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儿童的抗逆力与自尊、社会支持、自我效能感的关系研究

2015-05-18 01:41
关键词:效能流动效应

何 玲

一、问题提出

抗逆力(resilience)又称心理弹性、心理韧性、复原力或压弹,指个人具有的某些特质或能力,使个人处在危机或压力情境时能发展出健康的应对策略①田国秀、李宏鹤:《中学生抗逆力表现的过渡层次及其分析——基于问卷与访谈的混合研究》,《中国青年研究》2013年第6 期,第72 页。。自20 世纪70年代抗逆力领域确立至今,越来越多的研究者发现,一些生活在高危环境中的儿童和青少年不但没有被危机和挫折压垮,反而能够自我调整、克服危机、积极发展,具有良好的适应性和抵抗能力,这种抵御逆境、抗击压力的能力受到众多研究者的青睐,逐渐成为一门相对独立的研究领域,学者们称其为抗逆力研究①Rutter M. Protective Factors in Children’s Responses to Stress and Disadvantage. In: M W Kent & V Allen (Eds.),Primary Prevention of Psychopathology: Vol. 3 Social Competence in Children,Hanover,NH: University Press of New England,1979,49-74.王玥:《家庭寄养青少年的家系困惑与抗逆力问题》,《中国青年研究》2014年第5 期,第11-15 页。②A. S. Masten,et al.. Competence in The Context of Adversity: Pathways to Resilience and Maladaptation from Childhood to Late Adolescence. Development and Psychopathology,1999,11:143-169.③席居哲:《基于社会认知的儿童心理弹性研究》,华东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6年。。

学者田国秀在案例研究的基础上认为抗逆力是“个体内部保护因素与外部保护因素相互适应并作用的结果。其中,内部保护因素指个体自身具有的能够应对危机情景、减少问题行为、帮助个体成功克服压力的心理能力和人格特质;外部保护因素指个体以外的环境中所具有的促进个体成功调试、积极应对、克服危机、获得良性适应的条件与资源,主要包括家庭、学校、社区和朋辈”④田国秀:《抗逆力研究及对我国学校心理健康教育的启示》,《课程教材教法》2007年第3 期,第88 页。。本文将从定量的角度针对抗逆力的内部因素、外部因素及其关系进行具体探讨。

关于抗逆力因素的研究,学者曾静从理论上提出抗逆力构成要素包括三个部分,即外部支持因素(I have)——包括拥有正向的连接关系、坚定清晰的规范、关怀支持的环境、积极合理的期望、有意义的参与动机;内在优势因素(I am)——包括完美的个人形象感、积极乐观感;效能因素(I can)——包括人际技巧、解决问题的能力、情绪管理及目标制订等⑤田国秀:《抗逆力研究——运用于学校与青少年社会工作》,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3年版第21 页。,但目前缺乏实证研究来证实她的理论构想。本文将通过实证研究对该理论构想进行验证。

关于抗逆力的理论主要有四种模型,分别是Garmezy 的抗逆力行为目标模型⑥Garmezy N,Stress-resistant Children: The Search for Protective Factors,In: J E Stevenson (Ed.),Recent Research in Developmental Psychopathology,Oxford,England: Pergamon Press,1985,213-233.、Rutter 的环境—个体策略模型⑦Kaplan,H B. Toward an Understanding of Resilience: A critical Review of Definitions and Models. In Glantz,&Johnson Kluwer (eds.). Resilience and Development: Positive Life Adaptations. New York: Academic/ Plenum Publishers,1999,55-56.、Kumpfer 的环境—个体互动模型⑧Kumpfer,K. L. Factors and Processes Contributing to Resilience: The Resilience Framework. In M. D. Glantz & J.L. Johns(Eds.),Resiliency and Development: Positive Life Adaptation. New York: Kluwer Academic,1999,179-224.以及Richardson 的身心灵动态平衡模型⑨Richardson,G. E. The metatheory of resilience and resiliency. Journal of Clinical Psychology,2002,3:307-321.。它们之间既各有倚重又同脉相承,不断发展。其中,最新的Richardson 模型认为:当个体的生理、心理、精神的平衡状态被打破时,通过风险性因素与保护性因素的相互作用,个体具有重构平衡的可能性,新的平衡是个体生命建构的标志(如图1)。Richardson 模型从动态角度分析抗逆力,但其在“生理心理精神平衡”环节缺乏对具体因素的探讨,本文将对此环节具体因素,即抗逆力的形成机制进行探索,希望能在一定程度上完善该理论模型。

