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风闲
他是总统的翻译官,不忍心看着她被总统欺骗,最终把她带到自己身边守护,可是谁知道她死心眼地就是喜欢总统!
一、哥哥
下班时间接到总统的电话,铁定不会是什么正经事,对此吴濯相当有经验。他草草地吃完饭,走向总统先生的办公室。途中遇到几个人,都是帮总统做事的,平日里他们感情不错,看见吴濯忍不住开涮:“又被总统拉去谈恋爱了啊?”
吴濯抽了抽嘴角,拉住说话的人,表情异常严肃地警告对方:“下次说清楚点,我是去帮他谈恋爱。别让人以为总统的幕僚话都说不清!”
吴濯的身份是特雷斯公国首席翻译官,除了正常的公务,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协助总统谈恋爱。总统先生经常恋爱,每次时间不会超过一星期,这也就算了,他立志泡遍全球的美女,据说这是他跑去竞选总统的理由。总统先生只会三国语言,特雷斯母语、中文、英文,万一泡到其他国家的美女,吴濯就必须上场充当翻译。
这回总统先生泡到的是特雷斯公国境内的少数民族独虎族的少女,吴濯最近刚在研究国内各名族的语言,恰好在此时派上用场。
吴濯走进办公室时,总统先生正急得抓耳挠腮:“妹妹妹妹,你别着急啊,等着……”他一看见吴濯进来赶紧过来拉人:“吴濯,你快来翻译,妹妹哭得我心都疼了。”
总统先生正在和少女视频,少了吴濯的翻译字幕,根本无法进行。吴濯戴上耳机,听了录音内容,然后翻译给总统先生。总统先生赶紧去安慰,两人哥哥妹妹地叫着,好不亲切。
吴濯从他们的对话里知道,少女叫妮娜,十八岁,在独虎族的部落里长大,相依为命的奶奶刚刚过世了。吴濯看了一眼屏幕,妮娜哭得梨花带雨。耳边响起总统先生的声音:“妹妹,你放心,以后我会照顾你的。”吴濯一边敲字翻译,一边在心里吐槽:这是总统的口头禅,小姐你别当真啊……
吴濯不禁感叹,真是可怜的孩子,失去至亲就算了,还要被坏男人骗。身为骗子的帮凶,吴濯心里有那么一丝丝愧疚。
妮娜感动地说:“哥哥,你对我真好。”
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眼里却是全然的信任。一瞬间,吴濯少有的内疚就都消散了。她自己蠢真怪不了别人。
这回总统大人破了纪录,与少女妮娜的“交往”超过了一星期,眼看着就快一个月了。吴濯每天听着两人在自己耳边耳鬓厮磨,情绪越来越糟糕。当然,他不会对着总统表现出来,这不符合他的专业。吴濯思前想后,觉得原因可能是他太久没谈恋爱了。
交往即将满一个月的这天,吴濯兴味索然地充当着翻译,耳边听见妮娜说:“哥哥,我想去首都看看,到时候我去找你吧?”
吴濯顿了顿,随即翻译了妮娜的话,总统大人看见,神色微变。做个不好听的比喻,总统大人一撅屁股吴濯就知道他拉的什么颜色的屎,这回也不例外。吴濯知道,总统大人想跑了。视频里的少女愉快地幻想着外面的生活,吴濯忽然有点自责,他这样助纣为虐真的好吗……
二、福星
从上一场恋情逃跑后,总统连续一星期没恋爱,吴濯差点急招医生来看看他是不是脑子坏了。不过他没做,因为后来吴濯觉得,总统不谈恋爱对天下的女孩子来说是一件好事。吴濯慢悠悠地翻译着文书,总统大人在一旁发呆。
过了好半晌,总统忧郁地开口:“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坏?”
