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文化遗产数字化展示与传播发展现状及问题

2015-05-30 10:48杨璇
艺术科技 2015年6期
关键词:广东博物馆

摘 要:在对广东目前的文化遗产数字化现状与水平调查的基础上,就场馆数字化信息展示手段和平台、网络展示平台、数字媒体传播平台来展示和传播文化遗产信息等方面获得的数据与信息,提出广东的文化遗产数字化的广度和深度有待提高、应树立为儿童和青少年服务的意识、打造城市公共空间的数字展示平台等建议。同时提出应认识到文化遗产数字化是一把“双刃剑”,需谨慎并科学地设计与应用。

关键词:文化遗产数字化;数字化展示与传播;广东;博物馆

1 广东文化遗产数字化展示与传播现状

广东的历史文化遗产颇为丰厚,政府和民间对文化遗产的保护和传承也较为重视。目前,各级政府及相关部门更多地把保护措施与文化遗产的展示与传播结合起来,在文化教育层面有效地提高全民的文化保护与传承意识。作为传统文化与意识形态的传播阵地,文化遗产的展示和传播正朝着信息化和大众化方向发展。

依照传统,对文化遗产展示和传播的主要渠道还是集中在博物馆和文化遗址现场。虽然在这些场所展示对应的文物会具有强烈的现场直观效果,公众有自然的接受度,但这并非对所有文化遗产(包括物质与非物质文化遗产)信息的展示和传播都有效。加之如果展示的形式也仅采用传统的方式(如图片展板和实物配合),无论在参观路线设计上多么独具匠心、模型的制作上多么精巧、展品的展示设计上多么迎合大众心理,形式的单一和低科技含量都会使现场的说教痕迹非常明显,信息展示和传播的效果会得到限制,文化遗产展示场所的功能也会呈现出单一性和脸谱化。

伴随着数字技术的进步和普及,文化遗产数字化展示和传播的需要和优势越来越明显。经过近几年的加速发展,文化遗产数字化展示和传播的主要渠道有:场馆数字化信息展示手段和平台、网络展示平台、形式多样的数字媒体传播平台等。

1.1 场馆展示

广东省内目前有文物展示场馆近200所(包括博物馆、纪念馆、陈列馆),文化遗址万余处。文物场馆数字展示和传播手段因其空间的密封、电路便于安装、文物种类的多样性等条件,普及率较文化遗址高。只要是近几年处于大幅发展阶段的文物展示场馆,均配置有相当数量的数字设备。例如,播放视频、以触摸屏为操作渠道的交互式界面、交互式装置(包括声音和图像的交互)、声光电场景布置等,都是一些基本的数字化形式。

播放视频主要用于对文物挖掘过程的介绍,或对文物本身的动态介绍,或以动画的形式呈现历史上某个事件、故事或场景,一般在场馆中均悬挂在文物附近的墙面以配合公众对文物的理解。这是文物展示场馆中最常见的数字手段。

以触摸屏为操作渠道的交互式界面也较常见。这些界面通常以网页的信息构架形式呈现,着重介绍场馆或展厅的信息,或者文物及人物知识。也有单页面的交互控制。例如,鸦片战争历史博物馆中对“罂粟”这个词在各个国家的书写和读音,专门设计了一个交互式单页界面给予介绍。也有通过设计小游戏来介绍或强调某些知识的。例如,南越王墓博物馆的交互式界面中,在“汉代饰装”信息项下有一个“换装游戏”,很受欢迎。

交互式装置则以场景交互为主,以按钮操控的方式控制声音和图像的转换。例如,在介绍传统市井文化的展区,选择不同的按钮按下,就会听到对应的市井叫卖声,既生动又熟悉;或者面对一个古建筑群的模型时,观众按下标注不同建筑和房间名称的按钮,模型中对应的部分则产生光线或颜色的变化。而在省内文化展示场所最常见的设计,则是观众按下不同的按钮,展厅墙面上安装有电路的地域模型则以亮灯的形式显示不同的疆域或事件分布点,这样的形式在广州市博物馆、农民运动讲习所、南越王墓博物馆中都能看到。

