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婧怡 谢念湘
摘 要:该文以积极心理学视角审视当代女大学生现有的压力基本特征的研究现状:由于对女大学生压力基本特征研究的起步时间较短,因而在其发展过程中还存在一些问题,如:忽视认知因素在压力基本特征中应有的作用,使用的量表并不适用于主流大学生,量表的测量对象过于狭隘和本土化等问题不足。在摒弃这些不足的研究中,采用新的研究视角,重视积极心理学的作用在大学生中的认知、心理压力感等方面的调适作用,通过调查研究女大学生的压力基本特征,为今后的研究提供理论与实践依据。
关键词:积极心理学 女大学生 压力基本特征 认知因素
中图分类号:G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098X(2015)03(a)-0252-02
就性别这一社会因素而言,现有的研究所给予女大学生的关注远远不够。有研究表明,在1985—2000这15年中,西方大学校园压力无明显变化,研究者认为这种稳定性在于这归因于在过去的15年中西方高等教育体制没明显变化[1]。这说明时代背景与大学生的压力感息息相关。然而近20年来,中国的时代背景与人们对女性的定位却发生了一定改变。现实生活竞争日益激烈,相比男大学,她们生面临着更为复杂的机遇和环境,一方面她们受传统文化所营造的环境氛围的束缚,在与现代意识间的矛盾中加剧了内心的冲突;另一方面,在面对文化的动荡,社会的变革及价值观的变化时,女大学生为跻身于生存空间的竞争和拼搏,又必须理性的进行思考,挣脱各种羁绊。同时,她们的心理压力也随之增加,心理矛盾增多,她们内心的各种矛盾、冲突和失衡显得复杂,强烈和隐蔽[1]。女大学生表现在能力、性格、需要、动机、理想、价值观和体质等方面的与男性的根本差异说明,她们在认知的内部倾向性和独立的心理特征上有着固有特征[2]。故此,探讨和分析女大学生心理压力的基本特征,实有必要。
作为美国心理学界兴起的一个新的研究领域,利用心理学目前已经比较完善和有效的试验方法与测量手段,积极心理学在研究人类的力量和美德等积极方面的一个心理学思潮[3]。它一改传统病理性的心理学在研究方向上的侧重点,主要研究个人的积极情绪、研究积极特质(其中最主要的是优势和美德)以及研究积极组织系统[4],进而为心理学的研究提供了一种全新的视角。正因积极心理学的理论与高校心理健康教育不谋而合,因而在积极心理学的应用方向上,国内的更多的研究者已经开始探讨将积极心理学与高校心理健康教育相结合的方法,并对传统病理性的心理学学校心理健康教育与积极心理学的研究成果进行比较分析,确定了开展校园积极心理健康教育的应用前景[5]。
1 忽视认知因素的影响
在现有的关于大学生压力基本特征的研究领域里,前人的研究成果颇丰,如车文博等人发现,大学生群体的心理压力感的主要来源为学校环境压力、学业压力、情绪压力择业压力和人际压力[6],张林等人对全国13所代表性高校2007名大学生的大一学生进行测查的研究结果发现,大一学生的防御方式和调整情绪的心理调节机制是外部求助和压抑、幻想,大二、三学生以总结经验和自我防御方式主,大四学生的应对方式则更多采用心理调节机制;城市学生在家庭、择业和学校环境方面的压力感显著低于来自乡村的学生;非独生子女在家庭、择业、学校环境和学业压力感方面显著高于独生子女[7]。李虹与梅锦荣对北京1295名大学生的研究发现,学习烦扰、个人烦扰和生活消极事件构成大学校园的主要烦恼,以日常烦扰所产生的压力为主要压力是大学校园烦扰的主要特点,而突发性消极事件并非大学生的主要压力源[8],等等。现有的有关大学生压力基本特点的研究重在调查压力的来源与发展趋势,并对造成压力感的社会因素(如性别、是否独生子女等)进行了分析,但该类研究却忽略了大学生自身的认知因素,并未顾及个体对压力的评估态度对压力感的影响。就现有研究结果来看,研究者将压力情景下的认知因素主要归为个人的认知评价和认知倾向两个方面。
从Lazarus的认知-评价理论来看,认知评价在人们的压力调节上其实是起着重要作用的。人们在情绪活动中不断的评价刺激事件与自身的关系,可以降低压力感,并相应地调整自己的情绪和行为反应,达到更好的适应。已有相关研究[9]证明了这一点,压力作为一种外在刺激,并不直接决定负性情绪的产生。大学生的抑郁、焦虑等负性情绪随着严厉的增大呈现增多的一般趋势,但并非较高压力必然伴随着较多的负性情绪体验,二者的关系与认知评价的内在调节作用有关。负性情绪体验随个体降低对外界压力事件威胁性的评估而减少;如果个体判断外界压力事件的威胁性有偏差,则负性情绪体验可能会增加。
