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丽娟, 王建芳, 杨格格, 李建亮
(浙江理工大学 服装学院, 杭州 310018)
历史与文化
中国古代丝织品上的童子纹样探析
楼丽娟, 王建芳, 杨格格, 李建亮
(浙江理工大学 服装学院, 杭州 310018)
童子纹样是中国传统丝织品上人物纹样的代表,是农业文明下人们内心生活的时代缩影。通过对童子纹样的祈求子嗣繁衍、渴望子孙昌盛及美好生活的社会文化内涵的分析,探讨传统纹样设计所具有的浓厚民俗气息及独特的审美意识,并结合童子纹样在传统丝织上的应用实际,探寻其在现代丝绸纹样设计中的新发展。研究认为,童子纹样的出现及应用是传统丝织品装饰艺术贴近底层人民生活的一大转变,是人本主体意识觉醒的表现。童子纹样为现代设计提供了丰富的文化素材和表现方式,其立足于民的文化内涵是打造现代中国设计的丰厚文化土壤,值得当代设计师学习借鉴。
丝织品; 童子纹样; 文化内涵; 百子图; 设计
童子纹样展现了儿童生动活泼的天性及稚拙可爱的形态,表现了人们对纯真婴孩天性的赞赏与喜爱,其在丝织上的应用是中国传统民俗文化的审美表现,是传统纹样与人主体意愿融合的典范。本文通过对童子纹样文化内涵的探讨,分析其在丝织品上的具体应用,借以启迪当今的纹样设计。
童子纹样既是以儿童形象为主要题材的装饰纹样。“童子”旧时一般指十四岁以下的男性,古代也指未成年的仆役、童身、神秘学里的称谓等。童子形象在中国传统装饰艺术中出现甚早,如在绘画、画像石、陶瓷装饰、织绣、漆器等艺术形式里都有很多表现儿童那天真烂漫的身形以及纯真童趣的作品。如三国时期,孙吴朱然墓出土的童子对棍图漆盘;晚唐时期,长沙窑的青釉褐彩婴戏持莲纹执壶等。
童子形象在丝织品上的出现最早可以追溯到辽代,有考古出土的手绘石榴婴戏纹夹缬(图1)一块,其纹样构图以石榴枝为骨架,枝干相错相生,间饰小花卉纹,嬉耍的童子居于石榴中央,四肢舞动,石榴象征多子,与童子结合映射了“多子多福”的民俗情趣。到宋代时,受风俗画“婴戏图”发展的影响,童子纹样在丝织品上的应用屡见不鲜,而且画面丰富多彩,孩童的人数也逐渐增多。“婴戏图”是童子纹样的主要表现题材,确切地讲应称为儿嬉纹或童戏纹,《苍劼篇》:“男曰儿,女曰婴。”后泛指初生儿、幼儿[1]。“婴戏图”内容多为现实生活的风俗场景,有钓鱼、骑竹马、放鞭炮、放风筝、抽陀螺、攀树折花等,是宋代绘画史上独具特色的艺术现象[2]。到明清时期,童子纹样都带有了吉祥美好的寓意,尤以“百子图”最为典型,象征着人们对多子多孙的期盼[3]。广泛应用在衣服、帷幔、被面等装饰面料上,成为人们喜闻乐见的传统纹样之一。
图1 辽代石榴婴戏纹夹缬Fig.1 Indigo print with pomegranates and boys in Liao dynasty
2.1 期盼子嗣繁衍、人丁兴旺
童子纹样如此深受人民喜爱与中国传统的农业文化和民间习俗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一方面,中华文明是建立在农业文明基础之上。传统的封建农业主要依靠人力生产,人力是当时社会的第一生产力,所以劳动力的多少直接决定了生产规模和生产效益,因此古代人们多崇尚多子多福,人丁兴旺,希冀通过人口的数量来带动生产,以过上幸福的生活。人丁的兴旺主要依靠人口的出生率及儿童的成活率,但在封建社会的生活条件、医疗条件下,新生儿童的夭折率较高,人们为了祈求子嗣兴旺、小孩子能健康长大成人,便借助于童子的形象来表达他们的期盼和寄托,以寻求在残酷生存状态下内心的安慰。另外一方面,中国传统文化强调家族意识,注重族脉传承,家族的强大决定了整个家族在特定区域内的社会地位,这种地位决定了一定的社会权利和利益,这就增强了人们对传宗接代、壮大人口的期望[4]。
此类童子纹样在组合形式上主要有三种:一是与一些象征多子、富贵的花草元素组合,如清代莲生贵子肚兜(图2)、清代童子攀枝织金妆花缎(图3)等;二是与麒麟、神仙人物组合,如蜀绣麒麟送子图(图4)、麟子送福妆花缎等;三是“百子图”,“百”为虚指,喻数目之多。百子图也称为百子戏春图、百子迎福图,主要通过众多的童子形象把祝福、恭贺的良好愿望发挥到一种极致的状态。在构成方式上多为散点式的自由分布,童子三五成群、戏学玩闹,形态各不相同,周围还会有亭台楼阁、假山池塘等。寓意多福多寿、多子多孙,子孙昌盛,万代延续[5]。如清代瑶台百子祝寿图(图5)、清代百子图蜀锦被面(图6)等。