声光电的场景布置,主要运用在对历史事件或某些现象的解读和氛围营造上,如南越王墓博物馆中的海运场景,采用音响和灯光控制,营造出凶险的海上贸易环境。诸如此类的手段在很多博物馆中都能见到,虽然其中并非完全采用数字技术,但也是虚拟现实数字化展示中的一个重要部分。

1.2 网络展示与传播

通过网络平台展示和传播信息是文化遗产全程数字化的主要方式之一。广东省内市级及以上的文物保护单位均建设有独立网站,网站的内容通常包括对博物馆或紀念馆的介绍,对展览或少量馆藏品的介绍,以及相关的学术研究成果,内容的综合性较高,服务性较强,但通常因介绍的藏品过少而显得对文化遗产本身信息的宣传力度不够。网络展示的形式主要以图片和文字为主,较少有网站设计了动画、游戏或图像交互控制等形式,因此显得生动性略差。

较引人注目的是广东文化网中的网上博物馆板块(http://www.gdwh.com.cn/wsbwg/),其中的“虚拟馆”以模拟全景图的形式为基础,动态地展示了广东省博物馆各个展厅的内部情况,虽然比较表面化,但也算别致;“馆藏品”界面以悬挂文物图片的形式分类介绍了部分馆藏品;其他三个链接页面则提供了大量的各级展馆名称及其介绍。虽然总的来说信息量较少,但因其形式较为生动而具备一定的吸引力。

尽管全省建设有独立网站的各级文物保护单位数量有上百个,但县级市及以下的单位物质文化遗产数字化的程度则较低,这也是全国的一个普遍现象,与地区的资金投入有限和数字化保护和传播意识淡薄有关。即使是建设了独立网站,关于网站的定位、网站的展示形式、网站的板块都比较雷同,显得单一并且数字技术应用程度不高。

1.3 其他数字媒体传播现状

其他的数字媒体形式还包括电子书、多媒体封装①、试听光盘(CD、DVD、BD)等,后者是文化遗产数字化早期的主要形式,也是目前国内文化遗产传播的重要形式。

电子书又称e-book,是将书的内容制作成电子版后,放在网上出售,购买者付款后即可下载并使用专用浏览器在计算机、手机、个人数字助理上离线阅读。把宣传和展示广东文化遗产内容的文字、图片、声音及影像通过网络平台发布到移动数字设备中,既可实现同一信息资源多通道发布,也可在数字技术要求不高的前提下广泛介绍文化遗产信息。但目前的情况是,国内出版介绍以广东文化遗产项目为内容的书籍约有90余本,同版电子书却仅有10本左右。②这恐怕与移动数字设备的娱乐定位和电子书处于起步阶段有关。但我们可乐观地预测到,以传播文化遗产为内容的电子书的发展,会随着国内移动数字设备普及率和大众对文化遗产关注力的提高,前景越来越好。

多媒体封装产品以附在书籍之中为多,国内专门以文化遗产为内容的多媒体光盘产品不多,广东更是少之又少。从质量上来看,大部分的这类多媒体光盘有罗列文件之嫌,不够生动,交互性不强,信息传播效果也自然不好。由于其内容相对固定,多媒体光盘特别适合收藏性或纪念性的数据整合,因此能与网站(网页内容可以随时更新)形成静与动的互补关系。文化遗产的宣传、教育及推广其实是十分需要这样的形式的。

