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四种文献所见汉语声母的清代东北方音特征

2015-04-29 05:22邹德文金茗竹
北方论丛 2015年2期
关键词:声母

邹德文 金茗竹

[摘要]分析四种朝鲜王朝汉语文献《华音启蒙》《华音启蒙谚解》《你呢,贵姓》《学清》的语音的声母系统,通过文献讹误字分析、对音文献分析等考证其反映出来的清代汉语东北方言的语音特征。表现为:微母消失;见晓系腭化;全浊声母清音化;日母字变化为零声母字;平舌、翘舌音不分等。

[关键词]朝鲜文献;声母;清代东北方音特征

[中图分类号]H1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3541(2015)02-0072-05

Abstract: This paper aims to probe the phonetic features in Korean language by analyzing the phonetic system of Huayin Qimeng, Huayin Qimeng Yanjie, Ni Ne Guixing and Xue Qing—— four Korean literatures about Chinese language, and the findings is that as far as initials are concerned, some phonetic characteristics of northeast dialect in Qing Dynasty are reflected in these literatures. More specifically, the initial ‘m consonant disappeared, the xiyin initials in the velars and gutturals already palatalized, all the voiced initials pronounced light tone, ‘ri initials changed into zero ones, Smooth tongue and retroflex sound were mixed together, etc.

Key words:Korean literatures; initials ; phonetics of northeast dialect in Qing Dynasty

[收稿日期]2015-01-16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清及民国东北方言与北京官话语音关系研究”(12BYY065);教育部人文社科规划项目“清代汉语东北方言语音系统研究”(10YJA740137)

一、朝鲜李朝时期四种汉语文献概说

朝鲜四种汉语文献是指《华音启蒙》(附《华音正俗变异》)与《华音启蒙谚解》,《你呢贵姓》与《学清》。《华音启蒙》与《华音启蒙谚解》是同一内容的两种不同形式的汉语教科书,类属上可以视为同类,作者是李应宪,成书于1883年。《你呢贵姓》与《学清》可看作同一内容的两种不同抄本的商务汉语会话教科书,也可以视为同类教科书,《你呢贵姓》与《学清》应该成书于朝鲜后期高宗年间(1864-1906)。这四种文献都是汉语会话教科书,由于成书年代十分接近,语言风格与特征相似,有利于研究语音特征时进行比较。这两类四种书几乎可以说是朝鲜李朝最后的中国语教科书,相对于前代的教科书,这两类书在内容上变化较大,在同类韩语会话教科书里显得成熟而实用,流传的范围也比较广泛。其流传之时又逢我国的清代,因为地域接近、贸易频繁,使这四种朝鲜王朝的汉语会话教科书的语音系统跟当时的东北方言的语音系统产生了密切的关系。据岳辉博士(2006)的论证,认为《华音启蒙谚解》《你呢贵姓》两书的语言特征是 “以东北官话为基础,兼收并蓄北京官话的某些特点,东北官话中又以辽东话为主体,时限则是在清末”[1](pp.149-154)。因此,我们在讨论清代汉语东北方言语音系统时,选择了这两类教材作为研究的对象。

我们知道,研究汉语的历史语音、方言语音,当然要以汉语文献为主要研究对象,问题在于,为了学习者的方便,域外文献的对音材料在语音标示上比汉语传统韵书和传世文献更加直观和明晰,所以,朝鲜王朝时期的对音文献在揭示语音特征、验证研究结论方面具有重要作用,正像金基石先生(1999)指出的:“申叔舟、崔世珍等朝鲜汉学家对汉语语音做了较全面、精确的描写论述,其中近代音中的热点问题几乎囊括无遗,因此具有非常重要的文献价值。系统整理朝鲜对音文献,并同有关资料进行比较研究,可弥补国内近代音资料的遗缺,为近代汉语语音史的研究提供新的较为可信的参证。”[2](pp.9-18)

二、从朝鲜文献行文讹误看其声母所反映的清代东北方音特征

朝鲜李朝末期的汉语官话教科书体系已经非常完善了,虽然如此,细校文献,仍能发现文献行文的讹误,在这些讹误中,同音替代、音近替代的讹误,尤其能反映语音系统的语音特征。

