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楠,李缄阳
(东北大学外国语学院,辽宁沈阳110819)
马克思主义悲剧观视阈下的《一千英亩》
张燕楠,李缄阳
(东北大学外国语学院,辽宁沈阳110819)
马克思主义悲剧理论指出悲剧是“历史的必然要求和这个要求的实际上不可能实现之间的悲剧性的冲突”,是人类社会发展中的必然。《一千英亩》的悲剧发生在美国社会发展的特定历史阶段,在《宅地法》等政策的鼓励下,西进运动中的拓荒者与自然环境进行了艰苦的斗争,在暂时性地征服了自然的过程中,破坏了人类赖以生存的根基,埋下了悲剧的种子。同时,城镇化改变了美国传统的乡村生活,在这一转变中,个体处于冲突的两种力量之间,成为了时代的牺牲品。
马克思主义悲剧观;历史性;必然性;冲突
《一千英亩》是美国著名女作家简﹒斯迈利的代表作,该作品于1991年出版,好评如潮,接连获得1992年普利策奖和美国国家书评人奖,两次荣登美国畅销书榜首。1997年改编成电影后,也获得很高的票房。学界当下关于小说《一千英亩》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从女性主义的视角探究吉妮自我意识的觉醒,如王敏的《〈一千英亩〉一曲女性的觉醒之歌》等;或从土地伦理的视角探究男权、女权与自然的博弈,这类研究以付文中的《〈一千英亩〉中人与土地关系的伦理研究》为代表;或从生态主义的视角解读男权社会对土地和女性的摧残以及从存在主义的视角论述吉妮自我存在的认识过程。本文将以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悲剧观为依据,从马克思主义悲剧观的历史性和必然性两方面出发,阐述库克一家悲剧发生的原因,并以此揭示美国社会转型过程中个体悲剧的本质。
马克思主义文艺观是建立在历史唯物主义基础之上的附属理论,并不是作为独立的美学理论而提出的。因此,马克思未对悲剧做出系统的论述,其悲剧观散见于《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和他写给拉萨尔的信中。马克思认为悲剧冲突的根源来自于现实生活中所产生的矛盾和冲突。在1859年写给拉萨尔的两封信中,马克思阐释了悲剧的定义,他指出所谓悲剧就是“构成了历史的必然要求和这个要求的实际上不可能实现之间的悲剧性的冲突[1]”。我们可以看出,马克思将悲剧的根源归结为形而下的“现实生活”,而非形而上的“观念”。观念的冲突与矛盾并不是导致悲剧的主要原因。相反,置根于历史文化语境中的现实生活才是悲剧的真正起因。个体的生活可被视为一个历史事件,而任何历史事件都不是孤立存在的,恰恰是个体在其无法左右或改变的历史中,成为时代转型与社会冲突的牺牲品。这也借鉴了古希腊传统的宿命论的悲剧意识,强调个体是无法与命运对抗的,而这命运便是个体置身于历史环境与现实生活的必然遭遇。程星在《关于古希腊悲剧命运观念的思考》一文中指出,在世界面前,古希腊人是“无力的”,“自然界一切外部力量呈现在他们的原始意识之中,都具有一种毋庸抗争的支配力量”[2],而这就被“当作一种无可摆脱的现实而接受下来:这就是命运。”[3]类似地,马克思将悲剧更明确地归因于现实生活,归因于处于历史发展中的矛盾冲突。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论述道:“当旧制度还是有史以来就存在的世界权力,自由反而是个别人偶然产生的思想的时候,换句话说,当旧制度本身还相信而且也必定相信自己的合理性的时候,它的历史是悲剧性的[4]。”处于悲剧性的历史中的个体毫无疑问地更有可能成为悲剧人物,而这悲剧性的历史恰恰是在新旧制度更替中得以呈现。个体生存是构成历史的必然要求之一,而在现实生活中,以个体性、异质性、偶然性为特点的个体生存的要求在历史的总体性、普遍性、必然性和一致性的趋势中注定难以实现,对个体而言这就是命运的悲剧和“历史谬误”[5]。
《一千英亩》中库克一家的悲剧是马克思主义悲剧理论的历史性特征的完美注释。该作品讲述了美国爱荷华州泽布伦县农场主拉里·库克决定把自己苦心经营一生并引以为豪的“一千英亩”农场分给他的三个女儿故事,以及由这一千英亩土地而产生的一系列冲突的家庭悲剧。作者描绘了美国中西部的农场生活,生动地再现了美国传统乡村生活方式和现代城镇化进程之间产生的激烈冲突,以此表明库克一家的悲剧并不是个别的偶然的,而是历史发展的趋势与现实生活不能实现的冲突的必然结果,具有不可抗拒性。
(一)美国的土地政策与自然环境的冲突