对应该在文化遗产数字化早期出现的主要形式—视听光盘的市场投放数量情况的调查,结果也不容乐观。目前市场可见的全国以介绍文化遗产内容为目的的CD与DVD约有百余套,但其中介绍广东文化遗产的专辑仅见《中山原生态民歌民谣精选集》(CD)、《中山白口莲山歌精选集》(CD)、《中山市非物质文化遗产》(DVD)、《南粤历史文化遗产欣赏》(DVD)、《开平碉楼与村落》(DVD)、《中国寺庙大观》(VCD)中的3张主题光盘和《中国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电视系列片“中国故事”》(DVD)中的“广东篇”这9张(套)。这其中除中山市的文化遗产介绍得较为详细外,广东省内的其他文化遗产通过光盘发布的就仅涉及了几个点:一是开平的碉楼和村落。二是广东的名迹、古寺庙、名园、民居、名人名居(见《南粤历史文化遗产欣赏》和《中国寺庙大观》)。三是潮州木雕、端砚、佛山黄飞鸿舞狮(见《中国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电视系列片“中国故事”》中的“广东篇”)。这些完全不能全面地概括广东的文化遗产情况。为建立广东文化大省的形象、扩大广东文化遗产保护和宣传的群众基础,相关人员应系统分类地整理制作一批具有较高价值的文化遗产光盘封装项目。

2 广东省化遗产数字化展示与传播问题分析

文化遗产展示场所数字化的建设以近五年的工作见显著的成效,许多场馆经过重新设计和改造,加之新型场馆的建立(以广东省博物馆新馆和深圳博物馆新馆为突出实例),使文化遗产展示场所越来越成为公众休闲娱乐的主要场所。因娱乐性和信息化的增强大家越来越喜欢到这类地方来休假,对文化遗产知识的宣传和普及做出了突出贡献。当然,这中间我们也需要看到问题之所在。

2.1 文化遗产数字化的广度和深度有待提高

广东省文化遗产数字化的程度在场馆展示和网络传播方面呈现出不均衡的状态,主要体现在区域发展不平衡。数字化程度高的场馆主要集中在珠三角中心城市及周边地区,与这些场馆相关的网站建设也比较完善,但经济发展较滞后的地区,由于地方财政支出匮乏或政府的关心力度不够,文化遗产的数字化展示与传播工作的开展极其缓慢。

在数字光盘和电子书封装方面广东的发展比较滞后。即使近年来网络发展的速度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但在网络传输平台上的以广东文化遗产为内容介绍的电子书出版数量却相当少,更不用说传统的数字化记录手段—光盘的制作发行套数也远不如四川或浙江等省。

场馆和网络平台展示的数字形式在设计思路上突破性不够,比较传统和单一。根据对广东省内19所文物保护单位及其网站考察的记录,有四种数字化设计形式:视频、场馆及文物介绍的平面视觉触屏控制、地图疆域交互式控制、小游戏性质的文博知识考查是最常见到的。但除此之外,更丰富的形式,如动画演示(仅见于南越王墓博物馆、近代革命史博物馆和深圳博物馆)、720度文物全景交互式控制(仅见于广东省博物馆展厅内对“己略黄公祠”的介绍和深圳博物馆多媒体资料中心系统)、数字幻影成像装置(仅见于深圳博物馆的改革开放史陈列馆和民俗文化馆),在大多数博物馆(陈列馆)和文物保护单位网站上是很少见到的。这就是许多场馆即使增添了数字化设备,但由于设计思路的单一,也同样无法让展示效果达到生动有趣程度的原因。就比如介绍性视频,只需要在视频的尺寸、投射的方式(可通过投影仪投射于整面经过分割的墙或天花板使画面成为一个有构成效果的大背景)、摆放的位置(可并排多个垂挂于天花板下并在对应的地面角度放置观众席以便观看—见深圳博物馆新馆)方面开拓思路,就可以让整个场馆活泼起来,最终调动起受众接受信息的热情。

2.2 树立为儿童和青少年服务的意识

文化遗产传承的主要受众是儿童和青少年,文化遗产数字化传播的优点——寓教于乐,符合儿童和青少年的认知习惯。因此,文化遗产的数字设计应大量围绕为儿童和青少年服务的意识展开,工作重点放在符合儿童认知特点的信息交互与趣味展示上。