1《华音启蒙》与《华音启蒙谚解》的讹误

例1,三兄弟是咳在书房念书呢。例句中“咳”为讹误字,本字当为“还”。咳,中古声母为清音晓母;还,中古声母为浊音匣母。用“咳”替代“还”,说明全浊声母已经清化。还,北京音系读阳平调,在东北方言里,可以读阴平,也可以读去声。咳,阴平调,替代“还”反映的是东北方言语音特征。

例2,顿咧半天咳嫌不好么?例句中“顿”为讹误字,本字当为“炖”。顿,中古声母为清音端母;炖,当为晚起字,与其谐声的“钝”“沌”等字的中古声母为浊音定母,由此可知“炖”的中古声母也是浊音定母。“顿”与“炖”的讹误,说明浊音清化。

例3,今天行路的客人们忒多,店里没有闲屋子咧。例句中“忒”为不常用字,常用字是“特”。忒,中古声母为清音透母;特,中古声母为浊音定母。只有在浊音清化的前提下,这两个字才可能在使用时自由替换。这两个字又与“推”同音或读[tei]平声,这是入声字在东北方言里常见的读音非规则变化。

例4,我急忙到那里冒一夜,找多大的罪!例句中“找”为讹误字,本字是“遭”。找,中古音声母是照母;遭,中古音声母是精母。照组声母与精组声母混读就是东北方言“平翘舌不分”的典型的语音特征。

例5,吃客穿客,所以不打客身上增钱就打那里来使用的呢?例句中“增”是讹误字,本字当是“挣”。增,中古声母是精母;挣,中古声母是照母。这又是精组声母与照组声母混读,反映的也是“平翘舌不分”现象。

例6,我这塘是没有甚么大事,所以少带几个人来咧。例句中“塘”是讹误字,本字是“趟”。塘,中古声母是定母;趟,中古声母是透母。这种混用既反映出浊音清化,在声调方面也体现出东北方言的语音特征。

例7,我本来无心进京,排不得朋友的脸,巴不得随他走。例句中“排”是讹误字,本字是“驳”。“排不得朋友的脸”就是“驳不得朋友的面子”。排,中古声母是浊音并母;驳,中古声母是清音帮母。这种混用反映的是浊音清化现象。这种现象也是因为“驳”是入声字,在东北方言语音里是常用读音。

例8,我们打天津往这里来,天道好不大离疏,隔一天下一天雨。例句中“离疏”是讹误词,正确的词当是“利索”。疏,中古声母是照母;索,中古声母是心母。照组声母与精组声母混读就是“平翘舌不分”现象。

2.《你呢贵姓》和《学清》的讹误

例1,明个我出去先瞧你那个牛皮,回来咱们讲主讲主罢。语境是对话人就牛皮交易商量价格,文中又例:“若说是一两五钱往里说,却是有讲主头;若是往外说,咱们今个的生意讲不成。”两个例句中“讲主”是讹误词,正确的词当是“犟咕”(咕,读轻声)。先分析“讲”与“犟”的语音关系,讲,中古声母是见母;犟,从“倔强”的“强”得声,中古声母属于群母。这两个字的替代,说明浊音已经清化,没有这个前提,就不会出现讹误。再分析“主”与“咕”的语音关系,主,中古声母是照母;咕,从“古”得声的字一般中古声母都是见母。见组声母与精组声母关系密切,照母与见母混读,也属于“平翘舌不分”现象。

例2,你呢这塘挵(原文写作从手、农声)甚吗东西往边门口带来啊?例句中“塘”是讹误字,本字是“趟”,本文前文已做分析。这种例句在《你呢贵姓》多次出现,事实上,在《华音启蒙谚解》中就已经出现,说明这种读音已经普遍存在。

