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纽约当地时间2015年1月6日至1月9日,“家在中国富春山——羊晓君隶书展在纽约中关艺术中心成功举办,共展出了羊晓君近期创作的百余件书法精品,由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家在中国富春山:羊晓君隶书作品选》同时首发。本次展览是羊晓君继中国美术馆、台北孙中山纪念馆的展览之后推出的“富春山系列”第三次大型作品展,三次展览内容均以富春山水为主题,但各有侧重:中国美术馆举办的“家在富春山”主题为“感恩”,台北孙中山纪念馆举办的“公望富春山”主题为“展望”,而此次纽约的“家在中国富春山”主题为“沟通”。本专题推出的羊晓君书法作品,不仅向大家展示了羊先生近作的风格面貌,而且也展示了他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开阔的文化视野和真挚的艺术情怀。
在多年的书法学习和创作实践中,我形成了自己以隶书为主攻方向的艺术追求之路。渐渐地,我的这种创作观与一些作品,开始为人们所接受与肯定。这对于我来说,是最值得欣慰的事。
回想自己走过的路,思考今后努力的目标,也许可以归结为两个方面:首先,追求方整、厚重、高古的艺术风格:其次,重视作品的表情达意。目前,我只能这样比较粗浅地认识自己。如果要更加具体一些地谈谈,大概如下。
我在书法学习的过程中,二十多年前就选择了以隶书作为主攻方向。可能与大多数书友一样,我是从汉碑着手,刻苦临写,中间也写过一段时间的简牍帛书,试图丰富自己的书写手段;当然也随时关注当代隶书创作高手的新作品,了解他们的新思考。但一直以来,我在各位老师的指导与鼓励下反复提醒自己不要跟时风,要努力走自己的路,从而逐步调整自己的取法与创作路子。大约在十年前,我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追求隶书的高古之意、自然之味,但又不一味取险,而是注重方整、厚重的调子,小心不让自己的隶书变成时髦的“新”东西。为此,我选择了《张迁碑》作为自己的书法基调,要求自己多多临写,同时选择了《石鼓文》一类的篆书作为日课,从篆书中去补益隶书的高古之意,避免把隶书写熟、写俗。我很欣赏清人姚孟起《字学忆参》里说过的几句话:“书贵熟,熟则乐;书忌熟,熟则俗”,“古碑贵熟看,不贵生临,心得其妙,笔始入神”,“熟能生巧。强事离奇,魔道也。弄巧成拙,不如守拙”,“学汉、魏、晋、唐诸碑帖,各各还他神情面目,不可有我在,有我便俗。迨纯熟后,会得众长,又不可无我在,无我便杂。”并正在努力地实践。
对于临摹与创作的关系,我的体会是,意识与感觉决定一切,但感觉是建立在长期的临写练习的基础之上的,而意识则是眼界高低的反映。其实,对于某家某碑某帖的临写,可能每个人的理解都会不同,而个人在不同阶段也会有不同的理解。我在初步建立起自己的创作风格后,对于老师推荐的几种经典碑帖的临摹仍不放松,但重点转入到关注如何从中汲取有利于调整与丰富自己创作的方面,而不再是简单追求临摹得像不像,也许可以用“神似而形不模糊”这句话来概括。
我的创作观的另—方面是比较重视作品的表情达意。记得一位前辈书家曾经说过:“书法之精者,可寄性灵,可舒怀抱,表现个性,发挥巧思。”虽然目前我的作品与自己心目中“精”的境界还有很大距离,但是我一直努力追求以书法表现自己的惰性。在这个过程中,我深深体会到了要在笔下达到理想中的目标,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因此感受到了创作的艰难。首先,我体会到了基础的重要性。没有“察之者尚精,拟之者贵似”的基础,就无法有更高层面的表现与演绎。但反过来说,在创作中不求表现与演绎,而仅作某家某碑的简单再现,就达不到书写的高度。因此,我在平时的创作中特别注重表现、要成调子,演绎要有内涵,即在作品的整体上强调从小处着手,从大处着眼,做到胸中有数:在书写上紧紧围绕高古原则,以笔法原理为基点,从容着笔,大胆发挥。在这种心态下'我大体上在一个阶段里均能保持较为稳定的创作水平。其次,我不断体会到艺术修养的提高和精神境界的拓展在创作上的重要性。这决非一句空话大话。我自己是越来越多地感受到书法不应该是简单地拼笔墨功夫,读书、明理,气质、修为,总在远处召唤自己,我努力避免做单纯的文抄公。因此,最近我更多地思考如何在创作中表达自己心灵深处的某些触动与感受,谨慎地告诫自己不要让作品出现面貌上的“结壳”,即避免作品过早出现风格定型。虽然一位比较成熟的书法家,风格是必要的外在标志,但我坚持认为:只要观念上不结壳,创作上就不会结壳:坚持从古代经典中汲取养料,入古出新应当是水到渠成的东西。在这方面,似乎只可意会的东西多一些。我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的欠缺,因此可以用言语表达出来的,比如我对形式的关注,我对书写内容的选择等,也仅仅如此而已。
以上是我对于自己的书法创作观念的一些粗浅思考与小结,恳请诸位专家、读者批评指正。在此,我先行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