吴濯当然明白他说的是啥事。只有吴濯知道总统恋爱的详细经过,以及他的某些不耻的行为,总统先生大概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只敢找吴濯谈心。吴濯抬起头,看见总统他就不由得想起可怜的妮娜,他的嘴巴不禁恶毒起来:“有点坏?您对自己的认识还不够透彻。”
“其实我最开始是认真的,我以为她是我想找的,可是她不是。吴濯,你听我说……”
总统还想解释,吴濯却听不进去了,他拎起外套往外走,总统先生问他干什么去,吴濯答:“去帮你擦屁股。”
吴濯来到火车站时,妮娜的火车恰好到站。前两天,妮娜发来视频给总统先生,告诉他她来首都的时间和所住的旅馆,想约他见面。这件事总统先生并不知情,自打妮娜说要见面,他就不敢上线了。而吴濯,也没对他说。
电话里的人向他做最后确定,吴濯想了一下,交代了一句:“别伤到她。”
终究,他还是不忍心真的伤害到妮娜。
闹哄哄的出站口忽然传出女声的尖叫:“抢劫!有人抢我东西!快抓住他!”吴濯望过去,往日只存在于屏幕后的少女,此时真真正正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一瞬间,他的心里震了一下,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似有欣喜,终于见到她了。
妮娜飞快地追着人,从吴濯的面前跑过去:“站住!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她发疯一样狂追,吴濯不放心地跟上去,正看见妮娜抓住了包,两人争夺之间妮娜身子甩了出去,撞上迎面而来的车。
“该死!”吴濯低声咒骂,说了不要伤害她的!“快叫救护车!”吴濯一边大喊,一边帮妮娜做急救。她的手里紧紧抱着抢回来的皮包,咧开的嘴角隐隐含着笑。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字条,艰难地塞进吴濯的手里:“请你帮我联系他……”
“好。”吴濯把字条攥在手心,血染了上面的字迹。吴濯不停地跟她说话,以保证她意识清醒。救护车来后,医护人员发现妮娜不会特雷斯国语,有点慌了手脚,直到发现吴濯也在这儿才放了心。
回医院的途中,医生联络医院尽快调来适合的血型,确保到医院后能立即输血。一边的护士脸红地看着吴濯:“这位小姐运气真好,要不是碰巧遇到吴先生,我们肯定没这么快搞清她的血型……”
吴濯没说话,他一点一点擦掉妮娜脸上的血迹,她的脸苍白极了。他不是她的福星,他来,是为了毁掉她的梦。
到医院,妮娜被送进去急救,吴濯听见有医生喊:“想办法联络患者家属……她的行李里没有手机或者别的什么吗?”
吴濯出声道:“她没有亲戚,唯一的奶奶上个月已经过世,我做她的联络人。”
妮娜手术的六小时,对吴濯来说特别难熬。他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总统先生质问他在哪儿,另一个是韩剧狂姐姐勒令他快点回去翻译新出的韩剧。吴濯听见他们的声音就直接挂断了电话。他满脑子都是手术室中的妮娜,实在没有心思应付其他人。
作为总统的幕僚,他必须阻止妮娜出现。
而作为一个男人,作为吴濯,他充满歉疚和心疼,她不该平白受到这样的磨难。他甚至希望妮娜如同韩剧中的一样失忆,彻底忘记总统先生的事。而他,会照顾她一生。
吴濯的“梦想”并没有实现,手术很顺利,妮娜醒来,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联络到哥哥了吗?”
吴濯摇摇头:“你给我的字条都沾了血,看不清上头写的是什么。”妮娜脸上的光彩暗淡下去。虽有不忍,吴濯还是狠下心说,“我当时光顾着救你,等想起来的时候发现你的包不见了。你的行李还在,我试着找过,不过里面只有衣服。”他试探地问,“你有他的联络方式吗?我可以帮你联系。”
妮娜摇摇头:“算了。”随即,她啊了一声,“我的钱都在包里!那手术的钱怎么办……”
“医药费我都付清了。”
“这怎么可以……”妮娜想起自己身无分文,脸红地接受,“我会还你的。”
三、照片
吴濯进门时,妮娜在看电视,她看见他立即关掉电视,仰起笑脸道:“你来了。”
“今天感觉怎么样?”吴濯的手碰上妮娜的脸,她的脸上有一道伤口,幸好医生说不会留下疤痕,否则他一定更加无法原谅自己,“还疼吗?”
“好多了。”
妮娜笑着,语言神态中有着若有似无的依赖。吴濯帅气温柔,幽默风趣,成熟可靠,对她体贴入微,更厉害的是他居然会十八种语言——怕她一个人在医院无聊,他连夜把她喜欢的电视剧全部打上字幕给她看。妮娜知道后,崇拜得一塌糊涂。
她甚至偶尔会想,如果她喜欢的人是他该多好,她会有看不完的美剧、日剧、韩剧,翻译精确,还比网络字幕组快!这种想法让她羞涩不已,吴濯就是神一样的人物啊,她的想法简直玷污了他!
而且,她已经有哥哥了啊。
吴濯从包里拿出电脑,替她扶好桌子,抬头时发现妮娜正看着自己傻笑:“在笑什么?”
“我在想,如果不是已经认识了哥哥,我一定会喜欢上你的。”
吴濯手里的动作顿住,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妮娜红着脸,慌张地解释:“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开玩笑……”
“你那个哥哥,你很喜欢他吗?”
“啊?”妮娜低下头,“没、没有啦……”
嘴上说没有,脸上的红晕却直白地说明了一切。吴濯胸中有些不快。妮娜有些不好意思,她赶紧岔开话题,打开电脑连上网,想再登录聊天工具时,却显示无此账号。
“怎、怎么回事?”
吴濯的注意力又回到妮娜身上:“怎么了?”
