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炼强
(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 100048)
略论汉语修辞学研究的方法论
张炼强
(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 100048)
科学的修辞学须借助科学的研究方法,而把修辞研究方法提高到理论高度来认识则是修辞学方法论的本职工作。从方法论的角度来看,一方面,要重视修辞现象本身的三个因果关系:一是知其然,又知其所以然;二是知其然,而又知其所以不然;三是要知其然,也要知其将然。另一方面,也要借助“他山之石”,用相邻学科的理论与方法审视修辞现象,进而更开放更全面地解决修辞学问题。
汉语修辞学;方法;方法论
我以为在修辞研究中,修辞方法本身,仅仅是达到修辞研究目的的一种手段。没有手段,就达不到目的,所以修辞方法的研究,即对修辞方法的论述的修辞方法论,也是十分值得重视的。修辞方法是有源之水,有本之木。这个“源”和“本”,就是修辞现象本身。修辞方法是在修辞现象观察、分析和修辞运用中总结出来的。把修辞方法提高到理论高度来论述,来使用,是修辞方法论的本职。
对修辞现象的分析,不论是具体描写还是历史观察,客观上说,都是在使用着研究方法。这种使用,有人是不自觉的,有人是自觉的。所用的方法,也有优差之分。比如有人下意识地仅仅以自己的感觉来分析某一修辞现象,而不是自觉地意识到自己在应用着某种修辞分析方法。又比如古人也会使用统计方法来分析修辞现象,如说杜甫诗喜用“自”字,一口气举了几十个例子,如“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蜀相》)之类。这种统计法用于修辞分析,比只说一个“多”字具体多了,数量化程度高了许多。不过,同现代使用计算机量化修辞现象相比较,则是优差立见的。现在使用计算机如有必要,可以对杜甫诗所用的“自”字全部统计出来。前些年,中央文件、报章杂志、口头表述、网上行文,都有“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说法,近些年删去“有”字,作“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言简意赅,这当然是消极修辞的好例。如果要知道,这些年到底删简了多少个“有”字,是可以用计算机统计出来的。这是古人很难做到的。修辞数量化,今优于古,无庸置疑;古人研究汉语修辞的方法以适应汉语修辞的人文性见长,这也是无庸置疑的。至于修辞方法论,也是与时俱进、精益求精的。陈望道的修辞以语言为本位的修辞方法论,宗廷虎的“以论带史、以史促论、史论结合”的修辞方法论,可为适例。
客观事物是发展的,发展着的事物之间存在着彼此系连、甚至互为因果的辩证关系,修辞现象的发展也是如此。因此,论述修辞发展,从修辞研究的方法论说,可以粗略地归结为三句话:
一是知其然,又知其所以然。王力就汉语语法研究说,知其然是好的,但这也只是研究的初步,更重要的是知其所以然(参见《龙虫并雕斋文集》第二册449页)。我以为知其然与知其所以然,就修辞研究说就是看清修辞现象与说明修辞现象之所以产生的原因。这是以探究事物发展中的因果关系作为方法来研究修辞。
二是知其然,而又知其所以不然。修辞的发展,并不是径情直遂的,一个作为原因的修辞现象可以顺理成章地引出一个结果,也可以看似不顺理成章地引出另一个结果。比如古文的发展并不顺势引出一个更为鼎盛的结果,而引起白话文对它的反动。而所以不然的原因,在于古文不能满足社会生活的需要,白话文能够。用鲁迅的话来说,如果现代人还要用韩愈、柳宗元所倡导的古文来说话,中国因为没有适用于表达现代生活的语言,中国就会成为无声的中国。中国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使用白话而生,另一条是抱着古文而死。当时有一些人反对白话文,认为文言才能修辞,白话文不能修辞,鲁迅曾以讥讽的口吻反驳说:“时代不同,情形也两样。孔子时代的香港不这样,孔子口调的‘香港论’是无从做起的,‘吁嗟阔哉香港也’,不过是笑话。”(《三闲集·无声的中国》)文言发展的结果之所以“不然”,鲁迅是清楚地告诉了我们的。