中国关于抗逆力的大规模研究集中在近几年,其中青少年研究对象主要集中在“问题青少年”⑩田国秀:《从抗逆力视角对“问题青少年”实施干预》,《中国青年研究》2006年第11 期,第5-9 页。、“寄养儿童”⑪Rutter M. Protective Factors in Children’s Responses to Stress and Disadvantage. In: M W Kent & V Allen (Eds.),Primary Prevention of Psychopathology: Vol. 3 Social Competence in Children,Hanover,NH: University Press of New England,1979,49-74.王玥:《家庭寄养青少年的家系困惑与抗逆力问题》,《中国青年研究》2014年第5 期,第11-15 页。和“困境学生”⑫田国秀、侯童:《优势取向的学校社会工作辅导路径探析——对学习困境中学生实务介入的个案研究》,《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学报》2012年第1 期,第138-142 页。等,研究方法以案例分析、质性访谈为主,在量表制订方面近年来有一定的进展⑬向小平、田国秀、王曦影、韩丽丽:《儿童青少年抗逆力测量中文版在北京青少年中的适用性研究》,《中国青年研究》2012年第5 期,第5-10 页。。诸多学者认为流动儿童比城市儿童遭遇更频繁和更严重的压力困境⑭曾守锤:《流动儿童的自尊及其稳定性和保护作用的研究》,《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09年第27期,第67 页。,但目前关于流动儿童的抗逆力研究并不多。笔者通过实证研究发现在流动儿童内部存在“处境不利-压力-适应不良”和“处境不利-心理弹性-适应良好”两种应对模式①何玲:《流动儿童社会融合现状与辨析》,《中国青年研究》2013年第7 期,第39 页。;学者曾守锤运用定量研究的方法分别证实了自尊和社会支持对流动儿童的心理适应起保护作用②曾守锤:《流动儿童的压力和社会支持状况及社会支持保护作用的研究》,《心理科学》2011年第34 期,第631-635 页。。联系曾静与曾守锤的研究,我们可以认为曾守锤的研究从实证角度分别验证了内在优势因素(I am)和外部支持因素(I have)是影响流动儿童抗逆力水平的重要因素,但是缺乏关于效能因素(I can)即自我效能感对流动儿童抗逆力影响的研究,同时对三者之间的关系研究略显不足。本文将从实证角度探讨自尊、社会支持、自我效能感等三因素对流动儿童抗逆力的影响。其中自尊、社会支持、自我效能感分别是内部支持因素(I am)、外部支持因素(I have)和效能因素(I can)的观测指标。

图1 Richardson 的身心灵动态平衡模型

二、研究方法

(一)资料收集

本研究于2014年4月—7月在北京城乡结合部流动儿童学校发放问卷,共发放问卷389 份,有效问卷348 份,有效率为89.5%。其中男生占54%,女生占36%,性别缺失比例10%;平均年龄为12.6 岁(标准差为1.2)。

(二)测量工具

儿童青少年抗逆力:选用田国秀、向小平等在《青少年抗逆力测量(CYRM-28)中文版》基础上修订而成的最新版本,共27 个条目,该量表为5 级评分,得分越高表示抗逆力水平越高。

自尊:选用Rosenberg 编制的《自尊量表》,共10 个条目,量表为4 级评分,得分越高表示自尊水平越高。

社会支持:选用邹泓等人编制的《父母支持量表》,本文在此量表基础上将“在教育方面,对我影响较大的是”改为“在人生成长方面,对我影响较大的是”,答案选项由“父亲、母亲”改为“父亲、母亲、教师、同学、其他”。该量表共17 个条目,为5 级评分,得分越高表示得到的社会支持越多。

