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
(1.陕西理工学院文学院,陕西汉中723000;2.广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广西桂林541000)
陆游,宋代著名诗人,现存诗作万余首,作品之多在历代诗人中鲜有及者。乾道八年(1172)三月,陆游自四川调任南郑(今汉中),在宣抚使王炎的幕府中襄理军务,并于同年十一月离去。短短八个月的军旅生活,却给陆游的人生打下了深刻的烙印。《文心雕龙·时序》篇云:“文变染乎世情。”[1]1651受当时时代、政治各方面的影响,他的思想、诗风,都在这段时期发生了变化。清人赵翼曾在《瓯北诗话》卷六中云,“放翁诗之宏肆,自从戎巴蜀,而境界又一变。”[2]231陆游当时在南郑创作的诗歌共有百余首,根据《剑南诗稿》卷三十七《感旧》中“百诗犹可想,叹息遂无传”①《感旧》,《剑南诗稿校注》卷三十七,陆游著,钱仲联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以下所引陆游追忆从戎南郑诗均出自此版本,不再注明),第2380页。中自注的记载,说这百余篇诗“舟行过望云滩,坠水中”,也有评论家认为真相并不如此简单②据傅璇琮、孔凡礼先生在2001年第七期《文学遗产》发表的学术论文《陆游南郑从军诗失传探秘——兼论南宋抗金大将王炎的悲剧命运》中的论述,他们认为陆游从戎南郑诗不是一般的意外坠水,而是陆游自己为了躲避日后的政治迫害刻意为之。。所以,我们今天能看到的陆游从戎南郑时的诗篇并不多,更多的则是陆游在离开南郑后对当时戎马生活的追忆。这些追忆从戎南郑的诗作视野宏阔、气势豪迈,一方面展现了当时陆游从戎南郑的军旅生活,另一方面也展现了当时南郑多样的风土人情,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在表达上也形成了比较稳定的创作模式。陆游追忆从戎南郑诗的创作类型大致有三种:第一种是梦境诗,第二种是醉后幻境诗,第三种是因物、因事回忆诗。目前学界探讨陆游追忆从戎南郑的诗篇③对于陆游的追忆南郑从戎诗,学界多有研究,笔者视野所及,有杨吉荣《陆游南郑从军生活与诗歌创作》(《汉中师院学报》,1997年第3期),傅璇琮、孔凡礼《陆游南郑从军诗失传探秘——兼论南宋抗金大将王炎的悲剧命运》(《文学遗产》,2001年第7期),还有付兴林、胡金佳《陆游南郑军旅生活论略》(《文学界》,2012年第7期)等文章。其中杨吉荣的文章对陆游从戎南郑诗的诗歌创作手法加以整体观照;付兴林、胡金佳的文章则是对陆游的军旅生活进行了梳理;傅璇琮、孔凡礼的文章对陆游从戎南郑诗的意外坠水做了详细的论述和判断。,多侧重对诗篇内涵的具体阐释,尚未见对其创作类型的整体把握。笔者不揣冒昧,试对此予以分析。
陆游在南郑的时间只有短短八个月,可这却是他人生最为闪光之处。在这里,他可以施展他的男儿抱负,实现自我价值。所以,他此时创作的诗篇必然是乐观豪迈的。比如陆游此时创作的《山南行》、《南郑马上作》、《晓发金牛》等。然而,当他信心满满奔赴战场,准备杀敌报国、收复失地时,乾道八年十月,因王炎召还,幕僚遭到遣散,陆游也于十一月离开南郑赴成都,他的军旅生涯戛然而止。通过对陆游从戎南郑以后作品的解读,发现陆游对自己这段军旅时光念念不忘,他经常会以梦境为主题进行创作。清人赵翼在《瓯北诗话》中曾作过这样的统计:“即如纪梦诗,核计全集,共九十九首。”[2]233其实全集中写梦的诗歌远不止这九十九首,在描绘梦境之时,勾起自己对从戎时光的回忆,最终这些喷薄而出的热烈情感再与冰冷的现实进行碰撞,极大地增强了作品的感染力,引发了读者的共鸣。陆游《十月二十六日夜梦行南郑道中既觉恍然揽笔作此诗时且五鼓矣》诗云:
