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殿儒
麦子是人们心中不可或缺的植物。秋风起,麦子播下地,残忍的秋风扫落叶过后,麦子长高了一截,面色也浓绿了一成。冬天伴着大雪和刺骨的寒风一股脑儿地来了,世界万物好像在一瞬间就被肃杀成一把干尸,就连秋风中倔强着开花的菊儿也熬不过寒冬的惨烈和无情,死去了。而唯独麦子,仍然为这个世界坚守了一派浓绿,一片春情。
冬天不会放过你的倔强,它用三九四九冻破石头的大雪和冰冻来攻击你。它在一夜之间会用厚厚的白雪覆盖你的头颅,妄想把你一下窒息,它还妄想在窒息你的同时,又把你身边的土壤冰冻成一块铁板——掐死你!可是,你面对如此残忍的杀生,却坦然微笑。你利用严冬给的厚厚白雪做了一床自己过冬的被子,把敌人的武器变成了自己的“武器”:你为了不被冻土“掐死”,就趁被冻住脖颈的时候,狠命地往大地深处扎根,用长长深深的根系去汲取大地深处的温暖,积蓄自身战斗的力量,把自己分蘖成三头六臂,成为不可战胜的壮士……
春雷滚滚的那一阵子,冬天望着一竿子高、绿油油的你,常常会把最后一点失败的泪滴,滴在你胜利微笑着的田野里。那时候,农民们都能听你对无奈的冬天说声“拜拜……”
其实麦子是流浪过来的植物。它从异域寻寻觅觅才找到适合自己生长的家园。咱们中国人,喜爱它,它更喜爱咱中国人。大半个中国的人喜爱麦子,大半个世界的人都喜爱麦子,都依靠麦子生活,早在数千年前就和麦子结下了骨肉相通的情缘。父亲说,只要你舍得流汗,把它按时种到大田里,它就决不会辜负了你的期望。即使是最绝望的干旱,麦子也要坚持到最后才死。即使是寒冬把它的苗儿都冻干了,春天一来,它照样会为这个世界活过来,给人结出白馍细面和幸福的日子……
乡亲们都把麦子称作为“硬性嫩娃”。是说麦子看起来柔弱,而性子刚烈不屈,是乡亲们最离不开、最金贵的一个娃。乡亲们对待麦子,也是扑心扑肝般疼爱。他们愿意把最好的肥料上到麦田里,他们也舍得用汗水去浇灌麦子的一季旺盛。我们常常看见,父辈们的犁铧开处,就有麦浪滚滚,那就是麦子的品格——它其实也是农民们的汗水、泪水和希望凝固成的一个姿态。
亲近麦子的人,不仅是闻到麦香的时候才会想起它,而是每时每刻会把麦子放入自己的脉动。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都会念叨自己的麦子:“不知道麦子长得好吗?”“今冬的雪多了,麦子又能丰收了哈……”“麦子也是咱不可忘怀的一个亲人……”
心湖涟漪
麦子在寒冬中处境艰难,但它坚守不屈,给人以希望与幸福;将麦子视为“金贵娃”的农民同样坚忍不拔,对生活充满了信念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