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婴宁》中的花草意象是一个有机的整体,这些意象成为小说的一条重要脉络,反映了婴宁从世外桃源到世俗社会的环境转换、以及从自由自在的独立向依附命运的转化。
关键词:婴宁;花草意象;环境转换;命运转化
中图分类号:I207.419 文献标识码:A
蒲松龄在其杰出的短篇小说集《聊斋志异》中,塑造了众多性格生动鲜明的花妖狐魅女性形象,通过这些形象,作者表达了对爱情和婚姻自由的渴望,对社会不公平的控诉等文学主题。这些女性形象中,作者着墨最深、最偏好的莫过于《婴宁》中人父狐母所生、鬼母所养的女子婴宁。该篇文末“异史氏曰”中,作者用了“我婴宁”这样表达强烈感情倾向的词语。《婴宁》不仅是蒲松龄早在十七世纪对女性、进而对人类生存困境的一个文学发现,还是关于整个人类永远需要协调并为之付出沉重代价的个性与群体冲突的象征 [1],《婴宁》的悲剧意蕴在于揭示了人生的永恒困境——“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表现对真诚无伪的理想人格的向往,是《婴宁》的深层文化意蕴 [2]。《婴宁》是蒲松龄对青春的歌颂与祭奠 [3],自但明伦以来的研究者均认为,《婴宁》中相伴相随的“花”与“笑”是呈现小说主题的鲜明意象。有研究者在这一前提下,从具体的花意象入手,对其结构意义和审美意义进行阐述,分析了梅花、杏花、桃花这三种具体的花意象的审美内涵,认为这些花意象是故事情节推进的时间线索、充满浪漫色彩的情节线索、并增添了婴宁作为狐女的神异色彩 [4]。已有研究多关注到“花”意象的审美内涵,却多忽视了《婴宁》中另一个重要的意象——“笑矣乎”草。婴宁入王家之前的花意象与婴宁入王家后的花草意象应为有机整体,如从性别视角对之进行整体研究,则能更清晰地凸显人物的命运。本文意在对《婴宁》中的花、草意象进行整体解读,分析花、草意象背后的社会内涵,以论证《婴宁》中的花、草意象不仅明显地昭示了婴宁生存环境从自然到世俗的转换,并且隐喻、象征着婴宁从独立到依附的命运转换。
一、从世外桃源之境到世俗社会的环境转换
婴宁居处的清雅,在《聊斋志异》所有故事中首屈一指。仔细分析其描写的意象,宛然可见隐者陶渊明之诗意痕迹。陶渊明《饮酒》中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南山”是隐居者陶渊明的诗意栖居之地,也是蒲松龄笔下婴宁之所居。陶渊明《归园田居·其一》有:“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方宅十余畝,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婴宁》故事中,王生望“南山”而行,约三十里后到达一个村落:“乱山合沓,空翠爽肌,寂无人行,止有鸟道。遥望谷底,丛花乱树中,隐隐有小里落。” ① 此番描写,作者似乎是为了渲染一种清幽静僻的狐鬼氛围,而它并不阴森可怖 [5],却好似武陵渔人发现了桃花源,“下山入村,见舍宇无多,皆茅屋,而意甚修雅,北向一家,门前皆丝柳,墙内桃杏尤繁,间以修竹;野鸟格磔其中”;院内“见门内白石砌路,夹道红花,片片坠阶上;曲折而西,又启一关,豆棚花架满庭中”;“果有园半亩,细草铺毡,杨花糁径;有草舍三楹,花木四合其所”;“窗外海棠枝朵,探入室中”。蒲松龄描写婴宁远离尘嚣的居所,宛然有陶渊明园田居的清雅幽野。
陶渊明描述的是远离世间权力樊笼的舒张天性的田园生活,与此类似,蒲松龄描写的是婴宁远离俗世权力规制和礼教约束的山野生活。婴宁随王子服及其家人到了王家,吴生疑其来历,去探寻婴宁娘家的底细,却一无所获:“寻至村所,庐舍全无,山花零落而已。”婴宁原来父权缺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正如这山花一样零落,与陶渊明所写的武陵渔人去过而后却不见踪影的桃花源异曲同工。