美国拓荒者在国家土地政策的支持下,以征服者的姿态与自然环境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据史料记载,美国议会于1863年1月1日开始实施《宅地法》法案,该法令规定:“任何忠于联邦政府的美国人只要交纳10美元的手续费,就可以在西部得到一块不超过160英亩的土地,连续耕种5年以上即归个人所有。”该法案的实施,满足了人们对土地的需求,调动了人们支持北方军队的积极性,加速了美国内战的结束,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土地的开发和美国中西部的发展。在此之后大量的美国人络绎不绝地从东部迁移到西部,寻求广阔的土地,追求大量的财富。恶劣的自然环境严重影响到农作物的生长,迫于生计选择西进的拓荒者被抛入这险恶的环境中,与自然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斗争,有些人选择了放弃耕种,远离农场。面对严峻的形势,为了更好地鼓励并保护居民的耕种权和所有权,议会分别于1873年颁布《育林法》和1877年颁布《荒地法》。这些法令的实施促使越来越多的居民能以较低廉的价格获得西部土地。小说《一千英亩》里吉妮的曾祖父山姆和曾祖母阿拉贝拉·戴维斯就是他们当中的一员。他们两人于1890年来到泽市伦县并在这里购买了土地。1909年《扩大宅地法》的颁布,进一步促进了当地人购买土地的积极性。该法令“允许在大多数西部州把宅地扩大为320英亩,并且移民只需把其中80英亩土地连续耕种5年以上,他们就可以取得土地所有权”。这项法律的颁布,再一次激发了当地人投身土地的热情。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翻土,种地,驱虫,修建排水设施……寻求一切方法改善土壤环境,提高耕种效率。库克一家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他们用了二十五年的时间,改造排水系统,靠三代人的共同劳作,营造了一千亩土地的庄园。泽布伦县农场主们的努力,改善了灌溉方式,提高了耕作效率,促进了农业的发展以及农产品产量的提高。从表面上看,拓荒者在这场战斗中获得了胜利。然而,农民的耕作打破了处女地原始的宁静,作为强权象征的拓荒者在这片土地上施行的暴行,在大自然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作为个体存在的农民最终成为人与自然冲突中的牺牲品。人们在发展农业的同时,也破坏了自然的生态环境。“争先开发,不顾后果”是当时人们的普遍态度。这样的态度必然会给土地资源带来不可弥补的损害。当时的西部,人们过度开垦土地,随意抛弃农田,乱砍滥伐森林以及捕杀野生动物。这些漠视自然环境、破坏生态资源的行为,必然会给人类带来不可预计的灾难,最终导致悲剧的发生。吉妮的祖母伊迪丝43岁那年因患乳腺癌去世,杰斯的母亲也于1971年死于乳腺癌,罗丝也于34岁那年患上乳腺癌并于39岁那年死于该病。这些悲剧的产生无一不是破坏自己环境的结果。蔑视自然规律,破坏生态平衡,必然会给人类带来悲剧的后果。
(二)传统的农场耕作方式与绿色生态农业的冲突
一系列土地政策的推出,提高了人们投身农业的积极性,加速了西进运动的进程,改善了人们的生存状态并且提升了美国农业的综合实力。然而随着人均占有耕地的扩大,劳动力不足这个矛盾日益凸显出来。因此议会推出了相关法案解决美国中西部面临的这个严峻问题。《1862年赠地学院法案》通过,该法案规定:“用出售公地的收入作经费,每州至少建立一所开设农业和机械课程的州立学院。”该法案的实施促进了农业科学技术的发展以及农业人才的培养。1877年颁布的《哈奇法案》和1914年颁布的《史密斯—利弗法案》进一步提高了农业的发展水平,形成了农学院、农业试验站和农具推广站三位一体的体系,强有力地推动了农业的发展。播种机、收割机、拖拉机等相关机械工具的发明与应用,极大地提高了人们的耕作效率,扩大了种植面积,改善了人们的生产与生活。除以上措施以外,政府还积极推广化学肥料的使用。1867年“巴黎绿”(一种不纯的亚砷酸铜)的问世,标志着农药的产生。该药剂被广泛地用于控制罗拉多甲虫,并得到了很好的效果。从20世纪30年代开始,人们就曾把经过简单加工处理的天然植物或矿物为原料制成农药,用于对付农作物中的病虫害,第一代农药因此诞生。从20世纪50年代到20世纪80年代,杀虫剂、杀菌剂、除草剂等大批的有机化合农药出现于农药市场,标志着第二代农药的兴起。这些农药一经问世,便立即受到农场主们的欢迎与追捧。这些农药应用范围广,使用便捷,效果显著并且价格低廉,表面上提高了农作物的产量,改善了农产品的质量。在《一千英亩》中,哈洛德家新买的拖拉机,受到了当地人的热烈追捧并且被广泛地应用到农场的种植之中。随着科技的发展与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越来越多的农场主有财力和物力购买汽车,大大地提高了人们的出行频率以及出行距离。实际上,这也为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个体的悲剧命运打下伏笔。机械化的农业生产代替了传统的农业生产,农药、化肥的使用,事实上损毁了农民赖以生存的基础。然而现代科技在给人们带来利益的同时,也给人类带来了不可预计的灾难。作为现代科技象征的汽车成为破坏家庭的凶手。拉里酒后驾车引起了交通事故险些丧命,皮特更是在交通事故中死亡。同时,农药的发明与应用也破坏了农场的生态平衡,污染了土地,损害了人们的健康,最终导致悲剧的产生。农药喷洒员因为常年往空中给庄稼喷洒农药,年老时大多患上可怕的皮疹,变得疯疯癫癫。化肥溶液渗透到地下水层,污染了农场的土壤和井水。人们引用了被污染的水源,导致疾病的产生,甚至死亡。吉妮的五次流产经历就是因为井水中的硝酸盐在作怪。
