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西厢记》中“红娘”人物形象的分析

王丹　张丽

【摘 要】《西厢记》大致创作于元贞、大德间（1295～1307），红娘的形象历来为人们所重视，本文将试从红娘的外在形象、语言特色、心理三个方面分析她饱满的人物形象。

【关键词】《西厢记》；红娘；素衣浅妆；张弛有度；少女情怀

中图分类号：J522.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5）06-0040-01

《西厢记》大致创作于元贞、大德间（1295～1307）。本文将试从红娘的外在形象、语言特色、心理三个方面分析她饱满的人物形象。

一、素衣浅妆——不凡的外表

《西厢记》里，剧作家能够创造性地汲取小说的长处，往往通过剧中人物的眼，对环境和其他人物进行描述和评价。“大人家举止端详，全不见半点轻狂。大师行深深拜了，启朱唇语言的当。可喜庞儿浅淡妆，穿一套缟素衣裳。”这是通过男主角张生的眼看到的红娘：她素衣浅妆，端庄大方，言语得当，张生对她的言行举止赞赏有加，这一丫鬟全然不像是丫鬟，倒是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一般的纯净之美。这也是作者精妙之处，状写红娘的不凡外表，不直接写她有多么得清新脱俗，而是通过他人（男主角）之口道出，但又写得恰如其分，没有掩盖住女主角莺莺的美。同时也借助红娘作为相府丫鬟这一角色，极言相府的庄重。一个小小的丫鬟尚且如此，何况小姐呢？如此一副模样，让男主角心生怜爱，且看他怎么说。戏剧开篇第二折张生在言其形貌后又说“我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我不教你叠被铺床。将小姐央，夫人央。他不令许放，我自写与你从良。”张生在自己与莺莺之事还未有果之时，就已经替这丫鬟着想，想让她“从良”，通过张生之口更是让人对这丫鬟心生怜爱。这样通过剧中人来演绎剧中人，的确十分巧妙。

二、张弛有度——独特的语言

在“赖婚”一出中，红娘见夫人变卦赖婚，张生“心尽技穷”欲要自尽之时，说到：“先生休慌，先生之于小姐，妾已窥之深矣……至于今日，夫人实有成言，况是以德报德，妾当尽心谋之。”这一番话合情合理、恰切妥帖，实在不像出自一个丫鬟之口，倒像是一位豪杰俊才之口。虽然简单半句“夫人实有成言”，但却将自己的立场说得明明白白。然后又为自己的行为添上不失相国府丫鬟身份的“德”的成分，说明自己帮助张生是为了德，是出于道义。最后一句对张生来说更像是一剂定心丸，半句“妾当尽心谋之”，将自己欲要帮助张生的立场态度再次十分明确地提出。这寥寥数语尽显出她的聪明伶俐、通情达理、沉着机敏。仅仅表明立场还不够，她立即又开始了真正的行动。当张生问计之时，她立即回应：“妾见先生有嚢琴一张，必善于此。……若有说话，明日早来回报。”这里她的一番布置，活像一位导演，导演着莺莺、张生的爱情。再看“琴心”一出，她对小姐说：“夫人忘恩负义，只是小姐，你却不宜说谎。”她不仅帮助张生，也劝导莺莺，极力促成两人。再将所举“赖婚”与“琴心”对比，看红娘在对张生说及老夫人时和对小姐说及老夫人时的言语，一个机智聪慧的女子形象跃然纸上。最经典的拷红一出这里不再做详细分析。

《西厢记》中红娘的善良机智、行侠仗义正是通过她的言语一一展现出来的。她张弛有度的言语使她在全剧中成为了备受瞩目的光彩人物。身为次要人物实则起着主要作用，实属不易，堪称经典。

三、少女情怀——典型的心理

看整出剧，我们不禁产生疑问，什么原因使得一个丫鬟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面对小姐的阴晴不定，面对夫人的严厉治家，心甘情愿地帮助一对苦命鸳鸯。根据阿特金森的“期待——价值”理论。一个人所期待、所愿意为之付出的往往是对这个人来说十分有价值的东西。那么促成崔、张的婚姻对莺莺来说有什么价值呢？其实，作者早就已经借张生之口为红娘的所作所为的合理性、合情性埋下伏笔。在“借厢”一折中，张生说道：“我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他不令许放，我自写与你从良。”“从良”这一说法虽是张生说出，但也见得红娘帮助崔、张，对她来说是有利的。如果我们从这个角度理解红娘的所作所为，则更是符合人性的。她的言行举止所表现出的心理，不也正是一个少女所该有的吗？她对老夫人行为的深深谴责，对郑恒恃财傲位的嗤之以鼻，都是她心理的反映。另一方面，她曾劝说张生：“先生当以功名为念，休堕了志气者！……休为这翠帷锦帐一佳人，误了你玉堂金马三学士”这不也是一个女子对丈夫的期盼么！可见她也是十分爱慕张生的，希望崔张结合后自己可以做张生的小妾。用心之良苦也可见一斑。

参考文献：

[1][元]王实甫著，[清]金圣叹（批评）.西厢记——金圣叹批注本[M].南京：凤凰出版社，2011.

[2]张建均.读西厢记[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9.

作者简介：

王 丹（1993-），女，汉族，甘肃泾川；

张 丽（1993-），籍贯：甘肃省嘉峪关市，西北师范大学文学院。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