孤云两角不可行,望云九井不可渡。嶓冢之山高插天,汉水滔滔日东去。高皇试剑石为分,草没苔封犹故处。将坛坡陀过千载,中野疑有神物护。我时在幕府,来往无晨暮。夜宿沔阳驿,朝饭长木铺。雪中痛饮百榼空,蹴踏山林伐狐兔。耽耽北山虎,食人不知数。孤儿寡妇雠不报,日落风生行旅。我闻投袂起,大呼闻百步。奋戈直前虎人立,吼裂苍崖血如注。从骑三十皆秦人,面青气夺空相顾。国家未发度辽师,落魄人间傍行路。对花把酒学酝藉,空辱诸公诵诗句。即今衰病卧在床,振臂犹思备征戍。南人孰谓不知兵?昔者亡秦楚三户![3]1092
这首诗于淳熙八年(1181)十月二十六日作于山阴,陆游梦见了自己行于南郑道中看到的种种情景。前四句重点描写了南郑一路地势的险要,史诗般地再现了当年的雄关漫道。“孤云”、“两角”根据王象之《舆地纪胜》记载,它们是位于南郑境内的两座山峰。古语云:“孤云两角,去天一握。”可见两座山峰山势之险峻;望云关山势高耸,与云霄相望,而九井滩中有鱼梁、龟堆、芒鞋嘴等巨石,参差相望于波间,给行船造成了极大的不便。嶓冢山高耸插入云端,汉江水滔滔东流。山与水的地势,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而绵延的高山和蜿蜒的流水,又描绘了一幅壮丽的画卷。接下来,陆游又写到了嶓冢庙旁汉高祖刘邦的试剑石和拜将坛,这些南郑的名胜让他刻骨难忘。最让他难忘的,就是从戎南郑的军旅时光,这里条件艰苦,环境险恶,可在陆游笔下,却为我们展现的是满腔的热血与豪情,从军亦成了乐事。风餐露宿的生活,还可能遇见吃人的老虎。为了增加作品的可读性,陆游打虎的情节还化用了杜甫的语典。杜甫曾在《北征》中写道:“猛虎立我前,苍崖吼时裂。”[4]22老虎的吼啸声震荡山谷,仿佛山崖都要被吼裂一样,可是陆游毫不畏惧,奋勇杀虎。然而,如此高涨的杀敌热情还未来得及释放,却遭遇了府参议官王炎的内调,继而幕府解散,陆游转任成都。从军梦的破碎,让他的一腔热血化成了满腹的沮丧和无奈。随着时间的推移,陆游开始去学着“酝籍”,虽然没有机会去奋勇杀敌,可是爱国热情还在,即使衰老,身染疾病,都仍然时刻准备着被征召入伍,报效祖国。最后,陆游还用了项羽“亡秦必楚”的典故坚定了必胜的决心。
陆游的梦境是虚幻的,这种入睡后的潜意识心理活动,有别于正在发生的现实存在,可是在睡眠中,潜意识还在不自觉地运用着大脑中积累的印象材料去进行联想。想象和构思,会把这些材料无所约束地拼接起来。《频夜梦至南郑小益之间慨然感怀》诗中有句道:“梦中忽在三泉驿,庭树鸣枭鬼弄灯。”[3]1398“忽”一词就体现了梦境在创作中的自由度,它完全可以突破现实的束缚,用各种各样的意象或者事件去淋漓尽致地抒发自己的情感。当然,陆游的梦又具有真实性,因为无论出现什么样的梦境,它的材料都必然来源于现实生活。如果没有现实中八个月的从戎生活,陆游也很难完成这样的梦境创作。所以这些梦境诗,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他现实生活的反映和再现。
诗歌产生后,就和酒的联系非常密切。诗歌反应的是生活,而饮酒早已成为人们生活交际的重要内容,所以古代诗歌有许多作品都写到了酒和饮酒。唐宋时期,诗和酒的关系达到了水乳交融的境界。酒在诗歌创作中扮演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陆游也不例外,在《剑南诗稿》中,涉及“酒”、“醉”、“酌”一类的诗作就有300余篇,而陆游追忆从戎南郑的醉酒诗作大概有百余篇,据陆游晚年回忆,他在南郑期间产生了“诗家三昧忽见前,屈贾在眼元历历”[3]1802的创作体悟。“诗家三昧”就是指他在地处抗金前线的南郑受到军旅生活的激发,从而领悟到了诗歌创作的真正源泉就是生活。酒诗是陆游诗歌中最真性情的体现,醉酒后的幻境让他摆脱了庸琐拘束,他的心灵也进入了一种自由的状态,从而达到了一种忘我之境,而陆游追忆从戎南郑诗正是酒诗中最富有代表性的一部分。
陆游《三月十七日夜醉中作》云:
前年脍鲸东海上,白浪如山寄豪壮。去年射虎南山秋,夜归急雪满貂裘。今年摧颓最堪笑,华发苍颜羞自照。谁知得酒尚能狂,脱帽向人时大叫。逆胡未灭心未平,孤剑床头铿有声。破驿梦回灯欲死,打窗风雨正三更。[3]299