妮娜焦急地说:“我想查找聊天记录,里面有哥哥的联络方式,可是找不到了……”
“我来试试。”吴濯坐到床边,努力对着电脑捣鼓起来,他虽有非凡的语言天赋,计算机方面却不怎么灵光。吴濯试了又试,最后只好放弃,“妮娜,我……”妮娜失望地看着屏幕,他看着她,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好半晌,他才僵硬地道,“你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找到他吗?我帮你找。”
妮娜的眼里又燃起希望:“真的?”
吴濯哄着她:“真的。”
妮娜兴奋地跳下床,拉开箱子,在夹缝里找到一张照片:“这是我唯一的一张他的照片了。”妮娜小心翼翼地说,“不过我相信你,你那么厉害,一定能帮我找到他的!”
吴濯接过照片,随手放进上衣的口袋:“对,我很厉害,所以能做到。”她全然的信任让吴濯心虚。
催促妮娜吃完饭快点休息,吴濯仓皇地提着电脑离去。再多留一会儿,他会被负罪感淹没的。是他,他担心妮娜有一天会查记录,所以让人黑掉她的账号。不止是这一个,她所有的网上记录,包括邮箱,甚至游戏账号都被清空了。而这张照片,也绝对不会被第三个人看见。
出了医院,吴濯接到来自总统府的电话,对方是信息部的计算机天才,也是帮他黑掉妮娜账号的人:“这个女孩发了一堆邮件到总统的邮箱,不过全部都被屏蔽了,我看不懂语言,你回来翻译下,我明天交给总统……”
吴濯驱车赶回总统府。
邮件是从总统逃跑的前一天开始的。
“嗯哼,因为某些原因,我暂时不能跟你视频了!不要太想我!”
“怎么样怎么样?一天没看到我,有没有想我?”
“今天我把房子和地卖掉了,我想离开这里,到外面去生活,你猜猜我会去哪里?你肯定猜不到!”
“你没收到我的视频吗?明天我要去首都了,到时候千万不要被我吓到!”
当总统先生忙着躲她的时候,她却忙着要给他一个惊喜。吴濯想起妮娜,她说起“哥哥”时眉飞色舞,说起“喜欢”时含羞带怯,她单纯美好的爱情梦想,就这么被玩爱情游戏的总统毁掉。
也被他毁掉。
“我会亲自送去给总统先生。”
吴濯离开信息部,往总统的办公室走去。
总统正在跟人聊天,他又恋爱了。这回的女郎会英语,两人交流无障碍,不需要吴濯出场。两人聊得很High,他甚至没注意到吴濯。
吴濯走上前,用女郎也能听见的声音说:“先生,夫人让你回去带孩子,还有,夫人说你这个月已经泡了七个女人,下个月的零花钱全部扣光。”
有老婆孩子,花心放荡,还吃软饭……吴濯承认自己是故意的,身为总统幕僚,他不能真的打总统,不过这么一说,比真的揍他一拳还解气。
性感女郎大骂一通后关掉视频,并且可以预想以后都不会搭理他了。总统气愤地瞪向吴濯:“我得罪你了吗?为什么要害我!”
“妮娜来找你了。”他心软了,他舍不得妮娜难过。虽然总统大人在感情上就是个人渣,但是谁让人家就是喜欢坏男人呢?
总统大人一头雾水:“妮娜?谁呀?”
很好,总统大人真的非常欠扁!
吴濯动手解开扣子脱外套:“既然没人跟你谈恋爱,我们不妨练练?”幕僚是不能打总统的,但是可以在练武场上正常的较量。吴濯憋了一肚子的火,出起拳头又快又狠,为了谈恋爱忘了吃晚饭饿得浑身虚软的总统先生完全他的不是对手。痛殴总统先生后,吴濯打电话联络医生来为总统疗伤。
“忘了也好,以后也不许想起来。”丢下一句话,吴濯离开总统府。
吴濯坐在车上发呆,妮娜打来电话,她废话了半天,最后才道:“你离开的时候好像心情不太好,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说啊,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她说得小心翼翼,好似担心他会不自在。
吴濯哑然失笑,心里流过一阵暖流。这样好的女孩子,总统先生竟忍心伤害。不过没关系,他会好好爱她,弥补过去的伤害。
四、停职
一个月后,妮娜完全康复可以出院,吴濯把她接到自己家。他要宠她、爱她,他要她也爱上自己。妮娜开始是不肯的,一直找不到哥哥,她有点气馁,想回家乡去。吴濯在她面前装可怜,说自己被停职,没工作情绪差……总之,最后他成功地把她留了下来。
吴濯没说谎,他真的被停职了……
那天打了总统后,总统大人打电话通知吴濯要无限期停他的职,连手续都办好了,就是不想再看见他。不就打了他一顿吗,这么小心眼?吴濯心中十分不屑,但为了有更多的时间陪着妮娜,他勉强接受停职。
留下妮娜后,吴濯安排了各种活动。他带着妮娜逛遍了首都的各大景点,带她看了好几场当红歌星的演唱会,还都是VIP席位。妮娜悄悄算过一笔账,她发现自己欠吴濯一大笔钱……把她卖掉都不够还。
妮娜再没有玩乐的心情,她计划努力赚钱还债。妮娜为了找工作的事心烦不已,吴濯约她去唱歌,她也不太想去。妮娜瞥了一眼无所事事的吴濯,真是的,都停职没工作了还乱花钱,他怎么一点理财观念都没有,将来她一定要管好他的钱。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妮娜赶紧摇头甩开,不对不对,他是男神,他的钱才不会要她管呢……
妮娜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时,已经被带到了国家大剧院,她的腿抖了:“不是来唱歌吗,怎么来这里?”
