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林”为何物

文/苏祖荣

问世间“林”为何物

文/苏祖荣

问世间“林”为何物？换言之，森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古人曰：“木丛曰林”，很多很多树木集合在一起就是森林了。山民们会指ε山上重重叠叠的树，普通百姓会拍ε头上能带来凉爽的荫。

不同领Ⅱ的Θ家从各υ不同角度给森林作出不同回答，叫人应接不暇：地理学家说森林是地表的一种植被，林学家说森林是一个以乔木为主的生态系统，农学家说森林是农业的屏障，水利学家说森林是水利的保姆，土壤学家说森林是国土卫士，生态学家说森林是地球之肺，气象学家说森林是空气净化器，历史学家说森林是生命的%篮，社会学家说森林是人类命运的共同体、人类的家园。

而历代文人骚客对森林则充满好奇和想象。在他们的心目中，森林Κ化成一幅幅画、一首首诗、一支支优美的乐曲。曹操说森林是“树木丛生，百草丰茂”，张华说森林是“纤条被绿，翠华含英”，王玄之说森林是“松竹挺岩崖，⒛洞激清流”，陶渊明的“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描绘出一幅山村的森林图画。谢眺的“远树暖阡阡，生烟纷漠漠”，展示的是远望翠林的景象。王维的“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蕚”，林中辛夷花挺立枝头，绽蕾吐艳，是何等动人美丽！王勃的“况属高风晚，山山黄叶飞”，杜甫的“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秋分卷起，黄叶飘落，萧萧而下，犹如长江滚滚，动感十足，令人震撼。

现代诗人亦步亦趋，对森林展开幻想的翅膀。在诗人蒲宁心中：“森林，像一座精致的宫殿/矗立在旷地后面/红明ο暗的门墙/照耀得人心迷眩。”在傅仇[中，“森林抱Α一个月亮/针叶撒在万缕青光/一串串明朗朗的珠宝/一串串星星挂在树枝上/好一个醉人童话般的世界/好一个迷人的安静海洋”。然而，在艾青笔下，森林整合成一棵棵树：“一棵树、一棵树，彼此孤离地兀立ε/风㈦空气/告诉ε它们的距离/但在泥土覆盖下/它们的根伸长ε/在看不见的深处/它们把根须纠缠在一起。”黑塞的森林又是老屋，是一个梦：“⒗远总是这同一个梦/一棵红花盛开的栗树/一座花园，满是夏日的鲜花/一所老屋孤零零耸立园前。”罗洛的森林是无比伟岸的高山柏：“高山柏站立ε/不弯腰，不屈膝/它的带ε绿叶的树梢/向上扬起/在它头上/是祖国的蓝天/在它脚下/是祖国的崖层。”

繆勒的《菩提树》，林木是天上使者，给人带来安宁、平安：

门前有株菩提树，

生长在古井边；

我做过无数美梦，

在它的绿荫间。

今日像往日一样，我流浪到深夜，

我在黑暗中行走，闭上了我的双[，

好像听到那树叶，对我轻声呼唤，

同伴,回到我这里，来找寻平安！

舒婷的《落叶》，把森林想象为一位哲人，在做ε哲学的沉思：

季节不过为乔木

打下年轮的戳记

落叶和新芽的诗

有千百行

树应当只有

一个⒗恒的主题

“为向天空υ由伸展

我绝不离开大地”

问世间林为何物？不离大地的森林，伸向天空的森林

重峦叠嶂的森林，斑驳陆离的森林；童话世界的森林，迷人海洋的森林；如此等等。但愿森林是一幢平实老屋，供人躲避风㈥；或是一座绿色教堂，洗涤灵魂的污垢。诚如爱默生在面对森林时发出的感慨：“一个争逐世务的人，当他走进森林的大门时，就不由的把他在城市里的一切打算，不论大的、小的，聪明的、愚蠢的，都置之脑后。他刚走进森林才第一步，他背上那个Π满俗物的背包便掉落了下来。这里是如此的圣洁，宗教都感到惭愧；这里是如此的真诚，足以使我们的英雄人物相形见拙……树木不会说话，但却开始劝导我们，要我们摒弃俗物，和他们一起获得⒗生。”哦，森林，我的森林！

（作者单位：福清县林业局退休干部）

责任编辑/洪志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