在传统社会,婚姻中被交换的是女性,女性命定要离开父亲的家庭,到丈夫的家庭中去生活,“在这个儒教体系内,女人演变成被施威的对象。女儿们,作为封建社会和儒教体系永远的异乡人和流浪者,没有资格进入契约仪式,没有资格得到父亲的收养。她们属于内宅,也必然嫁入别人的家庭。” [6]52从父权的辖制进入到夫权的辖制,“归”入夫家是女性的必然命运。嫁到王家,婴宁深得王家仆婢的人心,也凭着自己的能干和爱笑解忧赢得了王母的认可,成为仁慈的少奶奶和孝顺能干的儿媳妇。婴宁适应社会的能力很强,但她爱花的自然天性发生了变化。文中说婴宁“爱花成癖,物色遍戚党;窃典金钗,购佳种,数月,阶砌藩溷,无非花者。”婴宁这是在试图模拟以前的生态环境,释放内心的压力。此处有个要特别注意的词——“溷”,“溷”是指猪圈或厕所,古代猪圈和厕所建在一起。作者之前描写婴宁娘家,花木葱茏、意趣闲雅,决不会涉及俗世中肮脏臭秽的“溷”,但在婴宁婆家,作者让婴宁的视野中出现了这样的俗世物事,显然并非无意之笔。《红楼梦》中,曹雪芹写大观园众姐妹,结社吟诗、赏花吟柳,诗情画意,决不涉及此等俗事,进贾府求告的村妇刘姥姥却有吃坏了肚子的尴尬内急。显然均为作者的有意经营。
王家的婴宁,已经由一个自由自在的爱笑精灵成为了王府中的少奶奶。她已经进入俗世,做俗人,则必有俗事。王家“田产丰裕”,家境殷实,平时装饰不重花草而重金钗,婴宁来自山谷,爱自然之花,王家却给予了她金钗——象征富贵和地位的“社会之花”,婴宁“窃典金钗”,舍“钗”而求花,是在追求自然而做抵抗约束天性的礼教的内心意念的外化。
为了维持自己的天性嗜好,婴宁“窃典金钗,购佳种”,虽在坚持自己的自然天性,“购佳种”三字却可见婴宁还是被世俗社会所熏染。因为,在娘家的山谷,婴宁视遍地花木“齐一”,她遇梅花摘梅花,遇杏花摘杏花,不知世间以梅为高洁之士 [7]70,杏为轻薄娇娘 [8]33。爱名花,是中国文人借颂扬与推崇名花之品以实现“三不朽”之最高境界——立德的方式 [9]81。清代名士张潮在其名著《幽梦影》中有言:“梅令人高,兰令人幽,菊令人野,莲令人淡,春海棠令人艳,牡丹令人豪,蕉与竹令人韵,秋海棠令人媚,松令人逸,桐令人清,柳令人感。” [10]130由此可见,在自然界中没有等级之分的花草,在人类社会中,在文人的文化建构下,有高下之别。在王家的婴宁,已经进入了这种社会文化,不再像山谷的婴宁,往昔一视同仁的花朵,如今有了贵贱之辨。婴宁的自然生命审美之眼,已经变成了社会功利审美之眼。
或许,聪明的婴宁还有一层盘算:“购佳种”,才能配得上王家的身份地位。一旦王母发现婴宁窃典金钗,一定会心有不满,但婴宁却购置了许多名贵花种,也算物有所值,王母亦不会重责,这样就能保全婴宁的嗜好。从此角度而言,此为婴宁自然天性向社会性的折衷和妥协。
婴宁的笑源自天性,“女逾年,生一子,在怀抱中,不畏生人,见人辄笑,亦大有母风云”,说明在作者看来,婴宁的笑不是矫装的,而是她身上固有的本质,所以遗传给了下一代 [11]。西邻子事件后,婴宁却不再笑了,而是开始哭,对王生哭,对鬼母哭,世俗的婴宁已经了解女性的命运和女性的生存法则,哭是人类社会规定的弱势的女性宣泄情感的合法渠道,笑则是一种受到诸多限制的异常表现 [12]。由“笑”而“哭”的婴宁与还泪而“哭”的黛玉,显然是曹雪芹在描写女性生命史上对蒲松龄的美学接力。在《婴宁》中,蒲松龄借文末的“异史氏曰”,将爱笑的婴宁比作一棵山中野草——“笑矣乎”,而曹雪芹似乎在继承其审美精髓的基础上反其意而用之,《红楼梦》开篇,林黛玉就是一棵娇娜可爱的绛珠仙草,因为神瑛侍者的甘露浇灌而获得灵性,随神瑛侍者来到凡间用一生的眼泪还其恩情。在蒲松龄,哭是女性必须习得的社会习性;在曹雪芹,哭是女性缘起前世的宿命。两人之共同处,是对女性之“哭”的社会必然性的认同。婴宁“哭”后,文中再没有“花”,而是出现了“草”。
二、婴宁从独立到依附命运的变迁
如前所言,婴宁在山野时,作者描写有名称之花木,为梅、杏、桃、海棠,均为乔木,当代著名诗人舒婷《致橡树》中,跟橡树站在一起的木棉树形象深得广大读者特别是女性读者的喜爱。木棉树是独立女性形象的隐喻,是“新时期女性人格独立的宣言” [13]。“那样的女性,可以敬,可以爱,但是不可以亵渎,更不可以买卖。” [14]127 《致橡树》之所以得到如此广泛的认同,是因为女性都希望人格独立能做“一棵树”,而不做依附他人攀援而上的“凌霄花”。著名诗人席慕容的诗歌《一棵开花的树》中也将女性想象成“一棵开花的树”;著名舞蹈家杨丽萍创作的舞蹈《两棵树》,表达了女性对于平等的爱情的渴慕和向往。可见在女性意识中,作为“树”的形象与男性站在一起,是独立人格的象征。
