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华
(临沧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中文系,云南 临沧 677000)
我说故我在
——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叙事视角
李雪华
(临沧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中文系,云南 临沧 677000)
小说《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是由奥地利的著名作家斯帝芬·茨威格创作的,是其代表作之一。1948年,马克斯·奥佛尔斯将其改编成了电影《巫山云》。2004年,徐静蕾又将其搬上了大荧幕,且同样命名为《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本文选取叙事学理论中的“叙事视角”作为切入点,对这三部作品进行分析,重点研究叙述者“我”的作用。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叙述视角;叙述者;我
小说《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是由奥地利的著名作家茨威格创作的,是其代表作之一。1948年,马克斯·奥佛尔斯将其改编成了电影《巫山云》。2004年,徐静蕾又将其改编成了一部凄美的同名爱情电影,并在第52届西班牙圣塞巴斯蒂安电影节荣获最佳导演“银贝壳奖”,这是中国电影在国际获得的最高奖项。在茨威格的小说中,这个故事发生在没有具体年代的维也纳。马克斯·奥佛尔斯导演的好莱坞影片中,虽然将故事时间设定在了1900年,但故事的时代感依旧不够清晰。徐静蕾在改编这部作品时,不但把故事发生的地点从遥远的维也纳搬到了中国,搬到了旧时的北平,还将它放在了战火纷飞的时代: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中国,北平。虽然作者和导演赋予了文本独特的内涵。但这三部作品始终不变的是叙述者“我”。每部作品都是以“我”的口吻诉说着这个凄婉悲伤的爱情故事。这是创作者们选择的相同的叙事策略。此叙述者“我”的作用是本文探讨的重点。
何谓叙述视角?托多洛夫指出:“构成故事环境的各种事实从来不是以它们自身出现,而是根据某种眼光,某个观察点呈现在我们面前。①”。叙述者即叙述的承担者,也即是信息的发送者。叙述者可以完全不参与故事,成为布斯所说的“叙述代言人”,也可参与故事。前者属于故事外的叙述者,后者则是故事内的叙述者。叙述者在叙事作品中的功能,首先在于叙事,只有叙述才能成为叙述者,只有讲叙作品中的叙述者,才能形成故事。在某种程度上,不少叙事作品往往成为作者自身思想、情感、心路历程的自觉或不自觉的表白。②《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的三个文本都是以一个陌生女人的书信方式来叙述故事的。作品以“我”作为叙述者,以“我”的情感经历作为叙事的线索也即是作品的基本框架。三部作品都让我们看到了那个痴情的、傻傻在爱情中唱着独角戏的女人。
对于文学研究来说,探讨“作品如何说”,“作品为什么这么说”不仅会使研究更为完备、更有意义,也会更具有说服力。同时还可使不同层面的探讨相互补充。③叙述者所展示出来的“视点”不仅表明一种观看对象的特定角度;同时,由视点所展开的“看”也表明一个行为过程,一个思索、判断、评价的过程,即针对作品中的其他人物,也同样针对自身。在人物—叙述者视点范围内的“看”往往本身成为人物思想行为的一个富于价值意义的事件,它在人物思想发展的进程中往往起着重要的作用。④
叙述本文始终从“我”的视角出发,用“我”的眼光来透析整个故事的始末,所采用的叙述策略是与“你”直接对话。由于采用第一人称“我”的叙述视角,作品具有了第一人称独白式叙述的特征。
“我的儿子昨天死了,我们的孩子,现在我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别的人可以爱,除了你,可是你是我的什么人啊,你从来也没有认出我是谁,你从我身边走过,你总是走啊走啊不断向前走。曾经有一度,我以为可以把你抓住了,在孩子身上抓住了你,他一天天长大,他的眉宇之间、他安静时的神态像极了你,可一夜之间他就残忍地撇下我走了,一去永不复回,我又是孤零零一个人了,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加孤单,你现在也许知道了,不,你也许只是隐隐感到我是多么地爱你,可是谁还会在每年你的生日老送你白玫瑰呢,花瓶将要空空的供在那里,一年一度的在你四周吹拂着微弱的气息,而我轻微的呼吸也将就此消散,我写不下去了,亲爱的,保重。”这是那个陌生女人的最后独白,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她对男人的深情。这段独白让人有一种突然窒息的感觉。 为什么选择书信的方式来叙述陌生女人的故事?这是我们关心的问题。当某个人要表露自己心迹的时候,最恰当的方式莫过于书信和日记。这是一个在爱情中极度执着也极度自尊的女人选择的最好方式。她向他述说了一段十几年的爱情故事,告诉了他,她就是每年生日送他白玫瑰的女人。一个如白玫瑰般淡雅的女人,成为了他心中永恒的回忆。因为执着,她的眼神一辈子都没能离开他。或许这是最可悲哀的事情,她像水中的一片浮萍,从他身旁流过,他不只一次地拾起它,却又漫不经心地放走。自始至终,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点缀,而他眼神的片刻停留却注定让她沦陷了一辈子,以致她感慨“什么朋友,什么自尊,只要他一声召唤,哪怕在坟墓里,她也会爬出来回应。”
其次,文本是以第一人称内聚焦的方式展开叙事的,叙述者“我”同时是故事中的一个人物。从叙述者的位置看即是“同故事”+“故事内”叙述者。⑤文本所讲述的故事只能在“我”的视线内发生,是我能看到的,能想到的。“我”在文本中从头到尾地叙述着自己的故事,当“我”还是女孩的时候,就有了无穷无尽的想象,在献出自己之后,永远怀念。这个女人才能活命。她怎么会对他有怨尤,她要的只是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儿子如果还在,她也许会一直送他白玫瑰,她也许会一直和他邂逅缠绵……。其实这个结局早就注定。那样地爱一个人,是一定要让他知道的。不是要让他感谢,不是要让他铭记,是要让他知道,有一个人在用生命爱他。她从一开始就要做他的惟一,因为她爱他的方式绝无仅有。最后,她是赢家。
再次,由于“我”具有“叙述自我”和“经验自我”两重身份,因而由“我”来讲述“我”自己的故事,更能打动读者,引起读者的同情。“我”拥有的绝对的话语权。说,是我,不说,也是我;让他快活浅薄地活着,是我,让他黯然神伤地叹着,也是我;给他毫无保留的爱,是我,给他于事无补的怨,也是我;天真的是我,残忍的也是我;开始是我,结束也是我。“我”常常在讲述故事的同时,徐徐滑入外部世界。这时故事暂停,插入我的内心独自,或出现与“你”的对话,这样就很明确地说明了“我”的行为,确认“我”的“在场”。这些插话,对故事本身是无意义的,但表明“我”作为文本的主体拥有着独立的话语空间,“我”的叙述行为也会受制于人物的言行举止。
注释:
①胡亚敏.叙述学[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
②③④谭君强.审美文化叙事学-理论与实践[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
⑤陈顺馨.中国当代文学的叙事与性别[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
[1]米兰·巴尔.叙述学:叙事学导论[M].谭君强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
[2]谭君强.叙述的力量:鲁迅小说叙事研究[M].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00.
[3]王绯.女性与阅读期待[M].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1.
[4][美]苏珊·S·兰瑟.虚构的权威——女性作家与叙述声音[M].黄必康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
J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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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0125(2015)06-0243-02
李雪华(1979-),女,汉族,河南沈丘人,文学硕士,滇西科技师范学院中文系讲师,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与女性文学、叙事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