“进去唱啊。”
“你知不知道这里租金多少钱!”把她卖十次都不够!
吴濯附到她耳边道:“我有熟人。”
妮娜一听,勉为其难地跟他进去。
整个剧场都被包下来,妮娜跟着吴濯来到最前排,他们刚坐好,一个浓妆艳抹、性感妖异的男人走上舞台,一鞠躬后,开始演唱。妮娜在看到男人的脸后,就再也淡定不了了。
LEFT啊!特雷斯公国的国宝级歌星啊!吴濯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妮娜激动地握着吴濯的手,就怕一切只是梦。这时LEFT走下舞台,邀请妮娜一起演唱。唱完,妮娜扑到LEFT的身上,激动得忘乎所以。
台下的吴濯脸色一沉。
他听说妮娜喜欢LEFT,这才安排了这场演唱会,他想看妮娜恢复笑容。可是现在他该死的后悔了,妮娜居然抱着他以外的男人!先是总统先生,后又是LEFT,他的情路为何这么坎坷?
吴濯上去拉开两人,语气恶劣地对LEFT道:“唱完了,你可以滚了。”他与LEFT是老同学,不过吴濯决定从今天起和他断绝往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LEFT说话!”妮娜气鼓鼓地瞪他。
“他很忙……”
LEFT笑笑:“我不忙。”
在吴濯的怒视下,LEFT与妮娜相约去喝酒。整个过程中妮娜在LEFT的逗弄下大笑不止,看得吴濯异常嫉妒。现在他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妮娜酒量不好,喝了一杯就醉,吴濯找到借口带着她离开。一路上她都在嘻嘻地傻笑,吴濯看了动容:“你很喜欢他吗?”
“喜欢,和哥哥一样的喜欢。”
“那我呢?你喜欢我吗?”
妮娜沉默了会儿:“你跟他们不一样……”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就是与其他人不同,对哥哥与LEFT的喜欢,她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而对他,她小心翼翼,害怕透露任何一丁点的感情,仿佛一旦说了,就会失去所有。
到家了,吴濯抱她回房,离开前他轻轻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她了,而她却不喜欢他。只是,明知得不到回报,他还是忍不住想对她好。
门合上,妮娜缓缓地睁开眼,她眼中泛酸,各种情绪在胸中翻滚。心里像打雷一样,轰隆隆的,无法安静。她脸上滚烫,分不清是因为酒醉还是羞涩,但她却清楚,自己并不讨厌这个吻。
妮娜失眠了一整夜,这才决定找吴濯,她想坦然面对。妮娜走进书房找人,吴濯还是不在。离开前,她在书柜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眼熟的包。那是她的包,吴濯说弄丢了的那个包。妮娜有些不安,她打开,里头的东西都还在,她的证件、钱,甚至是写下酒店名字和地址的电话,还有哥哥的联络方式。
先不论这些本该“不见了”的东西为什么在,有这些,吴濯不可能找不到哥哥。
妮娜想到各种可能,她的心越来越冷。
吴濯拎着早餐推门进来,看见妮娜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包,便明白了一切。
妮娜冷冷地说:“你不解释吗?”
“我没有替你找人,也不打算替你找他……”他骗了她太多次,这回,他不打算再骗下去。
“你怎么可以这样!”妮娜生气地拿起东西丢他,“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他,我以为自己被抛弃了,我很难过,可是你居然……”
“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想你找到他。”
妮娜倔强地瞪着吴濯,如果是昨天,听见这样的告白,她会很高兴,也许会兴奋得投入他的怀抱。可是今天,在知道他这样的欺瞒后,她怎么还能相信他所说的喜欢?妮娜低下头:“我要去找哥哥。”妮娜觉得自己像个花心滥情的坏女人。而现在,她必须让一切回到正轨。
吴濯扯住她的手:“他不会喜欢你的!如果他喜欢你,他会主动来找你,不会这么久都没有出现!”
