐一写出《某书中的古史》,然后汇集写成《层累地造成的中国古史》的专著。

1923年2月,钱玄同写信约顾颉刚为《国学季刊》撰稿,顾颉刚决定先写一篇论文,阐述自己对古史系统的看法。于是在给钱玄同的回信中大致叙述了自己的观点。后胡适到沪治病,要顾颉刚为他主办的《读书杂志》撰稿,顾颉刚因为没收到钱玄同的复信,想借这个机会催一催,就把给钱玄同信中谈论古史的文字,加上一段前言,以《与钱玄同先生论古史书》为题,发表在《读书杂志》1923年第9期上。至此,顾颉刚著名的“层累地造成的中国古史”的观点正式公之于世。

按顾颉刚的解释,“层累地造成的中国古史”有三个意思:“第一,可以说明‘时代愈后,传说的古史期愈长’。如:周代人心目中最古的人是禹,到孔子时有尧、舜,到战国时有黄帝、神农,到秦有三皇,到汉以后有盘古等。第二,可以说明‘时代愈后,传说中的中心人物愈放愈大’。如舜,在孔子时只是一个‘无为而治’的圣君,到《尧典》就成了一个‘家齐而后国治’的圣人,到孟子时就成了一个孝子的模范了。第三,我们在这上,即不能知道某一件事的真确的状况,但可以知道某一件事在传说中的最早的状况。我们即不能知道东周时的东周史,也至少能知道东周时的夏商史”。[2]在《与钱玄同先生论古史书》中,顾颉刚运用这一观点,对古史进行了探讨。

首先,他认为自西周以至春秋初年的人们对古代没有悠久的推测。“《商颂》说‘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大雅》说‘民之初生,自土沮漆’。又说:‘厥初生民,时维姜嫄’”。可见,那时人只是把本族形成时的人作为始祖,并没有许多民族公认的始祖。其次,他认为“禹是上帝派下来的神,而不是人”,禹和夏并没有什么关系。“商族认禹为下凡的天神,周族认禹为最古的人王,可见他们对于禹的观念,正与现在人对于盘古的观念一样”。再次,他认为“盘古”、“三皇五帝、尧、舜、禹等这些都是后人树立起来的偶象”。东周的初年只有禹,“东周的末年便有了尧舜”,“从战国到西汉,伪史充分的创造,在尧舜之前更加了多少古皇帝”。总之,“时代越后,知道的古史越前;文籍越无征,知道的古史越多”,“譬如积薪,后来居上,这是造史的很好的比喻”。[3]

顾颉刚“层累地造成的中国古史”之论公之于世后,在海内外产生了强烈的反响。虽然评价不尽相同,但多数人对顾颉刚及古史辨派在解放思想,更新人们观念方面的作用给予了较高的评价。胡适说:“颉刚的‘层累地造成的中国古史’一个中心学说已替中国史学界开了一个新纪元了”;《古史辨》一书“可以解放人的思想,可以指示做学问的途径,可以提倡那‘深澈猛烈的真实’的精神”。[4]孙福熙说:“他(顾颉刚)不为成见所蔽,又不为派别所限,只凭了搜集到的证据而说话,这是科学方法最显著的。”[5] 陆懋德评价说:“顾君之书虽未求得结论,而三千年以前之尧、舜、禹者,其存在已受其影响,而其地位已感其动摇,则此书势力之大亦可惊矣”。[6]

顾颉刚的“层累说”尽管有不足,但它确实在中国古代史的研究上开辟了新天地,写下了新篇章。

二、关于“禹是一条虫”的论断

在顾颉刚先生“古史辨”的诸多论断中,影响最大的就是“禹是一条虫”的论断;也可以反过来说,因为有了“禹是一条虫”的广泛影响,让更多的人知道、认识了顾颉刚的“层累地造成的中国古史”论。

“禹是一条虫”的惊人之语,是“古史辨”学派的领军人物顾颉刚对中国流传了几千年的在“五帝”之后,建立“夏”朝,首创中国国家制度的“禹”的研究结论。必须指出,所谓顾颉刚先生提出“禹是一条虫”的论断的说法是非常不科学的,但是,这一说法又的确是非常通俗和形象的,所以流传很广,影响很大。其实,顾颉刚先生对“禹”的研究,哪里是“一条虫”那么简单?仅仅说“禹是一条虫”这五个字并不能完整、准确地概括顾颉刚对大禹的研究,只能是一种片面的表述。