自我效能感:选用Schwarzer 等人编制的《一般自我效能感量表》,共10 个条目,量表为4 级评分,得分越高表示自信心越高。

三、研究结果

(一)流动儿童抗逆力平均值处于中等水平,男生抗逆力得分明显低于女生

调查显示,流动儿童抗逆力总分值为98.93,平均分值为3.66(标准差为0.50),见表1。韩丽丽①韩丽丽:《青少年抗逆力与学校服务的相关性研究——基于对北京市1175 名青少年的问卷调查》,《中国青年研究》2014年第5 期,第17 页。等人采用的评测标准,将青少年抗逆力状况划分为高、中、低三种类型,其中低抗逆力水平是指平均分小于2.33 的青少年,中等抗逆力水平是指平均分介于2.33 与3.67 之间的青少年,高抗逆力水平是指平均分大于3.67 的青少年。据此标准,可以认为本研究的流动儿童抗逆力平均值处于中等水平。独立样本T 检验表明:流动儿童抗逆力性别差异显著(t =-2.219,p <0.05),流动儿童男生抗逆力得分低于女生;流动儿童自尊(t =-0.765,p >0.05)、社会支持(t =-1.334,p>0.05)和自我效能感(t =-0.776,p >0.05)性别差异均不显著。

表1 抗逆力、自尊、社会支持、自我效能感的均值及标准差

(二)流动儿童抗逆力影响因素的单因素分析

将流动儿童的自尊、社会支持、自我效能感与抗逆力进行相关分析,结果显示:流动儿童的自尊、社会支持、自我效能感与抗逆力之间均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其中以社会支持与抗逆力水平的相关系数最高,为0.580;其次是自我效能感与抗逆力的相关系数,为0.522;自尊与抗逆力的相关系数最低,为0.351。

进一步分析发现:自尊、社会支持和自我效能感三者之间也存在显著的相关关系(见表2)。

表2 抗逆力、自尊、社会支持、自我效能感的相关关系

(三)流动儿童抗逆力影响的多因素分析

为了考察流动儿童的自尊、社会支持、自我效能感对其抗逆力水平的综合影响,本文将抗逆力作为因变量,将自尊、社会支持、自我效能感作为自变量,采取逐步进入的方式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研究结果如下:

从表3 可以看出,回归模型2(自变量为自尊和社会支持)调整R2为0.374,明显大于模型1(自变量为自尊)的解释力(R2=0.120),这说明引入社会支持对抗逆力的解释力影响是显著的;从表3 可以看出,回归模型3(自变量为自尊、社会支持和自我效能感)调整R2为0.474,比模型2对抗逆力的解释力绝对值增加了10%,说明引入自我效能感对抗逆力的预测效果显著。比较模型1,2,3 发现,模型3 对抗逆力总体的解释力最大,即自尊、社会支持和自我效能感三个变量同时加入会更好地解释抗逆力。

表3 抗逆力回归模型解释力比较

方差分析显示:抗逆力与自尊、社会支持、自我效能感的线性关系显著(F =105.367,Sig =0.000)。它们之间的关系如下(回归方程):

抗逆力水平=38.524 +0.492∗自尊+0.421∗社会支持+0.898∗自我效能感。

T 检验表明,自尊、社会支持以及自我效能感的回归参数显著性p 值都小于0.01,表明均有显著性意义。表4 中容差值大于0.1,VIF 值小于10,说明自尊、社会支持、自我效能感等自变量之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

表4 抗逆力回归模型系数与共线性检验

(四)自我效能感的中介效应分析

自变量X 对因变量Y 的影响,如果X 通过影响变量M 来影响Y,则称M 为中介变量。例如,“父亲的社会经济地位”影响“儿子的教育程度”,进而影响“儿子的社会经济地位”①Duncan O D,Featherman D L. Duncan B. Socioeconomic Background and Achievement. New York: Seminar Press,1972.。又如,“工作环境”(如技术条件)通过“工作感觉”(如挑战性)影响“工作满意度”②James L R,Brett J M. Mediators. Moderators and Tests for Mediation. Journal of Applied Psychology,1984,69(2):307-321.。在这两个例子中,“儿子的教育程度”和“工作感觉”是中介变量。