在研究儿童心理的前提下设计数字信息,信息的交互性和趣味性这两点就都能容易做到。例如,儿童喜欢鲜艳的颜色、喜欢动态的效果、喜欢触觉触动、喜欢声音互动、喜欢场景式的展示,依据这些特征并配合信息自身的特点来设计展示的形式和内容,是为儿童和青少年数字化服务的基本思路。场馆中的游戏、动画和交互式装置,都是儿童和青少年喜欢逗留的地方,生动的设计让儿童和青少年在游玩中完成对文化遗产知识的学习,这也是为什么儿童和青少年近年来喜欢到新型博物馆去的原因。

深圳博物馆新馆在这一点上做得很好,不但在各展厅中设计有适合儿童和青少年读取的数字信息,还专门开设了儿童主题馆,其中的“中国历史文化画中游”、“禾苗灌溉”、“汉字演化”、“吉祥拼图”都是深深吸引儿童和青少年参与的数字游戏。“中国历史文化画中游”这个游戏是让小朋友先到指定地点拍下头像,电脑把头像复制-粘贴到动画人物上,小朋友可以在大屏幕中看到另一个“自己”穿行于不同历史朝代,身着当时的衣服、手持不同工具和生活用品、乘坐各种交通工具等,这让他们大感兴趣、大为兴奋。“禾苗灌溉”则是将现实中的场景与多媒体投影技术展现的虚拟场景完美结合的一个游戏,在这个游戏中,小朋友是一个农民,手摇水车控制流水的速度,浇灌正在生长的禾苗。“汉字演化”和“吉祥拼图”则是以汉字和传统图形为主题的触摸屏游戏,小朋友对此的参与热情极高,展厅里热闹非凡。

深圳博物馆新馆“儿童主题馆”的现场效果验证了为儿童和青少年服务的有效性和必要性,综合性较高的文化遗产展示场所均应该有这方面的考虑,为广东省文化遗产的传承和发展找到优化的道路。

2.3 打造城市公共空间的数字展示平台

文化遗产的展示应该不再局限于书籍、场馆、视听媒体等传统的载体,拓展传播的媒介和空间,实现文化遗产在公共广场和新型城市空间被广泛地数字化传播,会在新颖的艺术形式和独特的新媒体技术基础上获取良好的传播效应,无形中加强城市的活性化。例如,利用城市装置性雕塑,采用传感技术,设计公众与装置主体或装置内容的互动性语言,寓教育与娱乐于广泛的公共空间场所,增添生活的情趣,改善人的心情,提高文化遗产数字化传播的接受度。

将公共的、开放的环境作为文化遗产数字化展示的新舞台,这也是数字媒体技术成果得以运用的新方向。

3 认识到文化遗产数字化是一把“双刃剑”

任何技术的应用都是一把双刃剑,数字技术对文化遗产的保存和传播同样不例外。

大力提倡文化遗产数字化,是文化遗产传承的需要,也是公众文化生活高标准的需求。数字技术的应用能增强文化遗产内容的娱乐性和趣味性,让历史和文化与公众的关系更亲切、更熟悉。但这其中有两方面的问题需要我们重点关注:

一是娱乐化和趣味性的“度”的把握。过分的娱乐化和趣味性,可能会造成文化遗产价值的消解和公众对价值的误读,同样,也会使历史文化与公众的关系更虚幻、更陌生。因此,在策划和设计文化遗产数字产品的前期,应该重点把握数字娱乐化和趣味性的程度问题。二是如何确保数字传播中文化遗产信息的科学性、正确性和真实性。在数字采集、制作、传播过程中,尊重文化遗产信息描述的准确性和细致度,是文化遗产数字工作的基本要求。但有时候我们也许是技术掌握不足,或工作态度不严谨,造成信息失真、数据模糊,为文化遗产信息的保存与传播造成遗憾,这也是在工作中需要随时提醒策划和设计人员的地方。

注释:①多媒體封装即可同时将文本、图像、音频、视频和三维场景这五类数字资源整合在一起的方法。由于没有严格的工业标准和文件格式要求,多媒体封装产品一般只能在PC机上运行,出于发行的方便,常常以光盘的形式出现。

②统计数据来自中国数字图书馆、卓越亚马逊。

作者简介:杨璇(1975—),女,四川成都人,文学硕士,广东技术师范学院美术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数字媒体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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