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刚成 ,曲 歌
(1. 延安大学教育科学学院,陕西 延安716000;2. 北京理工大学教育研究院,北京100081)
卡尔·雅斯贝尔斯是德国的存在主义哲学家,也是著名的心理学家、高等教育家。他所著的《大学的理念》和《什么是教育》二书中对西方教育尤其是高等教育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对中国教育改革同样具有极强的借鉴意义。
雅斯贝尔斯认为,“学生在大学里不仅要学习知识,而且要从教师的教诲中学习研究事物的态度,培养影响其一生的科学思维方式。大学生要具有自我负责的观念,并带着批判精神从事学习,因而拥有学习的自由;而大学教师则是以传播科学真理为己任,因此他们有教学的自由。”[1]139这种“自由”是雅斯贝尔斯教育哲学思想的核心,反映在教育领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学术自由,就是“学生和教师按照自己的方式进行科研,按照他们认为适宜的方式进行教学”, “这意味着大学要求绝对的教学自由,国家应保证大学不受任何党派政治的控制,或不受政治哲学或宗教神学的强迫,而独立开展科研和教学的权利。”[2]
“曾任美国最高法院首席法官的费利克斯·弗兰克福特认为:‘大学的四项基本自由是根据学术理由来自我决定:谁可以当教师;教什么;应该怎样教和谁可以被准许入学……为了社会的利益,除了出于紧急的原因和有明确的令人信服的理由,政治力量必须避免介入此类自由活动。’”[3]由此可见,大学的学术自由主要包括教师聘任的自由、教师选择教学内容和方法的自由、以及学校招生的自由等,这些方面相互联系,密不可分,并从不同方面促进着学术自由的发展。从大学发展的历程中可以看到,学术自由的重要性和巨大作用不仅会体现在大学的学术研究中,也会体现在大学的管理上。只有在学术自由的大学环境下,才能够把追求真理当作一种内在需要,真正参与到学术研究中。现代美国多元化大学能够在世界高等教育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除了我们在外部看到它们在与周围社会环境和谐相处中发挥了巨大的社会服务职能之外,更重要的是这些大学在维护、传播和研究永恒真理方面的作用简直是无与伦比的;在探索新知识方面的能力是无与伦比的;纵观整个高等院校史,它们在服务先进文明社会的众多领域方面所作的贡献也是无与伦比的,这些成绩的取得都离不开美国大学宽松自由的学术氛围[4]。
现代大学的理念可以概括为两个方面:首先是创造知识;其次是传播知识,培养人才,并服务于社会。对于大学而言,无论是创造知识还是传授知识,它都不应该也不适合作为一种盈利性机构而存在。随着现代大学不断改革与发展,许多大学的发展偏离了这种最初的理念。在《什么是教育》一书中,雅斯贝尔斯认为大学改革的任务包括大学组织的外部改造和大学观念的内在转变,而大学观念的内在转变是改革的重中之重。
在外部改造方面,他提出大学机构改革的三项基本原则:“(1)所有机构改革都只能‘源自大学理念的最终根据’;(2)所有机构改革都不是纯粹否定,而是自我完善…… (3)所有机构改革都应被理解为为新的经验新的改革敞开大门的‘运动过程’。因此,机构布局决不是本质性存在,而仅仅是造就‘本质性存在(顶尖学生的自由,高水平的教学与研究)的结构性条件’。”[5]从我国大学改革的实践中不难发现,我国的大学改革还停留在大学组织的外部改造上。也就是对学校进行物质方面的改革。虽然进行了大规模的物质改造,并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是,这些改革并未重视大学观念的内在转变与更新,并不能使大学的改革发挥其应有的作用。正如雅斯贝尔斯所言,“大学的建设、研究机构的设立、开设讲座、修建图书馆、增加教师的人数、关心学生的生活,以使他们能把全副精力用于学习上,上述的一切都属于物质上的问题,都可以通过必要的资金加以解决”[1]142“但仅凭金钱人们还是无法达到教育革新的目的,人的回归才是教育改革的真正条件。”[1]51
