洱海湖畔鱼米香

2015-05-04 07:23图片汇图网设计
中国西部 2015年5期
关键词:巍山鱼鹰洱海

文/周 芹 图片/汇图网 设计/郑 怡

洱海湖畔鱼米香

文/周 芹 图片/汇图网 设计/郑 怡

北方产麦,南方产米,北方将面粉揉搓成饼,牵拉成面,而在南方大理,人们把米捣碎成糊,团成饵块(粑)、切成饵丝。面和饵丝的原料虽不同,形状却差异不大。

烤饵块:唤醒大理的清晨美味

在大理,无论餐馆大小,你都能找到饵丝、饵块的身影;街头小摊上,它更是被摆在显眼的位置。

清晨的古街,透着凉意。与当地人一样,我们也早早起床,到街边寻找早餐。云贵高原的风很冷,加上洪武路上没有可以抵御寒风的高大植物,我们只好裹紧衣服,站在稍微能避风的小摊边,四处张望寻找可能美味的早餐摊点。旁边正在烤饵块的白族大妈见到我很冷的样子,便笑着叫我去她摊位上的炭火边烤会儿。被她的热情感染,我心里顿时暖暖的,于是,就让她给我烤一个被当地人叫做饵粑的饵块。

这个小小的摊铺不一会儿就围上了许多当地人,他们都说这家的烤饵块最实在。摊主跟我说,其他家的饵块只是烤热了之后草草裹上酱料和蔬菜,他家的饵块烤得最好、最香,每一块都要烤到中间鼓进满满的空气且两面泛黄,加上饵块里面包裹的肉菜分量足,所以他家的饵块又香又好吃,本地人都愿意来他家吃。饵块烤好后,摊主迅速地用夹子把它放到案台上,抹上自制的芝麻酱和辣椒酱,再铺上备好的土豆丝、胡萝卜丝、黄瓜丝和烤热的火腿肠、油条,最后撒上碎花生裹起装袋,完成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如同在杂耍一样。当我还沉浸在她飞舞的手法上时,一卷裹满肉菜的饵块就热气腾腾地放在了我手中。看我满脸的惊奇,摊主只是笑笑,看来她早已习惯了外来客人的这种表情。

“我们这里是高原,早上温度低,油制的东西调料都凝结起了,风很大,动作稍微慢点儿饵粑一冷,就化不开油,吃起来就不好吃了。”摊主边说边示意我们尝尝。饵粑虽不酥脆,却有米制品独特的酥脆香味,再混着黄瓜的清香、土豆丝的绵软、火腿肠的鲜香、油条的韧劲,以及自制芝麻酱和辣椒酱的香辣,迅速温热了我的身体,美好的一天就从这小小的烤饵块开始了。

扒肉饵丝:传统美食的延续

云南过桥米线因其独特的烹煮方式和绝佳的口感闻名世界。而真正去过云南,去过大理的人才知道,在我们一心向往的彩云之南,还有一种与过桥米线食材一样的食物——饵丝。

相比过桥米线的名声在外,饵丝以更易于储存、价格更平民化和制作更简单的优势进入云南当地人的餐桌,广受喜爱。大理人吃饵丝的习惯已经延续了数百年,同一宗源里分化出许许多多的做法,各种饵粑虽外形相似,却味道不一。

说起大理的饵丝,最出名的还得算是大理州巍山县的扒肉饵丝。巍山是南诏国的发源地,有着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巍山古城,距大理下关54公里,始建于明洪武二十三年,城内古建筑星罗棋布,来此地旅游的人络绎不绝,像我一样只为了一碗饵丝而来的人却不多,毕竟美食只是旅游的附属品。

扒肉饵丝的具体历史无从考证,但在巍山,一直都流传着关于它来历的一个传说。相传它的创始人是南诏国开国元君细奴逻。细奴逻未发迹时,与彝族同胞一起以打猎为生。有一天,他们在围猎时碰到大火烧山,森林里的野猪被烧死了,他们就把烧黄了的野猪煮着吃,觉得非常香美。于是,他们就经常把猎到的野猪用火烧后再煮着吃,渐渐地就流传下来。后来细奴逻又开创了独具特色的巍山饵丝,把烧猪肉与饵丝配拢着吃,久而久之,这种吃法在巍山就发展成为今天色、香、味俱全的扒肉饵丝。

走在大街上,街头巷尾到处都是买卖饵丝、吃饵丝的人。循着肉香,来到一家扒肉饵丝店。香气弥漫整个堂子,满堂食客,老板正忙得不亦乐乎。食客们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还没吃到的食客则扯着脖子往灶台张望。

一份看似简单的扒肉饵丝却大有文章。扒肉饵丝不仅吃法讲究,在材料的选取上,更是有着严苛的规定:肉必须为本地鲜猪肉,猪后腿、猪肘子(猪肚皮上的三鲜肉一般不为上选),饵丝是黄谷米制成的丝。高汤和扒肉可以说是扒肉饵丝的精髓所在,因此熬汤和煮肉的环节至关重要,一点也马虎不得。首先,将选好的肉放在栗炭火上烧至外表焦黄,用温水刮洗干净后放入土锅中,加上适量火腿用大火将水煮至沸腾,打去浮沫,放入草果、生姜,盖上锅盖继续用小火慢慢炖。整个过程必须要熬上一晚上的时间,再放入精盐调至合适的味儿,一锅备用的高汤和一天要用的扒肉才算制作成功。

等到有人要买来吃的时候,老板就将饵丝放入水中烫好, “甩”进装有扒肉汤和扒肉的碗中,撒上辣椒、味精、盐、酱油、葱,一碗扒肉饵丝就做好了。闻起来鲜香无比,卖相色泽鲜丽。已经熬白的汤加上洁白的饵丝,还有已经煮烂的扒肉,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尝它的滋味。吃之前先喝一口汤,咸淡适中,不油不腻,不是其他地方用材料勾兑所能及的鲜美,饵丝口感爽滑绵软,扒肉浸满了汤汁,味道甚是鲜浓,很有嚼劲。