图2 清代雪青色缎地莲生贵子肚兜Fig.2 Satin bellyband with lotus and boy in Qing dynasty
图3 清代童子攀枝织金妆花缎Fig.3 Satin with boy climbing flowers in Qing dynasty
图4 蜀绣麒麟送子Fig.4 Kylin and boys with Shu embroidery
图5 清代瑶台百子祝寿图局部Fig.5 Part of a hundred boys celebrating birthday pattern in Qing dynasty
图6 清代百子图蜀锦被面Fig.6 Quilt covering with hundred beads diagram in Qing dynasty
2.2 表现望子成龙、子孙昌盛
封建社会经济的繁荣促进了民间生活的富足,而基本生活的满足又使得普通老百姓有了更高的审美需求和文化需要,他们寄希望与子孙后代,希望他们能出人头地,过上富贵生活。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传统的丝绸艺术不再只是服务于上层社会,它走进了千家万户,更加贴近于民间,更加真实直接地反映了底层老百姓的内心思想。回顾也曾讲到“明代丝绸纹样已经没有汉唐纹样的宗教色彩和宋元纹样的伦理意味,而是现实人情味的世俗日常生活的反映,对诸多自然景物的欣赏,对人情世俗的津津玩味,对荣华富贵的倾羡渴望……”[6]童子纹样正是这种望子成龙的诉求在丝绸纹饰上的表现。此外,封建社会科举制度的实行,也让普通底层老百姓有了这种“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机会与希望。
这类纹样形式主要有童子攀花折桂、扛戟、夺魁等,以体现富贵立子之意。如宋代牡丹童子荔枝纹绫(图7),图案将牡丹、荔枝和童子组合在一起,以牡丹象征富贵,荔枝谐音立子,童子手攀藤蔓表示攀藤而上,整幅图案构成了“富贵立子攀腾”的吉祥含义[7]。在“百子图”中有童子手持牡丹花的形象寓意富贵;童子肩扛戟的形象寓意步步高升;童子手持头盔的形象寓意高中。在刺绣、缂丝作品上还经常有五子夺魁、耕樵渔读等童子纹样,表示了人们希望子孙能通过读书步入仕途,以荣耀门第、光宗耀祖。
图7 宋代牡丹童子荔枝纹绫Fig.7 Damask silk with boys, peonies and lichee in Song dynasty
2.3 寓意神祗纯洁、吉祥美好
童子作为美好形象的代表,在装饰纹样中还时常与神仙人物、祥禽瑞兽等一同出现,多为书童侍子或做承云玩耍之状。在佛教文化中,童子形象多与莲花纹样相结合出现,莲花在佛教中象征着清静、纯洁、吉祥,童子纹样与其结合特指轮回进入净土的灵魂从莲花中得到重生,其中包含的是佛教重生、轮回的理念。如佛教壁画《净土变》的莲花池中,常把婴儿画在透明的连花苞中,意为“化生”。中国民间亦有很多刺绣形象把童子置于莲花之上,既有“化生”之意,又因“莲”同“连”谐音,而取义连生贵子。在道家文化中,童子是未受尘浊玷污的至纯至净之身,最适合修行道法,所以童子也是侍奉神仙的绝佳选择。在这样的文化渗透下,童子形象深受人们推崇,童子形象也是常常与神仙人物一起出现借以体现神祉的纯洁身份。如缂丝瑶池集庆图、三星图、童子献寿、天官祝寿、仙人游乐雅集等。童子与瑞兽相配时多是骑坐于瑞兽之上,借用瑞兽本身被赋予的吉祥含义以表达对童子的期望。
纺织文化强调人与自然的统一,人与天的和谐,其实质在于强调丝织品艺术美要本于自然,又要超越自然;要超越自然,又不能脱离自然,使自然天成的花色纹样与人主体意愿的追求相融相通[8]。童子纹样正是以童子其独一无二的亲和感和一种充满童趣的天真,与普通的动植物纹样组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体现了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天人和谐精神。
3.1 在服饰品上的应用