顾颉刚早年研究中国古代史,怀疑盘古三皇五帝都是神话传说中的人物,认为大禹传说出现最早,但与夏王朝并无关系。他认为,历史上并无大禹其人,禹是先由神,再人格化为人而来的。

顾颉刚在1923年发表的著名的《与钱玄同先生论古史书》中写道:“至于禹从何来?……我以为都是从九鼎上来的。禹,《说文》云,‘虫也,从厹,象形。’厹,《说文》云,‘兽足蹂地也。’以虫而有足蹂地,大约是蜥蜴之类。我以为禹或是九鼎上铸的一种动物,当时铸鼎象物,奇怪的形状一定很多,禹是鼎上动物的最有力者;或者有敷土的样子,所以就算他是开天辟地的人。(伯祥云,禹或即是龙,大禹治水的传说与水神祀龙王事恐相类。)流传到后来,就成了真的人王了。……”[7]

顾颉刚此说一出,立刻遭到刘掞藜、胡堇人、柳诒等学者的激烈批评。

刘掞黎斥顾颉刚对“禹”字字义的假定为“这种《说文》迷,想入非非,任情臆造底附会,真是奇得骇人了”。[8] 柳诒更是对顾颉刚用《说文解字》象形来论“禹”是条虫大为不满,批评顾先生不懂《说文解字》宜例。[9] 连最疑古的钱玄同对顾颉刚对大禹的研究也不敢赞同,他在1923年5月25日的《答顾颉刚先生书》中说:“中国底历史应该从禹说起。……先生据《说文》云‘从禸’,而想到‘禸’训‘兽足蹂地’,以为大约是蜥蜴之类,窃谓不然。”[10]

面对众多学者的激烈批评和差不多是整个社会对他的非难,顾颉刚先生有过一定程度的退缩,他一方面对他考证过程中的一些失误有所检讨,强调他论证“禹是一条虫”只是一种假设;另一方面,作为一位严谨的历史学家,他并没有真正放弃他的观点,而在对这一观点继续进行更严密的论证。

顾颉刚在1925年对刘掞黎、胡堇人的答辩中列举出七条证据,证明禹是南方民族的“神话中的人物”。[11]在回答柳诒的讥讽时,顾先生强调虫是动物的总名,《大戴礼记》中有羽虫、毛虫、甲虫等称谓。“言禹是虫,就是言禹为动物”。看古代的中原民族对于南方民族称为“闽”,称为“蛮”,可见当时看人作虫原无足奇。禹既是神话中的人物,则其形状特异自在其内,例如《山海经》所说“其神鸟身龙首”,“其神人面牛身”,都是想象神为怪物的表征。[12]这些话用了我们的理性看固然要觉得很可怪诧,但是顺了神话的性质看,原是极平常的。

距《古史辨》第一册出版四年以后,顾颉刚在写《古史辨》第二册《自序》时表态:“最使我惆怅的,是有许多人只记得我的‘禹为动物,出于九鼎’的话,称赞我的就用这句话来称赞我,讥笑我的也就用这句话来讥笑我:似乎我辨论古史只提出了这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是我的辨论的枝叶而不是本干;这一说的成立与否和我的辨论的本干是没有什么大关系的。这是对我最浅的认识。”[13]

1937年,顾颉刚在《禹贡》半月刊发表《九州之戎与戎禹》一文,独辟蹊径,从九州四岳的原居地推测禹传说的起源。他放弃了过去主张的“禹是南方民族的神话中的人物”,改从西方寻找禹的起源。童书业先生在该文跋语中说:“禹名从‘虫’,亦即‘句龙’。”[14]杨向奎先生称赞这是“卓见”,“此为引进图腾说以证古史,将开辟新径,为《古史辨》增色。”顾先生“言禹是虫,就是言禹为动物”[15],已是以图腾证古史。

