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绳

麦父

偶然看到一张获奖的新闻照片，了解其背后的故事后，心为之一动。

他已经70多岁了，不过，在101岁的老母亲面前，他还是个孩子。

白天他要下地干活，还要打一些零工，很累。晚上回到家，倒头就能睡着。但他又不敢睡得太死，因为老母亲夜里要起来上厕所。母亲的眼睛差不多全瞎了，夜里更是什么也看不见，万一摔上一跤，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叮嘱母亲，夜里起来上厕所时，一定一定要喊醒他，他又在母亲的床边支了一张床，以方便夜里照顾。

也不知道是母亲舍不得喊醒他，还是喊了他，却因为他睡得太沉没有听见，母亲夜里依然是自己爬起来，摸索着去厕所。这让他既自责，又担忧。

于是，他想了一个土办法：找来一根绳子，一头拴在床头，母亲伸手就能拉到，另一头则系在自己的手腕上。晚上，安顿好母亲就寝，他才熄灯睡觉，每天都是如此。

夜里，手腕上的繩子动了，他立即会惊醒，开灯起床，解开绳子，扶母亲到卫生间，再搀母亲回床上休息，一夜好几次。

他的夜，都是断断续续的，就像他的睡眠一样。哪怕母亲最后一次上厕所时，天都快亮了，只要自己还躺在床上，还能合上眼眯一小会儿，他就一定不会忘记系上绳子。早晨，他的手腕上总是会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记者拍摄的那张照片，只是记录了某一个晚上的场景：老母亲安详地躺在床上，他弯着腰拴绳子。那根不长的红绳子，在他和母亲之间，晃晃悠悠。村民们都知道那根红绳子的故事，他们都亲切地叫它“孝绳”。

壹 电梯里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对身边的人视若无睹。我的社交强迫症突然就爆发了，不禁对着别人牵着的一只狗问：“你叫什么名字？”

贰 公交车上，有个爸爸抱着他的小女儿。小萝莉跟爸爸蹭了蹭鼻子，特别可爱地唱道：“爸爸，爸爸，我们去哪里呀……”爸爸笑着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说：“当然是去医院打针呀！”然后，直到他们下车，车厢里都回荡着小萝莉的哭声。

叁 飞机上，我看见空姐亭亭玉立，忍不住搭讪：“小姐有多高？”她白了我一眼说：“一万两千米。”

肆 在公园捡了一部苹果手机，本来打算还给失主，谁知道他打来电话恶狠狠地说：“你最好把电话还给我，我的手机有卫星定位，我已经知道你在哪了！”我一听暴脾气就上来了，买了十几个喜羊羊气球绑在手机上，一撒手，爱飘哪飘哪。

伍 我一大学同学长得比较老成，他去面试时，头发梳得光亮，还穿了一身帅气的西装。面试他的是公司的一个副总，我同学侃侃而谈后.那个副总说了一句让他终生难忘的话：“比起前几个来应聘的大学生，你更像是来收购我们的。”

陆 我在家里摆弄着吉他，跟女朋友打趣说：“要是以后实在吃不起饭了，我拿着它去地铁里卖唱。”女朋友扑哧一笑说：“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靠才华。”我装作害羞的样子，问：“真的吗？”“真的呀，你这脸长得跟事故现场一样，谁见了不可怜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