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青
东西方文化差异下的妓女婚恋题材小说
——以《李娃传》和《茶花女》为中心
■王 青
《李娃传》;《茶花女》;妓女婚恋
王 青,长沙学院外语系讲师。(湖南长沙 410003)
在中外文学中具有大量的妓女婚恋描写,已经有一些研究者关注东西方妓女题材的比较研究,如刘奉光《中西妓女题材小说比较研究》论证了中西妓女题材内容、主题、风格之异。[1]这里,我们可以从妓女婚恋题材的不同处理而发现东西方文化的差异,从东西方文化的视角探讨妓女婚恋题材的小说。本文以唐代白行简《李娃传》与法国小仲马《茶花女》为例,并结合其他一些作品,对此进行论述。
为什么选取《李娃传》和《茶花女》进行比较?这是因为这两部作品具有可比性,二者均塑造了两个难得一见的痴情男子,一反“痴情女子负心汉”中西方均有的传统题材。
《李娃传》中郑生的付出与牺牲,源于一见钟情。郑生偶然遇见李娃,见其“妖姿要妙,绝代未有”[2](P55),即心生爱慕,故意把马鞭掉在地上拖延时间,久久不愿离去。郑生自见到李娃后心里若有所失,多方秘密打听消息,知道情况后决心不惜钱财结交。郑生在设法见到李娃后不敢仰视,非常迷恋,二人谈笑起来也非常投机。郑生表示只要能与李娃在一起,甚至愿意为奴为仆。第二天郑生即把所有家当搬到了李家,从此郑生不再与亲朋好友通消息,一心扑在李娃身上。过了一年多,郑生带的钱财用完了,甚至把骏马家僮也卖掉了,老鸨越来越怠慢他。最后来老鸨与李娃设计骗局甩掉郑生,不知去向,郑生怨愤交加,一病不起,后沦落为挽郎,但他对李娃之情未有衰减。得到李娃的救助,郑生高中科第,出任要职。在李娃请求离开时,郑生心存感激,哭泣着说要自刎以表明心志。
为了爱情,郑生做出了中国古代男子少有的牺牲:一是金钱,不是适当付出,而是全部所有;二是前途,立功是古代男性立身之本;三是尊严,中国古代男子立身的另一个资本,包括家庭地位尊严、社会等级尊严与人身荣誉尊严;四是真情,这是中国古代男子对待女子少有的行为;五是几乎牺牲了身躯性命,中国古代男子为了孝行之名连身体发肤也不敢轻易损伤,要抛弃生命,代价实在不轻。由此可见,郑生对李娃之真情,放眼今古,少人能及。
《茶花女》中阿尔芒的付出与牺牲也源于一见钟情。阿尔芒对玛格丽特一见钟情,并痴心不改。“她身上有一种不同于她那一类人的气质,而她那风致韵绝的姿色,又更衬托出了这种气质的与众不同。”[3](P8)阿尔芒自述第一次见到玛格丽特的情景时说:“我第一次是在交易所广场絮斯商店门口遇到她的。一辆敞篷四轮马车停在那儿,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衣服的女人从车上下来。她走进商店的时候引起了一阵低低的赞叹声。而我却像被钉在地上似的,从她进去一直到她出来,一动都没有动。我隔着橱窗望着她在店铺里选购东西。我原来也可以进去,但是我不敢。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人,我怕她猜出我走进店铺的用意而生气。”[3](P46)可见阿尔芒第一次偶然见到玛格丽特时就被她的美貌和气质迷住了,内心充满爱慕而不敢亵渎。阿尔芒在朋友带领下与玛格丽特见面时很紧张,并认为能认识玛格丽特是一种幸福。他很想认识玛格丽特,但提出应先征得她的同意,充分表现出对玛格丽特的尊重。