在山野娘家,跟婴宁密切相关的花是乔木之花。梅花为媒,王生和婴宁两情相悦的相遇,是《诗经》中两性自由交往乐章的回响;杏花、桃花、海棠等等,绽放出少女生命情怀里的欢乐和自由。而在王家,跟婴宁相关的花,是婆家的社会之花——“金钗”以及攀援灌木之木香花。婴宁来到王家后,她所簪的花成了木香花,由原来的乔木之花变成了攀援灌木之花。在父权缺席的山野中,“少教诲”的婴宁可以自由自在地爬树郊游,但到了王家后,这样的自由大打折扣:“庭后有木香一架,故邻西家,女每攀登其上,摘供簪玩。母时遇见,辄诃之,女卒不改。”攀木香摘花,每次王母遇见,都会呵斥。王母呵责原因在于,大家女子不宜高攀,况且家有金钗簪头,更为贵气,小小木香,何足挂齿!攀爬摘花,更是费周折、没身份。且墙头与他人相邻,大家女子不宜抛头露面,让别家男性看见,招惹是非。
这里的攀援灌木木香,无疑成为了婴宁从独立到依附命运的隐喻。宋代王淇 《春暮游小园》诗:“一从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开到荼蘼花事了,丝丝天棘出莓墙。”木香花开在暮春夏末,茶糜送春,寓意美好事物的完结。《红楼梦》中曹雪芹用麝月抽签抽到荼靡花的情节寓意她见证众女儿结局 [15]18,可视为继《婴宁》之后的荼靡花送春之诗意的相续。婴宁攀折木香花之后,她那无忧无虑的笑声和爱花的嗜好也就开始走向完结。摘木香花之后,婴宁更加清楚了自己的命运,她不仅在王家是依附于王生的,在王家之外也是。西邻子事件让她明白,她是没有社会地位和政治权力的,在社会中,王生是她的“监护人”,她就是一株攀援灌木。作者写婴宁由“不笑”再到“哭”,并写出了婴宁对于女性和自身命运的认知:“庶养女者不忍溺弃”。
此时,她深悟鬼母的恩情,知道了女性的依附命运,鬼母必须要归于秦父。于是,她决定让鬼母与父亲合葬。英国女权主义创始人弗吉尼亚·伍尔夫曾说:“一个女人如果想写小说……要有一间自己的屋子。” [16]2“一间自己的屋子”,成为女性独立人格的隐喻,而在这个故事中,鬼母虽有一所院宅,但系幻化,虽有自己的一个墓,但这却不是她的归宿,而是一个悲剧的标志。她必须依附于她的丈夫,否则就是孤魂野鬼。这就是一个女人的命运,生是男人的室中之人(古代男性称妻子为“内人”、“贱内”),死是男人的墓中之鬼(婴宁将鬼母葬入了父亲的“秦墓”)。“由是岁值寒食,夫妇登秦墓,拜扫无缺。”婴宁认同了人间的男权文化和女性的命运。
文末,异史氏曰:“窃闻山中有草,名‘笑矣乎。嗅之,则笑不可止。房中植此一株,则合欢、忘忧,并无颜色矣。若解语花,正嫌其作態耳。”少女婴宁摘花,遍及山野,少妇婴宁种花,遍及王家每个角落,而异史氏所言的“笑矣乎”,是“植于房中”的。一旦一个女性属于一个男性,这个男性就支配了这个女性的生命空间。“室有仙人,幸能极我之乐,消我之灾,长我之生,而不我之死”(《聊斋志异·嫦娥》),男性渴望的,是这个女人属于“他的室内”,所以无怪乎现代女性主义者渴望“一间自己的屋子”。
此时,婴宁的隐喻变成了一棵草,从乔木到攀援灌木,由攀援灌木再到一棵小草。植物在弱化和矮化,女性的主体性也在递减,而依附性在递增。“房中植此一株,则合欢忘忧,并无颜色矣。若解语花,正嫌其作态耳”,作者推崇婴宁无忧无虑的笑,认为超越合欢、忘忧以及“解语花”杨贵妃之风情。在此,作者承继了香草美人的传统,将婴宁比作香草,“植于房中”是野草的美好归宿,也是女性的命运,婴宁没有“自己的屋子”,她属于王生,是王生的“内人”,所以山中之花只能成为室内之草。只有“草”才能小巧、才能娇娜可爱,可容于室内;小草柔弱,更需要呵护也更容易呵护,更能满足男性的强者心理。舒芜说:“自屈原以降男人说女人话的‘美人香草的传统,必须寄托有君臣(堂属、主奴)之遇的男性感情内容”、是男性“性化了的附庸意识、奴隶意识”的体现 [17],既然当古代男性文人言说“香草”之时,骨子里寄托的是附庸和奴隶意识,那么由此可以推想,婴宁被蒲松龄比喻成男性解忧的香草,在社会权力体结构系中,其身份地位应为如何。即便是曹雪芹笔下的“绛珠仙草”,也难逃“第二性”的命运,因她是神瑛侍者浇灌甘露而修得人形的,是神瑛侍者决定了她生命的高级存在形式。