大学观念内在转变的核心是如何能够让学人在专注而永无止境地追求精神富足中成就自我获得幸福人生。雅斯贝尔斯指出,“教育是极其严肃的伟大事业,通过教育培养不断地将新的一代带入人类优秀文化精神之中,让他们在完整的精神中生活、工作和交往”,[1]44才是教育的本质目的和永不会衰竭的生命力。“教育的形式化正是始于其本质成为问题之时。教师以种种人为的方法来保持学生对他的敬畏;保留一些东西不教给学生。或者要求树立个人的权威以及学生的盲从。……本来学生的学习目的是求取最佳发展,现在却变成了虚荣心,只是为了求得他人的看重和考试成绩;本来是渐进进入富有内涵的整体,现在变成了仅仅是学习一些可能有用的事物而已。”[1]45所以,教育家认为大学教育的本真使命是“追求精神”,把大学改造成为“自由”的场所,这也是改造大学的终极目标和真正的意义所在。
在中国的大学改革实践中,我们可以说这些改革使大学越来越走上精神缺失的道路。偏离了“精神”的轨道,大学的发展开始遇到“瓶颈”。如今的大学教育只是一味地对学生进行职业培训,并不是为了追求真正的学术研究。学生盲目地加入考各种资格证、考公务员、考研等热潮中,只是为了大学毕业后寻求一个所谓的好职业。大学仿佛是为了使学生适应社会而生,而本身所具有的追求真、善、美的精神却被功利主义思想所湮没。这种发展趋势会使中国的大学教育走向迷途,我们要重视大学改革中出现的问题,及时进行相应的调整。
自1978 年恢复高考以来,我国的高等教育不断完善,逐步形成了相对完备的高等教育体系,培养出一批又一批合格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为我国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但是,随着改革开放促动的经济快速发展走向深入,社会发展的功利主义与人的物化现象越来越严重。中国的大学也出现了许许多多的问题,偏离了大学教育的本真所在,制约着中国大学实现学术自由与良性发展。
教育行政化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教育官化、教育权力化。行政官员虽然处于教育之外,但他们拥有教育资源的管理权力,并由此而衍生了行政领导教育,教育服从行政的现象。表现在大学中,就是学校内部管理的行政化和外部缺少话语权化。大学的行政机构掌握了学校各项事宜的决定权,学校的教师等在教育一线的相关人员无法参与其中,只能按照行政机构的政策要求来进行教育教学活动。但行政归行政,教育归教育,这是两个根本不同的领域,在教育领域需要的不是服从而是自主,如果没有自由和自主,大学就会丧失应有的灵魂。在我国目前的行政化体制下,由于学校内部管理的行政机构惯于将自己的利益需求强加于教育教学活动之上,容易扭曲了教育的本质和宗旨,使教育失去了自身应有的精神和自由。本应是教师和学生作为教育的主体,自主地进行教学活动,但是,大学教师在各项规章制度的约束下,绝大部分被动地或主动地选择了服从行政需要,无法按照自己的教育信念和教育方式来对学生进行教育教学;学生也无法在大学中真正发挥自己的特点,真正地进行自主快乐学习。学校这种行政管理意识的发展,使人们越来越漠视教育的本质,只是一味地追求表面形式,对教育事业的发展十分不利。