三是要知其然,也要知其将然。亦即对于某一修辞现象在看到它的过去和现在的前提下,预测它将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宗廷虎、陈光磊对语音修辞发展作出了预言:“语音传递的方式的嬗变,也对语音修辞的发展有一定的影响。按其出现的先后,大致说来语音传递方式有如下几种:口耳相传;借助纸质媒介传递;借助电子媒介传递。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我们可以预言:势必会有新的传递方式产生……这就反映出语音修辞与时俱进的社会性。”(《中国修辞史》247页)这是从语音修辞的嬗变基于新的传递方式的嬗变作出的预测。这种预测是有科学根据的。尽管它预测到的也不过是语音发展的趋势,而不是语音的具体面目,而且所依据的新的传媒方式目前还未出现。不过,事实已经证明,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传媒方式曾经一变再变,它有继续嬗变的趋势是可以断言的。这是以语音修辞的外因嬗变来预测其“将然”。
王力根据汉语现有的复音词较之过去日益增多的事实,预测复音词将继续增多。王力说:“我们说汉语的复音词对单音词的比重将继续增加下去。”他认为“这种‘预见’就有科学根据而不是胡猜”(《汉语史稿》上册17页)。王力对复音词继续增加下去的预测已为现在的语言事实证明了是正确的。下面我就王力的预测也作一些预测,以之作为“知其将然”的加细说明。汉语复音词从构词法来看有主谓、并列、动宾、动补、偏正等等,而其中与修辞关系最密切的是偏正中的偏的部分是个比喻语素,如“瓜分”,就是“像瓜一样分割”,“鸭舌帽”就是“像鸭舌一样的帽子”。如果我们对这种比喻构词的比喻词作预测,预测它是否也像王力所说的那样继续增加下去,也是意在知其将然。
要知其将然,首先要知其已然。过去和现在的语言、修辞事实,都是已然。这种比喻词有的是过去已有的,如“瓜分”、“粉碎”、“蚕食”、“鲸吞”、“土崩”、“瓦解”、“龟缩”、“蛰伏”,往往组成四字成语,如“土崩瓦解”、“蚕食鲸吞”,沿用到现在,数量不多。现在出现、使用的则数量增多,如“铁青”、“蜡黄”、“漆黑”、“银白”、“金黄”、“雪白”、“火热”、“风行”、“树立”、“轮换”、“鸭舌帽”、“燕尾服”、“蝴蝶结”、“鹅毛雪”、“牛皮癣”、“葡萄胎”、“橄榄球”、“奶头山”、“莲花峰”、“牛脾气”、“猪脑袋”、“蘑菇云”、“咖啡色”、“刀子嘴”、“豆腐心”、“芝麻官”、“丁字街”、“榆木脑袋”、“奶油小生”、“黄金时间”等等,真是不胜枚举。它们中有双音节的、三音节的、四音节的,分属形容词、动词、名词;有以形相似取喻的,如“漆黑”;有以质相似取喻的,如“刀子嘴”;而前者占大多数。它们反映着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用场很广,使用频率很高。和过去比较,它们的出现和使用都占很大的优势,这说明它们的发展现在处于强势,这为我们预测它们将来也有保持这种强势的可能提供了根据。
另一个依据是,它们是通过比喻的桥梁构成的,比喻最富于形象性。它们以形象具足,使人乐于使用。而事物的形象性来自人的感知与联想的认知思维能力,这种能力只可能越往后越增强,不会越往后越减退。因为人类的认知思维(包括形象思维)日益发展,已为过去的思维事实所证明。这又为我们提供了预测这种比喻词不可能日趋减少的依据。
当然,这种预测是就这种比喻词的总体说的,是就它的发展的趋势说的,不是就它们的哪一个词说的。
此外,王力预测某些佛教词三五十年后将不被青年人懂得。他就“和尚”、“菩萨”作出这种预测:“一旦佛教衰微了,它们就会渐渐趋于死亡。可能再过三五十年,青年们不懂得什么是和尚和菩萨了。”(《汉语史稿》下册521页)王力的这个预测是1958年作的,至今已过了五十年,但现代的青年人还懂得什么是和尚和菩萨。其原因,我看主要是佛教并没有衰微,这些佛教词也就并未趋于死亡。
我们还应该看到另一个原因:和尚和菩萨这两个佛教词已作为熟语中的一个成员被广泛使用,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如“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之类,早已深入到人们的心中,挂在人们的嘴上,是不容易趋于消亡的。我们可以预测,再过五十年,青年人还可能懂得什么是和尚和菩萨的。
王力先生是我的老师,如果他现在还健在,以他的严谨治学风度,我想,他是会原谅我这个学生直言不恭的。应该指出,对语言、修辞发展的趋向的预测,即便是科学的预测,也未必一定测得准确。这是由于语言、修辞的发展,是受到社会外因(如政治、经济、文化、科技)和语言内因(如语言内部结构)的影响和制约,而外因内因都是一个可变数,都在不断变化发展之中。为此,知其“将然”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我们也只能知难而进了。预测不是定期存款,到期一定可以取回的。还应该指出,即使预测落空,也不改变科学预测与胡猜、算卦有本质的区别。因为前者以客观事实为依据,后者不以客观事实为依据。