例3,辨(办)道(到)这头不合实,辨道那头又不对尽。例句中“合实”、“对尽”是讹误词,正确的词当是“合适”、“对劲儿”。需要分析的是“实”与“适”;“尽”与“劲”的语音关系,按王力先生关于中古汉语声母系统的结论,实,中古声母是浊音船母;适,中古声母是清音书母。盡,中古声母是浊音从母;劲,中古声母是清音见母。这种讹误反映出来的确实就是浊音清化现象。

以上数个例句中出现的文字书写的讹误,本质上都是同音或音近形成的,原本在语音上是有区别的汉字之间何以变得同音或音近了呢?这就反映出来语音的演变以及特别的方音现象。这里关于讹误的讨论没有包括为数众多的形近讹误,因为形近讹误对于我们要讨论的问题意义不大。相比于前代汉语教科书,朝鲜后期编著刊印的《华音启蒙谚解》和《你呢贵姓》的差错率远远高于前期。对于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岳辉博士(2008)认为是中国朝代的更迭和语言政策的变迁对朝鲜王朝汉语官话语言文字政策产生了显著影响,以及质证制度的由盛而衰的影响。但对于我们的研究来说意义重大,这种朝鲜式的通假是不顾及汉字形体、汉字本义的,只要是语音构成音同、音近关系,就可以借用,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对当时语音尤其是对清代汉语东北方言的最鲜活的反映。

三、朝鲜文献四种所见声母的清代东北方音特征分论

1.微母消失问题

关于微母的消失问题,王力先生在《汉语史稿》中论述得比较全面:微母本来是属于唇音之列的。在《切韵》时代,它是明母的一部分,读[m];到了唐末宋初,明母分化了,除了东韵三等字之外,它的合口三等字变为唇齿音[] (mv)。[]的发音方法与[m]相同,但是发音部位和[v]相同,于是在北方话里就逐渐变为一个[v]。这个[v]从14世纪《中原音韵》时代起,一直保持到17世纪。然后才变为半元音[w],最后成为元音[u] (韵头或全韵)。它到了这个阶段,才和喻疑合流了的[3] (p.131)。《华音启蒙谚解》和《你呢贵姓》之前的朝鲜时代汉语教科书的微母读音,从《翻译老乞大》(16世纪)注音中可以看出,当时微母与喻母还处于混用阶段。而到《译语类解》(17世纪)中,微母字已经都变成相应的零声母字。这与王力所说时间非常吻合。说明朝鲜对音文献里微母变零声母的进程与北方音同步,就东北方言语音系统而言,微母在更长的时间内保留了[v]的读音,在这个问题上,在朝鲜文献的对音材料中最能体现东北方言语音特色的《你呢贵姓》都没有充分地反映。

2.见晓系腭化问题

近代汉语与现代汉语相比较,最大区别在于舌面音的产生。而近代汉语的声母腭化起源问题,目前学术界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这个问题当然也涉及东北方言音系,利用朝鲜对音文献证明此问题,也是不错的选择。

依据王力先生《汉语语音史》记载:清乾隆年间无名氏《圆音正考》说:“试取三十六字母审之,隶见溪群晓匣五母者属团,隶精清从心邪者属尖。”通过这个结论来看,在清初“见系”就已经分化出t、tˊ、。明隆庆年间的《韵略易通》说:“见溪若无精清取,审心不见晓匣跟。”据此来看,似乎明隆庆年间(1567-1572)见系已经分化出t、tˊ、。然而,《五方元音》以“京坚根干”同隶见母,明确可知“见系”在清代前期还没有分化为[k、k'、x]、[t、tˊ、] 两套声母。根据这种相互矛盾的语音记录,可以推论“见系”的分化在某些方言里是先走一步的,在北京话里则是清代后期的事情[4] (p.394)。冯蒸先生认为《圆音正考》(1743)反映了当时北京话,不分尖团,即精组和见组的细音已经变成舌面音[t、tˊ、],和今天的北京话一样[5](p.296)。近年来,一些学者又利用一些新材料,特别是朝鲜韵书的材料,重新探讨舌面音[t、tˊ、]的形成。