近亲繁殖原本指物种繁衍中的一种不良现象。在现代社会,企业、高校中出现了一些本部培养的人才留企、留校的现象,通常人们用“近亲繁殖”来形容这种现象。大学中的“近亲繁殖”在形式上主要表现为学校内部的“近亲繁殖”、研究领域或团队内的“近亲繁殖”,导师与学生之间的“近亲繁殖”等,本质上属于学术思想的“近亲繁殖”。调查显示,我国高校现在的“近亲繁殖”比例普遍高于国外大学5 倍以上,个别大学甚至高出部分世界一流大学10 倍以上。这种“近亲繁殖”主要产生两个方面的弊端:一是造成学术垄断,即名校与地方院校在“近亲繁殖”中形成的自我封闭现象衍生出一代不如一代现象。这一现象导致地方院校失去了与名校交流的机会,名校也只局限于自身发展、闭门造车。二是造成学术思想僵化。导师与学生师承一脉,学术思想十分相近,加上较为严重的学术“尊师”现象,导师具有什么样的思想,学生就会有什么样的思想,学生即使有不同想法也不敢公开与师长叫板。另外,许多重大学术会议也容易被所谓的学术派系或宗亲垄断,致使很多有创意有思想而未出名的普通高校教师或者派系之外的群体丧失了应有的话语权,缺少了百家争鸣的氛围和机遇,本来是学术间的自由交流,却被人为地分割成封闭式研究,学术会议也难以发挥应有的作用。众所周知,学术思想的活力在于交流,在于学术论争,在于不同学术思想的碰撞;知识创造需要学术自由,学术自由离不开人才流动,所以,近亲繁殖必然导致学术自由的毁灭和学术创造力的衰竭。
在当今物质至上或者叫物质控制人的时代,现代大学也陷入了物化漩涡,功利主义倾向严重。在这种功利主义倾向下,首先是许多大学会一味地迎合企业或市场的技术需求按照人才需求方的要求培养人才,而完全放弃大学的底线和本质追求。其次是许多学校中的行政者和教授会为了更多的物质利益,追名逐利四处兼职赚外快。这种现象使得学者们不能专一地致力于学术研究,有的甚至忙于社会职务而不重视学校中的教育活动。虽然学者们会因此增加一些收入,生活水平也会有很大程度上的提高,但是,这些利益的获得是要付出代价的[6],不仅仅是学校的工作人员,学生的学习也在功利主义思想的侵蚀下变得不再单纯。学生选择专业看的是哪个专业工作的薪资高,在社会上的地位高,而不是自己喜欢什么专业,擅长什么领域。学生在学校除学习以外的课外活动也更多地倾向于扩展自己的交际能力,如何才能在社会上更好地生存,赚到更多的钱是他们进行活动的目的。在这种唯利是图的观念下,大学教育活动也变得不再纯粹,大学也无法再做到唯学术是从,学术自由更无法实现,这些客观上已经导致了大学地位的下降和话语权日益丧失。
随着现代大学的发展,大学的办学模式越来越完善,数量越来越多,规模越来越大,但是,特色越来越不明显,趋同化越来越强。大多数大学都以综合性大学为发展目标,不管是否有能力办好专业,学校都会把能开设的专业都开设起来。大学开设的专业在数量上得到很大程度的提高,但是开设的专业教学质量却并没有跟上。以往以理工科专业为主或以文科专业为主的高校都开始发展成综合性大学,虽然响应了国家高校扩招的政策,但产生的影响并非都是积极的。许多有特色的专业可能会因为办学重点的转移而一般化,而普通的专业也不能发展成为特色专业,制约了大学的总体发展。全国的学校办学模式都一样,当特色的学校都被统一化,独立的学术思想也就不存在了。由此可见,施行千篇一律的规定会削弱高等教育的多样性,而办学的多样性对高等教育体系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7]。中国大学的统一发展把教育变成了产业化链条,生产人的流水线,不再关注人的个性需要以及各个学校发展的不同需要。
前些年,中国大学的发展与改革主要集中在外延式发展,忽视了内涵式发展。如今,在大学硬件设施不断完善的基础上,应将发展的重点转移到内涵式发展上,追求真正的学术自由。大学最根本的任务应是最大限度地维护其教学、研究和教育政策免受外界干扰。发展的主要目标是不断革新观念,创新体制机制,依法自主办学,最终实现学术自由。