顾颉刚研究大禹使用的方法也就是他早期众多古史研究同样使用的方法,这种研究方法顾颉刚并没有放弃。事实上,顾颉刚心中连“禹为动物”这个基本判断也并没有真正放弃。上世纪50年代顾先生还在思考“禹”的神性,据查证,50年代初期,顾先生在笔记中还在指出“禹之为虫,又得一证”[16]。后来他参观中央民族学院,见到台湾高山族的器物,高山族以蛇为图腾,他由此联想到殷周铜器上的盘螭、盘虺纹,可能即禹图腾之遗留。于是在笔记中写道:“其族以蛇为图腾,其器物刻镂亦必若此。……观殷周铜器,所有盘螭、盘虺纹者,疑即禹图腾之遗留也。”[17]这足以说明,顾颉刚对“禹”的怀疑至死也没有放弃。

“虫”为动物总名,顾颉刚先生早已指出,这也是个常识问题,而顾颉刚先生的批评者似乎还缺乏这个常识。《山海经·大荒西经》就有:“有虫状如菟。”郝懿行疏云:“菟、兔通。此兽也,谓之虫者,自人及鸟兽之属,通谓之虫,见《大戴礼·易本命篇》。”

顾颉刚先生引用《说文》“禹,虫也”,用来推断禹出于神话传说,柳诒指责这是“不明《说文》谊例”,亲历古史辨运动的杨宽先生晚年指出,顾颉刚的见解是一种很有锐利眼光的推断,根本与《说文》的谊例无关,“禹”和句龙、应龙一样是一条“大虫”。[18]

三、“禹是一条虫”颇遭非议

“古史辨”所掀起的“必须重新认识历史”的结论在史学界当然影响很大,不过对于非从事历史研究的史学界外人士,就只能是或多或少地知道一些了。但是,“古史辨”关于“禹是一条虫”的通俗说法以及由此引起的轩然大波,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

对于在中国两千年来的主流文化、正统思想的儒家文化中被奉为圣人、道德楷模的大禹居然被顾颉刚说成是“一条虫”,这是许多人都不能接受的。

所以,“禹是一条虫”此语一出,顿时在中国社会尤其是文化界掀起轩然大波,几乎遭受到全国学者们的反对和嘲笑,当年的学界名流多认为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谴责之声浪竟一浪高过一浪,既说他亵渎中华民族起源,也“非圣无法”,以至最后由他编写的,以此为内容的《中学用——本国史教科书》,虽然有胡适这样的名家“校订”,也遭查禁。[19]

顾颉刚本人也因此不仅遭受太多的非议,还遭受太多的非难。

陈立夫是20世纪中国的重要人物之一,中国国民党政治家,大半生纵横政海,曾历任蒋介石机要秘书、国民党秘书长、教育部长、立法院副院长等要职。他对顾颉刚“禹是一条虫”之论就不止一次地在演讲中借机揶揄挖苦,贬低顾的学识。他经常以“顾颉刚说,(中华民族的祖先)大禹王是一条虫呢”[20] ,凭此来博得听众一笑。

鲁迅先生是20世纪中国最有影响的文化名人,他在《故事新编》中写有《理水》,不仅嘲弄顾颉刚,骂他是“鸟头教授”,甚至还就顾颉刚在小时因家教及塾师管教甚严,威吓之下竟成口吃的“短处”进行挖苦:“‘这这些些都是废话,’又有一个学者吃吃的说,立刻把鼻尖胀得通红。‘你们是受了谣言的骗的。其实并没有什么禹,禹是一条虫,虫虫会治水的吗?我看鲧也没有,鲧是一条鱼,鱼鱼会治水水水的吗?’他说到这里,把两脚一蹬,显得非常用劲。”[21]

直到如今,一些不明真相的人,仍然把这件事当做笑料来谈。但是,不管遭到怎样讥讽,顾颉刚也从来不跟鲁迅等人发生正面冲突,涵养若此,非常人可比。

如今,人们的人文知识已经大为拓宽,再回过头来看那场关于“禹是一条虫”的争论,可以发现:顾颉刚先生的看法并非没有依据。从神话学和图腾观念的角度来看,并不值得大惊小怪。不管顾颉刚先生的结论是否正确,总归是学术性的一家之言,他并不是哗众取宠,也不是在炒作自己,更不是故意拿大禹开涮。