童子纹样在服饰上的应用,主要出现在新婚女性上身所着衣物,以及肚兜、围涎、云肩和儿童衣物上,成年男性衣物上则很少见到。这与女性的生育功能有着不可分的关系,映射了古人对儿孙满堂、多子多福的期盼,也是中国传统服饰文化象征性的表现[9]。在女性衣物上主要出现在作为外套的女夹衣及贴身所着肚兜之上,女夹衣多采用织成或刺绣的百子戏纹样,人物形态各异,多呈散点式排列。宋代,辛弃疾在《稼轩词鹧鸪天祝良显家牡丹一本百朵》中提到:“恰如翠莫高堂上,来看红衫百子图。”《红楼梦》第五十一回中也记载有:“凤姐看袭人身上穿着桃红百子刻丝银鼠袄子。”明定陵出土的“孝靖皇后洒线绣蹙金龙百子戏女夹衣”(图8),通身用红色丝线绣出满地菱形纹,前襟上部绣二龙戏珠,后襟绣一坐龙。夹衣遍身绣100个游戏的儿童,如加官、对弈、摔交、观鱼、掷皷、荡秋千、沐浴、扑蝶、杂耍、击球、捉迷藏等,并用花卉点缀其间。可见“百子图”纹样在当时女性上衣上已是常见。
图8 明代孝靖皇后洒线绣蹙金龙百子戏女夹衣Fig.8 Xiao Jing empress’ embroidery clothes with goldendragons and a hundred boys in Ming dynasty
在肚兜上的童子纹样一般为独幅的形式,取材则为麒麟送子、莲生贵子等。此外在女性上衣的袖边上也会绣有童子纹样,在团补锦、锦囊、香袋上也发现有以妇人抱童子和表现孩童嬉戏的童子纹样。
3.2 在家居丝织品上的应用
童子纹样在家居饰品上的应用相对服饰来说则更为广泛丰富,主要有帐幔料、夹被、被面、门帘、桌椅凳套等,一般都是新婚家居装饰用品。如清代红色织五彩百子图被面、清红缎地双喜人物花卉单幅门帘(图9)、清代红地缂百子图帐料等,这些织绣的家居用品一般都以缎纹做底,上面或织或绣形态各异的孩童,并与花卉、器物、神仙人物、亭台楼阁场景等元素搭配一起,层次感极佳,尤其以“百子图”居多。“百子图”的锦缎被面、被褥,自古以来就是结婚之时新娘的随嫁之物,用来蕴涵喜庆和祝福,同时祝愿新娘早得贵子、子孙满堂、阖家和美。路畅在《云安公主下降奉诏作催妆诗》中写到:“云安公主贵,出嫁五侯家。天母亲调粉,日兄怜赐花。催铺百子帐,待障七香车。借问妆成未,东方欲晓霞。”康熙《苏州府志》中有“女出阁,有踏妚跨鞍之仪,上百子花髻”的记载。此外,在亲友送的贺礼中也常会有百子锦缎被面,可见百子纹样在民间应用的广泛性及人们的喜爱程度。在民间的蓝印花布、刺绣、夹缬等传统丝织品上,童子纹样也是常见的题材,如温州苍南夹缬的被面上的童子纹。桌凳椅套上的童子纹样多为适合设计,纹样或方或圆,以适合于所用的家具形制。
图9 清红缎地双喜人物花卉单幅门帘局部Fig.9 Part of red satin curtain with rolled apart splitting,boys and flowers in Qing dynasty
3.3 在装饰丝织品上的应用
童子纹样在丝织品装饰领域应用的载体主要有挂屏、镜心、镜帘、桌椅套、图轴等,工艺一般有刺绣、缂丝、手绘,题材也基本以童子的戏学、玩闹及“百子图”为主,再配以庭院树石小景,生活气息浓厚。如清代仕女婴戏图四条屏(图10)、明顾绣韩希孟绣罗汉祝福册页等,其上的童子纹样喻情与景,故事性极强,画面效果清雅脱俗[10]。在镜心、镜帘、门帘等日常生活常用到的装饰品上,童子纹样则更加世俗、祈愿幸福美好的吉祥寓意简洁直白,寄托着人们对生活的美好希望。如五子夺魁、麒麟送子、莲生贵子、连中三元等广泛流传的吉祥图案。
图10 清代仕女婴戏图四条屏之一Fig.10 One of four maid and boys screens in Qing dynasty
3.4 对现代丝织品花型设计的启示
传统纹样的研究再设计一直是设计艺术领域的研究课题,具有广阔的现实意义。童子纹样的盛行是人之常情的体现,是现实生活和时代的映刻,它反映了人们真实的内心情感,为现代设计提供了丰富的文化素材和表现方式。传统童子纹样具有时代特色的文化符号和装饰载体在人们的观念中已趋于淡化,但其社会文化内涵仍在继续,人们对于多子多福、子孙昌盛的期望依然根深蒂固,这种想法时刻以不同的形式出现在日常生活中。对于现代的设计者来说,童子纹样在造型和素材组织上的独特之处是中国文化内涵的独特表现,应该加以学习吸收并结合适合现代人审美的表现形式,创造出满足人性需求及大众所喜闻乐见的现代童子纹样,创造出具有中国文化底蕴的现代设计。