妮娜攥紧了拳头,她知道吴濯说的是真的,残酷,却真实。她曾经喜欢上的男人不要她了,后来喜欢上的男人骗了她。
五、开门
妮娜拖着行李,拿着房东付的违约金下楼,吴濯的车子停在路边等她。这些天,吴濯毫不掩饰他的嚣张霸道。妮娜说要搬出来,他阻止不了,就去买通房东,让她不能顺利租到房子。
妮娜用箱子砸他:“你到底想怎样?”找不到住的地方,她只好每天去饭店,花销太大。她也尝试去找工作,可是吴濯老是阴魂不散地出现,阻挠她找工作。
“跟我回家。”
“那是你家,不是我家!”妮娜转身走人。
吴濯跟在她后头:“只要你跟我回家,你想找工作随你,我也可以教你特雷斯母语,你想怎样都行。”
妮娜停下脚步:“帮我找到哥哥。”
“不行。”
那还说什么怎样都行?妮娜死死地瞪他,转身不再搭理他。她对哥哥已经不那么执着了,只是想见一见他,感激他过去对自己的照顾。只是,妮娜也有迟疑,若论照顾,吴濯不是做的更多吗?
妮娜想了许久才明白,吴濯是不同的,与哥哥、与她所认识的每一个人都不同,他是最特别的存在,所以她更加不能忍受他的欺骗。
妮娜见甩不掉人,干脆跑进附近的警察局,拿着字典生硬地向警察求救。警察被她弄得头大,一眼看见后头跟上来的吴濯,惊喜地道:“吴先生!既然你在,你来帮帮我,这个小姐在说什么……”
妮娜嘟着嘴不说话,她非常生气,吴濯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到处都能遇见熟人?只见两人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警察先生还不时朝她暧昧地笑。妮娜直觉吴濯有问题:“你说了什么?”
“我说你是我女朋友,我们吵架了……”
“你又骗人!”
“我没有!”吴濯坚定地说,“早晚的事而已。”
妮娜一时找不到话回击他,过去她怎么会认为吴濯温柔呢?他一点也不温柔,他霸道、可恶、欠扁!
警察局的高层过来,拉住吴濯说话,她找到机会偷溜出来。
终于甩掉吴濯,妮娜松了一口气,她找了家便宜的旅馆住下。这里的环境不好,但对妮娜来说,已经算很难得。晚上,妮娜去找了个网吧,她给哥哥发了一封邮件,告诉他,她曾经喜欢过他,但以后,她不会再喜欢他了。但是在离开前,她想见他一面。她留了自己现在的手机号。
妮娜拿出手机时,不免又想到吴濯,这是他帮她买的手机,里头只有他一个人的号码。妮娜翻出吴濯的名字,犹豫着想删掉,却下不了手。
回到旅馆时已经很晚,妮娜拿上衣服洗澡,卫生间的大镜子有点奇怪,妮娜盯着看了很久,惊讶地发现这是面透视镜!她脸色刷白地穿好衣服,躲在房间里,哆嗦着拿出手机。外头传来猛烈地拍门声,妮娜吓坏了。电话接通,妮娜慌张地说道:“吴、吴濯,这个饭店有、有人偷拍,他们可能知道我发现了,有人在敲门,我好怕!”
吴濯听到电话那头粗鲁的拍门声,喊道:“你别出来,我马上就来。”
妮娜在不安中等了像一个世纪那样久,她后悔,为什么要赌气离开吴濯的身边,为什么离开了又还要打电话向他求救?电话没有挂断,吴濯一直在跟她说话,安抚她慌乱的心。妮娜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她问:“我惹你生气了,你为什么要来救我?”
吴濯反问:“你呢?你想离开我,为什么要向我求救?”
妮娜不知道答案,她只知道,吴濯一定会来。
门外传来打斗声,不一会儿,又有人敲门,妮娜紧张地瞪着门的方向。过了不知道多久,电话里传来吴濯的声音:“妮娜,开门。”
她不确定地走向门边,打开门,吴濯站在外头,他微笑着迎接她:“放心,那些人已经被……”话音未落,妮娜扑进他的怀里。她不生气了,每个人都有小小的任性,就像吴濯任性地不帮她找人,就像她任性地认为他会来。
妮娜的旅馆漂流之旅持续了半个月,因为一场不愉快的意外而结束。回到家妮娜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个澡。
“哦,对了,妮娜你的……”吴濯拿起袋子里的东西,正要拿去给妮娜,她忽然靠近,仔细看清了袋子里的东西后,她浑身红了个透:“你你你……”半天都没挤出一个字来。袋子里有拍立得相片和摄影机,照片上是她的裸照,摄影机里的内容可以想象。妮娜一把夺过来,“你色狼!干吗拿这些东西!”
