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正操、万福麟两将军民族存亡的对决和殊途

齐悦 傅惟光

[摘 要]吕正操、万福麟，建国前曾就职于齐齐哈尔，在抗击日寇和人民解放的斗争中生死对决，选择了两条不同的道路。

[关键词]吕正操；万福麟；民族存亡对决；两条道路；两种命运

[中图分类号]K26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 — 2234（2015）05 — 0076 — 02

吕正操、万福麟是张学良东北军中的两位将军。吕正操，张学良副官、秘书，后参加共产党，曾任西满军区司令员。万福麟，曾任东北边防驻江省保安副司令、黑龙江省主席，1931年“江桥抗战”，滞留北京不归，再没有回过齐齐哈尔。两将军分别担任过齐齐哈尔最高军事长官。在民族存亡和人民解放斗争中，两将军走上了相背而行的两条不同道路。

万福麟为除掉吕正操曾设“鸿门宴”

西安事变后，东北军内部矛盾重重。张学良深知驻防河北的五十三军万福麟老而无能，又担心发生变故，决定派黄显声任五十三军副军长兼一一九师师长，准备取而代之。这时南京政府也派人到五十三军，收买万福麟。西安事变时，东北讲武堂学生代表和北平大学生，一再动员万福麟奋起响应抗日，竟遭无理拒绝。

1937年1月间，万福麟谎称开会把黄显声扣在了保定，撤消了黄显声一一九师师长职务，不准回师。万福麟企图扣押吕正操，多次召吕正操参加团长会议，吕正操托病不肯就范。

为扣押吕正操，万福麟亲乘铁甲车前来徐水车站召集六四七团官兵训话，大骂共产党。万福麟要求吕正操即刻跟他同去保定，吕正操以工作为由坚决不从。吕正操对此早有准备，提前在徐水的漕河桥头埋上了炸药，并准备了炮火。如果吕正操被万福麟带走，即把桥炸掉，再动用迫击炮，截断铁甲车去路，扣押万福麟，提前起义。万福麟自知身入吕正操防区，形势不妙，弄不好再把自己搭进去，无可奈何之下，只好乘铁甲车败兴而归。万福麟一计不成，又施一计，1937年4月，把六四七团调到定县师部附近便于监视。吕正操在定县防地，及时派可靠部队和共产党员进行了反监视的斗争。

六四七团内，党的工作发展迅速，已成为万福麟的心腹之患，决定拆散六四七团，分编到两个师的三个旅里。为了保存实力，加强党的工作，根据北方局的指示，决定服从改编，分到各师去扩大党的影响和力量。在从定县去往石家庄的途中，5月4日在一个帐篷里，李晓初为吕正操举行了庄严的入党仪式。

小樵改编吕正操加入了革命队伍

1942年初，吕正操的部队进驻晋县东北的小樵镇，这是一个历史的转折。在冀中开展游击战争的斗争中，六九一官兵许多成为团以上的军事指挥干部。被蒋介石软禁的张学良将军，通过他的弟弟张学思转告吕正操：“这条路走对了”。根据革命斗争形势的发展和党的指示，六九一团改编为人民自卫军，北上抗日是历史的必然结果。六九一团中来自东北军的“东抗”成员和广大官兵，对国民党抗日的不满和打回老家去的情绪日益增长，脱离万福麟的五十三军势在必行。

关于小樵改编（起义），时机已经成熟，思想基本一致，都要求抗日，坚决拥护共产党北上抗日的主张。这支队伍事实上已经掌握在共产党的手中，改编只是完全脱离国民党和五十三军。改编为人民自卫军。完成改编后，立刻与五十三军断绝了电台联系，毁掉了密码。这时万福麟仍不肯放手，通过十八集团军和晋察冀军区，电令吕正操把部队带回洛阳，又委任吕正操为第一战区游击第一支队司令，这时改编的人民自卫军已经成为八路军的一支纵队了。