童子纹样在中国丝织品纹样史上流行近千年,是一代人情世俗的映射,与社会生活有无法脱离的依存关系。它深深扎根于现实生活的土壤,以儿童形象来喻情传意,既是人们主观处理下的艺术产物,又是当时社会背景下人们的真实愿望和内心理想。它是“历史的纹样”又是纹样的历史,从童子纹样中儿童的身形样貌到衣着发髻,可以窥见每个时代的民俗生活和文化观念,是现实生活在纹样上的时代印记。童子纹样对人们自身的关注是中国传统纹样向人文关怀转换的表现,是古人思想上的一种让现实与愿望齐飞的自我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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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ploration and Analysis on Boy Pattern on Ancient Chinese Silk Fabrics
LOU Lijuan, WANG Jianfang, YANG Gege, LI Jianliang
(School of Fashion Design and Engineering, Zhejiang Sci-Tech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18, China)
Boy pattern is the representative of figure pattern on traditional Chinese silk fabrics as well as the miniature of inner life of people in agricultural civilization.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profound folk flavor and unique aesthetic consciousness of traditional pattern design through the analysis on social cultural connotations of boy pattern-pray for progeny multiplication and yearning for their prosperity and wonderful life, and explores its new development in modern silk pattern design based on the actual application of boy pattern on traditional silk fabrics. The research believes that the emergence and application of boy pattern is a great change of decorative arts of traditional silk fabrics close to the life of people at the grassroots level as well as the manifestation of consciousness raising of humanistic subject. Boy pattern provides abundant cultural materials and manifestation modes for modern design. Its people-oriented cultural connotation is a rich cultural soil for us to create modern Chinese design and is worth study and reference of modern designers.
silk fabrics; boy pattern; cultural connotation; hundred beads diagram; design
doi.org/10.3969/j.issn.1001-7003.2015.05.012
2014-11-17;
2015-02-05
淳安县茧丝绸产业体系规划项目(15090054-J)
TS146
B
1001-7003(2015)05-0066-05 引用页码: 0513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