立足于修辞兼借他山之石之助。如果不使用这种方法,不立足于修辞,就失掉自我;不借他山之石之力的帮助,则孤立无援。如果不立足于修辞,即使对其他学科旁征博引,也无济于修辞研究;而如果立足于修辞,则旁征博引,就能点化成金。逻辑学家金岳霖认为,某些反逻辑的语言现象,“在普通谈话中时常发生,在逻辑上虽说不过去,在日常生活中,有时反因为这种错误而发生兴趣”(参张炼强《修辞理据探索》第2页)。这一块他山之石有助于我们从逻辑角度观察研究修辞。说到这里,我想到王力研究现代汉语语法和汉语史,经常(不是偶然)借助修辞分析来分析语法现象和说明语言的历史发展,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立足自身研究的学科,同时借用其他学科来进行研究取得成功的范例。关于这方面的论述,详参《王力先生的修辞理论及其运用》(张炼强《修辞艺术探新》182页)。我曾经写过些借助修辞来分析语法的文章,如《表达的需要对汉语某些语法规则的形成和发展的影响》(张炼强《修辞艺术探新》154页)可以参看。
我的《修辞理据探索》一书是借助逻辑来分析修辞现象,王力语法研究和汉语史研究是借助修辞来分析语法现象,前者立足于修辞本身,借助了他山之石逻辑,后者立足于语法本身,借助了他山之石修辞,二者立足的学科与借助的学科并不相同,这使我们看到别的学科可以用于修辞分析,修辞学科可以用于对其他学科进行分析,而它们对于修辞学科本身的理解,都是有帮助的。
修辞学可以充当其他学科的他山之石,也可以把别的学科作为自己的他山之石,修辞学在各种学科中是占有一定的地位的。修辞学研究,还常常以哲学为自己的他山之石,哲学所阐明和倡导的辩证唯物论,常被我们作为修辞研究的重要方法来使用,因为各种客观事物(包括修辞现象)都是客观存在的,非用唯物论来观察不可;我们在上文中强调预测与胡猜、算卦有本质区别,依据的就是预测有客观事实作依据,后者没有客观事实作依据,这用的就是唯物论。
因为客观事物(包括修辞现象)处于不断发展之中,而变化很多,不能说变化莫测,但可以说变化难测。这一点我们在对修辞现象发展的预测的论述中已经说到。值得补充说明的是,修辞现象的发展变化都是在一定的条件之下进行的,不过条件可以不止一个,这些条件可以多种多样,对促成修辞变化所起的作用有主有次,不同的条件之间有时还可能互相抵触。凡此种种,非用辩证的方法来解释不可。为此,辩证唯物论在修辞研究中就经常用得着了。
借逻辑之助研究修辞,可以为修辞的应用价值定位。修辞现象千百种,但从逻辑来看,只有两种,一种是合于逻辑的,一种是不合逻辑的。合于逻辑的是合于语言规范的语言,是合于消极修辞的语言;不合逻辑的,可能是不规范的语言,也是不合修辞的语言。但是,也可能是虽然不合规范却合于积极修辞的无理而妙的积极修辞语言。一句话,逻辑是修辞应用价值判定的理据。逻辑这块他山之石,为修辞本身的应用价值定了位。
逻辑反映人类正确思维的规律,而语言、修辞是它的载体。所以借助逻辑分析,可以观察到语言、修辞的逻辑思维的基底。我们心里有了这个底,就可以对语言、修辞现象进行逻辑分析,不但知其然,而且知其所以然,知其以逻辑为基底的所以然。这样,我们就能看清语言、修辞的逻辑真面目,使我们能够更好地理解它、分析它、欣赏它、运用它。
我曾在一些修辞论文中谈到这个问题,其中一篇题为《逻辑思维在句法修辞中的投射》,这篇文章是从几个方面进行论述的:一、投射考察的前提;二、投射方式的考察;三、投射考察的意义(请参看张炼强《修辞论稿》29页)。
认知思维同逻辑思维一样地作为修辞底蕴反映在语言、修辞中,所以借助认知思维,对于修辞现象也可以更好地观察、分析、鉴赏、运用。王维诗云:“江流天地外”(《汉江临眺》),从逻辑角度进行分析,当然可以判定为不合逻辑,因为江水不可能流到天地之外。但如果从认知角度进行分析,则可以判定为这是由人的感知出现了错觉,不必以不合逻辑或者以逻辑上无理而妙看待它,说它是错觉修辞现象就是了。有的修辞现象,一看而知也是不合逻辑的,但也不必给它戴上不合逻辑的帽子。如果觉得它的确写得很好,也不必说它是“无理而妙”。它反映的不是逻辑思维问题,而是认知思维问题。不过,说它是错觉修辞也不合适,因为这样写的人并未看走了眼,它是在感知和想象的基础上进行夸张。毛泽东《登庐山》有句云:“云横九派浮黄鹤,浪下三吴起白烟。”九派、三吴都远在庐山的百里、千里之外,是人的目力所不能及的,毛泽东主席是在感知和想象的认知基础上运用了夸张修辞方式。
这种夸张的使用,我自己的诗作中也有,我从广州乘高铁到武汉,千里之遥,不过用了三个多小时。远快于快马,远快于李白以一日的时间从白帝城乘船到江陵,于是我极度夸张,说自己回过头看还看到广州,忽然之间就到达武汉了:
乘高铁自广州到武汉赞高铁快哉
回望羊城犹在目,
大江忽见涌波澜。
休夸快马行千里,
敢笑江陵一日还!