“这些本来是要带到警察局做证物的……”他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的身材,这才走后门拿了回来。
如果当证物,肯定就要被更多的人看到。妮娜红着脸:“谢、谢谢你了……”她把东西收一收,决定立刻拿去烧掉。吴濯在她身后喊:“不过我还是想说,你的身材很好。”
轰——妮娜的脑袋快爆炸了。
六、偶遇
妮娜决定不再执着于找到哥哥,因为她意识到,吴濯更加珍贵。对于哥哥,能见面就算有缘,不再强求。只是,当她决定放弃寻找哥哥时,却又那么凑巧地遇上了。LEFT在白鸽广场有活动,吴濯带她来凑热闹,妮娜去上厕所回来时,在走廊上遇见哥哥。
他的衣着与谈吐有些不同,但那张脸她记得非常清楚。他的身边还有另一个女人,两人看上去相当亲昵。妮娜以为自己喜欢过哥哥,真的见到时,心却静如止水。她礼貌地笑笑,走上前,用着向吴濯学来的生僻的特雷斯语说:“哥哥?”
对方一脸茫然:“你是谁?”
妮娜扯着他的衣服激动地说:“我是妮娜啊,你不记得了吗?我来首都找你,可是没找到……”
“这女人是怎么回事?你敢给我劈腿!”女友生气地推了男友一下,男人绊了一下,栽向妮娜的方向,他的唇恰好印上了她的。妮娜猛地吸气,她慌乱地推开他,脸红地捂着嘴:“哥哥,你怎么能……”
眼看着女友跑掉,男人很生气:“小姐,我不认识你,不要再来缠着我!”说着不客气地推开妮娜走了。妮娜在发呆,一时没注意,撞到后面的柱子。
吴濯看不到妮娜,出来找人,看见这一幕忙过去扶着她:“你没事吧?”他的目光转向男人离去的方向,陷入沉思。妮娜摇摇头:“我没事。”吴濯紧紧地抱着她,妮娜感受着他的心跳,心里不由得又想起那个吻。
吴濯收回视线:“你脸红什么?”
“没、没什么。”
妮娜光顾着自己紧张,丝毫没有察觉到吴濯在生气。他看到妮娜被推开,也看到了那一吻,她是因为这个才脸红的吗?她对总统先生,依旧无法忘怀?
送妮娜回家后,吴濯找了个理由离开,他来到总统府。议事厅里,几个空闲的总统替身,正在闲聊,其中一个愤愤地叙述自己今天和女友约会,遭遇女孩强吻的事迹。吴濯想都不用想,直接上去给了他一拳:“谁叫你亲她的?”
替身甲反应过来,很无辜:“我又不是故意的!”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你认识那女孩?”
吴濯没回答,他来这里有别的正事。他需要爱情指导。吴濯找到总统时,他正爬上洗手间的窗户准备逃跑。“你快下来。”吴濯说,“我保证不打死你。”
总统先生呼天抢地、宁死不从,吴濯不勉强他:“你要这么谈也行。”吴濯关上门,阻绝掉外面好奇的目光,然后才尴尬地咳嗽一声道,“你勾引过那么多女人,一定知道该怎么追女人。”
“女人?”总统先生不可思议地眨眨眼,“你确定你说的是……女人?”
总统的质疑让吴濯非常不爽,他口气很冲:“我不能有喜欢的女人吗?”
“能!”总统喜滋滋地笑着,吴濯说他“勾引”他都没生气。他从窗户上爬下来,很义气地说,“女人的问题问我就对了!”
“唔,认识几个月了,她年纪小了点……”吴濯缓缓道来,他是带着求教的心来的,因为总统恋爱经历丰富。只是,最后他还是没从总统先生这里得到答案。总统的女人多是成熟美艳型,他也不擅长对付小女孩。“咦,说起小女孩,我之前似乎交往过一个……”总统先生仿佛陷入回忆,吴濯赶紧打断他:“别想了,我的女孩肯定跟你那些不同,我的更好!”吴濯担心,万一总统先生想起妮娜,想再回头……他的胜算会更低。
总统还在嘀咕,吴濯不放心,离开前去了保全部,要了那段时间总统与妮娜聊天视频的备份,他要扼杀一切会引起总统先生回忆的可能。吴濯甚至思考着要不干脆带着妮娜移民算了,不过离开前,总统通知他第二天上班,理由?总统寂寞太久,想恋爱了。
吴濯回到家里,闻见满屋子的酒气,他找到妮娜时,她正抱着酒瓶喝得大醉。猜测到她是为了白天偶遇“哥哥”,却被推开一事难过,吴濯有些心疼:“你就那么喜欢他吗?”