这首诗作于乾道九年(1173)春,当时陆游刚刚离开南郑,离开了自己热爱的前线战场,转任成都。他满腔的报国壮志,却最终无门可入,这种郁结在刚离开不久还是非常强烈的,他抚今感昔,在驿站里借酒消愁,在大醉之时作了这首诗。诗的前两句在幻境中回忆了自己往昔在白浪如山的东海中遨游,把鲸鱼肉做鱼羹;在南山射虎,晚上归来,雪满貂裘。前两句写脍鲸之事为虚写,而打虎之事则是实写,整句气势豪壮,气魄雄伟。酒后幻境中的想象力更可谓无拘无束,现实中可能很难想象到“脍鲸”之事,而白浪、急雪这些看似恶劣的客观环境,反衬了陆游勇往直前的大无畏精神。正因为以前的生活都过得很有意义,所以和今天失意的生活一加比较,就更加显得今天的不堪。想到自己年近五十,容颜苍老,又过着颓唐失意的生活,陆游感到非常愁闷。“最堪笑”、“羞自照”是一种自我解嘲,陆游的内心其实埋藏了无限的不平与感伤。接下来两句,表面上记录了陆游醉酒后脱下帽子,向人大叫的狂态,其实他是凭借着醉酒,在抒发心中强烈的不满和不平,他痛恨国家恢复无策,坐失良机,正如即将要抒发的“逆胡未灭心未平”,自己也同“孤剑床头铿有声”。这两句正面的叙述,是诗人慷慨的誓词,也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感人至深的豪迈。最后,陆游酒醒了,发现自己身在破败的驿站里,眼前灯花暗淡,将要熄灭,窗外是风声雨声,何等的凄凉!
酒刺激了陆游的思维神经,使他激情荡漾,神思飞扬。在思如泉涌的精神状态下创作出了篇篇佳作。像陆游《长歌行》中的“醉入东海骑长鲸”[3]467,《独酌有怀南郑》中的“秋风逐虎花叱拨,夜雪射熊金仆姑”[3]1318,“东海骑鲸”、“骑马追虎”、“雪夜射熊”这样的情节,可能只有在酒后的幻境中才能得以实现。酒在多饮的情况下,就会使人的精神脱离常态,出现晕眩甚至产生幻觉。而陆游就是用自己的诗歌记录下了这种饮酒之后的飘然状态,并且还打造出了一片超现实的时空,他在其中寻找着难得的自由与快乐,最后达到一种超然的境界。
古语云:“睹物思人”。任何回忆都会有一个契机,这个契机或是人,或是物,或是事。因为具体的人、物或者事件,勾起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回忆。在陆游的追忆从戎南郑诗中,除了之前谈到的梦境诗、醉后幻境诗,余下的就是回忆诗了,这些作品占据了追忆诗的大部。陆游《闻蝉思南郑》云:
昔在南郑时,送客褒谷口。金羁叱拨驹,玉碗蒲萄酒。醉归涉漾水,鸣蝉在高柳。回鞭指秦中,所惧壮心负。人生岂易料,蹭蹬十年後。蝉声况如昔,而我已白首。逆胡亡形具,舆地沦陷久。岂无好少年,共取印如斗![3]1053
这首诗于淳熙八年(1181)七月作于山阴,酷暑时节,听见窗外树上的阵阵蝉鸣,又勾起了他对南郑琐事的回忆。他想起了当年也是盛夏时节,他送朋友一路送到褒谷口。褒谷口的地理位置非常特殊,它是古代穿越秦岭的山间大道,褒斜栈道的南起点。褒斜栈道南起褒谷口,北至斜谷口,沿褒斜二水行,贯穿褒斜二谷,是古代巴蜀通秦川之主干道路。《史记·货殖列传》载:“栈道千里,无所不通,唯褒斜绾毂其口。”[5]753因为至关重要的地理位置,所以褒斜栈道在古代一直是南北兵家必争之地,包括陆游自己,都曾提出了“经略中原必自长安始,取长安必自陇右始”[6]12058、“会看金鼓从天下,却用关中作本根”[3]232的军事主张。他想起了自己骑过的战马,喝过的高粱酒。“骑马”、“喝酒”的情节,根据当时南郑的生活条件,似有夸张的成分,可“叱拨”、“玉碗”却从侧面反映了陆游的浪漫主义情怀,无论从军的客观条件有多艰苦,陆游的心情却是乐观豪迈的。酒醉后涉水渡河。“漾水”是汉江上游的支流,《水经注》卷二十载:“漾水出陇西氐道县、璠冢山,东至武都沮县为汉水。”[7]157漾水发源于陕西省南郑县魏家桥乡崖柏树,全长72.2公里,流经南郑县、勉县,最后在温泉镇光明村汇入汉江。从低处的涉水,再到高处的蝉鸣,动静结合,上下呼应,陆游骑着战马,对收复失地可谓是信心满满,所以山水、蝉鸣在他看来、听来都是美好的。之后则话锋一转,十年之后的蝉鸣又在怎样的情景之中呢?此时的他早已离开了自己热爱的南郑前线,年华逝去,容颜苍老,由于当时南宋政府的消极应战策略,失地仍未得到收复。陆游的心情既有无奈,又有期盼。他无奈自己年老已衰,可强烈的爱国心和责任感,又渴望有一天自己能重回战场,击退金军,从而成就自己的功勋。整首诗从“涉水”、“闻蝉”的清新瑰丽到“骑马回鞭”的乐观豪迈,再到感叹自己“白首”的凄凉沉郁,最后达到“共取金印”的悲壮高潮,可谓跌宕起伏,感人至深。