阿尔芒认为:“本来我很想为这个女人受苦,我担心她过快地接受我,怕她过于匆忙地爱上我;我宁愿经过长期等待,历尽艰辛以后才得到这种爱情。我们这些男人就是这种脾气:如果能使我们头脑里的想象赋有一点诗意,灵魂里的幻想高于肉欲,那就会感到无比的幸福。”[3](P48)在见面时阿尔芒显得非常紧张,玛格丽特把他也当成了玩弄妓女的浪荡子,因而对他的表现大肆嘲笑。无论如何,阿尔芒不能放下对玛格丽特的爱。在玛格丽特患重病无人理睬时,阿尔芒每天去找他家守门人关切地打听玛格丽特的病情。当阿尔芒有机会与玛格丽特再次见面时,心情非常复杂,他自述道:“玛格丽特刚才曾一度记起了我的面貌,但这会儿却记不起我的名字。我倒宁愿她还记得我,哪怕对我印象不好也没有关系,但不愿意她就这样把我忘了。……她不愿接受一个漂亮、富有、准备为她倾家荡产的年轻人,这种冷漠的神态使我原谅了她过去所有的过失。”[3](P60-66)
在阿尔芒眼中,玛格丽特是与众不同的,是纯洁的,“在这个女人身上,有某种单纯的东西。”“可以看出她虽然过着放荡的生活,但内心还是纯洁的。”[3](P66)因此,阿尔芒说:“自从我看到您以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您在我的生命中就占了一个位置,我曾想忘掉您,但是办不到,您的形象始终留在我的脑海里。我已经有两年没有看到您了,但今天,当我遇到您的时候,您在我心坎里所占的位置反而更加重要了。最后,您今天接待了我,我认识了您,知道了您所有奇特的遭遇,您成了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别说您不爱我,即使您不让我爱您,我也会发疯的。”[3](P76)为卿痴狂之情溢于言表,成为外国文学史上少有的痴情种。更甚者,爱之深恨之切,或者是因为单纯唯一的爱强化了妒忌心,阿尔芒重返巴黎之后,使用各种手段一再逼迫玛格丽特说出她离开的真正原因,而玛格丽特只是委曲求全请求他的原谅和宽容。为了报复“背叛”了他的玛格丽特,他总是找到她,处处给她难堪,甚至骂她是没良心、无情无义的娼妓,是把爱情作为商品出卖的人,还写信羞辱她。
根据安徽省推进商业保险机构经办城乡居民基本医保业务试点的指导意见[2]可知,各地试点主要涵盖以下主要任务(基本要素):图1
阿尔芒为玛格丽特所做的牺牲,主要有:一是尊严,不计众人嘲笑;二是前途;三是真情。但最主要的只是近乎疯狂的热烈真情。郑生与阿尔芒对妓女的痴情可堪一比。
在风月场上的所谓 “爱情”往往是逢场作戏,很难见到男女双方的真诚爱恋。正如小仲马在《茶花女》结尾所说:“玛格丽特的故事是罕见的,但是如果它带有普遍性的话,似乎也就不必把它写出来了。”[3](P219)正因为此类真情难得,所以白行简和小仲马才有意“传奇”,演绎出一段感人的故事。二者虽然同为真情爱恋,但是在爱恋过程中,李娃与玛格丽特的心态与表现却有所不同,二人对男主人公付出的痴情,回应却并不一致:李娃反复、玛格丽特矢志不渝,这反映了不同的民族文化特征。