正是因为目睹了很多家庭的悲剧经历以及个人十三年的在外阅历,杰斯向他父亲哈洛德提出了施有机肥的绿色生态农业方案。生态农业的基本理念是“主张不使用或尽量少施用化肥、农药,用有机肥或长效肥替代化肥,用天敌、轮作或间作替代化学防治,用少耕、免耕替代翻耕”[6]。然而,少使用化肥、少耕种的理念与传统的耕作方式背道而驰,这样的耕作方式不能给农场主们带来显著的效果以及可观的经济效益,因此被哈洛德为首的农场主所排斥甚至否定。正是因为这样的一种态度,杰斯最后选择客走他乡,重新开始崭新的生活,继续追求他的有机生态农业的梦想。汽车、农药与化肥是20世纪上半页的美国社会历史主题词与时代特征,这种历史环境将几代美国拓荒者置于时代转型的激烈冲突中。这种冲突并非是简单的新旧更替,并非是单纯的一方获胜,这是一种进退维谷、两败俱伤的悲剧情节,而居于此种冲突的个体,无可避免地陷入悲剧命运。
马克思主义文艺观指出,悲剧人物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在尖锐激烈的冲突中把自己置于冲突的“两方面之间”,从而“左右为难”,当断不断,做出种种自相矛盾的事来,最终使自己置于困境之中。从农村走向城市,从农业化走向工业化,从旧制度走向新制度,是社会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库克一家处于新旧两种社会制度之间,处于社会变革的关键时期,在这个特定的历史时代,社会历史发展的必然性与现实的不可实现之间的矛盾,最终导致了悲剧的产生。
(一)农业化和城镇化的生活方式的冲突
20世纪初的美国正值城镇化道路高速发展的关键时期。据资料记载,1790年美国联邦政府首次进行人口普查时,城市人口仅有5.1%,到1920年城市人口已达51.2%。高楼林立,交通便利,机会众多,娱乐发达……这些便利的条件吸引越来越多的人离开农场投奔城市。吉妮母亲生前的好友玛丽·利文斯选择卖掉农场,到城里寻找新的发展机会。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库克一家的邻居司各特一家身上,他们选择离开本县,卖掉农场,到城里干活。土地、农场、安逸的生活已经不再是人们追求和向往的生活,这种转变不仅是人们生活的物理空间的转换,也影响到了人们的思维方式与生活方式,甚至改变了人们的精神世界。哈洛德贷款购买拖拉机,泰和吉妮贷款建造养猪场,都是因为城市化的思维方式与金融体系的发展与繁荣的结果。正是因为金融行业的发展,人们才有机会从银行提前预支钱财,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三女儿凯瑟琳是农业化转型城镇化道路中的典型代表人物,作为新一代的知识青年,她并没有像两个姐姐一样,毕业后回到农场,耕种,结婚,生子,而是选择留在大都市成为一名律师,嫁给同是律师的丈夫,彻底切断了与农村的纽带。城镇的繁荣与农场的衰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泽布伦县越来越多的农场主们由于各种原因,最后纷纷抛弃土地,投奔到城市。曾经繁盛一时、受人敬仰的一千亩地最后由于无力偿还贷款而消失得无影无踪,曾经的农场主拉里最终死亡,三姐妹也因为这一千英亩而对簿公堂,曾经的亲人最后形同陌路,一千英亩的土地最终换来的也只是一张三万四千美元出售房产的税单。库克一家置于农业化和城镇化不同生活方式的“两方面之间”,变得“左右为难”,进退维谷,做出种种自相矛盾的事情来,最终只能使自己陷于困境之中。这些事情的发生与其说是库克一家的悲剧不如说是城镇化道路发展的必然结果,如同农业化的命运一样,曾经繁荣一时,最终化为尘土。
(二)传统的依附与新兴的独立的冲突