“喜欢?”妮娜睁开蒙眬的双眼,搂着吴濯的脖子,“哥哥吻我,我没有感觉,我比较喜欢你的吻……”被哥哥吻到时,她只是被吓到了,想到立刻推开。而吴濯那个吻,却让她感受到惊心动魄的震撼。
吴濯愣住:“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吻我。”妮娜嘻嘻笑着,“可是小说和电视里都不是这么吻的,你的舌头要……”解释太令人害臊,她干脆身体力行,压着他的脑袋吻上去。
一个小时前还在为“我喜欢的女孩不喜欢我”而烦恼的吴濯,打死都不会想到一个小时后自己会被他喜欢的女孩强吻。
七、骗子
每回想到酒醉后强吻的事,妮娜都尴尬不已。幸好吴濯复职后变得忙碌起来,两人不用24小时见面,否则她一定更加尴尬。喜欢他这件事,光想想就觉得甜蜜。
吴濯工作后,妮娜负责他的早晚两餐,还有管理房子。她像个小妻子,照顾吴濯的生活。这个想法让妮娜脸红,他们又没有结婚,他连一句喜欢都没说!
妮娜一边切菜,一边听着新闻,听到吴濯的名字她拎着菜刀冲出去,电视上放着吴濯的介绍,他居然是总统先生的首席翻译官!太厉害了!
晚上吴濯回来,妮娜的眼神特别热切。
“你没告诉我你是翻译官。”妮娜嗔怪地道,“作为惩罚,你至少要教会我三门外语。”
身为首席翻译官的女人,至少得会几门外语吧?不过首先,她得成为翻译官的女人……这个问题让妮娜头疼,比学外语还难。他会跟她亲亲抱抱,除此之外绝对不会多动她一下。妮娜不由得自我怀疑,她真的那么没有魅力吗?
吃完饭,两人坐在一起看电视,妮娜靠在吴濯的身上,蹭来蹭去。吴濯心痒难耐地按住她:“你身上有虫啊?没有就不要动来动去。”
妮娜羞愤地恨不得咬他!有这么跟女孩子说话的吗?
怕妮娜无聊,吴濯替她找了个工作,在咖啡厅做招待。妮娜完全接受,不过她六点钟必须下班,因为她要赶着回家看晚间新闻。自从听人说首席翻译官经常上新闻后,她就爱上了看新闻,虽然吴濯不是主角,但妮娜也乐此不疲。妮娜觉得自己像个怨妇,只能在电视里看到自己的男人。
新闻开始,妮娜很快就找到了他,他站在总统先生的旁边,格外醒目。只是,妮娜愣愣地看着走在吴濯前面的人——特雷斯公国的总统先生,那张脸,她记得太清楚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如果长相可以调整,可是气度、谈吐、声音,这些不是可以轻易模仿的。妮娜想起在白鸽广场遇见的人,那个人才是假的吧?
妮娜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她猜想过吴濯可能认识哥哥,可是她没有想过两人关系那么密切。妮娜想到,总统先生不会独虎族语言,他们的交流是通过字幕进行,那么,吴濯就是那个做翻译的人吗?妮娜觉得浑身发冷,就像被扔进了冰窖里,由身体到灵魂,都冻成了冰疙瘩。
吴濯回来时,妮娜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他习惯性地靠在她身边坐下:“你怎么了?”
“骗子。”妮娜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吴濯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都是骗子!”妮娜用力推开他,“你,还有你伟大的总统先生,你们合起伙来耍人很好玩吗!把我骗得团团转很有趣吗?”
吴濯愣住:“妮娜,你冷静点。”
“你的总统先生真伟大,今天又看上哪个美女了对吗?是不是他不要的你都会伸手接过来?”新闻里,吴濯帮总统先生翻译,他们与一个美女热切交谈。妮娜冷着脸,“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我要告诉大众,你们都是骗子!”
妮娜太激动,吴濯压制住她的手,失控地怒吼:“你就这么在意他吗?!”
妮娜好似没听见,冷冷笑道:“我看不起你们,爱情骗子。”
那天后,两人陷入冷战,吴濯搬进总统府的宿舍,连续数日没有回去。总统府内的工作人员都注意到吴濯心情不好,总统的感受尤其明显。“你不会欲求不满吧?”事关重要的员工,总统先生表达一下关心。
吴濯不答反问:“你试过爱上一个人,她却喜欢别人吗?”
“没有,我爱上的人都只爱我。”
“是吗?”吴濯看了一眼总统先生的脸,每看一次,他就想打一次。吴濯看了看时间,下班时间到,他不想和总统同处一室,起身离开。
吴濯在走廊上遇见换班的保全部人员,对方看见他立刻攀谈起来:“刚有个女孩来找你,找不到你又说找总统……对方口音怪怪的,不会是你们谁招惹的女人吧?”