《李娃传》中李娃在与郑生初次邂逅时,“回眸凝睇,情甚相慕”[2](P55),这种回应符合中国传统女子婉约的特征,虽然李娃从事的是娼家之业。后来郑生寻到李家来拜访,李娃大喜,命侍女留住郑生,自己进房化妆更衣去了,后又主动留下郑生宴饮谈笑,显得更高兴,可见李娃对郑生为人是充满爱慕的,但是这种爱慕应该是保留于郑生多金且有才的社会地位之上。后来,郑生和李娃共处一年多,二人的感情越来越深厚,可是李娃终究抵不住老鸨的严命,也因金钱战胜了爱情,设计抛弃了身无分文的郑生。由此可见,李娃内心深处有着深厚的市民趋利避害的心理,也较为符合普通百姓对娼妓的认知,如“我是曲江临池柳,者人折了那人攀,恩爱一时间”(敦煌曲子词《望江南》),“暮去朝来颜色故,门前冷落车马稀”(白居易 《琵琶行》)。由此可见,抛弃郑生,也是李娃职业条件所限,因其本身的自由或性命也由人操控,是无法自专的。如果李娃此时坚决不同意抛弃郑生,他们的结果则会更为悲惨。数年后,重遇生活潦倒、命运悲惨的郑生后,李娃又深感愧疚和同情,对郑生的爱被重新唤醒,毅然决定放弃原来的卖笑生涯,一心一意支持扶助郑生重新攻读,可见李娃又有着浓郁的市民扶危济困的善良品德与施恩不图报的侠义心肠。李娃通过各种努力与安排,使郑生考取功名,博得高第,可见李娃具有精明练达的市民性格特征。[4]李娃对郑生的反复,反映了市民观念的觉醒与世俗心态的羁绊。
《茶花女》中玛格丽特在知悉阿尔芒对她的真诚爱恋后,大受感动,愿意成为阿尔芒的情人并能为阿尔芒设身处地考虑。她曾说:“或者是我拒绝您,那您就会怨恨我;或者是我接受您,那您就有了一个多愁善感的情妇。一个神经质的女人,一个有病的女人,一个忧郁的女人,一个快乐的时候比痛苦还要悲伤的女人,一个吐血的、一年要花费十万法郎的女人,对公爵这样一个有钱的老头儿来说是可以的,但是对您这样一个年轻人来说是很麻烦的。我以前所有的年轻的情夫都很快地离开了我,那就是证据。”[3](P75)玛格丽特对世情看得很清楚,她被阿尔芒的真情打动,愿意接受阿尔芒的爱情,但因为自己多病而且生活奢华,不愿意牵累阿尔芒,所以并不要求阿尔芒付出金钱来养活她,在非常艰难的情况下宁愿自己典当衣物也不愿动用阿尔芒的财产,也不祈求这份爱情有个完美的结果。这种矢志不渝的爱情,没有金钱参与的爱情,更显真挚与无价。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玛格丽特为了爱情,即使阿尔芒误会、报复、刁难,她也始终忍受着内心的痛苦,没有说出离开他的真正原因,这种真情的回报以不惜摧残自己的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折磨为代价,且义无反顾,毫无怨恨。为了爱情,玛格丽特甚至愿意放弃原来已经习惯的奢华生活,可见玛格丽特对阿尔芒的情感是发自内心的,不像李娃那样掺杂着金钱、权势和才华的色彩,也不像李娃那样对郑生的旧爱复燃是出于同情或义气,超越了爱情本身。玛格丽特的真诚、大胆、热烈,拥有西方女性一样奋不顾身的品质,爱情至上正是其宣扬的主题。
李娃面对老鸨的逼迫,她是犹豫、迟疑的,但最终自己也是认同的,才接受设计并抛弃郑生。而玛格丽特面对阿尔芒父亲当面的指责和鄙视,依然向他证明自己对阿尔芒的爱是发自内心的。后来她只不过是为所爱之人获得更多的幸福才黯然离开,没有犹豫没有迟疑,并非为个人的金钱或利益而遗弃爱人。由此可见,中西方同一题材的小说,刻画了同样的爱情模式,男女主人公有相似的身份地位,但是面对爱情却有不同的回应,李娃反映的是东方市民的好利重义精神,玛格丽特反映的是西方热烈大胆、只为身心爱恋的爱情观。