早期朝鲜的汉文教科书,如《老乞大》《朴通事》等书中,已经出现见晓组字腭化,不过数量很少。但是到了19世纪的《华音启蒙》,特别是附在李应宪《华音启蒙》一书卷后《华音正俗变异》的正音和俗音的对比表见晓组字腭化现象明显。而《华音正俗变异》中的这些字都是从《千字文》《百家姓》中抽取出来的有古今正俗音的字,每字下用朝鲜语字母注两种音,右边是正音,左边是俗音。李得春先生认为“正音是一种当代的规范音,俗音是规范音中发生变化了的‘时音”[6](p.137) 。

在《华音启蒙谚解》《你呢贵姓》《华音正俗变异》等书中,我们可以看出见明显的“晓系”腭化现象,也就是[k][k][x]变为[t][t][]。从这些情况,可以发现北方话以及东北方言里的腭化音,最终形成的时间比较晚,到了19世纪末才全面完成。

3.全浊声母清音化问题

近代汉语声母系统简化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由于浊音的清化。元代周德清的《中原音韵》里,中古全浊音字已经普遍与清音字相混,据此似乎可以认为中古全浊声母在元代已经不独立存在了。王力先生的《汉语语音史》依据朱熹《诗集传》和《楚辞集注》的反切,甚至认为宋代音系中全浊声母已经全部消失。问题并不这样简单,浊音消失是否意味着近代语音全浊声母完全消失呢?罗常培、龙果夫都认为《中原音韵》浊音已经清化,但元代仍保留着全套的浊声母,浊声母只是用于官话音或者读书音。这样,他们就认为当时存在两套语音系统,即读书音和口语音。利用朝鲜对音材料来探讨当时的真实的情况究竟如何?蔡瑛纯教授《李朝朝汉对音研究》认为,15世纪朝鲜语音资料中所有的中古浊声母保存其音,把《洪武正韵》译出朝鲜语音的学者们虽然能正确地感觉当时的中国北方音,但是却无法果敢地摆脱钦定韵书《洪武正韵》的范围。从16世纪开始到19世纪资料中,全部的中古平声字变化成次清音,仄声字变化成全清音。

崔世珍在《翻译老乞大朴通事》的注音中,左音维持来自《洪武正韵》译音体系的浊音标记,右音则严格按照实际变化,取消了浊音标记。他在《翻译老乞大朴通事》“谚音条”中,对此进行了详尽的分析和说明。他对全浊声母的处理方法是:“今之反译,全浊初声皆用次清为初声,旁加两点,而存浊音之呼逝,而明其为全浊之声。”尽管崔世珍在韵书《通解》里保留了全浊声母,但是根据他的“清浊声势之变”的分析,可以知道当时汉语的全浊声母塞音、塞擦音平声字读送气音,仄声字读不送气音,即全浊音已经清化[7](pp.112-120)。

在《华音启蒙谚解》和《你呢贵姓》两书中,通过分析同音替代现象,我们发现其浊音轻化确已完成,具体如下:

据此,说明浊音清化在这两部书中,是不用争辩的事实。这个结论的意义还在于说明清代东北方音无浊声母,也说明运用对音文献得出的结论是可信的。

4.日母字变化为零声母字问题

日母字变化为零声母字主要是在《华音正俗变异》一书中体现得比较明显。这说明这部书里的日母字只读作零声母而音节的开头不再有轻微摩擦辅音。在早期的朝鲜文献《老乞大》《朴通事》中,这一现象还不明显。到18世纪《朴通事新释谚解》中的日母字变为零声母字现象已经有所体现。而在《华音正俗变异》中,所有日母字都已经变化为零声母字。参照以下列表来说明这种情况:

我们注意到,中古日母字到现代汉语分化为两个不同的音,止摄日母三等字“儿、而、耳”等字转入影母变为零声母,其他日母字“日、人、然”等变为卷舌音。至于止摄三等字以外的其他摄的日母字不与现代普通话一致,而都变为零声母,对于这一现象,李得春先生(1998)认为:“当时朝鲜人陆路来往于北京和汉城之间,必经辽东。辽东与朝鲜接壤,朝鲜人和辽东人交往频繁。而且,早在世宗时期,世宗大王非常注重汉学,他计划向中国派留学生,以壮大中国语翻译力量,但后来由于大臣的反对而未成行。但世宗十六年春天,他派遣李边和金何到辽东跟许福、刘进等学习直解小学。这说明早在世宗时代,辽东语音就已经对朝鲜语产生重要影响。”[6](p.137)由此可知,《华音正俗变异》的序文中虽然说“用燕京话译之”,但在实际记音中是掺杂着方言语音的。东北话里“人日热如软”等字念成[in][i][ie][y][yan],这正与《华音正俗变异》一致,所记录的日母对音是东北方言语音的真实记录。综观日母字的发展历程,北方汉语日母的演变一般遵循的原则是鼻音弱化为零声母的音变,即“→”音变过程,这与李得春先生的结论基本相同。有研究表明北方方言日母的弱化并没有导致日母和影组的合并,例如,《中原音韵》里日母字和影组字存在对立[8](pp.83-91)。据我们的考察,从清代初期开始,东北方言的日母字跟泥母、疑母合流以后,进一步与影母合流而变化为零声母字。

5.平舌、翘舌音不分

在《华音启蒙》《你呢贵姓》中出现了一些平、翘舌不分的情况,在前文里有所分析。另一类例子见于《你呢贵姓》:例一, 说的(啥)?例二, 你姓(啥)?例三,为(啥)不吃?例四,这(啥)的。例五,由(有)(啥)吃(啥)。以上五例为sh→s(→s),有疑问句也有陈述句,“啥”的对音,既反映了平、翘舌不分的东北方音的特征,也由此表现出该书的基础音系是东北方言这一特点。

四、朝鲜文献四种所见声母系统

19世纪的《华音启蒙》《你呢贵姓》等四种教科书所用的语音系统,具有记录方言时音的优点。事实上,朝鲜王朝时期的各种对译汉音资料对于近代中国音韵史所反映的北音的语音演变特征均有充分的反映,这四种教科书记录方言时音更多,也更全面。正如《华音启蒙》的尹泰骏序所说:“旧有《老乞大》《朴通事》《译语类解》等书,而华语之各省或异,古今变殊,使骤看者转相讹误,恐不无鼠璞之混、烛盘之谬矣。今李知枢应宪,取常行实用之语,略加编辑,名之曰《华音启蒙》;若千字文、百家姓,并用燕京话,译之以东谚,开卷瞭然,如置庄岳而求齐语。”虽然这里明确提到“并用燕京话”,通过对其记录的语音进行分析,我们发现在《华音启蒙》《你呢贵姓》中在体现北京音的同时,也有很多方面反映了当时的东北方言音。比如:岳辉博士(2008)揭示:从《翻译老乞大》《翻译朴通事》→《朴通事新释谚解》→《重刊老乞大谚解》→《华音启蒙谚解》,按照这个承续,朝鲜时代的汉语官话教科书在汉语北方方言的基础上,不断增加了东北官话的成分[9](pp.102-119)。所以,运用这些汉语教材证明或验证清代东北方言音系的一些重要变化和特征是可靠的。

[参 考 文 献]

[1]岳辉《华音启蒙谚解》和《你呢贵姓》的语言基础[J]吉林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06(4)

[2]金基石朝鲜对音文献浅谈[J]民族语文,1999,(5)

[3]王力汉语史稿[M]北京:中华书局,2002

[4]王力汉语语音史[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

[5]冯蒸尖团字与满汉对音[C]//汉语音韵学论文集北京: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

[6]李得春韩文与中国音韵[M]哈尔滨:黑龙江朝鲜民族出版社,1998

[7]金基石近代音的热点问题与汉朝对音文献的价值[J]延边大学学报,2004(2)

[8]项梦冰.客家话古日母字的今读——兼论切韵日母的音值及北方方言日母的音变历程[J].广西师范学院学报,2006(1)

[9]岳辉朝鲜时代汉语官话教科书研究[D]长春:吉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8

(邹德文:长春师范大学教授,文学博士;金茗竹:吉林大学博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 陈 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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