都说食物最能反映一方人的性格,从一碗扒肉饵丝里大概就能看出巍山人的某些本质。他们实在,表现在他们对材料的选取和制作过程要求的严苛;他们乐观,即使是一碗饵丝,也要放些元素增加它的色泽,让它看起来更多姿多彩一些;他们豁达,一碗饵丝碗大量足,决不在用材上苛扣。一碗扒肉饵丝承载着巍山人的历史、当下和未来,正因为他们对扒肉饵丝的制作有着严苛要求,才使得扒肉饵丝无论经过多少年的延续演变、分化成多少种,其最原始、最本质的味道都能得以保留。

洱海鱼:鱼鹰的馈赠

去大理,没有吃过洱海原生态的鱼,可说是一种遗憾。洱海是大理的“母亲湖”,大理人把洱海视为珍宝,对它小心呵护。洱海的水澄澈干净,经检验,已达到可直接饮用的标准。“好水出好鱼”,洱海里的鱼都是无污染、最原生态的鱼。他们以水草为食、以洱海为家,肉质鲜美无比。

“泛舟山水间”一直都是文人墨客所向往的生活方式,大理的山水,让这座城不得不文艺,吸引人们不得不来一睹它的风采。我们一行跟着撑船大妈学着划船,大妈把我们领到有鱼鹰捕鱼的海域。渔船上站着一群鱼鹰,它们高傲地仰着脖子,仿佛在向我们宣布:只有我们最熟悉这片水域,水下的鱼只有我们才有办法捕获。渔夫看我们快靠近的时候,就把船上的小鱼分给鱼鹰们吃了一些,再用绳子系住它们的脖子,用白族话对它们说了些什么,然后将它们赶下水。下水后的鱼鹰一下子便没了踪影,一会儿蹿上来一个头,一会儿又钻入水里,明明说是在捕鱼,怎么像是在跟我们捉迷藏?当我们正不明所以的时候,一旁的水面出现了“大动静”。鱼鹰全浮到水面,围成一团,啪啪扑打着翅膀,争抢着什么。说时迟那时快,渔夫吼道:“鱼鹰捕到大鱼啦!是一条弓鱼。”我们一边兴奋欢呼,一边把目光聚焦到鱼鹰群,果然有一条白色大鱼被鱼鹰们用嘴顶起来,渔夫用渔网把鱼捞起来,放在船上。鱼鹰此时也纷纷跳上渔船,渔夫解开鱼鹰脖子上的绳子,分了一些小鱼给它们,算是“奖励”,然后用白族语指挥它们继续捕鱼。

我们带着捕来的鱼上了岸,把鱼交给岸边的鱼作坊。作坊里的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大理白族人,说起洱海的鱼,满肚子的自豪感。“我们洱海的鱼都是吃水草长大的,没有喂过饲料,你们在其他地方吃不到这么纯天然的鱼!”“我们洱海的水都是可以直接喝的,其他地方的鱼肚子里面都会有一层黑色的膜,你看我们洱海的鱼,肚子里面那层膜都是白色的、干干净净的。”几个人边做边跟我们叨念。显然,他们很爱这片养育他们的山山水水,生活得很惬意。

“这是淡季,所以还比较清闲,每天只做一两百条鱼,到了旅游旺季,我们这里根本坐不下,每天从早到晚,客人不断。”煮鱼的师傅跟我们感叹道。这片海不仅滋养了他们,还促进了旅游业的发展,使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加充实美好,难怪他们对洱海有着这么深的感情。说话间,我们的鱼被端上了餐桌。看到鱼的那一瞬间,有一种被加工作坊骗了的感觉。要保留鱼的鲜味,最好的做法应该是蒸或者做汤,但是眼前的这盘油炸鱼让我们觉得活生生的好鱼被他们给浪费了。一条鱼被顺着鱼腹线剖成两半,然后丢进油锅炸好了就直接放盘子里,再在盘子边放了一些蘸食的调料,看起来无比粗陋。

老板见我们都干望着没有动筷子,就过来鼓励我们尝尝。我夹了一小块放在嘴里嚼起来,那味道让我大吃一惊。鱼皮被炸得酥脆,连带着上面一层的鱼骨都酥了,自己能感觉到食物在牙齿间脆裂的声音。而里面的肉质却没有因为高温油炸而变老,反而还带着点点汁液,非常爽口。我又夹了一块,用筷子掰开,把里面白白的、没被油炸到过的肉夹出来,肉质很细腻,从纹路上看,这鱼的肉就像常运动的人身上的肌肉一样,显得很紧实,闻起来夹杂着一股水草的清香,放在嘴里就烂了。因为鱼在处理的过程中没有放任何调料,所以味道是最初的鱼味。这鱼里有食草鱼特有的淡淡腥味儿,有水草的清香,还有因火候控制得刚刚好而留下来的鲜嫩。

没有加任何调味料的食物对于来自四川的我,只适合品尝一点。盘子中摆放的一小碟调味料让我提起了继续吃的兴趣。调味料里混合了辣椒面、花椒面、盐以及当地的香料。调味料虽然将鱼的味道压制住了,可调味料的味道却刺激了我的味蕾,让嘴更加敏感地去发现这鱼里包含的刚才没有感知到的滋味。唾液分泌加快,一点点的甜味慢慢渗出,越吃越停不下来。

只用了最简单的做法,却让我们吃到了鱼最真实、最好的味道,原来老板口中说的生意爆棚不是胡乱吹嘘,而要做出这样的味道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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