认知心理学是近几十年才从国外引进的,作为研究修辞学的他山之石,它是一块洋石。应该说,石无论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只要有助于修辞研究,都应该用。只要立足于修辞,无论什么“石”都可以为我所用。我举一个用洋石来分析汉语修辞的例:
H·clark认为,“需要时间的都是带有动态特征的事物,所以描写时间要用在空间移动的词语”(引文见于张炼强《修辞认知理论与实践》64页)。我从中受到启发,认为事物的动态既然与时间有联系,而“马”的动态很强,因而它由空间词变为时间词,或者说“马上”这个词由空间义引申出时间义,是可以理解、可以接受的。“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的“马上”,是空间词,具有空间义;“我马上就到”的“马上”是时间词,具有时间义。空间词,具有形象性;时间词,一般不具有形象性,而由空间词引申而成的时间词有的也有形象性。作为空间词的“马上”自然是形象具足的,作为时间词的“马上”因为它来源于空间词“马上”,所以也有形象性。
词语的形象性是修辞学非常重视的,不过,对于“马上”的形象性的来源,凭着常识,恐怕是讲不清楚的。但利用认知心理学的方法来解释,则是可以一点就明的。认知心理学这个他山之石,是有助于我们进行修辞分析的(详参张炼强《修辞认知理论与实践》64-65页)。
充当他山之石的,自然不应该缺少文学,因为文学家的修辞言论来自自己运用语言、修辞的实践,是很有价值的经验之谈,可以作为修辞学研究的他山之石的。文学家有关修辞的言论,一般修辞学史著作是很少提及的,也就是说没有把文学家的修辞言论作为修辞史研究的他山之石。宗廷虎、高万云在《20世纪中国修辞学》(宗廷虎主编)中,用大篇幅引述了文学家鲁迅、朱自清、叶圣陶、老舍、钱钟书、王蒙等人的修辞言论,并从修辞学研究的角度加以评论。这种做法,实际上就是把文学家的修辞言论作为修辞研究的他山之石。
宗廷虎、高万云在《20世纪中国修辞学》中使用了这样一种借文学家修辞言论之石,来研究修辞学,可以说是一个新的尝试,在汉语修辞方法论上是值得肯定的。
王希杰在汉语修辞学理论(包括方法论)的研究和运用中,很有创获。我的《修辞现象的认知考察——从象似性和激活看名词活用为动词》一文(载张炼强《修辞认知理论与实践》),他在《关于名词活用的谈话》一文中(文载刘利民、周建设主编的《语言》第四卷)作了评论。其中有关于汉语修辞研究方法论的评论:“科学研究中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理论和材料的关系问题。我曾说过,有三种人,第一种人高度重视理论方法,第二种人高度重视材料,第三种人妥善处理理论与材料之间的辩证关系。理论语言学家中多的是第一种人,训诂学家多的是第二种人,王力是第三种人,所以是一个成功的大学者。我也说过,文章有三种,第一种以新观点新方法新结论取胜,第二种是材料丰富取胜,第三种以文笔优美取胜。我鼓励年轻人先从材料丰富的文章开始。以第一种论文为努力的目标。张先生的这一论文是属于我说的第一种的。我重视的是作者的方法,我希望年轻人的是学习张先生的方法。”
我以为,王力之所以能够成为大学者,无疑正如王希杰所指出的,是能够妥善处理理论和材料之间的辩证关系。而如何才能处理好它们之间的关系,就必须有一个能够妥善处理的方式,如何寻求这种妥善处理的方法,这个任务自然应该落到方法论的肩上。王希杰认为,文章以新观点新方法新结论取胜的为最好,我也有这种看法。如果从新方法着眼,它的采用、它的创立当然也是方法论问题。新观点、新结论的产生是离不开新方法的使用的。说到底,汉语修辞研究方法是研究汉语修辞学的手段,没有修辞手段是不能达到修辞研究的目的的。而新的理论、新的观点、新的结论,也可以反过来帮助我们找到更新的方法。汉语修辞研究的方法和方法论也是不断发展变化的。
(责任编辑 孔占奎)
H05
A
1008-7257(2015)02-0015-04
2014-11-25
张炼强(1931-),男,广东南海人,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