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言
1月23日,歌手李健加盟湖南卫视歌唱真人秀节目《我是歌手》,凭借“润物细无声”的浅吟低唱,演绎了《在水一方》《袖手旁观》《当你老了》等曲目,在这个被誉为“巨肺”高音的舞台,他走心而不走肺,以静制动,成功逆袭。而他频出的金句让网友捧腹大笑,使他一向高冷忧郁的形象迅速萌态十足,被称为“冷萌段子手”。
清华才子:演绎校园民谣“传奇”
1974年9月23日,李健出生于黑龙江省哈尔滨市一个京剧演员家庭。受“武生”父亲的影响,李健从小就喜欢武术,调皮的他也因此好和同学打架。直到小学二年级,李健因为一次不错的考试成绩得到了老师的表扬。自此,他停止了打架,爱上了学习。1985年,电影《路边吉他队》热映,里面弹着吉他唱着歌的青年深深吸引了刚上初中的李健,但他还是把学习放在第一位。顺利考上重点高中后,母亲花了一个多月的工资给他买了一把红棉吉他,作为奖励。
谭咏麟、齐秦是李健最早的偶像。他会边听磁带边模仿谭咏麟的歌声,惟妙惟肖。为了弹会齐秦的《大约在冬季》《外面的世界》,他参加了一个收费最低的音乐班。老师用古典吉他弹奏的《爱的罗曼史》吸引了李健,从此,他便着魔般地迷恋上了古典吉他。每天午休,李健都会坐在家里的窗台上练习。假期的时候,每天会弹几个小时。由于李健的勤奋,加上乐感极强,老师教的曲调他都掌握得很好。到高级班学习时,老师干脆免了他的学费,让他做些调音、打扫卫生、辅导初级班学生的活,令他喜出望外。
1994年,李健被保送进入清华大学电子工程系。开放多彩的校园生活,让他的音乐特长如鱼得水。学校的创作气氛非常浓厚,已经成名的高晓松、老狼、郑钧等校友经常来学校表演,台下总是掌声如雷。李健非常羡慕,想着有一天也要站在舞台上歌唱。
在水木清华园宽松的环境中,李健这朵“音乐小荷”开始崭露“尖尖角”。他在第一届校园歌曲大赛上获得了第一名,不久又在首都大学生独唱比赛中获得一等奖。因为弹得一手漂亮的古典吉他,李健同时担任了校内九支乐队的伴奏。他还是清华大学合唱团的一员,常常以独唱演员的身份登台表演。为了系统地学习音乐,李健大二时辅修了音乐课程。两年半的系统学习,给他打下了坚实的音乐基础。除此之外,他结识了卢庚戌、缪杰等热爱音乐的校友。蓝天白云下、绿草地上,他们经常聚在一起弹吉他、练声、讨论音乐。美好的校园生活深深烙在了李健心中,他认定校园民谣清澈的音乐风格,是他心中最契合、最真诚的音乐。
李健大学毕业后,进入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当了一名网络工程师。原以为可以看到很多电影,欣赏到很多电影主题曲。令他失望的是,他的工作跟电影没一点关系。不是整天坐办公室,就是下基层。两年后,李健一贯平静的内心开始出现躁动。“就这样端茶倒水接接人,混混沌沌过一生吗?”他苦闷地问自己。2000年冬天,卢庚戌的一个电话让他惊醒:“李健,你还想不想唱歌,想不想一起唱歌?”
蓝天白云绿草地,唱歌写歌聊音乐……纯净而充实的校园生活开始萦绕于李健脑海,要做纯净民谣音乐的理想也开始在他心中荡漾。这次,他瞒着家人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单位,和卢庚戌组建了“水木年华”组合。“年轻人应该勇敢一点儿!”凭着这股冲劲,他们度过了没有收入的九个月。
2001年9月,他们的第一张专辑《一生有你》发行,清爽的曲风、淡淡的忧伤让他们成了音乐界的“传奇”。2002年5月,他们的第二张专辑《青春正传》刚一发行,就受到大学生的广泛欢迎,他们也被冠为“校园民谣歌手”。
独立创作人: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正当水木年华蒸蒸日上的时候,李健却作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退出组合。
原来,随着摇滚、电子乐、R&B等“快、闹”音乐的流行,李健和卢庚戌出现了音乐分歧。卢庚戌倾向于顺应潮流,希望在音乐中加入摇滚曲风,李健则想坚持透明、简单而又不失情怀的“慢、静”曲风。加上唱片公司希望他们趁热打铁,多出唱片,多参加商演,李健难以适应。很长一段时间,李健都是硬着头皮上台,完全不在状态。有一次演出,唱完《一生有你》,经纪人问他:“你怎么唱那么快啊?节奏都乱了!”李健很懊恼:“明明是唱喜欢的音乐,怎么变得越来越紧张,只想赶快唱完,赶紧走呢?”