雅斯贝尔斯认为:“大学是一个由学者与学生组成的,致力于追求真理之事业的共同体。学术自由是一项特权,它使得传授真理成为一种义不容辞的职责,它使得大学可以横眉冷对大学内外一切试图剥夺这项自由的人。”[8]因此,革新观念对现代大学的发展与改革至关重要。凡是致力于现代大学发展的人员,包括校长、行政人员、教师、学生乃至后勤人员都应该提高认识,确立学术自由的意识。
首先,重新对大学这一组织建立的目标任务进行认识。大学是围绕学术而开展教育教学、科研与培养社会人才活动的组织,不论是出发点还是归宿都是学术,是对知识与真理的追求。大学这一组织的任务就是传授知识,创造知识,培养人才,服务社会,这些活动都是通过知识来进行的。所以,大学的学术性是大学的根本所在,大学的一切活动包括管理都要科学至上。其次,重新对大学教师以及各种学术人员进行定位。众所周知,学生是教育的主体,教师是教育的主导。在大学,教师及学术人员是学术活动的主体,“一所大学办得好或不好,其水平如何,它的决定因素或根本标志之一乃是这所大学的教师阵容。教师是学校的主体,古今中外,绝无例外。”[9]大学的人员只有充分认识到这两点,把发展学术作为学校教育的中心,才能从根本上形成学术自由的氛围。教师的选聘任用应注重教师的教学能力以及科研能力;学生的招录应该重视学生的学习能力、研究能力而不是考试成绩;学校的硬件设施、管理等都是为了促进教师和学生更好地进行教育教学活动,促进学术思想的传播与发展。
学术自由的实现需要良好的制度环境,一方面表现为政府与大学的关系,另一方面则表现为大学内部的制度问题。控制与监督的平衡是现代大学制度良好的外部制度环境需求。
1. 政府必要的监督和宏观的调控
从宏观上讲,政府的政策并非都不利于大学学术自由的发展,有的政策是有利于学术自由的。但是政府过多的干预不仅会削弱大学的多样性,抑制大学的改革,而且也会迫使大学花费大量钱财来迎合政府条例的要求[7]。现代中国大学是政府的隶属机构,缺少学术独立的精神品质。中国政府与大学之间是领导与被领导、支配与被支配的上下级关系。在中国,大学专业的设置、教师的选聘,学生的招收大部分都由国家统一制定政策。中国现代大学制度的构建,既需要落实和扩大大学办学自主权,又需要政府基于社会公众的利益,监督大学的办学状况,充分发挥其对现代化建设的引领作用[10]95。如果大学的校长和院长可以在遵守学术规范的前提下自由支配其权力,就应该赋予那些致力于大学中心使命的人最崇高的荣誉和尊敬。不管是学生还是教师,本着研究学术的目的而来,大学的教学质量以及学术水平必然有质的飞跃。最终要实现大学使命的逻辑不是行政逻辑而是学术逻辑,大学的权力结构也必须依靠学术权威而不是行政权威。所以,大学的学术权力不再被政府权威挤占,让学术自由、大学自主的精神重新回归,学术才可能重新成为大学追求的重心,学术自由则可能自然而然地实现[10]95。
2. 制约与平衡大学的学术与行政权力
大学内部通常划分为学术权力与行政权力,这两种权力合作共同完成大学的教学、科研、服务等多种职能。学术自由的影响不仅仅表现在大学的学术上,在大学的行政管理中学术自由的影响也体现其中。可以说,学术权力与行政权力的制约与平衡是大学内部治理的核心内容与主要冲突,是影响现代大学制度构建的重要障碍或推手,这之间的利弊偏向关键就在于是否能够实现二者的平衡和形成协调关系。因此,中国现代大学制度的构建,必须厘清学术与行政的关系,明确两者的权责界限,创建二者相互促进相得益彰的制度环境,这也是实现学术自由对内部制度环境的基本要求[10]98。
在学术与行政的关系上,首先要明确行政事务的出发点和归宿是什么或者叫为了什么,众所周知,大学发展的根本是通过学术事务的发展培养优秀的学生,所以,行政事务的出发点和归宿或者根本目的就是为学术发展服务,促进学术发展和学生培养,实现大学的持续健康发展。确定这一观念之后,行政事务才可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在事务执行中坚决做到有利于学术发展和学术自由氛围养成就做,不利于学术发展和学术自由氛围养成就积极主动地改变方法和策略。而不是把自己凌驾于学术之上去控制学术人员的自由,做违背大学办学规律的外行管理内行之事,落得个主观希望大学获得良性发展,实际是事与愿违,客观上阻碍学术的进步与学校的发展。