但有人认为,古代文化中“草”、“木”常常并举,并没有差等:“(木石前盟)这木指的是林黛玉,但林黛玉不是草(绛珠仙草)吗?原来,我们中国语言中往往草木并举,如‘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又如绛珠仙草修炼日久,脱却草胎木质(《红楼梦》第1回),黛玉也说过:‘我们不过是草木之人(《红楼梦》第28回)。从广义上来讲,草木合一,草也是木,所以中国民间信仰中的木崇拜包括了树木与草,其中主要是树崇拜。” [18]有人还认为,草之于花,别有神韵。如宗璞先生在《无尽意趣在〈石头〉》一文中,对曹雪芹以绛珠仙草比喻黛玉叹赏:从来多以花喻女子,用草喻女子的,除了这一株,一时还想不出来别的。花可见其色,即容颜,是外在的;草则见其态,即神韵,是内在的 [19]3。或许是因为挚爱的父亲冯友兰先生名字中有“兰”,对除了对“梅”情有独钟之外 [20]。宗璞先生对“草”也别有用情。就文化人格而言,“梅”的耐寒清瘦是士人们在家国动荡和身世飘摇中自我坚守的精神投影 [21]1。从孔子时代的松柏之喻,到后世屈原的香草芝兰之喻,显然是士人人格受到君权挤压后的矮化和弱化的象征。草木齐一,是在道家之“齐物论”的自然层面;在儒家之生命社会价值层面,草木并非对等,而是有着等级之别的:“命如草芥”,形容命运的卑微;“草菅人命”,形容对待生命的不尊重。“对于女性出路的思考,是蒲松龄长期关注的一个命题。他为女子们找到的路,其实最完美的一条就是婴宁的道路。” [22]蒲松龄生活在清代,他的男权思想,在这部小说集中清晰可见 [23]。既然男性对自身的“香草美人”之喻隐藏着潜意识里的对君权的附庸意识,蒲松龄将婴宁比喻成香草时,性别优越感和对女性命运的主宰感亦似清晰可辨。
《婴宁》中的花、草意象反映了婴宁从世外桃源到世俗人世的生活环境的转换、从自由自在的独立到依附命运的转化,《聊斋志异》中,出身高贵的女子,与书生都不能长久相守,能与书生不离不弃的,是如婴宁般出身卑微且“撄”而后“宁”的女子。而如小翠(《小翠》)般不愿放弃自我的女子,终究不免难容于人世的命运。蒲松龄思考女性、特别是出身卑微的女性的生存困境,并给予了他所认为的、世俗能容忍的最好出路。对婴宁命运的安排,反映了身处社会底层的蒲松龄对女性的、时代的、人类的永恒困境深刻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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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The images of flowers and plants in Yingning form an organic whole,these images have become an important thread of the novel,from the land of idyllic beauty reflects Yingning to secular society environment,and take one's ease conversion from independent transformation to the attachment of fate.
Key words: Yingning;the images of flowers and plants;environmental conversion;fate conversion
(责任编辑:朱 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