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省会宁县枝阳中学 刘玲霞
管建刚老师在《教给学生更有价值的10%》(见《人民教育》2012年第 21期)一文中谈到:“学生作文头疼的是‘构思’。这跟我们阅读教学中不注意‘篇’的教学,有着重要关联。我们的阅读教学太强调‘字词之妙’,为了一两个字的‘妙处’,讲大半节课都不够,却忘了让学生去领会课文构架上的奥妙。”他还讲:“写作文,积累很重要,但积累的不只是语言,比语言更重要的,是‘段感’‘篇感’的积累。”见于此,他提出了一个观点——直指写作的阅读教学,即让学生去领会课文构架上的奥妙,进行“段感”“篇感”的积累。那么,如何让学生去领会课文构架上的奥妙,如何让学生进行“段感”“篇感”的积累?笔者以为,应从以下三方面着手:
前些年有人讽刺课文教学内容不过就是:划分结构,归纳主题。近年来又走向另一极端:注重语言的品味,忽略结构的领会。正所谓,只见语言,不见结构。长此以往,课文的示范价值得不到充分挖掘,学生得不到“段感”“篇感”的积累,写作文时自然就不知如何布局谋篇,正所谓捧着金碗在讨饭。所以,笔者以为,阅读教学,对那些结构方面有借鉴意义的课文,不妨将领会结构的奥妙,也列进教学目标,有利于“段感”“篇感”的积累。如,领会《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以时间推移和空间转换、中间用过渡段巧妙衔接的结构,领会《社戏》将北京戏院看戏与赵庄看戏并列对比的结构,领会《草原散章》使用小标题的结构,领会《背影》首尾呼应的结构,领会《变色龙》波浪式反复推进的结构等等,让学生了解布局谋篇的多样性。阅读时对架构奥妙见多识广,作文构思时方可左右逢源。
比如,同样是表现亲情,朱自清的《背影》重点只选取了车站送别这一片段来表现父子深情,而邹韬奋的《我的母亲》却选取了多个记忆片段来表现眷眷母爱。同样是表现亲情,朱自清的《背影》是首尾呼应: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背影》开头)
……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背影》结尾)
而杨新雨的《养母》却是先抑后扬:
我的养母,是个很小气的人,至少在我们村里,许多人都这么认为。(《养母》开头)
养母,我的恩重如山的母亲,您没有文化,而我如今身处都市文化圈,却很难再见到像您这样纯粹的人。(《养母》结尾)
再从表达方式来说,同样是表现亲情,朱自清的《背影》对话非常节制,简洁浓缩;川端康城的《父母的心》却主要通过对话来推动情节发展,展示父母对子女的眷念之情;而邹韬奋的《我的母亲》除了叙述描写,还多处夹有议论抒情。
通过以上比较,让学生明白,文无定法,贵在得法。
善于归纳,是为了让学生明白,文无定法,但有常法。比如开头,莫怀戚的《散步》、魏巍的《我的老师》、陆定一的《老山界》等都是简洁的开篇点题:
我们在田野上散步:我,我的母亲,我的妻子和儿子。(《散步》开头)
最使我难忘的,是我小学时的女教师蔡芸芝先生。(《我的老师》开头)
我们决定要爬一座30里高的瑶山,地图上叫越城岭,土名叫老山界。(《老山界》开头)
《项链》和《皇帝的新装》开篇都介绍了人物的向往或爱好:马蒂尔德梦想过上让人艳羡的生活,皇帝喜欢穿漂亮衣服。这些都为后文情节发展做了有力铺垫。而《阿长与<山海经>》和《珠宝》前半部分都用大量的篇幅介绍了人物性格(阿长缺点多多,愚昧可笑;朗丹夫人完美无缺),这是为了与后文人物行为形成反差(阿长做了别人不能做或不愿做的事——给“我”买回了《山海经》,朗丹夫人却背地里干着以美色换珠宝的无耻勾当)。
再如结尾,邹韬奋的《我的母亲》和杨新雨的《养母》都是用抒情议论的表达方式结尾:
我的母亲只是一个平凡的母亲,但我觉得她的可爱的性格,她的努力的精神,她的能干的才能,都埋没在封建社会的一个家族里,都葬送在没有什么意义的事务上,否则她一定可以成为社会上一个更有贡献的分子。(《我的母亲》结尾)
(《养母》结尾见前文。)
而《项链》和《最后一片叶子》都是以人物语言结尾,揭示真相,戛然而止,令人掩卷沉思。
当然,不同体裁的文章,又有不同的结构,笔者以上只以散文和小说为例加以说明,其它体裁的文章架构,这里不再赘述。
通过以上方法,利用课文,重锤敲击,学生就会积累一些布局谋篇的方法,真正发挥“课文无非是个例子”的作用,写起作文来,也就有章可循,有法可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