其次,要明确并提高学术人员的学术治理权力,给学术人员更大的学术发展空间,而不是引导他们追逐行政权力。蒋梦麟校长所主张的“校长治校,教授治学”可能是符合我国国情的大学治理的有效模式,是很值得在我国大学中发展的[11]。学校的各项学术事务由教授决定,而行政事务则由校长与行政人员来管理。在大学管理中,牵涉学校发展取向和学生培养的重要决策必须由教授和学生等学术人员组成的各委员会决定;而基本运行服务、校园环境建设和对外协作等事情,则一定要由行政人员在有利于学术发展的原则下去完成,充分做到教授与管理者各司其职,消除行政掣肘或学术与行政混同现象。这样自然就会使大学内部管理“去行政化”,并有效提高学术权力的地位,逐渐将学术作为大学发展的重中之重,落实行政事务为学术事务服务的宗旨。
雅斯贝尔斯对交往有着独到的见解,在他的文章中多次提到精神交往的重要性,尤其是师生之间的精神交往。他认为:“按照大学的理想,彼此应该毫无限制地相互发生关系,以达到完整统一的一体。不只是在科学的专业范围内需要交往,而且从事科学研究的个人生活也需要彼此沟通。因此,在大学圈之内,研究者之间、研究者与学生之间都应互相讨论并发表各自不同的看法。”[1]169学术交往的最终目的是产生新的学术思想和学术创新,激励、启迪、包容才是学术交往的基本规范,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不同的思想各有其可取之处,而差异就意味着碰撞与相互激发,所以,不同的思想碰撞在一起就会产生新的火花。
学术是学者充分参与智力交流的活动,这种智力交流有助于发展人的认识能力,有助于人的思维和想象力的增长,其根本意义在于,有助于人类知识的增长和社会的发展。在学术交流方面,首先,大学应打破地方效应、名牌效应等偏见,自由平等地进行学术活动。只要有好的学术思想就可以一起交流探讨,杜绝名牌大学只能与名牌大学一起学术研究,地方大学只能与地方大学交流。其次,在学校的师生交流中,一脉相承的师徒学术思想必然有相似之处,与不同流派的人进行学术交往,不局限于一个小圈子,更能促进新思想的产生。不同学校之间可以互派交流学生进行交流,促进思想创新。在国内,有许多高校每年都会有一部分学生与国外的大学进行交换学习,这一政策很值得国内学习和推广。不仅仅是国外与国内的学生交换学习,国内不同地区不同高校的学生也需要加强交流和学习[12]。最后,在公平的基础上,要建立学术竞争机制。有竞争才能不断发展,中国历史上的百家争鸣文化繁荣现象就是学术自由原则下公平、纯粹竞争与交流的结果。
大学一旦失去了办学特色,也失去了其应有的魅力。中国是一个地域广阔的国家,各个地区有各个地区的地方特色,顺应这一客观现实,每个大学都应因地制宜,拥有自己的特色专业和优势专业,形成自己的发展规划和人才培养目标。例如,延安大学坐落于革命圣地延安,拥有研究中国革命史和中共党史的优势条件,对红色文化的传承和创新非常有利,因此,学校开设的中国革命史与中国共产党史专业独具特色和优势。如果各个学校都以重点发展优势专业为主,把优势专业办成高质量专业,并长期专注地把特色优势专业做大做强,就会形成全国高校“百花齐放,争相斗艳”的协调互补各具优势格局。
总之,现代大学教育在基本完成规模发展之后必须尽快转向大学的内涵式发展,去营造浓郁的学术自由氛围,吸引一流的学者和学生汇聚其中,徜徉学海,尽享思想火花迸发的极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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