四、顾刚“禹”研究的启示

从顾颉刚先生提出“禹是一条虫”的论断,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一个世纪了,无论是新的史料的发现还是地下文物的发掘以及对历史研究的深入,都远远超过了顾颉刚所在的时代,“禹”不是神而是人已是历史研究者的共识,虽然他的身上带有许多神话传说,这是远古时代的必然。我们当然不能因此就去批评顾颉刚认为禹是“神话中的人物”之错误,正相反,从顾颉刚关于“禹是一条虫”的论断出发,对今天的大禹研究,应该说会产生许多有益的启发。

众所周知,虽然今天的历史研究已经确认在公元前2070年至公元前1600年期间存在过一个被称为“夏”的国家,这是我国第一个建立政权、制度的国家,但是,由于夏朝最原始的文献资料,尤其是文字,并没有流传下来,因此,对夏朝及其建立者“禹”的研究,确实还有许多盲点。

“禹”既然是真实的历史人物,是治水英雄,是“夏”国的开创者,他当然就不可能是“一条虫”。但是,我们也知道,“禹”并不是那个治水英雄和“夏”国开创者的本名。

关于“禹”的本名,《史记·夏本纪》明确记载“夏禹,名曰文命”[22]。这是有依据的,因为《尚书·大禹谟》就明确记有“曰若稽古大禹,曰文命”。此外,多种古籍,如《帝王世纪》、《大戴礼记》、《竹书纪年》也是如此记载的。但是,见诸古籍的,“禹”不仅有“文命”这个名字,还有“高密”这个名字。由先秦时期史官修撰的,主要记载上古帝王、诸侯和卿大夫家族世系传承的史籍《世本·帝系》就明确记载:“鲧生高密,是为禹。”[23]

史书上既然说“禹”的本名或是文命,或是高密……,或者还会有更多,那么,为什么又以“禹”尤其是被敬称为“大禹”之名而传之后世?顾颉刚关于“禹是一条虫”的论断,即是说,“禹”是动物,它只是一个氏族的图腾。

顾颉刚先生关于“禹”只是一个氏族图腾的这一见解,给人以很大的启发。即是说,作为氏族图腾的“禹”,只是一个氏族或者是氏族首领的称号,而非一个人的名号;作为氏族或者氏族首领的称号,当然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时代,就有多位被称为“禹”者。这样的认识,或者,正是解开关于“禹”的身份的钥匙。

注释:

[1] 顾颉刚:《古史辨·自序》,《古史辨》第一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

[2][3][7] 顾颉刚:《与钱玄同先生论古史书》,《古史辨》第一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

[4] 胡适:《介绍几部新出的史学书》,《现代评论》第四卷,第91—92期。

[5] 孙福熙:《〈古史辨〉第一册》,《北新周刊》,1926年8月21日。

[6] 陆懋德:《评顾颉刚古史辨》,《清华学报》第三卷,第4期。

[8] 刘掞藜:《读顾颉刚君〈与钱玄同先生论古史书〉的疑问》,《古史辨》第一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

[9] 柳诒徵:《论以〈说文〉证史必先知〈说文〉之以例》,《古史辨》第一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

[10] 钱玄同:《答顾颉刚先生书》,《古史辨》第一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

[11] 顾颉刚:《讨论古史答刘胡二先生》,《古史辨》第一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

[12] 顾颉刚:《论禹治水故事书》,《古史辨》第一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

[13] 顾颉刚:《古史辨》第二册《自序》,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

[14] 顾颉刚:《九州之戎与戎禹》,《古史辨》第七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

[15] 杨向奎:《宗周社会与礼乐文明》,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

[16] 顾洪编《顾颉刚读书笔记》,(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90年版。

[17] 王学典、孙延杰:《顾颉刚和他的弟子们》,山东画报出版社1999年版。

[18] 杨宽:《历史激流中的动荡和曲折——杨宽自传》,台湾时报出版公司1993年版。

[19] 刘超:《学术与政治:<现代本国史>教科书案》,《史学月刊》2006年7期。

[20] 汪修荣:《国学大师顾颉刚其人其事》,《人物》2005年7 期。

[21] 鲁迅:《故事新编》,《鲁迅全集》第2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版。

[22](汉)司马迁:《史记·夏本纪》,中华书局1999年版。

[23](汉)司马迁:《史记·夏本纪》注引《正义》,中华书局1999年版。

作者:浙江越秀外国语学院(绍兴)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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