本文考虑到流动儿童面临困境时,外部支持因素(I have)——社会支持、内在优势因素(I am)——自尊都需要进一步内化为效能因素(I can)——自我效能感,进而对抗逆力产生作用,本文预测自我效能感在自尊与抗逆力、社会支持与抗逆力之间起中介作用。为了检验流动儿童抗逆力(Y)与自尊(X1)、社会支持(X2)之间的关系是否以自我效能感(W)为中介,特使用温忠麟、张雷等人③温忠麟、张雷、侯杰泰、刘红云:《中介效应检验程序及其应用》,《心理学报》2004年第36 期,第614-620 页。提出的程序检验自我效能感的中介效应。

自我效能感(W)在“自尊-自我效能感-抗逆力”的中介效应分析结果见表5,其中的结果是标准化解,用小写字母代表相应变量的标准化变量。由于前面三个t 检验(c1、a1、b1)结果显著,说明自我效能感的中介效应显著。由于第四个t检验(c1′)也显著,说明自我效能感在“自尊-自我效能感-抗逆力”中起到部分中介效应,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例为0.315 ×0.457/ 0.351=41.0%。

表5 自我效能感在“自尊-抗逆力”的中介效应分析

同理进一步分析自我效能感(W)在“社会支持-自我效能感-抗逆力”的中介效应(见表6),发现前面三个t 检验(c2、a2、b2)都呈现显著结果,说明自我效能感的中介效应显著。由于第四个t 检验(c2′)也显著,说明自我效能感在“社会支持- 自我效能感- 抗逆力”起到部分中介效应,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例为0.312 ×0.378/0.580 =20.3%。

表6 自我效能感在“社会支持-抗逆力”的中介效应分析

从上述分析,可以归纳自尊、社会支持、自我效能感与抗逆力关系的两条路径如图2、图3:

图2 “自尊-自我效能感-抗逆力”路径

图3 “社会支持-自我效能感-抗逆力”路径

四、分析与讨论

(一)社会支持、自我效能感和自尊是影响抗逆力的重要因素

从单因素分析可以看出,自尊、社会支持和自我效能感与抗逆力均有显著的正向相关关系,其中社会支持与抗逆力相关系数高达0.580,自我效能感与抗逆力相关系数为0.522,自尊与抗逆力的相关系数最低,为0.351。本研究结果进一步验证了曾守锤关于自尊和社会支持对流动儿童的心理适应起保护作用,同时说明自我效能感与抗逆力关系密切。

多因素回归模型显示:在自尊的基础上,加入社会支持能更好地预测抗逆力,说明内部因素和外部因素结合起来能增加抗逆力的解释力;在自尊、社会支持的基础上,加入自我效能感进一步增加了抗逆力的解释力,说明三者的综合作用能更好地预测抗逆力。本研究在一定程度上实证了曾静等人关于抗逆力理论设想的合理性,即抗逆力构成要素包括外部支持因素(I have)、内在优势因素(I am)以及效能因素(I can)三个部分。至于是构成要素还是影响因素有待进一步研究。

(二)自我效能感在流动儿童抗逆力影响因素中的中介效应显著

自尊被认为是应对压力的一种重要的资源。曾守锤研究发现高自尊的流动儿童由于对自我价值和自我的接纳更为积极,推测高自尊或许可以给流动儿童带来更高水平的自我效能感,这种高水平的自我效能感有助于流动儿童降低对压力性事件的威胁性的评价,从而减少心理痛苦,提高社会适应性。本研究从实证的角度验证“自尊-自我效能感-抗逆力”路径的存在。