“女孩?”吴濯去监控室调出视频,来找他的人果然是妮娜。
她是来找他的,还是来找总统?她选择了谁?吴濯迫切地想知道,却又害怕知道。
站在他身后的保全人员忽然咦了一声,问:“有个人跟在这女孩后头走了……”他问吴濯,“这女孩没问题吧?那个人好像是媒体记者,万一……”
吴濯没等他说完,就脚步匆忙地离开了总统府。他记得妮娜说的话,她要报复,她会告诉媒体。吴濯回到家,妮娜不在,他等了很久,方才传来开门的声音。
妮娜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她面对着吴濯,低低地道:“我去找你,遇到一个记者。”
她停顿了下,等着他的反应,他没有说话,没有怒吼,只是攥紧了拳头。他很生气,可是他非常努力地克制着。他明白,她放弃了。妮娜仰起笑脸,只是眼睛红肿着,看上去那样难过:“你放心,我什么都没说。”
冷战了几天,她就后悔了。吴濯是总统的翻译,工作上的事情他没得选择。所以她去找吴濯,她想道歉。记者找上她,问她吴濯的事情时,她是真的想说的。可是在记者炫耀自己杂志的影响力时,她又迟疑了。
再生气,她都舍不得伤害吴濯。他的事业、他的荣耀,都是她为之自豪的。
妮娜笑着说:“我喜欢你,比喜欢哥哥还要喜欢。”
“妮娜……”她的笑让他心疼,他抱着她,无比珍视地说,“我也喜欢你。”
吴濯有太多话想对她诉说,妮娜却不给他机会,她攀上他的肩膀,吻住他的唇。她的动作生涩却饱含深情,吴濯舍不得拒绝……一夜缠绵,吴濯醒来时到处找不到妮娜。
妮娜的行李箱不见了,她走了,只留一张字条:
我喜欢你,所以我不想勉强你喜欢我。你不用为了总统先生牺牲自己的爱情,我不会曝光这件事的。我走了,愿你一切都好。
字条简短得让吴濯火大,他为什么要为总统先生牺牲自己的爱情?他的爱情没有那么廉价!扔掉字条,吴濯来到总统府,他把妮娜的资料交给情报人员,让他们帮忙找人。
然后,吴濯把总统先生拎到练武场。看见吴濯动手脱外套,总统先生的心里抖啊抖。吴濯不耐烦地说:“如果找不到她,我不保证不会把你打死。”
总统先生仓促还手。她?哪个她啊?
八、尾声
情报人员花了三天才得到妮娜的消息,她回故乡去了。
“我要请假。”吴濯来到办公室,一边说一边收拾手边的东西。总统先生伤还未好,也不敢阻拦。吴濯说,“我要结婚了。”
“是吗?”总统对吴濯要结婚一事格外上心,结婚之后他就不会乱打人了吧?“什么时候办?我给你们当主婚人!”
“不需要,你最好一直别再出现。”吴濯说着,又觉得不妥当,就算这回找回妮娜,万一总统回心转意怎么办?“我不请假了,我要辞职!”
“不行!”吴濯走了他到哪里去找这么方便好用的翻译官?总统不同意,“请假随意,但是不许辞职!你敢跑我全球通缉你!”通缉的理由他都想好了,暴力殴打总统。
吴濯瞪着总统,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他怕赶不上车,只好妥协。
处理好交接的工作,吴濯往外走,总统先生在后面问:“你要请多长时间啊?”
“一年半。”
一年半后,妮娜二十岁,看上去应该会成熟不少。说到底,吴濯还是介意十岁的差距。
总统先生听了脸都绿了:“不要啊!”这一年半,他不就没机会泡到全球美女了?一年半啊一年半,他怎么过呀?
小番外
【吴濯被停职的真相】
听说总统先生打输了,一群人跑来看热闹。总统先生的玻璃心很受伤,他看着吴濯丢在椅子上的外套,分外碍眼。他把衣服丢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咦,这是什么?”有人惊叫。
被踩得乱七八糟的衣服里露出一张照片,仔细一看,居然是总统先生!
“吴濯随身带着总统先生的照片干什么……”
“原来吴濯这么在意总统哦……”
“听说两人每天下班后窝在办公室里……”
“总统先生似乎又勾搭个美女了,吴濯一定很伤心,难怪下手这么狠……”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秘书长没有参加,他看着总统先生惨白的脸,心里无力地咆哮——讨论别人八卦的时候能小点声吗?考虑下事主的感受好吗!秘书正要阻止,总统先生忽然大叫一声:“我、我要炒掉吴濯!”好吓人,他从来不知道吴濯对他居然有那种意思!
财务长出声提醒:“吴濯一个人顶一个翻译团,给一份工资就够了,请总统先生考虑下预算。”
意思是不能炒就对了。
“那、那就让他先停职……总之别让我看见他!”总统先生决定抓紧时间找到真爱,他必须让吴濯明白,他们之间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