《李娃传》的大团圆结局,符合中国古代讲究“中庸”、“圆满”的儒家伦理思想。这种大团圆的结局不仅在唐传奇中大量存在,如 《霍小玉传》等,而且在明清话本小说与章回小说中更为突出与明显,并在明清才子佳人小说中达到顶峰,成为中国通俗文学常见的固定模式。《李娃传》是表现大团圆结局模式比较突出的篇章。然而,若进一步探讨的话,发现其在思想观念上虽是一种圆满的结局,但在小说与社会现实对照的历史真实上,却是一种以乐衬哀的悲剧:李娃的事迹为什么值得入书歌颂?只因“倡荡之姬,节行如是,虽古先烈女,不能逾也”[2](P60),其德行连烈女都不能相比。能拥有富贵双全后半生的,世间能有多少女性?何况娼妓。估计“门前冷落车马稀”是其最真实的写照。所以,偶然一人之荣迁,不是众人衰败的历史真相。史传式的结尾,往往喜欢点明人物结局,发展趋势,道德之所指,这是文体倾向的结局之一,不像《茶花女》如史诗那样充满浓烈的悲剧意味。
与《李娃传》的大团圆结局以符合中庸之道的中国传统观念不同,《茶花女》继承的是西方史诗式的悲剧精神。悲剧能激励情绪,产生更强烈的共鸣。因此,书中大量笔墨描写了阿尔芒回归后的痛苦之情,他心灵上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因此痛苦、激动异常,不惜花重价迁坟,为的是再见心爱之人一面。阿尔芒身心都备受煎熬,虽然阿尔芒没有跟随玛格丽特自尽,但是他在连续发烧、精神几乎要失常的情况下得了脑膜炎。这种情感与肉体的双重惩罚,只有史诗般的情怀与诗一样的语言才能叙述出来,谨严的史传框架是无法容纳如此膨胀的激情的,这点正好渲染出西方热烈奔放的民族品格。
相对于《李娃传》所在的开放的唐代社会来说,《茶花女》反映的是19世纪欧洲社会观念对妓女的蔑视,玛格丽特是无数被压迫的妓女的缩影。书中公墓的园丁说过:“但是,那些葬在她旁边的死者的亲属知道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后,亏他们想得出,说他们反对把她葬在这儿,还说这种女人应该像穷人一样,另外有个专门埋葬的地方。”[3](P33)即使在死后,玛格丽特还受到这种无理的歧视。而阿尔芒父亲对玛格丽特所说过的那些话,虽只出自一人之口,却是整个社会歧视妓女的代表性言论,充分、全面地表达了社会的偏见,思想的偏隘,观念的扭曲。如阿尔芒的父亲在劝说阿尔芒离开玛格丽特时说:“因为你正在做一些败坏你家庭名声的事,而且你也认为是应该保持这个名声的。……先生,对于人生我总比您有经验些。只有真正贞洁的女人才谈得上真正纯洁的爱情。”[3](P158-159)完全认为与妓女同居会败坏家庭的名声,与妓女不可能产生真正的爱情。即使在相信玛格丽特与阿尔芒真诚相爱后,阿尔芒的父亲仍然设法劝说玛格丽特离开阿尔芒,对玛格丽特作了深刻的说教。阿尔芒的父亲以尖锐的语气,甚至谩骂的语调控诉了一个生活在底层的妓女,用他们认为的“财产”、“门当户对”、“希望”这样富丽堂皇的言词来攻击一个身体与心灵均承受巨大痛苦与折磨的妓女,这正代表了当时社会对妓女的歧视。确实,玛格丽特被吓到了,害怕了,胆怯了,羞愧了,她是无法对阿尔芒的家庭、责任、名声负责的,因此,她被说服了,离开了阿尔芒。阿尔芒的父亲代表的是社会对妓女的偏见,玛格丽特的命运体现了当时妓女的悲剧的普遍性。这点与《李娃传》相去甚远。
小仲马在书中说:“各个时期的思想家和诗人都把仁慈的怜悯心奉献给娼家女子。有时候一个伟人挺身而出,用他的爱情、甚至以他的姓氏来为她们恢复名誉。”[3](P17)这只是作者的一厢情愿而已,所以白行简与小仲马才给同是发生在风尘女子身上的恋情安排了不同的结局,这些虽然是当时的社会风气所致,但是也与东西方民族不同文化具有紧密的关系。