社会支持被认为是应对压力的一种重要资源①Compas,B. E. Coping with Stress during Childhood and Adolescence. Psychological Bulletin,1987. 101(3),393-403.。曾守锤研究认为当个体面对压力时,高的社会支持通过给予当事人直接的物质、信息和情感支持,使个体在应对压力时具备更多的资源,从而在客观上减轻了压力的水平。他推测流动儿童可能由于获得了高的社会支持而降低对压力危险性的评估,或由于得到了社会支持而提高了自我效能感或应对压力的掌控能力,从而对压力的重要性和危险性评估产生重要的积极影响。本研究从实证的角度验证了“社会支持-自我效能感-抗逆力”路径的存在。

从上面的中介效应分析可以看出,自我效能感在自尊与抗逆力之间起着部分中介效应,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41.0%;自我效能感在社会支持与抗逆力之间也起着部分中介效应,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20.3%。自我效能感作为流动儿童判断自己能否成功应对逆境的一种积极品质,可以发挥压力缓解的作用,它在自尊、社会支持等保护因素转化为应对逆境的动力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通过分析,我们发现社会支持、自我效能感和自尊三者对抗逆力的作用并不完全等同,存在一定的先后顺序和作用强弱之分。

(三)关于Richardson 模型,本研究认为在Richardson 模型“生理心理精神平衡”环节上可以补充一些的具体因素,如自尊、社会支持、自我效能感等,进而对抗逆力产生机制进行探讨。从本研究出发,我们认为抗逆力与自尊、社会支持、自我效能感三者之间存在以下关系(如图4):

图4 Richardson 的身心灵动态平衡模型补充图

关于Richardson 模型,尽管本文指出其“生理心理精神平衡”环节存在“自尊-自我效能感-抗逆力”、“社会支持-自我效能感-抗逆力”两种路径,在一定程度上对其进行了补充,但是由于本研究样本量不足以进行结构方程模型分析,限制了对抗逆力与自尊、社会支持、自我效能感的关系模型的深入研究。

(四)研究表明不同压力下社会支持的保护作用不同,随着压力水平的增高,社会支持的保护作用在逐渐增强:在压力水平较低时,具有不同社会支持水平的流动儿童在心理适应上的得分差异较小;而当压力水平增高时,高社会支持的流动儿童的心理适应明显更为良好。本文抽取的流动儿童样本均来自同一所流动儿童学校,我们假设他们面临的社会压力水平相当,但若进一步研究有必要比较不同压力水平下抗逆力形成路径和各因素的作用变化。

研究表明,不同年龄、不同性别流动儿童行为问题得分与本地儿童存在不同差异。六岁男流动儿童行为问题得分与本地儿童行为得分的差异不明显,十二岁男流动儿童的行为问题得分显著高于本地儿童,但女流动儿童的行为问题得分与本地同龄女生不存在显著差异①曾守锤:《流动儿童的社会适应状况及其风险因素的研究》,《心理科学》2010年第33 期,第456-458 页。。本文研究发现流动儿童抗逆力性别差异显著(男生抗逆力得分低于女生),但流动儿童自尊、社会支持和自我效能感性别差异均不显著,是否男生与女生存在不同的认知过程,若进一步研究有必要比较不同性别抗逆力路径系数,同时探讨随着年龄增长流动儿童自尊、自我效能感和抗逆力发展的情况。

抗逆力反映了压力/逆境经历下人的发展之个体差异,体现着发展的成因多重性和结果多样性②Rutter M. Resilience Reconsidered: Conceptual Considerations,Empirical Findings,and Policy Implications. In: J P Shonkoff,S J Meisels (eds.). Handbook of Early Childhood Intervention. 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0:651-682.,流动儿童面临逆境时,不同个体所采取的具体策略和心理作用机制是多种多样的,而这些是定量研究所不能达到的,我们下一步研究将利用个案分析等定性研究方法对上述模型路径进行验证,对流动儿童的抗逆力机制和具体策略进行探讨。

(特别鸣谢邹泓、田国秀、韩丽丽、向小平等多位老师提供的测量工具和支持,感谢研究生赵树理同学参与研究的大量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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