认知倾向则在情绪反应与压力情境之间发挥着重要的调节或中介作用。研究指出,显著差异存在于认知倾向不同的个体在负性情绪体验上。乐观认知倾向的个体则相对较少,悲观认知倾向的个体负性情绪体验较多。对于女性大学生而言,个人的认知倾向对调节压力感的影响,则较男性更为突出。这是因为女大学生的年龄处于17~25之间,正处于自我同一性与角色混乱或同一性危机的矛盾期,由于对事物认知不稳定,缺乏完整把握,进而造成她们的思维方式容易轻易肯定或否定,造成自卑,形成心理压力和挫折感,进而造成情绪、自信心、压力与挫折应对方面的问题[10]。在性别的差异上,认知倾向也提供了一个重要的参考角度。从某种意义上讲,女生相对乐观的认知倾向具有一定的保护性作用,男性中相对悲观的认知倾向导致了相对较多的负性情绪体验,认知倾向的影响作用主要表现在较低的压力水平下。
关于认知因素是否包含于压力基本特征之中的问题中,学界存在一些争论。一部分学者通过实验发现:一般结果期待倾,也即一般认知评价倾向(个体对于与自己有关的时间发展趋势及后果的信念和评价倾向,主要包括乐观和悲观两类)与控制点、归因等人格特征具有概念上的联系,它们在内容、指向方面存在明显不同但与个体与环境互动中的效能有关,实证研究往往会发现它们具有虽然显著但却较低的相关,可见认知评价对人们压力感未必存在直接联系[11]。然而,另一部分研究者的研究结果却表明,负性情绪体验在较高压力情境下,持有乐观认知倾向的个体不比持有悲观认知倾向的个体在较低压力情境下的多,甚至倾向于略少,这表明认知评价倾向在负性情绪产生中发挥着相当重要作用[12]。对于这类状况,可以尝试以积极心理学视角来重新审视大学生压力基本特点研究。因为积极心理学的理论核心就建立在个体积极认知对其自身心理过程有着决定性影响的前提上。因此,以假设形式将认知因素考虑在压力基本特点当中,并尝试以自设问卷的形式来验证二者是否存在相关。如能证明某一认知因素对压力感具有显著高的影响效果,则说明个体认知因素亦属大学生心理压力基本特点范畴。
2 缺乏专适用于主流大学生的心理量表
尽管这些研究都是建立在各自的理论基础之上通过严谨的实验而得出的结论,但是它们都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即便是在以正常大学生为研究对象的研究中,在测量个体压力感或与之相关的负性情绪、行为时,这些研究中使用得最多的量表为《症状自评量表》(SCL-90)、《焦虑自评量表》(SAS)、《抑郁自评量表》(SDS)和《生活事件调查问卷》(LES),这些量表的编制大部分不是专门针对青年大学生这一特殊群体[13],且这些量表多用于检测被测者是否存在心理问题,而对于那些心理健康处于正常水平的被试来说,这些量表的作用令人怀疑。
首先,在研究压力的领域,国内目前尚无已经被普遍投入使用的,具有我国当代大学生群体特色的测量心理健康的量表,而今大学生研究领域中,依据性别分类的典型量表也很少有。很多知名专家,例如:Vaillant等在经过比较研究心理健康量化工具后特别强调,在工具的适用性上,重视人口统计学变量的因素,心理健康的评价工具应该针对不同对象群体的特征来开发和使用[14]。所以,亟待解决的问题之一是设计并推行一套具有我国文化特色、针对大学生这一特殊群体,选取有代表性的研究对象,且能有效评估他们心理健康的量化工具。
其次,对大学生心理健康量的表实证效度的探索尚显不足。目前国内所使用的评价心理健康的量表很少有对其实证效度的探索。不能单纯使用SCL-90来判断人的心理健康水平[15],尽管在正常人群中的施测结果表明它的信度较高,但实证效度很低。原因就在于SCL-90完全忽视个人的美德、品质对于压力来源、压力发展趋势等基本特征的影响。在心理健康的评价标准上,国内外研究者都指出,应该从多角度、多方面来综合评价心理健康的不同层次,还应注意有效地区分和结合适应与发展、状态与特质,在使用心理健康评价工具上,研究者不能一味只重传统心理学的测量指标[16]。
最后,现有有关大学生适应的研究往往是围绕对大学新生适应的问题而展开的,而大学适应并非只在大学第一年才会出现,应该是大学整个阶段的问题[17];所以,各种评价量表和工具在理论构思方面存在很大的差异,大学生适应的方面的测查存有很大的不同;现有评估量表评价大学生的适应更多地是从问题的角度出发,很少从积极的角度来评价大学生的适应,而是强调的是适应中出现的问题,等等。
此外,使用国外的量表研究和评价国内大学生适应情况较多,忽视了较大的中西方文化差异。从大学生学习和生活方面来看,西方大学更强调个人而中国大学更强调集体,国内研究在量表的本土化上做得还不够[18]。
当然,以上指出的关于压力基本特征研究领域的这些问题并不是要否定已有研究的价值,因为不管是从学术的严谨程度来看还是从现有的应用结果来看,对女大学生压力基本特征领域的理论进行验证和发展都是一种必要和必然。该领域在当前的发展确实存在一些问题,但这类问题的研究意义是不可否认的,只要按照科学的理性精神进行探索,就必然能够达成诸位研究者的初衷——造就更加美好和健康的学生个体与社会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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