陆游《蒸暑思梁州述怀》云:
宣和之末予始生,遭乱不及游司并。从军梁州亦少慰,土脉深厚泉流清。季秋岭谷浩积雪,二月草木初抽萌。夏中高凉最可喜,不省举手驱蚊虻。藏冰一出卖满市,玉璞堆积寒峥嵘。柳阴夜卧千驷马,沙上露宿连营兵。胡笳吹堕漾水月,烽燧传到山南城。最思出甲戍秦陇,戈戟彻夜相摩声。两年剑南走尘土,肺热烦促无时平。荒池昏夜蛙阁阁,食案白日蝇营营。何时王师自天下,雷雨澒洞收欃枪。老生衰病畏暑湿,思卜鄠杜开紫荆。[3]1121
这首诗于淳熙元年(1174)作于蜀州,是陆游离开南郑两年多后的作品。《瓯北诗话》卷六曾这样评价陆游:“凡一草、一木、一鱼、一鸟,无不裁剪入诗。”[2]229陆游的创作可以说是触及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在这首诗中,这样的理念,就得到了充分的体现。诗的前半部分回忆了自己在南郑从戎期间的所见所感,他从秋天的山谷积雪,写到春天的草木发芽,重点开始写南郑的夏天,在描写时,重点突出了南郑的“夏凉”。在此,我们有必要了解一下南郑的气候特点。南郑是汉中的前身,据《汉中市地名志记载》:“南郑县始置于秦武公十一年(前687)。除在西魏废帝时期改称“光义县”外,“南郑县”之名历经两千多年。直到一九四九年十二月六日汉中解放,划县城和近郊石马、汉水两乡为南郑市。1954年,改南郑市为汉中市。”①汉中市地名办公室《汉中市地名志》(内部资料),第10页。而汉中,则因水得名。《华阳国志·汉中志》载:“汉中郡,本附庸国,属蜀。周赧王年,秦惠文王置郡,因水名也。”[8]103汉中北依秦岭,南屏巴山,长江第一大支流汉江横贯全境,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地处暖温带和亚热带气候的过渡带,所以夏无酷暑,冬无严寒。夏天本不算太热,还卖有大量用来降温的冰,想起来心中都是一份沁凉。从回忆日常生活,再到当时的从军经历,夏夜沙场练兵后直接露宿兵营,将平安火传至山南城内,而带甲出征后,驻扎于秦陇间,彻夜的磨兵器的声音才是令他最想念、最亢奋的。所有南郑的回忆,都与之后描写的蜀州夏天的湿热带给他的烦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这种心情的操控下,陆游的眼中,只有荒芜的池塘,昏暗的夜,营营的苍蝇,连青蛙的叫声都让他觉得聒噪。可即便如此,他仍然关心着国家的战事,希望能够早日收复失地。这首诗有田园自然,有军营豪迈,还有自己的无奈。
南郑是陆游永生难忘的地方,一方面由于其地理位置具有至关重要的咽喉锁钥作用,尤其在宋朝南渡后,南郑更是成为西北国防的前沿阵地;另一方面这里有大自然馈赠的雄关沃野,有劳动人民智慧创造的如绳大道、凌云飞栈,更兼有人文景观,如武侯祠庙、韩信将坛,这些都在陆游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再加之良好的战地氛围与植根于陆游心中的爱国之情一旦相触,就自然而然地迸出了灿烂的火花。陆游笔下的历史遗迹和英雄遗迹,更是牵连着汉民族的发祥史和正统王朝的嬗变史。从戎南郑是陆游一生最显壮志豪情的经历,其追忆从戎南郑的诗作,无论是梦境诗、醉后幻境诗,还是回忆诗,都以“竭情”的创作态度,将情感一泻无余。陆游以浪漫主义的浓墨重彩和烈火般的激情着力描绘了自己的军旅生活,充满了为国安边、不畏牺牲的英雄气概。因此今天研究陆游追忆从戎南郑诗的创作类型,对于我们整体把握陆游的创作道路、创作个性,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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