两条道路两种命运

1945年4月23日，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延安杨家岭召开，吕正操被选为候补中央委员。“八一五”日本投降，抗日战争胜利了，中国面临着两种命运的抉择。东北在中国的前途中占有重要的战略地位。中共中央作出了挺进东北的战略部署，迅速建立巩固的东北根据地。吕正操率保安一旅和警卫连改编的特务团，同李富春、张平化一起开赴东北，建立西满分局和军区，经法库、郑家屯、白城子，到达齐齐哈尔开辟西满根据地。

1945年底，黄克诚率新四军到达西满。黄克诚所部新四军三师与西满军区合并，黄克诚任西满军区副司令员兼副政委，吕正操任司令员。1947年3月4日，吕正操兼任东北铁路总局局长负责东北解放战争中的后勤运输，保证前方的物资供应。在三年左右的时间里吕正操在解放东北的斗争中，为铁路修复和运输作出了突出的贡献。1948年9月28日，在吕正操的指挥下，从齐齐哈尔开出的三〇〇五次军运列车，经过四昼夜的生死斗争，到达西阜新车站，把军火送到前线。10月15日锦州解放，东北野战军总部赠给他们一面锦旗“献给三〇〇五次英雄列车”表彰他们的英雄事迹。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铁道部为他们记特等功一次。毛主席在西柏坡接见了三〇〇五次列车的代表范永，毛主席拉着范永的手说：“向铁路工人致敬！”辽沈战役结束后，吕正操调往中央工作。

七届二中全会决定成立军委铁道部，吕正操任副部长，负责运输工作。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军委铁道部改为中华人民共和国铁道部，吕正操仍任部长分管运输工作。

1950年10月，抗美援朝战争爆发，志愿军入朝作战，吕正操兼任抗美援朝运输司令员。

1956年党的第八届代表大会，吕正操被选为中央委员，其后一直负责铁路运输工作。1965年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决议，吕正操任铁道部部长。

吕正操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曾任铁道兵政委，是中共第七届候补委员、第八届、第十一届中央委员、第十二届中顾委委员，第六届全国政协副主席。吕正操从旧军人，成长为中国共产党的高级将领，一生为中国革命和建设作出了突出的贡献。

关于万福麟的情况，宋云国、刘乃康在《黑龙江省政纪要》，已有记述。所记情况实详备至，节选部分予以披露。万福麟，字寿山，吉林农安人，行伍出身，目不识丁。由当兵起，逐渐升到旅长，隶属吴俊升部下。自其攀结了张学良的夫人于凤至，长子万国宾与于家之女结婚，万福麟与张学良就成了亲家。奉军入关时，万的队伍被抽调前往，又属于张学良的三、四方面軍范围，从此更有机会与张学良接近，很快由师长升到军长。民国17年（1928年）奉军出关，取消督军制，改编为保安军，六月间，万福麟被派为黑龙江保安副司令（张学良为东北保安司令，吉林，黑龙江下设副司令各一员）。上任途中因吴俊升挡驾，他停于洮南观望，后经张学良及吴俊升侄子吴泰来调解，就任江省保安副司令。1929年东北易帜更换国民党旗后，改保安副司令为东北边防驻江省副司令官，2月15日继常荫槐兼任省政府主席。其为人也庸愚无能，不明治理，不精军事。在江省三年有余，建树极少，失误实多。

（一）不明治理，制造纠纷。按当时情况富裕不急需设治，引起北部居民剧烈之争。

克东设治局，常荫槐已经一切筹备就绪，不料万福麟继任，将设治局迁移德都，改名为德都设治局，引发克东商民极为不满，其克东衙署已建成，事出无奈，又重准克东另设设治局，两设治局并存。似此颠三倒四，以至纷争经年，自扰扰民成为笑谈。

（二）不识时务，祸国殃民。1929年“中东路事件”，系东铁几个政客争夺权位，本应由外交途径解决，万氏不明国际形势，低估了苏联的力量，加之吉林副司令长官张作相本不同意，万氏竟然盲从，乃至战端既开，五将军阵亡。苏军并未前进，而万氏已手忙脚乱矣。战地距省城（齐齐哈尔）远在千里之外，其高级官员及眷属已有逃避乱局情事。如是人心慌乱，怨声四起，万氏一怒而枪毙赴沈阳请愿的刘薇伯，如此行为实属越乎一般常情之外。