农场上人们的生活往往与土地紧密相连,他们整天忙于田间劳作,时时关注天气变化并且不时留意庄稼收成。吉妮和罗丝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她们出生于农场,成长于农场,毕业后回到农场,在农场结婚,在农场孕育下一代。她们曾经是纯洁的少女,等候着男人的开垦,并孕育,生产并奉献了自己的一切。她们人生的轨迹和成长的足迹,无一不与农场息息相关,挣扎于父权社会中的农村妇女也成了农村土地的象征。吉妮和罗丝的生活是无数农场主妇的一个缩影。她们孝敬父亲,遵从丈夫,照顾子女,每天不仅在农场上辛勤地劳作,还尽一切可能照顾好这个家庭。与这种传统的农村女性相对比,新兴的城市独立女性展现出截然不同的个性品质。随着时代与城镇化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女性,像凯瑟琳一样,选择远离农场,离开家人,在城市里读书,工作,交友并结婚生子。她们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加自由、独立。她们不依赖于任何人,自己决定人生命运。与传统农妇相比,她们摆脱了父亲、丈夫的控制,赢得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立生活。然而这种独立对于处于统治地位的父权而言,便是反叛与挑战。这不仅是因为父权失去了统治对象,更是因为曾经的被统治者获得了较之于统治者更多的资源和更加美好的生活。正如拉里常常忿怒地辱骂吉妮与罗丝道:“我劳累了一辈子,为你和你丈夫挣了个好地方过日子,不管年景好坏,你们都能住好房子,收入也不错,你以为我就该什么事都不干,考虑你们的——你刚才叫什么来着——你们的‘观点’?[7]”拉里认为,吉妮与罗丝的幸福生活都是他辛勤劳动的结果,因而在她们的生活中,父亲的意志应该占据主导地位,孩子的观点是这个父权社会闻所未闻的新鲜事物。
然而,正是伴随着父亲的谩骂与丈夫的冷漠,越来越多的女性放弃了对父权的顺从与依附,孩子们的漠然与冷淡,促使越来越多投身到城市去寻求自由与独立。吉妮就是其中的一员。她离开丈夫泰,只身一人来到城市,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快乐。农场的一切都已经离她远去,她不再需要关注农场的每一个变化,她不再需要关注庄稼的每一个涨势,她也不再需要照顾家里的每一个人,她只需做她自己。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获得一份可观的工资,吉妮变得独立也变得乐观起来,即使需要支付一万七千美元的税单,吉妮依旧坦然面对,这是她个人的成长,也代表着她已经完完全全成长为一名都市女性。在她的成长中,我们可以看到传统与现代的冲突与纠葛,尽管吉妮融入了城市生活,她的个人命运也没有摆脱悲剧的色彩。孤身一个的独立,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孤独与放逐。她切断了与家庭的联络,放弃了自己的过去。这种放弃不单是忘记了过去的伤痛,也是磨灭了她的存在轨迹。她的个人身份的周转变化与其说塑造出一个成功的女性,不如说将一个反叛的女儿从家庭中驱赶,放逐。流放本身所具有的悲情为吉妮个人的命运增添了更多的悲剧色彩,这也是叛逆式独立的代价。
马克思主义悲剧理论指出悲剧是历史的必然要求与现实不可实现之间的矛盾冲突,是人类社会发展中的必然。《一千英亩》中库克一家的悲剧,是那个时代的美国农民的典型悲剧,是美国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高耗能、高污染的机械化现代美国农业作为全球工业化进程的重要里程碑即标志着工农结合的人类科技进步,同时也暴露了无节制地滥用科技的严重后果。在后现代的语境下,重新审视现代性给人类文明和生产带来的促进和伤害,我们会更清晰地理解人类个体的脆弱与无奈。个人的命运多舛不仅是自身错误选择的结果,更是时代历史性与必然性的结果。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560.
[2]程星.关于古希腊悲剧命运观念的思考[J].苏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6(3):93-97.
[3]春燕.命运的历程——试比较古希腊三大悲剧家的命运[J].康定民族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7(5):34-38.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5.
[5]叶秀山.古代雅典民主制与希腊戏剧之繁荣[M].美学(第二期).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0.
[6]李晓俐,陈阳.美国农业发展经验对中国农业现代化发展的启示[J].农业经济问题,2009(12):6-9.
[7]简·斯迈利.一千英亩[M].张冲,张瑛,朱薇,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9(12):189.
【责任编辑 杨抱朴】
I712.095
A
1674-5450(2015)06-0094-04
2015-07-13
2014年辽宁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L14BWW006)
张燕楠,男,辽宁沈阳人,东北大学副教授,文学博士,硕士研究生导师。