《李娃传》反映了“人民追求幸福美好生活的愿望的艺术表现”[5]。《李娃传》的故事来自民间说话《一枝花》,说话艺术描写的是市井百姓的生活、思想、情感,反映市民趣味,是市井百姓世俗心愿的直接表现。李娃作为娼妓,能够脱离苦海从良是百姓善良心愿之所在,同时表现人们对破除门第观念的期望。不惜与显赫的家庭断绝关系的生死爱恋也是为人津津乐道的故事,但对“有四子,皆为大官,其卑者犹为太原尹,弟兄姻媾皆甲门”[2](P60)的艳羡之情也是市井百姓的常态。因此,人们希望李娃这样聪明练达、扶危济困的好义之人能够过上幸福的生活,也顺情顺理。故事的发展实际上表现了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愿望,应该说具有一定的理想成分。
相对于《李娃传》来说,《茶花女》反映的是欧洲19世纪资本主义奢靡、荒淫的上层社会生活。19世纪的法国,贵族们依仗自己的权势和财产过着荒淫腐朽的生活。上流社会的男人往往在妓女身上不惜花费钱财,以赢得美人的青睐为荣,不过这些总是逢场作戏,也不会给他们的名声带来什么坏的影响。但对于婚姻来说,当然要讲究门当户对。一方面,他们为了争夺、占有一个妓女,不惜挥金如土,争风吃醋;一方面又瞧不起妓女,一般会极力避免制造出太大的不良影响,“没有一个男人愿意把他们和这种女人的暧昧关系公开化”[3](P8)。甚至在妓女生病负债不能供其玩弄之后,不再在她身上花费任何钱财,不再理睬,世态炎凉可见一斑。再看书中所述,一个乡下来的妓女,为了适应环境,求得生存,不惜负债以供给奢侈的生活,以逢迎那些骄奢淫逸的上层贵族,可见当时社会风气有多腐败,否则,书的开头就不会花大篇幅文字来描写因一个妓女的奢华而使高贵的男子、妇女都惊讶、羡慕,为其挥霍钱财到达顶点而大为好奇。其实妓女的奢华只不过是上层贵族奢靡的侧影或镜像之一角。由此看来,《茶花女》的写作真实地反映了19世纪资本主义黑暗的社会现实,其写作方式是客观如实的。
总之,以上我们通过对《李娃传》和《茶花女》这两部反映妓女婚恋题材小说的讨论,我们不难发现其背后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即中国传统文化具有好利重义的世俗精神、讲究“圆满”的“中庸性”以及对生活所具有的美好愿望,而西方文化具有强调精神的超越性、追求史诗性的悲剧精神以及直面生活真实的如实精神。这种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导致了同一题材的不同处理,也使得东西方文学异彩纷呈。
[1]刘奉光.中西妓女题材小说比较研究[J].齐鲁学刊,1987,(5).
[2](唐)白行简.李娃传[A].唐宋传奇总集:唐五代(上)[M].袁闾琨,薛洪勣,编.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 2001.
[3](法)小仲马.茶花女[M].吴天,译.呼和浩特:内蒙古大学出版社,2001.
[4]柯天希.《李娃传》中的城市平民颂[J].长沙水电师院社会科学学报,1993,(4).
[5]闵婕,魏学峰.《李娃传》的结局[J].贵州文史丛刊, 1981,(1).
【责任编辑:彭民权】
I3/7
A
1004-518X(2015)08-0097-05
湖南省哲学社科规划项目“文化语境与情态意义翻译研究”(14YBA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