（三）偏听偏信，事权旁落万氏身膺军政重任，凡事优柔寡断。当时流传说：“政治万大爷，军事窦联芳”。万大爷即其长子万国宾，年仅二十余，学而未成，纨绔子也，大爷乃小爷之意。少年得意气焰万丈，因其父有事常说：“问问国宾”。如是全省官吏不得不与之周旋。但对万国宾之喜怒无常、冷热不均感觉困难，因而联系到是万氏之无心无肝也。窦联芳是江省警务处长，因早年与万福麟同棚当兵，关系较为密切，对万无话不讲，而万亦喜听其言。在中东路事件时，因梁忠甲被俘，韩光第阵亡，省城紧张，人心惶恐不安，各人民团体推举代表赴奉请求增援，其中有前省议会副议长刘薇伯，行前晋竭万氏并未阻止，回省后又向其报告经过。刘等由军署退出，正在砖城南门外“北京饭店”晚餐之际，突来警察十余人，将刘薇伯逮捕送交警务处管押二十余日，未经审讯，亦无判决书，即行枪毙。事后盛传“窦联芳与刘早在关里积有宿怨”，乘机向万进言。说此次进言等于控告，即以“淆惑人心处死”。消息传出远近皆知，咸谓：“刘之为人姑置不论，而以请愿罪不该死。”只因其偏听偏信，以致草菅人命铸成大错，据说万氏事后追悔，然已无济于事矣。

（四）九一八时，省政混乱。万氏主江时期，其内部于无形之中发生一种暗潮，即万国宾与窦联芳有所抵触。万国宾说“窦是大老粗”，窦说“万国宾是小孩子”。当九一八事變发生时，万福麟正在北京，日本侵略军由洮南北上时，万氏感到地盘受威胁，对于代理人选颇费踌躇，曾电万国宾令窦联芳代理，而万国宾极力反对，往复磋商之后，决定由驻黑河旅长马占山代理，仓促之中，电令马占山由黑河速来省就职，由黑河来省需要时日，在此期间，万国宾忙于搬运财物，一切不管，他人又无权过问，因而省政陷于极度混乱。及马占山到省垣时，日军已逼近江桥，败势已成矣。

（五）浑水摸鱼，席卷库存。剥削聚敛之道，当时军阀尽得其妙，即目不识丁昏庸透顶之辈亦莫不如是。此种法术不但万福麟行之有素，即黄口未退的万国宾亦深得妙诀。其法术之精，令人所意想不到。正在江桥抗战之际，于仓皇之中，万国宾竟将黑龙江官银号所有库存席卷一空，并将印完未发行之江大洋运到哈市，未经手续即盖上了“哈尔滨监理官印”（因监理官印有限制，须经法定手续），在哈大事购买黄金。及至发现红袍满街（江大洋票面红色，哈市称为大红袍），黄金价涨，而万国宾已到黑河。后由欧洲转到北京，腰缠累累。在西单槐里胡同买王府以自居，因西单商场为北京繁荣之区，于此购买地皮大兴土木，建筑很多楼房，以谋高厚利润。曾激起黑龙江在北京学生之众怒，齐聚万宅，高喊清算官银号款项。抗战期间万氏退到四川，又在灌县买土地，在重庆修楼房。诚然是：“国破家犹在，人愁我无忧。菲笑何足重，到处乐优游。”万福麟与人民为敌，最终随蒋氏王朝走向反人民的一面。

吕正操、万福麟两将军，曾在齐齐哈尔任职，在民族生死存亡之时生死对决，走上了两条不同的道路。

〔参 考 文 献〕

〔1〕吕正操回忆录〔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88.

〔2〕黑龙江文史资料〔J〕.1982，（第三辑）.

〔责任编辑：张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