一朝成名后的商业和利益驱使,让李健发觉正偏离着自己的音乐初衷。“音乐是一个特别有趣的事情,我不能对它有任何含糊,我的唱片里面一定都是自己喜欢的歌。”李健告诫自己,“以前的歌不要了,因为我相信以后我会写出更多好作品。”于是,他决定退出组合,开始独立创作之路。
李健完全沉浸在期许的安静曲风中,开启了“工作狂”模式,黑白颠倒,加班加点创作,他甚至一人作词、作曲、编曲。2003年9月,李健首张个人创作专辑《似水流年》推出,收录了《传奇》等曲目,但恬静而清澈的曲风并未被大众叫好。首秀的不如意没有令李健苦恼:“我能更自由地做想做的音乐,这是我最向往的事情。”此后,他以平均两年出一张专辑的速度,更加坚定地创作喜欢的音乐。
李健的生活只剩下看电影、阅读、游泳、旅行、听唱片、健身,而这些项目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创作音乐。敏感而单纯的生活,也让他佳作频出。读了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他便有感而发写了《绽放》;看了前苏联电影《士兵之歌》,他便写了《一辈子的十分钟》;一次与好友相约去游泳,天下起了大雨,看着雨滴溅落玻璃窗,李健在游泳池边便想出了《纵身一跳》;《风吹麦浪》则是记录他在清华大学北门民房的那个夏天,流浪诗人和画家带给他的震撼……
尽管创作不间断,生活依旧没有垂青这个“劳模”青年。从2003年到2010年,李健发行了《似水流年》《为你而来》《音乐傲骨》等五张专辑50余首歌曲,所有歌曲都贴上了他那纯净曲风的标签。但唯美的音乐还是未能打动大众,他仍旧不温不火。
有段时间,李健内心多少有点不舒服,因为总会被媒体对比和强调:“重组后的水木年华已经得奖得到手酸,你是否后悔退出?”没有人会跟他说“你一定要加油啊”,或是“我们很看好你”,有的只是“是不是尝试其他曲风?”“是不是应该变换下风格?”“是不是要顺应潮流,参加选秀节目?”甚至有人贬他不识时务,顽固不化……
“能不能得到一个奖项,专辑销量怎么样,这应该是经纪公司做的事情,你不要着急,只要写好唱好作品就好了。”李健自我安慰道。好在还有一些懂他、懂他歌的朋友,这给了他不少安慰。一些DJ朋友经常会请电台播他的歌,王菲买了李健的专辑赠送给友人,鲁豫特意为李健的专辑写序:“听李健的歌,是会爱上他的。而我,就在不知不觉间,坠入了他歌声的情网。”
有一次,李健遇到了儿时的偶像谭咏麟。谭咏麟的一席话驱走了他心中的疑虑:“这个圈子只有一条规律,那就是没有规律,千万不要比,你只要跟自己比就行。”李健也终于明白需要做的事就是让自己逐渐强大。“中国不缺好的声音,缺少的是好的创作。”李健继续固执己见,仍旧不着急,慢工出细活。他甚至做起了预言家:“好的作品,是需要时间证明的。”
不久,李健的预言就得到了证实。2010年春晚,王菲唱着《传奇》宣布复出。一夜之间,《传奇》的创作者李健成为“传奇”人物进入大众视野,《传奇》也终于在创作7年后开始流行。“劲爆内地最佳唱作歌手”“劲爆最佳作曲人”“最佳制作人”“最佳男歌手”等荣誉纷纷“砸”向李健。2013年春晚,李健和孙俪合唱的《风吹麦浪》让观众如沐春风。而《风吹麦浪》依旧经历了5年“哑音”才成为都市大众的“心灵滋养品”。2014年,那英在浙江卫视《中国好声音》为两位爱徒选的PK歌曲是《贝加尔湖畔》,让李健的这首歌家喻户晓。观众这才知道,原来《贝加尔湖畔》在2011年就创作出了。
面对“歌红人不红”的争议,李健说:“从某种角度讲,一首歌写完就不再属于作者了,它属于那些善待它的领养者们。”记者又问他:“出道十多年,是否走了很多弯路?”李健肯定地回答:“两点间直线距离最短。我知道自己的初衷,我生活中所有的主题就是不断地去写我最想写的东西,从这一点出发,会有一个很清晰的目标,接下来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冷面笑匠”:
工科男的“逗比”世界
2013年8月,李健化身“李老师”登上中央电视台《开讲啦》节目的讲台,儒雅开讲《时间会为你证明》。他说:“一个人做的事情是有限的,但看似有限的一件事情里面,其实可以做成很无限……张爱玲说成名要趁早,但我觉得成名应该晚一点。因为一旦你成名之后,你的时间会越来越少,属于你的真正的积累也会很少……有多少所谓的闪光,就有多少那些灰暗的时刻……”就像这场演讲,忧郁、内敛、理智、深刻是李健给人的感觉,甚至还有点木讷。
2015年1月,李健作为补位歌手加盟湖南卫视《我是歌手》。观众惊奇地发现,此次李健逆袭的不只是歌唱,还有性格。记者问他参加节目的初衷,李健一本正经地回答:“没有初衷,只有高中。”《我是歌手》被称为“巨肺歌手”飙高音的擂台,歌迷们得知李健的加入,都为他的“温柔小嗓”捏了把汗,李健用“一片哀嚎”形容大家的反应:“说白了,歌迷们就是心疼我,其实我比他们想象中要坚强,是比较抗揍型的。”最后,他还不忘幽默一把,“最少是‘两轮游。”在同台PK中,李健评价胡彦斌的表现时,更是用他独特的“李式”幽默表达了对胡彦斌的欣赏:“我觉得他发挥得特别好,都快挥发了。”
一次彩排时,穿着厚棉衣的李健看到他的女经纪人沈梦辰居然光腿穿着裙子,关切地说:“我都穿厚秋裤呢!”没想到沈梦辰失望地说:“我的‘男神怎么可以穿秋裤?”李健微微一笑:“秋裤‘男神呗。”还有一次,编曲人员大喊:“健哥曲库告急!”李健纠正道:“不是告急,是一开始就急,哼,呃,在征集……我最初的偶像就是齐秦(小哥),我要唱小哥的歌,和他做个‘了断,唱得超过现在的小哥,赶上年轻时候的小哥。”编曲人员惊叹:“你真是滴水不漏。”李健不露声色地接道:“我是质量过关的。”
上一秒还是一副严肃正经脸,下一秒“大眼健”就变得机智呆萌,李健被贴上了“段子手”“冷面笑匠”“猫系理工男”等标签,再也不是那个提到他只会让人想起《传奇》的忧郁冷峻的歌手了。
自参加《我是歌手》后,李健的长相也引来了颜控们的“脑洞大开”:有神的双眼、微皱的眉头以及嘴角不经意间勾起的微笑。2月,李健做客湖南卫视《天天向上》,天天兄弟称赞他拉高了本季《我是歌手》的颜值,与高晓松、宋柯相比,更称得上是“最帅理工男”。面对排山倒海的赞许,李健淡定回应:“各有千秋,这么说不太好。”这逗得天天兄弟前俯后仰,送上外号“冷鲜肉”。对于大家的评价,李健表示困惑:“为什么上这个节目大家把我当成了一个很搞笑的人?”汪涵忍住笑意反问道:“那你是什么样的人呢?”李健一脸无辜地回答:“我就是这样的人啊!”天天兄弟齐呼:“那是挺搞笑的!”
这位“逗比”的中年帅哥已成为粉丝心头的一枚“老鲜肉”,“理工男”式的思维让他贴上了“冷萌段子手”的标签。更有女粉丝直呼:“健哥结婚了吗?”李健的妻子又成了网友热搜的对象。但网友发现,李健对家庭讳莫如深,即使接受采访时,也对妻子三缄其口,只以“小贝壳”来称呼她。更让网友惊叹的是,“健嫂”居然是清华大学的社会学博士。不仅如此,她的唱功非常不错,曾在李健的歌曲《紫罗兰》中献声,而李健还创作一首《小鸟睡在我身旁》送给她。有媒体拍到李健携妻子与友人聚餐的照片,照片中的“小贝壳”圆圆的脸蛋上五官清秀,气质温婉,引得网友纷纷感叹“才子配佳人”。
私生活遭到曝光后,李健有些无奈:“一个人的名声是误解的综合,感谢大家的关心,这些美誉是夸大了的。任何家庭都不愿意被过度关注和放大,我还是想过安静踏实的生活。”
一位在音乐中游吟的诗人,保持着理智而纯净的人生态度,李健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