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汀
人们的眼中长出地平线
人们的眼中长出地平线,
在东方,人们伸耳关注着教堂!
教堂内奇怪的审判
——已经结束。
油漆的天花板上存在着
各种各样的试图。
他的下午已经结束,
坐在窗前的人——内心发白。
成熟的麦穗把灵魂压垮。
就这样,傍晚的最后一丝光线
越来越迫切,众神的睡意
垂落在我日益丑陋的脸。
历史——蓝色墙壁!
我们——暂时发绿的爬山虎。
瞬间
月亮只是一个硕大的路灯。
世上走着我的任意一个姐妹。
沉重的眼皮,合上又睁开,
一到日暮我就会看不清楚。
本质和意义,思考和烦忧,
假如一切离我而去
我会试着想起什么,
——但——那一瞬间将是徒劳。
间隙
我走过了夜晚的树丛,
为的是倾听蟋蟀的细语。
愿我能找回十四岁的人格,
溶化它,再重新凝聚。
只怕是我自己勾起了时间,
矛盾的间隙里,灰色河流生成。
回顾我那空虚的住所,
那是秋天的臆想,和坚实的辩证。
我的父亲,听到秋夜虫声
我的父亲,听到秋夜虫声,
或许会有一丝烦躁。
但他将理智地找到新的乐趣,
有点热,他打开了窗。
而我不闻那声音已有五年。
我坐在异乡,口含苦味的药片。
我仿佛悟出了一种新的生活,
张开嘴,却没有什么可说。
夜里散步的人
他看见夜色十分地美,
就走了进去。
“我已疲倦于反复的思索,”
可他站在树下,再次陷入冥想。
回来的时刻总有些懊恼。
夜大概深了,邻居们都已睡着。
这时他认清自己的处境:
灰暗的走廊,淡淡的月光。
清苦的日子
清苦的日子,干净而恼人的日子里
月亮浮在南方的海面上
卡瓦菲斯看见了时间
有如瞥见去年的腹稿。
那是在八月的一天
半夜里他踩着雨点回家
事实上他明明预见了雨
却并不带上那夏天的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